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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男的戀礙習題 第3章(2)

就在同時,她感覺到自己被捆綁的雙手和雙腳被松開了,她睜開眼,長發男一把拉起她。

「走吧。」

「嗯?」

還來不及細問,樊厲軍已經拉著她往地牢大門走。

這里可是源組織,出了地牢,眾多的小弟們開槍的開槍、殺過來的殺過來,但紀若寶全都沒來得及喊個救命或不要的,因為在她能反應之前,那些人全都死在樊厲軍的手里,每一個都是一招斃命,直接命中要害,連弄個多余的傷口都嫌浪費力氣似的,就這樣殺了出去。

當然,源組織再加派大批人馬追捕,而經由黎慶安的通報,日本警方也派出警力。

「我還有任務,不方便投靠警方,就先找間便宜的旅社住下吧。」

樊厲軍熟門熟路地拉著她乘車來到某條小巷,這里有一間外表久未翻修,進出的人看起來也都是花錢找女人消遣的旅館。

紀若寶被他拖進其中一間房間,等房門關上,她站在床邊一動也不動,低頭看著自己滿身的鮮血。

血不是她的,是那些被他殺掉的人的。「你在發什麼呆?要不要先去清洗一下?」

樊厲軍的問話讓她回過神來,她憤怒地轉頭瞪向他。

「你這樣看我的意思是,沒衣服替換?」應該要去哪買衣服呢?讓他想想。沒衣服替換?

虧他想得出這種結論!紀若寶顫抖著嗓音問道︰「你為什麼要對那些人這麼殘忍?為什麼不讓他們受一點小傷就好?一定要殺人嗎?人命是可以道樣輕輕松松就了結的嗎?」

他慢慢走向她,直直盯著她。

「你哭了?為什麼?」他好奇地觸模她臉上的淚水,一整個不明白。

「為什麼?因為有一堆人死掉了!你不懂嗎?」她無法置信地反問。

樊厲軍搖搖頭。「後羿說過,如果是有血緣關系或感情關系的人,那就會為其傷心難過,一般人都是這樣,我記得的,可是剛剛那些人跟你既沒有血緣關系,更沒有感情,為什麼你要哭?」

他的反應和疑問讓紀若寶相當挫敗,他似乎真的沒辦法理解對一般人來說很自然的情緒反應。

「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她有點賭氣地背過身去。

然後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她再轉回身,發現長發男坐在床上滑手機,完全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這人有病嗎?一定是情感連結上的病!

最後,她先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喂!你剛才為什麼要救我?依你的個性,應該是把我留在那里,你能自己出去就好吧?」因為她非常確定,他這個人沒有一丁點的同情心。

樊厲軍放下手機,看向她,虛心求教道︰「對,一般情況我是這麼做的,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因為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的人,或是傷害你的人感到難過,甚至是為他們求情、掉眼淚,你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這是每個人天生都有的同理心啊!」

「是嗎?可是我沒有。」

天吶,請問有沒有人可以教教她,要怎麼跟外星人溝通!

「算了……我不……我想洗個澡。」紀若寶原本想說「我不想講了」,但想到他一定就是按照字面意思做,到時又是她要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無恥地先反悔開口。

「浴室在那邊。」樊厲軍抬手一指。

「我、我是說……衣服……」紀若寶展開雙臂,想讓他看清楚她身上因為他染上了多少鮮他隨便瞧了兩眼,下床,走到自己的背包前,從里頭拿了件短褲和襯衫扔給她——那些人懼怕他,見背包中沒武器就不多管了。

「先穿我的,現在出去有點危險,明天再去買。」

紀若寶接過衣褲走進浴室,這種情況也只能將就了。

必上門,她先將衣褲放好,打開老舊的蓮蓬頭,確定水聲夠大,她才放任自己掩面哭起來。

她很害怕,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今天早上出門,她連手機都沒帶,若不是長發男帶著她,她還可以找誰?

案親雖然是商界大老,但外界對他的認知,只有不斷的緋聞和唯利是圖的性格,對于他的女兒怎麼了、在哪兒高就、人生有什麼規劃?完全毫不關心,就連父親對她也完全不了解。

所以如果她在這邊發生了什麼意外,甚至是死了,還會有誰掛念她嗎?

就像那些被長發男殺死的人……她的命,有比他們的值錢嗎?

紀若寶哭了很久很久,等到哭夠了,才把身上沾了血的衣褲換掉,再花一段時間洗著有可能也沾染鮮血的每一寸肌膚。

為什麼他可以不難過呢?為什麼他在傷害人時可以一點猶豫都沒有呢?

雖然那些人不是好人,但好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他怎麼就下得了手?

