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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擒夫君風流心 第2章(1)

縱使再怎麼海量,被這麼多人敬酒還是會醉的,前一晚酩酊大醉的雪清靈,隔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身上只著一件薄衣。

數不清第幾回進來察看的南宮曜日,臉都綠了。

這女人,從昨晚喝醉就直嚷熱,等不及丫鬟伺候便逕自月兌衣,不知情者興許還以為她等不及和他洞房呢!

皇兄果然是英明,許給他這個六王妃,荒唐行徑可真和他不分軒輊。

一早,他進宮代她向皇上和皇後請安,六王妃在喜宴上灌倒三、四十名大臣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令他這個夫君「好不威風」呀!

昨晚他本以為是向義夸大,目的是要引他回府,待他回到府里,赫然發現向義說得還太含蓄,王爺府簡直比尋歡樓還熱鬧了。

他讓家僕們送醉得不省人事的大臣們各自回府,回頭還得幫忙丫鬟壓制他的新王妃,她被扛回喜房內,還意猶未盡想找人喝酒,敢情他是娶了個女酒鬼?

她喝得醉醺醺,她的陪嫁丫鬟也不遑多讓,醉得一塌糊涂……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

「你誰呀?」甫睡醒、頭痛欲裂的雪清靈手按著額頭,眯眼看著站在她床邊的高大男子。

他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看過最美的男人,這絕不是北國男人,北國男人大都長得粗獷,沒這麼俊美的,不過俊遍俊,那張臉也太臭了!

「你可醒了。」南宮曜日一臉不悅,杵在原地不動。

這聲音听來好熟悉呀,她想了下,敢出現在她房里的男人,應該沒別人。「噢,你就是那根蔥呀!」

他怔了下,隨即惱怒地皺起眉頭。「你這株粗草,還真是不懂規矩!喜婆難道沒教你,新娘子得乖乖待在喜房里嗎」才進門第一天就給他鬧了這麼大的笑話,讓他在文武百官面前,顏面無存。

他風流瀟灑愛尋歡作樂、紅粉知己多,那都是無傷大雅之事,眾臣私下評論歸評論,可誰不知他們有的羨慕、有的有樣學樣,但她干的事可不同,新嫁娘搖身一變成了女酒鬼,讓他這個六王爺想瀟灑都瀟灑不起來。

被他念得頭更痛的雪清靈悶哼了聲,「先幫本公主倒杯水來,我口好渴。」

原不想理她,但見她翻個身,臉埋在枕頭痛苦申吟著,想必是昨晚喝太多宿醉難受,他心一軟,下意識地幫她倒杯水遞上前去。「水。」

她在床上蠕動了一會,掙扎地坐起身後,倚著床頭,接過水一口喝盡。「再一杯。」

他沒反駁,再為她倒杯水,她又一口喝乾。

「你們南國人也太小氣了,水杯這麼小一個,喝一口就沒了,酒杯也是一樣……我看你索性把整壺水拿來,我很渴!」

南宮曜日回頭瞪了她一眼,內心嘀咕著粗草,但仍依她意,把整壺水遞給她。

接過水壺,雪清靈將水壺拿高,嘴對著壺口,大口大口喝著水,直到整壺水沒了,她才滿足的說道︰「這樣喝才過癮!」

南宮曜日坐在椅上,眼神顯得極為無奈,想著自己是哪里不如皇兄的意,他非得要賜他這個邋遢公主來折磨他。

「對了,你剛剛說喜婆有沒有叮囑我什麼?」灌了一壺水,精神好了些,她頭靠著床頭斜瞪他,漫不經心地問。

他的表情充滿了不耐。「就算喜婆沒叮囑,你貴為北國的公主也該知道,大婚日新娘子得乖乖待在喜房里。」害他昨夜折騰了一晚,窩在書房哪兒也不能去,就怕她再給他搞個突發狀況,整晚睡不安穩。

「那請問你是?」雪清靈眯著一雙鳳眼問。

南宮曜日眉一皺,她方才明明已知他身分,這會……敢情是酒未退,腦子還不甚清醒。

他咳了聲,下巴微揚,鄭重自我介紹一番,「我是南國的六王爺,當今皇上的六弟南宮曜日,也是你的丈夫。」

他一說完,她立即涼涼接腔,「就算喜婆沒叮囑,你貴為南國的六王爺也該知道,大婚日得乖乖待在府里別亂跑,可你昨兒個去哪兒了?」

南宮曜日眯眼看她,這粗草看來大刺刺的,腦袋可不笨,還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接下來,大概要和他吵了吧。

「算了,我們一人一次扯平了,下次別這樣,知道嗎?」頭還痛著,她不舒服的閉上眼,一副懶得再同他說話的模樣。

就這樣?他一臉錯愕的看她,他以為她至少會為昨晚他沒和她洞房之事,與他鬧上一鬧,可她並沒有,似乎是忘了……他揣度,該不會真是酒未退,還沒想起這

見她久久不語,狀似又睡著了,他起身想喚丫鬟進來,才一轉身,她突然又出聲。

「等等,昨晚你去什麼地方?」頓下腳步,他嘴角微揚,女人啊,都一個樣,沒借機鬧上一鬧,是不會罷休的。

「你說呢?」

她眉頭一皺。「你沒說,我怎知道,我這不正在問你!」接著她想了想,徑自續道︰「能讓你把一干朝中大臣丟在王爺府里不管,那地方肯定比吃喜宴還有趣,改天帶我去見識見識。」說完,又一副垂死樣。

