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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你這叫明戀 第8章(1)

時光匆匆,又度過了一個恐怖的地獄周期,唐芊愛與沈亦帆約好,在這個周末開夜車回她的老家,此刻,她正在家里等著沈亦帆下班過來接她。

不知道是不是有拜有保佑,這十幾天她都過得相當順心,沒有煩人的花、沒有討厭的人、沒有難演的戲,什麼都沒有,她的日子回到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她喜歡這樣的日子,希望能一直持續下去。

門鈴聲響起,她直覺認為是沈亦帆,便沒有如往常一般先透過貓眼確定來人,直接的打開大門,「亦帆!」

「所以說要跟你訂婚的那個男人是沈亦帆?」周仲洋一副終于被他逮到的口吻,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酒氣。

日前,在他離開她家的當晚,唐逸軒就打電話給他,說請他暫時不要找她,他們兄妹有事情要處理。

唐逸軒之前拚命催婚,現在卻突然自己喊暫停,怎麼不令他心生好奇?于是他請征信社去查,一下子就查出唐逸軒要處理的是什麼事。

其實當他一听到要和她訂婚的那個男人姓沈,他就想到沈亦帆了,但沈亦帆又不是個真正的男人,怎麼可能和她訂婚?但看她現在一副吃驚的表情加上方才那種親昵的呼喚,八九不離十了。

一見是周仲洋,唐芊愛二話不說想把門關上,但他卻快一步用手擋住門,接著用力把門往前推,再往旁邊一擠,便進入了屋子里。

突然間失去對峙的力道,唐芊愛整個人撞上門將其重重闔上。

「遇到壞人跑就對了。」

想起父親叮嚀的話,她連忙想再打開門逃離這個已然不安全的家,卻被周仲洋抓住,往屋里頭甩進去。

她不敵醉酒男人的力氣,一個重心不穩,撲倒在地上,好痛!

「周仲洋,你喝醉酒不回家睡覺,來我這里發什麼酒瘋?!」唐芊著痛處,瞪著他怒斥。

「我說唐芊愛,你就別再裝清純了吧,連沈亦帆那個變態你都可以吃得下去,你還有什麼人是不可以伺候的?」語畢,周仲洋婬笑著一步步逼近她,好後悔自己當年放了她一馬,沒先把她吃干抹淨再甩掉。

見周仲洋獸性大發的模樣,唐芊愛這才感到害怕,但她不想讓他看出來,于是故作鎮定道︰「我看你不是發酒瘋,是真的瘋了!」話落,她趕在他再度抓住自己之前,翻身半撐起自己的身體,快速往自己的房間沖進去。

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步,還來不及把房門關上,房門便被周仲洋猛力一腳踹開,嚇得她驚叫一聲,迅速後退到房間的最深處。

「你是哪里不正常,竟然饑不擇食到連沈亦帆那個變態你都——」

「你才是變態!亦帆一啊!」她二度被他抓著甩出去,這回她整個人被摔到床上,還沒回過神,便被周仲洋重重壓在身下。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男人!」

見周仲洋低下頭想親吻自己,唐芊愛伸出雙手奮力抵抗著,「你走開、走開!」她使盡全身的力氣,終于推開了他,反手甩了他一個大巴掌,「畜牲!」

早已有辣手摧花之念又已喝得半醉的周仲洋,邪笑著左右動了動下巴,不只不覺得痛,還覺得好刺激、好爽快,「我說過,你越潑辣,我心越癢。」不再憐香惜玉,他粗魯的抓住她的雙手,而後將她的雙手固定在床上。

雙手失去自由,見周仲洋又朝自己欺來,唐芊愛驚惶不已的閉上眼楮,崩潰大喊,「亦帆救我,亦帆!」

倏忽間,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不見了,接著傳來踫的一聲巨響,那是沈亦帆用力拉開周仲洋後,一拳把他擊倒撞到衣櫃的聲音。

控制自己行動的力道消失了,唐芊愛本能的爬到牆邊,縮在床頭前的最角落,抱住自己屈起的雙腿不停發抖著。

踫撞的聲音不斷,她失神的看著眼前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口中呢喃著,「打死他、打死他……」

雖然沒有身高的優勢,但他有體型的優勢,再者,周仲洋認為自己身經百戰,沈亦帆這個娘娘腔一定打不過他,但他錯估了形勢,他不只打不過沈亦帆,還被沈亦帆揍得很慘。

沈亦帆愛玩歸愛玩,但他可不是一個紈褲,更何況他是家中獨子,就算對武術沒興趣,過去只學了一些堪用的防身術,但在父親過世之後,他又怎麼能不力圖精進自己的武藝、強健自己的體魄,好保護家中的三個女人,與自己年幼的小外甥呢?