浴室外的樊厲軍耳力是經過訓練的,就算里頭水聲開得再大,他還是能听到那壓抑的哭聲。

他一手撫著胸口,很努力地想要借著她的哭聲,激起那機會渺茫的脈動,感受自己的心跳存在——但仍是一片死寂。

他慢慢地放下手,雙眼又恢復成兩汪死水,像沒靈魂的軀殼一般,在微弱的哭泣聲中,他制式地拿出筆電,開始準備搜索任務目標的相關數據。

餅了許久,當紀若寶整理好自己從浴室出來後,一雙眼已經哭得又紅又腫。

「不好意思,用得太久了,該你了。」她哭得連聲音都有點啞了。

樊厲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把筆電放到一旁,然後走到簡陋的梳妝台前,拿了一袋東西給她。「喏,剛剛去樓下跟櫃台人員買的。」

她接過,打開一看,這次紅的不是眼楮,是兩頰。「內……內內……內衣褲?!」她趕緊再把東西塞回紙袋里。「你你怎……怎麼知道我……我的尺寸?」

他上下瞄了她一眼。「目測。」

聞言,紀若寶馬上用雙手護著胸前。

「不趕快進去換嗎?你現在沒穿內褲不覺得怪怪的?」

樊厲軍如此直接的提問,讓她覺得血液都要沖破大腦了,她立刻拎起紙袋轉身沖回浴室,不過她太心急了,腳還被門坎絆了一下,直接摔了進去。「啊!痛!」他牽起嘴角,猜測著現在的她到底是難過多一點,還是羞窘多一點?

等紀若寶再次從浴室出來時,她的頭低到快掉到地上去了:,她直接鑽進被窩,將棉被拉到過頭,用行動示意他現在請假裝沒有她的存在。

但樊厲軍沒辦法對她的害羞感同深受,他走到床邊,拉下棉被,對著用手捂住臉的她說道︰「起來。」

紀若寶當然搖頭。

媽呀!讓一個大男人去幫她買內衣褲,還猜到她剛才除了他的衣褲外,里面什麼都沒得換穿……

為什麼她現在躺的不是流沙,直接將她埋起來呢?

樊厲軍可沒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他直接將她從床上拉坐起來,並拉下她的手。

她今天莫名挨的兩個巴掌,力道不小,記得早上她借他橡皮筋時,臉可沒那麼圓。

原本還緊閉著雙眼的紀若寶被臉頰突如其來貼上的冰涼感嚇了一跳,睜開眼才知道原來是長發男在幫她冰敷。距離很近,一張俊臉幾乎一覽無遺,若是平時,應該要臉紅心跳的吧?但此刻,她滿腦子想到的都是稍早那好似血腥大屠殺的畫面,使得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

「你怕我?」這樣的表情,他在每一個任務目標身上都看過。

「不是怕,是還沒辦法認同跟接受。」

樊厲軍往前挪了一下,想繼續幫她冰敷,但看她又退了一下,干脆把冰袋直接交給她。

「你自己來吧,至少敷個十分鐘,明天才會比較好一點。」

將床上原本裝著冰塊的小塑料袋收一收,他如她所願地退離她的視線,回去繼續用筆電。

敷著臉的紀若寶心情很復雜。雖然她無法認同他的所作所為,但今天要不是有他,她的下場不知道會有多淒慘,她猶豫了一下,轉過身面向雙人床的另一邊,小聲的道︰「那個……今天謝謝你……」

樊厲軍盯著屏幕,手指不停敲打,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謝什麼呢?你現在之所以有機會向我道謝,還不是我做了那些你無法認同的事?向這樣的人道謝,你心里好過嗎?」

她看著他的側臉,反問道︰「那你心里都不會不好受嗎?」

他的態度這般平靜,可見得打打殺殺對他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他是怎麼習慣的?

「沒辦法覺得好受或不好受。」

他的回答讓她不自覺緊緊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知道她疑惑,樊厲軍停下手邊的工作,拉住她的一只手,貼上自己的左胸門。

「這里,沒有東西。」

紀若寶更加疑惑了,她怔愣了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她狠狠嚇了一跳,猛地縮回手,另一只手里的冰袋也跟著掉在床上,她瞪大雙眼瞅著他,驚呼道︰「你……你你沒、沒、沒……」

「沒心。」

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紀若寶吞了口口水,再度伸出有點發顫的手,再次貼上他的左胸口。

這一次她真的非常確定他沒有心跳!

她連忙又伸出另一只手,往他的右胸口貼去。有些人天生心髒長在右邊,也許……

他也是這樣?但是……

一樣什麼都沒有!