南宮曜日眯眼瞪她,她這是在裝傻,還是精明太過?頭一回他竟模不透一個女子的心思……

內心正狐疑之際,她又出聲了。

「好了,你出去吧,別吵我,我還是再睡一覺好了。」她眼未張,嘴中嘀咕著,說完,自動拉被躺平,全然無視于他的存在,不,她說了「你出去吧」。

他堂堂一個六王爺,居然被她當下人一般使喚?他本就要出去,才不是听她口令。

臨出房門前,回頭看她一眼,她竟真睡著了,哼,粗草,沒教養更未具美貌的公主,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雪清靈站在池邊,將手中的飼料丟入池中喂魚,一臉乏樣。

她來到六王爺府已三天,整座王爺府都被她逛得差不多了,那個自稱她夫君的六王爺,整天不見人影,連想跟他提要帶她進宮去見皇上皇後都沒得說,她懶洋洋

彎身靠著欄桿,想來皇宮一時片刻是去不了,但去街上逛逛總行吧!

「蘭兒,我們出門上街去逛逛。」回頭,她同丫鬟說。

「好啊。」听到要逛街,蘭兒樂得猛點頭,但想到之前她不知分寸地在主子新婚之夜喝得酩酊大醉,這消息要是傳回北國,大王肯定會責怪她,連忙又道︰「不,公主,等等,我們……先跟向管家說一聲。」還是守點規矩好,至少要讓向管家知道她們的去處,免得找不到人。

「說一聲?好吧,你去說,我先去換裝。」

「干啥換裝?」蘭兒難掩驚慌,王妃一換男裝,就等于宣告她會成為一匹不受控的月兌韁野馬。

「不換裝我怎麼上街?難不成要我穿這一身軟軟飄飄的衣裙,身子一扭一扭的,這樣我能走路嘛我!」說罷,她一扭一扭地朝「曜日樓」走去。

「公主……」雖然她說的沒錯,但一想到她換上男裝……蘭兒心頭頓時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個、這個、這個,全都給我包起來。」換了男裝的雪清靈,手拿著一把扇子,在攤位上點了幾下,豪氣括。

小販樂呵呵,卻苦了跟在身後的五、六名家僕,個個捧了一大疊東西,都看不到眼前路了。

「還有這邊,這些我全要了,一個都不許落。」板著肅穆臉孔說著,趁家僕忙著跟小販交易時,雪清靈一雙眼骨碌碌轉了下,拉著蘭兒快速跑離。

「咦,王……王少爺呢?」王妃換上男裝,自然不喜人稱她王妃,她讓跟著上街的家僕喊她「王少爺」,可這會,王少爺去哪兒了?

家僕們極目梭巡,六王妃甫來到,對街上事物皆感新鮮有趣,一會工夫沒盯緊,她就會從這攤跑到那攤……可現下,放眼望去,怎不見六王妃的身影?

兩名僕人將捧在手上的東西擱在攤上。「我們先去找人,你們把東西拿回去,順便告訴向管家,我們找王……王少爺去了。」

兩名僕人分頭找人,其余的人請小販幫忙送東西回府。

拉著蘭兒在街上飛奔,主僕倆跑得喘吁吁,見順利甩開一票跟班,雪清靈高興的拍手大笑。

「王妃……不,少爺,你這是……」蘭兒一臉緊張,這兒可不是北國,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找不到回府方向,迷路了怎麼辦?

「我們又不是囚犯,只是出來走走逛逛,干啥派那麼多人跟著!」雪清靈大搖大擺走著。

蘭兒快步跟上。「向管家只是怕我們找不到路,而且你買那麼多東西,也要人提,總不能都讓我一個人提,我可提不動。」

「呵,你以為我真想買東西,那些我才看不上眼。」她只是想把家僕耍得團團轉,趁機開溜罷了。「要真找不到路,找個人問不就得了。」

「也是。」蘭兒想,這兒的人應該都知道六王爺府在哪兒。「少爺,你別跑,你要去哪兒?」

「再不跑,等會僕人就追上來了,你以為他們會不管我們?」說罷,雪清靈一徑地往前跑,邊跑邊回頭喊道︰「蘭兒,你快點,跑丟了我可不管你。」

未注意前方狀況,一匹快馬朝她奔來,蘭兒嚇得大喊,「少爺,小心有馬!」

雪清靈一回頭,嚇得忙不迭跳開,馬兒受到驚嚇前腳高高抬起,坐在馬背上的人險些跌下,還好他似乎挺能馴馬,拉扯韁繩,穩穩地控制住焦躁的馬兒。

馬背上的人惡瞪了她一眼,但她反倒惡人先告狀。

「喂,我說你呀,這街上人來人往,你騎馬騎這麼快,是想撞死人呀你!」

馬背上的人原是瞪著雪清靈,但愈發覺得「他」頗眼熟,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雪清靈似乎也認出他來,鳳眼一瞠。「你、你,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

這時僕人遠遠地已看到她,高喊道︰「王少爺——」

聞聲,雪清靈一驚,這會她還不想回去,當下不假思索,立刻跳上馬背。「快走,有人在追我!」

見真有人追來,男人立即掉轉馬頭離去,動作之快,令蘭兒一時傻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主子上了馬背,回過神,才恍悟主子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少爺、少爺,回來呀……」追跑了一段,喘吁吁地跟不上快馬,她一臉緊張。

「王妃怎跟那男人騎馬走了?那人是誰?」僕人追過來時,王妃他們已策馬狂奔離去,壓根沒見著騎馬的是何人。

蘭兒一臉慌,一徑地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

「快回去告訴向管家。」驚覺王妃可能被人擄走,事態嚴重,僕人立即掉頭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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