「你把我打死了唐芊愛怎麼辦?」

放下一直護著自己的頭的雙手,周仲洋大聲一吼,沈亦帆再度往他臉上揮去的拳頭,頓時停在他的鼻尖。

失去的理智慢慢重回到沈亦帆的身體里,他瞪著眼前這個罪該萬死的男人,真的恨不得把他打死,「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滾!」

周仲洋孬種的連聲應是,待沈亦帆一松開他的衣領,他馬上連滾帶爬的像只落水狗似的夾著尾巴逃走。

沈亦帆以防萬一的跟出去將大門反鎖,背貼著門板,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平撫自己的心緒後,才走回唐芊愛的房間。

看著猶如驚弓之鳥的唐芊愛,他心中萬分不舍,為免她再度受到驚嚇,他小心翼翼的從側面慢慢接近她,並且輕喚著,「芊愛,我是亦帆。」

唐芊愛緩緩轉過頭,眼神空空洞洞的,好似沒有靈魂的洋女圭女圭。

沈亦帆再次試著喚醒她,「芊愛,我是亦帆。」

「亦帆?我的好朋友亦帆?」

「對,你的好朋友亦帆來了,你的亦帆在這里。」

「我的亦帆在這里。」唐芊愛渙散的焦距慢慢集中、再集中,她終于看清楚眼前的人影,驚嚇到呆滯的神智也慢慢回籠,「亦帆?你來了……你終于來救我了,亦帆,嗚……」她投入他的懷抱,放聲大哭。

沈亦帆緊緊抱著她,不禁責怪自己,是他的錯,他不應該遲到的,都是他的錯!

客戶臨時打來的一通更改廣告內容的電話,泮住了正準備下班來她家接她的自己,二十分鐘,就在他遲到的二十分鐘里,他害她遭受了如煉獄一般的恐怖經歷,若是他再晚到一些,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這時,哭聲戛然停止,唐芊愛慌張的推開他說︰「我好髒,我要去洗澡。」

「不,你不髒,你一點都不髒。」

唐芊愛心有余悸的搖搖頭,「不是的,他踫了我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里……」她一下指著自己的脖子、一下指著自己的臉頰,連周仲洋沒接觸的地方她都指了。

「好。」沈亦帆握住她慌亂的手,輕聲的安撫她,「去洗澡,把那些髒東西統統洗掉。」

唐芊愛在浴室里待了好久好久,期間,沈亦帆一直焦急的守在浴室門口,終于,浴室的門開了。

沈亦帆怕驚嚇到她,所以不敢踫觸她,只得用眼楮上下審視她,她的情緒看起來似乎穩定多了。

「亦帆,我想回家,馬上。」她拒絕再提起適才的事。

他輕輕應了聲,「好。」

天微亮,一輛車子在門前的馬路邊停下,正在門前掃地的唐景誠立刻放下掃把,張開雙臂迎接之前來電說就快到家的女兒。

唐芊愛從副駕駛座下來。「爸,我回來了。」她笑著奔向父親的懷抱,很努力的不讓父親看出自已的異樣。

回來的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得到的結論是她不能讓父親為她擔心,雖然昨夜的事可能會成為她今生最可怕的夢魘,但亦帆救了她,而她也會像從前每一次遇到挫折時一樣,靠自己的力量再站起來,或許時間會比較長,但她會做到的。

「我的乖女兒。」唐景誠開心的抱住女兒,一個多月沒見著女兒,他還真有點兒想念她呢。

餅了會,停好車的沈亦帆從駕駿座下來。「伯父您好,我是沈亦帆。」他走向前禮貌的問候,同時覺得唐景誠和自己印象中的農夫不太一樣,他的眼神透著一股銳利與精明,卻隱藏在內斂之下,態度又太過自在從容,少了種拘謹憨厚,若自己沒看走眼,他應當不只是單純的一介農夫而已。

「你好,歡迎你來。」唐景誠笑著回禮。從東南亞旅行回來後,他每天上網搜尋有關沈亦帆的報導、閱讀有關同志的文章,就是希望沈亦帆來訪時,自己能做一個好主人。

「爸,我要去睡覺。」

「一整夜沒睡?」

唐芊愛可憐兮兮的點點頭,「嗯。」

「真是拿你沒辦法。」唐景誠放開她,「去吧,客人我幫你招呼。」

「謝謝爸。」話落,唐芊愛蹦蹦跳跳的往屋里跑。

唐芊愛一如往昔堅持報喜不報憂,但她極力想表現正常的舉動,卻讓唐景誠生疑一女兒怎麼把沈亦帆當空氣,他們在車上吵架了嗎?

這麼想著,他回望沈亦帆,想找尋一點兩人吵架的蛛絲馬跡,竟意外發現沈亦帆看女兒的眼神並不單純。

從上車到現在,芊愛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多看他一眼。沈亦帆皺著眉,萬般不舍的望著唐芊愛離去的背影,心嘆,怎麼辦?芊愛怎麼辦?他和芊愛又該怎麼辦?

