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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嫁 第9章(1)

狄雪鴛在東配殿的廳里等著,她的雙膝不便,所以巧心也在一旁服侍。

不一會兒,上官震宇便押著那名小太監進來,一把將他推跌在主座前,這才到了主座坐下。

小太監跪著,人倒也倔強,一句話也不說,但上官震宇明白他並不是不怕死,瞧他不正打顫著,像風吹枝頭的枯葉一般。

「皇上,這人打算做什麼?」

「皇上?」太監看著上官震宇,露出了冷笑,好像尋得了生機,「您是皇上?」

「你不識得朕嗎?」

「奴才當然識得貴人您的身分,只是您深夜出現在這里,要是傳了出去……」

「你以為你還有命泄露朕在此嗎?」

「就不知是貴人您的刀快,還是奴才的嘴快!」

那太監一看就像想扯開嗓子大喊的樣子,狄雪鴛與巧心早有默契,她只消一個眼神,巧心便上前,趁機在太監張口時丟了一顆藥丸進他的嘴里。

「你……你給我吞了什麼?」太監指著巧心,一手撫著喉頸,怒斥著。

「听過和羅丸沒有?」

「和、和羅丸?你是說……慢毒和羅丸?」和羅丸雖是慢毒,一開始讓人不察,但毒發時心痛如絞,讓人痛不欲生。這太監既然專替宮里的貴人們做些偷雞模狗的事,自然曾經听聞過。

狄雪鴛勾起一抹冷笑,瞬間連眼神也帶著狠,「我可以把解藥給你,只要你乖乖的把今夜模黑進浴馨軒的目的說出來,還有,不許泄露今夜皇上在此,如何?」

「和羅丸難得,奴才怎知剛剛服的是不是和羅丸,再者,就算是和羅丸,奴才又如何相信美人給奴才的就是解藥?」

「和羅丸帶著香氣,你呵一口氣試試。」

太監一臉狐疑,但還是呵了一口氣,倒真聞到一股清香。

「即便美人說的都是實話,沒完成任務,奴才這命也保不住。」

「有我保不了的人嗎?」上官震宇終是開口了,這話也是試探,這太監除非是奉皇命而來,要不然他要保他容易,如果他真是受皇命而來,那上官震宇就非得殺他滅口了。

「只怕貴人還來不及開口保奴才,奴才就被暗地里處置了。」

那麼便不是皇命了,上官震宇也不容他討價還價,「既然左右都是死,你不想開口,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

上官震宇作勢要上前動手,太監便識時務的立刻伏首告罪,「皇上饒命,只要皇上保奴才一命,奴才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幾聲威嚇就老實交代,看來派他來的人在宮中的地位還不高,而且暫時無能人可用,上官震宇猜測,大概是其他的妃嬪,想做不利于浴馨軒之事。

「說吧,朕保你。」

太監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只布制的小人偶,抬高雙手呈上。

巧心取走了人偶,交到上官震宇的手中。

那是一個施巫術用的小人偶,人偶正面寫著皇上的生辰八字,背後寫著和合同心。

上官震宇一看就凝眉不語,當年,他母親的榮寵就是敗于這樣一只人偶,在搜到人偶之前,母親的心月復侍婢得罪了趙宸妃,把趙宸妃氣得厥了過去,趙宸妃自從生下八弟後,因為八弟討喜,趙宸妃母憑子貴也頗得父皇寵愛,父皇因此殺了母親的心月復侍婢,雖未罪及母親,卻不再去看母親,反而夜夜寵幸趙宸妃。