「所……所以你沒心髒……可是卻……卻活著?」紀若寶縮回兩只手揪著衣襟。

樊厲軍微微點頭。「活著,但是沒有活著的感覺。」

「如果有傷口……你會痛嗎?」

她的提問讓他失笑。「應該要會,但跟別人比起來,好像沒那麼痛。」別人不想要的,他多想要!

「所以你這樣打打殺殺的,也不在乎受傷,是嗎?」

他斂起笑意,定定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在乎是什麼感覺。」

他的回答讓紀若寶的心莫名揪痛一下。

因為沒有心,怎麼痛?

他說他不知道在乎是什麼感覺,所以就算世界上有在乎他的人,他也不曉得?這樣的他,好似和所有人都形同陌路,與世上所有的情感都斷了連結……

紀若寶睜大眼,忽然意識到她居然還在怪罪這樣的他冷血?

「你干麼又哭?」看著上一秒還一臉不敢置信,下一秒就落淚的她,樊厲軍著實模不著頭緒。

現在他可沒拿刀拿槍,更沒有殺人,不過就是安分地坐著,告訴她一件世上甲見的現象而已,她到底是在哭什麼?

她吸吸鼻子, 掉眼淚,搖搖頭。「沒事,只是一時情緒上來而已。」

有種人,比沒人關心還要更令人心疼,就是他,因為就算他知道有人心疼他成在乎他,也沒辦法感受。

意識到這樣的事實,紀若寶這才發現,剛剛要逃出地牢時,以一擋百還拉著個拖油瓶的他,頸部和手臂也同樣掛彩了。「你快去洗個澡吧,你身上也沾了不少血。」

樊厲軍以為她嫌惡這個樣子,才會突然這麼說,不過他並不在意,也不會在意,反正他確實該清洗一下。

拿著換洗衣物,踏進浴室前,他背對著她,淡淡說道︰「我會盡量洗久一點,你先睡吧,當我不存在就好。」

紀若寶知道他誤會了,但她沒解釋。

待他進了浴室,她起身去梳妝台翻了翻,簡單傷口處理的藥物都有,她整袋拿到了床上,先研究了一下。

因為時常在外地做義工,大大小小的傷也踫到不少,所以對于傷口處理,她的經驗也挺豐富的。

樊厲軍真的刻意洗得久一點,所以當他洗好走出浴室後,看到她並沒有睡著,還坐在床上,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不是叫你先睡嗎?

紀若寶用手指比了比擺在她面前的藥,示意他過來。

他這下更不解了,他一邊用毛巾 著濕發,一邊坐到她身旁,俊臉再次湊近,檢視她上上下下。「你不是只有臉上挨巴掌的傷而已嗎?還有哪里有外傷?」

他以為她身上還有什麼傷口需要他幫忙。

這一次紀若寶真的紅了臉,一樣往後挪了挪,接著,再遞給他一條橡皮筋。「頭發綁起來,我幫你上藥。」

聞言,樊厲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確定?我以為你說你沒辦法接受我殺人不眨眼的行徑。」怎麼還要幫他上藥?

「一樣不能接受啊!但這是兩碼子事,我不能接受的是你的行為,不是你這個人。」

他這個人……呵呵,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說呢!

連他都找不到他自己了,眼前這個姓黎的女人,居然說她可以接受他這個人?「但只有樊厲軍這個人才做得出這些令你這種人無法接受的行為,不是嗎?」紀若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喔,原來你叫樊厲軍,好特別的名字,我叫……」她實時住嘴。

天哪,她差點就說溜嘴了!

「黎巧然,我知道。」

「啊.嗯……對…….」

目前這局勢似乎也不太適合吐實,因為也不知道他是誰、來自哪里,反正肯定不是單純的人。

為了掩飾心虛,紀若寶搶過他還拿在手里的橡皮筋。

「算了,我來幫你綁頭發好了。」這樣她就不必面對他了。

她實在不是說謊高手,表情很容易露餡的。

她站到他身後,雙手拿起毛巾,發現他雖然是個男人,發質卻超乎想象的柔軟,簡直媲美拍美發廣告的女模。

她很快的將他的長發綁好,再繞幾圈固定在後腦,側邊幾撮發絲落下,她替他勾到耳後。

「為什麼要留這麼長的頭發?」男生不是最喜歡利落方便?

樊厲軍回道︰「看著它一直長長,可以提醒我我是活著的,只是少一顆心髒……」

紀若寶替他整發的動作頓了一下,心又微微剌痛著,她忍住眼底的酸澀,拿起床上的藥品跟棉花,開始幫他上藥。

「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都是一些小傷口,只有背上的需要你幫忙。」樊厲軍一邊說,一邊月兌掉了上衣。

見狀,她猛地捂住嘴,緊盯著他背上那道又長又深的傷口。

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還這麼嚴重?