沒錯,那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的眼神!唐景誠難掩震驚,但,那眼神里除了裝著深情,還裝著深深的心疼與擔憂,為什麼?因為太奇怪,對方也不像是和女兒吵架的樣子,他便直接開口問個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才這麼幾分鐘的光景,芊愛的爸爸便看穿了自己的心事,還這麼一針見血的點出不尋常……這麼想著,沈亦帆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一唐景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由于事出突然,沈亦帆決定調整一下自己的計劃,轉過頭,他很認真的看著唐景誠說道︰「我不是同志。」

以他對芊愛的了解,她肯定會事先向她父親知會這件事,免得她父親無意間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傷害到自己的事,因此他早計劃好在今晚找個時間向她父親坦白真相。

「我看出來了。」

「我愛芊愛。」

「這我也看出來了。」

瞧,應對得多輕巧呀?雖仍不明唐景誠的來歷,但沈亦帆已打從心里佩服他,「伯父,這個故事有點長,能不要被芊愛听到比較好。」

「你跟我來。」

須臾,唐景誠帶著沈亦帆來到自己田地旁的一棵大樹下,樹下擺著一張長桌,與兩張長板寬,「坐吧。」

「是。」沈亦帆坐下來想了會,才幽幽開口,「一切都要從芊愛成為我的助理的第二天說起——」

唐景誠聚精會神的听著、分析著,表情從微笑、正色到凝重。

天色漸漸亮起,直到天空整個變藍,沈亦帆才把故事講完,唐景誠的心情也跌到谷底。

「伯父,這段時間我刻意不出入芊愛的住處、刻意將追求芊愛的行動變低調,就是不想我與芊愛的戀情傳到芊愛的媽媽和哥哥那里去,害芊愛為難。」沈亦帆一頓又說︰「我確定過了,除了周仲洋,其它的相親對象都是伯母安排的,我也必須承認,那些都是好對象。

「但是伯父,雖然伯母這麼做是出自一個母親愛女兒的心,可伯母真的傷害到芊愛了,芊愛的哥哥也是,他一心想撮合周仲洋和芊愛,可是周仲洋那個人……」

沈亦帆重重嘆了口氣,「芊愛的哥哥到底明不明白周仲洋是怎樣的人?還是他認為有錢有勢就是幸福?

「幾天前我一個開征信社的朋友約我喝酒,表示芊愛的哥哥委托他找出要和芊愛訂婚的男人,但他們一直無法確認,便直接詢問是不是我?」沈亦帆再度重嘆一口氣,「伯父,我很努力的試著保護芊愛,但遺憾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在想,我是不是又做了錯誤的決定?」

「你先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已經打電話請我的警察朋友去找周仲洋聊一聊,但為了確保芊愛的安全,我想帶她回我家住一陣子。」

「你為什麼維持那麼多年的單身?」唐景誠接著問。若非如此,再加上他刻意不澄清謠言的態度,他也不會被誤會是同志,女兒也不會把他婉拒追求者的借口信以為真。

「因為遠智,因為我大姊。」沈亦帆一言以蔽之,相信以唐景誠的睿智,定能理解他的心情。

唐景誠微笑著點點頭,「沈社長若地下有知,一定會以你為榮。」

一听這話,沈亦帆好不訝異,「您認識我父親?」

「有一點交情。」唐景誠又續道︰「亦帆,雖然你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但我還是必須很慎重的問你一次,你已決定娶芊愛為妻?」

「是,家母也已經同意了。」沈亦帆接著提出證明,「芊愛手上戴著一個玉錫,您剛剛有注意到嗎?」

唐景誠點點頭。

「那是家母送給她的,那玉鐲是我們沈家的傳家寶。」

心頭的疑問全化解了,唐景誠這才回答他的問題,「你沒有錯,我會支持你,你就放手去做,不用考慮芊愛的媽媽和哥哥,只要考慮怎麼做才能帶給芊愛最大的幸福即可。」

「是。」

唐景誠沉默了會又說道︰「芊愛的媽媽其實不壞,芊愛的哥哥也是,他們只是比較自我一點。你也不用太擔心芊愛,芊愛沒有那麼柔弱,看著吧,等她睡醒,她就會變回你認識的那個唐芊愛,不,經過這一次的試煉,她會變得更堅強、更勇敢。」

唐景誠認為女兒若是想和他談,自己會來找他,他靜心等待就是,再者,他相信沈亦帆會幫助、陪伴女兒度過這一次的難關,他靜觀其變即可,不過,他可能得先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阻斷妻子和兒子的打算,以免影響到女兒療傷的進程。

談得差不多了,唐景誠站起來,「好了,我們回去吧,你開了一夜的車一定也很累吧,好好睡覺,養足體力明天你好下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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