那時父皇的身子已大不如前,趙宸妃說父皇身子不見好可能是宮中有歹人作祟,父皇因而下令搜宮,便在母親的東華宮里搜到了這樣的人偶。

這樣的和合術可以挽回被施術之人的心,卻會傷了被施術之人的身子,父皇身子虛弱已經讓他猜疑多思,見了人偶便從此不再踏進東華宮一步。

若不是還念著往日情分,或許母親連性命也不保,父皇雖然說東華宮一切如舊,但少了父皇的身影,母親從此便猶如生活在冷宮里一般,終至抑郁而終。

看著上官震宇緊扣著那小人偶的樣子,狄雪鴛知道他想起過去了,她將自己的小手覆上他的手,無聲撫慰著他,接著問向太監,「是誰命你來的?」

「是……沈修容。」

「我就猜是她,問你也只是看你老不老實而已。」狄雪鴛用眼神向巧心示意,巧心便把一只瓷瓶交到太監的手中,「那是和羅丸的解藥,你回去覆命,就說已經把人偶藏好了。」

「美人是要奴才回去送死?」

「你不回去覆命現在就得死,回去了,讓沈修容依計行事,我便可反將她一軍,沈修容一倒,我便讓楚昭容向皇上要人,讓你來浴馨軒當差,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這交易,你做是不做?」

那太監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奸詐笑容,「奴才願意做這筆交易。」

「很好,那你回承春殿吧。」

太監站起身,正要轉身離開,狄雪鴛又開口了,「對了,忘了告訴你,解藥需連續服三十日才能見效,這三十天里,你必須每日來找巧心拿解藥,所以你應該明白,這三十日內如果有人泄露了皇上今夜在此的秘密,你會有什麼結果吧?」

聞言,太監臉上的憤怒再也隱藏不了。

狄雪鴛將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倒也沒有特別說什麼,只道︰「你辦事,我可以放心吧?」

「奴才……辦事,請美人放心。」

「那就退吧。」

上官震宇見狄雪鴛似乎有了計劃,問道︰「你真讓他服了和羅丸?」

「雪鴛哪來的本事拿到和羅丸,制香的本事雪鴛倒是不差,那只是一般的清香丸,是服了讓口氣清新的。」

「這小人偶你打算怎麼處置?」

「皇上有可用的人吧?雪鴛想將這人偶藏在沈修容的承春殿里,光一個人偶可能還治不了她的罪,如果加上另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

「皇上前些日子常常覺得頭疼吧?」

听她這麼說,上官震宇這才想起皇兄近日時常覺得頭疼,他故意揉了揉額側,皺著眉道︰「的確。」

「沈修容曾讓人以皇上的名義送來一盒玉凝香,但實際上是一種名為惜菱香的慢毒,用的人日漸形容憔悴,直至毒發,聞的人雖然不會中毒,但若身上染了一種名為紫竹香的香料,則會一聞便覺得頭疼頭暈,雪鴛想,皇上您是被施了紫竹香了。」

上官震宇知道有朝一日他若真能救狄雪鴛出宮,她也願跟他離開,唯一讓她放不下的就只有楚淳嫣了,所以幫她解決了沈凌音這個大麻煩,她才能安心離開。

「我明白了,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屆時定不容她,只是……你怎不求我直接治沈凌音的罪?」

「皇上既然不想讓人知道您來此,自然不能說出今夜的事,但雪鴛明白,皇上下令搜宮之後,不會再給沈修容機會活下來。」

上官震宇看著狄雪鴛帶著冀望的雙眸,在心里盤算著,他得想個方法讓皇兄搜出此物後治了沈凌音……

皇兄雖然忌諱巫毒一事,但沒個人旁敲側擊,很容易听信沈凌音的話,認定她是被栽贓的,楚淳嫣怕是斗不過沈凌音,皇兄既然讓他假扮他,自然也不會讓狄雪鴛在場,她亦幫不了楚淳嫣,但如果他出面的話,又顯得突兀……

繼而,上官震宇想起了前些日子他與府中妾室和離時用的借口,當時皇兄曾問起,但沒問個詳細,或許可利用這件事,有了他的「親身經歷」,在皇兄身邊定能說得上話。

「我有計劃了,沈凌音逃不過這一回,只是……方才那名太監,事成之後我會殺他滅口,你別讓楚昭容踏這渾水,說什麼讓他到浴馨軒當差。」

狄雪鴛哪里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思,但就是想看他著急,「瞧瞧皇上多舍不得嫣姐姐,居然不想讓嫣姐姐插手。」