她快速回憶一遍從源組織逃出來的過程。

依稀記得好像有一個畫面是她的背後有人拿著長刀砍過來,他一個旋身將她拉到他的身後,準備給對方致命的一擊時,她大喊不要殺人,就在他猶疑之際,另一側沖出另外一個源組織的人,他為了保護她……

是的,就是那時候受的傷!

「天哪!這個傷口太深了,要去醫院縫合才行,不然會感染的!」紀若寶擔心驚急的道,她光用看的就覺得好痛好痛。

「不用,你幫我上完藥後,替我釘上這個就行了。」樊厲軍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縫合器遞給她。

她知道這個,就像訂書機一樣,將傷口兩邊的肉對齊之後,直接把里頭的金屬針鉤釘入肉里,勾住兩邊的肉,使其愈合。

「不行,你的傷口太深了,就算用縫合器釘合,也有可能嚴重感染!」他的傷口深到光是要將兩邊的肉對齊都有難度。

「沒關系,就這樣。」除了東方家族的私人醫院,他不去其他醫院。

紀若寶還是非常堅持,「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冒這種險,如果傷口感染,嚴重一點會導致蜂窩性組織炎,到時恐怕就會……」

樊厲軍打斷她的話,「就會發現我是一個沒有心髒還能活的人……如果他們覺得那也算是人的話。」

他的話讓她頓時打消了去醫院的念頭,對吼!他這樣子送去醫院還得了,應該會被直接轉去中研院吧。

「那……那你忍耐一下……」雖然他說他不怎麼有痛覺,但她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紀若寶深呼吸一口氣,開始為這道又深又長的傷口做處理。

她先消毒,當雙氧水倒在傷口上,白色泡沫起得又快又濃又多,她悄悄地傾身從側面觀察一下他的表情,他的臉色的確沒有太大變化,頂多就是皺個眉頭。

她快速並確實地完成消毒程序,接著說道︰「好了,我要釘了。」

「嗯。」

紀若寶咬著下唇,在釘下第一針的同時,下意識地先觀察他的狀況,確定他好像沒有很痛的樣子,她才再一次深呼吸,一口氣將這道有她手臂三分之二長的傷口快速釘完。

等到最後一針釘完,不怎麼痛的樊厲軍突然向前癱去,紀若寶趕忙扔下縫合器,努力撐住他,免得他摔到地上。「還好嗎?」

他喘著氣,沒有回話。

她探了探他的額頭,果不其然,開始發燒了。「來,你先趴著吧,今天無法正躺著睡了。」

她幫助他在床上趴好,再拿紗布蓋住他的傷口,接著替他將身上其余的小傷口抹好藥。

「頭發沒有吹千不行,我幫你吹頭發,你若想睡,就睡吧。」

拿來吹風機,解開橡皮筋,她用手指梳了梳他柔順的長發,然後把吹風機的風量調到最小,慢慢幫他吹著頭發。

他的頭發真好模,是因為唯一能夠證明他活著的原因,所以有特別保養嗎?

紀若寶抬手模了模自己的頭發,唉,觸感差真多,她的根本是稻草。

很仔細地確認他的頭發都干了,她關掉吹風機,已能听到他沉穩的呼吸聲。

放輕腳步,走到他面前,蹲,發現長發覆蓋了他的臉,怕他睡不好,她替他把發絲往後撥,順便好好地看看他的五官。

如果不是看到他殺人的樣子,這副容顏,任誰都很難移開視線,東方人細致淡雅的眼窩、挺直的鼻梁,還有線條柔美的唇形……

睡著的他,比醒著的他,更顯柔和。

忽然好想知道,他有沒有什麼至親的朋友或家人?那些人是不是努力想把滿滿的愛和在乎讓無法領受的他感知到呢?

他的職業是什麼呢?如果他有了心,他又會想做什麼呢?會想大哭或大笑嗎?

還是會後悔呢?

紀若寶就這樣蹲著看了好一會兒,就在她準備起身上床睡覺時,一只冰冷的手忽然貼到她的臉上,她嚇了一跳-原來他根本還沒睡熟。

他模著她還腫著的臉頰。「後羿說,如果有人沒有拿任何好處幫了你的忙,而且是你需要的,至少要說謝……謝謝……」

後羿?那個射太陽的後羿嗎?那是他至親的好友嗎?

紀若寶笑眯了一雙眼,覺得這是今天為止她听到最好的消息。

「不客氣。」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笑意感染,沒什麼力氣的樊厲軍也微微笑了,並且對她眨了眨眼。

她瞬間怔愣住,為什麼他這微笑眨眼的動作,會令她……很揪心?而且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心里要冒出來,但是畫面好模糊。

最後,她只能帶著滿滿的疑惑鑽進被窩,然後不敵愈來愈濃的困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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