「你是真的在吃醋,還是只是想惹我生氣?」

「那皇上是真的疼惜嫣姐姐,還是只是不想留下那小太監?」

「雪鴛,要不是我還要去辦這小人偶的事,我定會留下來,好好讓你明白我的真心在誰身上。」上官震宇睨著她,語帶威脅。

狄雪鴛連忙抬起手推了上前想抱起她的上官震宇,笑著安撫道︰「皇上,雪鴛是逗著皇上玩的。」

他也不是真想要了狄雪鴛,上回是他醉了,下回他希望他擁抱她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他真實的身分。

「你啊!」他佯怒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這才直起身子,「我先抱你回床上,再去處理此事。」

「謝皇上。」

狄雪鴛巧笑倩兮猶帶一絲風情,讓上官震宇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真的完全讓她玩弄在股掌之間了。

皇帝一直派人暗中盯著並肩王府,雖然始終找不到五弟與狄雪鴛互通款曲的證據,但他也沒真信了五弟。

依照五弟的本事,要避開他派去監視的人不難,再說了,他就是覺得五弟及狄雪鴛已經互相知道對方的身分。

皇帝所需要的證據,在狄雪鴛派人送了一盒十和佛手香去並肩王府後得到了。

狄雪鴛用的理由是上回她被罰在御花園下跪思過,上官震宇助了她一回,在膝傷痊愈出得了浴馨軒後,她先去向太後道謝,接著就送了禮到並肩王府,表面上看起來冠冕堂皇,但在皇帝眼中這就是證據。

十和佛手香多麼難得,香譜更已失傳,狄雪鴛送了這麼名貴的東西還不可疑?

皇帝已顧不得什麼御女災星可掩不可滅的警告,下定決心要定她死罪。

此時,接到消息的太後來到了頤德殿,在皇帝行禮後要皇帝坐在一旁,就直盯瞢他不出聲。

「太後不必這般看著朕,有話就說吧。」

「皇帝真不知我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

「太後,狄雪鴛私德有損,她與五弟私通。」

太後扶額,皇帝怎麼會想出這麼無稽的理由?「皇帝,養在深宮里的妃嬪,怎麼就見得了震宇那孩子呢?再說了,皇帝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御女災星一事想殺了雪鴛?」

「既然太後明白,就知狄雪鴛留不得。」

「那王中田不也說了,御女災星可掩不可滅?你現在想殺了雪鴛,接著呢?郎將災星也想殺?」

「太後……」

皇帝還想分辯,卻被太後制止了,「皇帝,震宇跟老八不同,震宇是你能登基的功臣,你要知道你父皇雖然中意你,但也並不是不看重老八,那時若老八造反,你又沒有震宇相助,你這皇位真坐得上嗎?而哀家當時皇後的身分,又真動得了趙宸妃嗎?」

「朕一直很明白,五弟並不是真心助朕,他是為了替他的母親報仇。」

「是,他是為了報仇,所以你認為他報完了仇,就想奪你的江山嗎?如果他要的是江山,殺了老八、殺了趙宸妃之後,他也可以殺了你。」

皇帝就是不相信上官震宇,如今他更懷疑上官震宇會為了狄雪鴛奪他的江山,「朕會證明給太後看,五弟的確心存謀逆。」

「皇帝想做什麼?」

「朕要讓人傳令,今夜召幸狄雪鴛。」

召幸的皇令一來,若換成其他妃嬪還不歡欣鼓舞,但浴馨軒自從接到消息後便呈現一片詭異的寧靜。

楚淳嫣知道狄雪鴛根本對皇上無情,更甚的,她懷疑她已經愛上了上官震宇,如今接到皇命,狄雪鴛怎可能接受,她深怕她會想不開。

于是她領著玲瓏就往東配殿去,狄雪鴛正在午睡,好似根本不擔心皇帝召幸一般,楚淳嫣沒回自己的寢殿,倒是在東配殿里稍歇,要等狄雪鴛睡醒。

怎知等了不出一盞茶的時間,竟听見東配殿的宮人喊著失火了。

听聞皇帝要召幸狄雪鴛時,上官震宇再也忍不住了,立刻進宮求見。

皇帝似乎也早知他會來,早就在等著他。

上官震宇一進入頤德殿,就發現太後也在。

「五弟,你是听了朕要召幸狄美人的消息,前來請朕收回成命的,是吧?」

既然皇兄已經猜出來了,上官震宇也不再隱瞞,「皇兄,臣弟深愛狄美人,請皇兄將狄美人賜給臣弟。」

「你們果然已互相知道對方的身分、互通款曲!」

「皇兄,狄美人不知臣弟的身分,臣弟是受了皇令去接近她的,不敢告訴她實情,只是時日漸久,是臣弟動了心。」

「她不知你的真實身分,她可又動了心?」

「狄美人冷心冷情,未曾動心,是臣弟許她未來若是尋得機會封她為嬪,她這才對臣弟殷勤些。」

「那麼……今夜朕臨幸她,許她充儀之位,你的意思是狄美人會立刻謝恩,絕口不提見過你的事?」

「皇兄,臣弟心儀狄美人,皇兄並不喜愛狄美人,留她在身邊又有何意義?請皇兄將狄美人賜給臣弟吧!」

「太後,方才朕對太後說五弟怎麼與狄雪鴛相識的事,如今見五弟這模樣,太後可相信了?」

听見這對兄弟做的荒唐事,太後頭疼不已,可憐那狄雪鴛,她會入宮是她為了楚淳嫣選了她,未入後宮前,她還明白的告訴她,她在後宮不會有多高的地位,就只是楚淳嫣的陪襯,哪知入了宮以後,竟被這對兄弟這般玩弄,若是她真動了心,教她情何以堪?」

太後深知狄雪鴛其實一點也不重視位分,要不平日里與她相處時就會顯露出野心,不會言談之中都是為楚淳嫣受寵而開心,她怕是想著如果能有更高的地位,可保楚淳嫣不受迫害,也多了一個幫手吧。

「你們兩個怎能做出這種事?!她只是個可憐人啊!我現在十分後悔選她入宮。」

乍听太後這麼說,多疑的皇帝更是往壞的方面想,「太後這是承認狄雪鴛是您的眼線了?她倒是對太後十分忠心,連用巫術想挽回朕的心這種事都做了。」

「巫術?皇帝,你竟多疑多思到這個地步?你就沒想過哀家是真心為你?!」太後氣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指著皇帝斥責道︰「皇帝,你若擔心雪鴛是我的眼線,就把她賜給震宇吧!」

「朕絕不讓這兩個災星好過!」

「災星?皇兄這是何意?」上官震宇心驚,他早該想到皇兄最近頻頻召司天少監入宮不是好事,定是在猜疑著他什麼吧?

「你沒听過「盛世現震宇,凶煞蕩蒼生,兵燹禍事起,金鑾之主更」的預言嗎?」

「皇兄!臣弟若真有不臣之心,不會等到皇兄高坐金鑾殿之上,在奪嫡大戰時就會為自己謀劃了。」

「所以你還真有這樣的打算,是嗎?」

「皇兄!您為何總是要誤解臣弟的話?」

皇帝指著上官震宇,一句要將他問斬的皇令還未出口,總管太監便著急地入內稟告——

「皇上,浴馨軒出事了!」

「說!」

「浴馨軒失火,楚昭容及狄美人都受了傷。」

听到楚淳嫣受了傷,皇帝也忘了正想治上官震宇的罪,馬上下令,「快!擺駕!朕要去看楚昭容!」然而他的話音才落下,人沒走幾步,卻突然昏厥在大殿上。

太後也急了,急喊著要總管太監去召御醫,上官震宇顧不得一切,轉身就要離開,太後馬上吼道︰「震宇!不許去!」

「太後,兒臣……兒臣不能失去狄美人,她受傷了,兒臣要去見她。」

「你若真要她就不能去見她,你真想讓她犯私通之罪嗎?」

「太後……」

「是我的錯!後來的相處之中我早看出了雪鴛無心入宮,當時在選秀時肯定也是故作粗鄙的,沒想到卻引來你們兄弟做出這種傻事,你若真心待她,我會助你,現在,不許去見她。」

「兒臣……明白了……」

太後守在床邊,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皇帝,御醫們束手無策,皇後無用,只懂得哭泣,哭得太後心煩,上官震宇被留在頤德殿里,由太後親自監視,就是怕他去見狄雪鴛。

後宮妃嬪除了受傷的楚淳嫣及狄雪鴛,如今全守在頤德殿,此時宮人來報,已把楚淳嫣及狄雪鴛安置在臨近的宮殿禧福宮。

「楚昭容及狄美人的傷勢如何?」

「稟太後,楚昭容只是嗆傷,沒有大礙,倒是狄美人,據說在失火之前就昏睡了去,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她也沒醒,人是沒有受傷,御醫把脈也查不出原因,但是一直沒有醒來。」

「怎麼會這樣?」皇帝突然昏厥已經讓太後憂煩不已,現在又多了一個狄美人。

此時床上的皇帝有了動靜,沈修容喊出聲來,「太後,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太後連忙轉回頭看向皇帝。

皇後則是上前扶起了皇上,讓皇上靠坐在床頭。

皇帝看著眾人,用虛弱的嗓音,不解的問道︰「朕……怎麼了?」

「御醫說皇帝你急火攻心又乍聞浴馨軒的意外,因為擔憂楚昭容才昏了過去,皇帝,你這頭疼的毛病怎麼老是不見好?如果御醫無能,就再換一批,怎麼就治不好你的頭疼呢?」

「兒臣也不知,本來兒臣的頭疾是老毛病,但近年來幾乎已經不再發作,是直到最近才又復發。」

沈凌音見機不可失,可又為了避嫌,她扯了扯身旁與她已有默契的梁惠妃。

梁惠妃點點頭,開口了,「太後,臣妾斗膽請太後考量,皇上這頭疾……或許不是疾病所致。」

上官震宇一听,就想起了那只小人偶的事,看來這梁惠妃是與沈修容連成一氣,想對楚昭容不利。

太後皴起眉頭,「說清楚,不是疾病所致,那會是什麼原因?」

「太後可還記得當年先帝在世時,曾經發生的巫毒之禍?」

太後看了正隱忍怒意的上官震宇一眼,不悅的喝道︰「胡言亂語!後宮禁巫毒之術,哪里有人會明知故犯,此事不許再提!」

她當年身為後宮之主,很多事情看得很清楚,如今又扯出巫毒一事,又有誰要遭殃?

「可是太後……皇上這病來得古怪,太後下令搜宮也無妨,若真是沒有的事,至少也安心。」梁惠妃又道。

太後不是不信邪,她不信的是人心,先不管是不是梁惠妃主導,巫毒這事只要提起,總不免又會有人丟了性命,而且皇帝自始至終都相信有人要害他,甚至最是懷疑的就是狄雪鴛,她可不希望那個討喜的孩子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太後還沒發話,倒是皇帝先開口了,「浴馨軒燒得如何?」

總管太監以為皇上要問的是楚昭容的安危,馬上回道︰「回稟皇上,浴馨軒燒了間後室,火勢波及東配殿一隅,楚昭容是因為正好在東配殿里才受了波及,不過沒有大礙,現在楚昭容與狄美人都已遷至禧福宮休養。」

「很好,守著禧福宮不準狄美人離開,所有妃嬪的宮里都給我搜,尤其是浴馨軒的東配殿。」

「皇帝!」太後實在不滿皇帝頭一個就懷疑狄雪鴛。

「太後,趁著所有妃嬪都在這里最好,沒有人有機會滅證,如此搜出來的證據,太後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太後氣悶,但皇帝執意為之,她也無能為力,她只希望這所謂的巫毒一事只是梁惠妃的猜疑,不是有心人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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