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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愛成婚 第4章(2)

「還、還給你。」周梓婷終于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很僵硬,而且還能明顯听到她上下排牙齒打顫的聲音。

「你在哪里找到壽壽的?」他錯愕地問,但見她還冷顫個不停,再次伸手想將她拉進屋子里,「先進來再說。」

可她再一次搖頭拒絕了,而且還顫著嗓子反問他,「你的圖,完、完成了沒有?」

「已經完成了七八成,只剩下一點潤飾就完成了。」他不太知道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從來都不過問他的設計圖到底畫到哪里、完成了多少,但是既然她問起了,他便回答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梓婷臉上露出一抹類似釋懷的笑容,很淺也很淡,「它、它跑到後山,掉進個小樹洞里走、走不出來,但我看過了,沒、沒受傷。」因為冷,所以她斷斷續續地告訴他自己是從哪里找到那只頑皮的貓。

「你……」找了一整晚?這個問題關靖沒有問出口,因為那是明知故問,她的模樣不就正告訴他答案了嗎,如果不是找了一整晚,她會冷得像一根棒冰?如果不是找了一整晚,她的臉色能蒼白到像只鬼一樣?

「謝謝你。」他由衷地向她道謝,「你先進來把自己弄干吧。」他還沒有放棄讓她進屋,把她弄干的念頭,她這模樣如果不盡快把自己弄干很有可能會生病的,一想到那個可能性十分的高,他就忍不住催促著她。

「不用,我可以回家……」但是她還是堅持,沒有踏進他的住屋,然後她不再多說什麼,淡淡地說了一句「再見」就轉過身走了。

必靖擰起眉,想將她抓回屋里,但是他看到她走向一個中年的男人,兩人應該很熟悉,因為她主動讓那個中年男人扶著,兩人一同離去。

他目送兩人的背影漸走漸遠,直到看不見了他才回神,關上住屋的門,將冰冷的空氣阻隔于門外。

壽壽很乖,動也不動地蜷縮在他的手上,努力地佯裝自己是一只毛茸茸的公仔,但是那不足以讓它的「爹地」息怒。

「關壽壽,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居然敢給我離家出走?」如果不是這只沒被好好教訓過的壞貓咪貪玩跑走了,他跟周梓婷又怎麼會不眠不休地找了一個晚上?

「喵……」壽壽努力眨著圓大的眼楮,一副「我很乖」的萌樣,企圖用賣萌來逃過接下來的處罰。

必靖是很疼它沒錯,但是如果它做錯了,關靖還是會處罰,而且還毫無留手。

「你玩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不會擔心?」沉著臉,關靖不理會它地將它關進籠子里,然後放到一個昏暗的牆角,「你給我好好面壁思過,沒想到自己犯了什麼錯你就別想出來,也別想吃飯!」

「喵嗚……」壽壽眼見大勢已去,垂頭喪氣地轉身,對著牆壁發出一聲可憐不已的叫聲。

「不許叫!」

壽壽真的不再叫了,木偶似的對著牆壁。

必靖看著乖乖受罰的它,大起大落的心終于比較安定了,渾身濕透的他這才走進浴室,打開熱水,沖了個暢快的熱水澡。

溫熱的水打在身上,卻讓他想起那個冷得像棒冰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回去有沒有快點去洗熱水澡。」他不自覺地咕噥,而後他忽然想到壽壽是周梓婷抱著回來的。

她很怕壽壽,不敢接近壽壽,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但是這一次她卻是抱著壽壽回來,親手交到他的手上。

必靖不太想承認這是因為她的責任心很強,如果可以,他比較希望她是因為他所以才這麼努力幫他找壽壽回來,但目前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周梓婷對他沒有半點興趣。

難得的,他對自己吸引不了一個女人而感到失落,是的,這一次他終于看清楚他對周梓婷的欣賞逐漸成為了好感,他喜歡周梓婷,也覺得她的性格很對他的味,她唯一的缺點就是怕貓,但是從她可以親手將壽壽抱回來這一點看來,那應該是可以克服的。

因此即使現在她對他沒有半點的興趣,不過他還有時間,還有機會,不是嗎?

天亮了,被處罰了兩個小時就無罪釋放兼喂得飽飽、睡得暖暖的壽壽一大早就醒過來了,在小窩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它就踏著小跳步,走到門口等著它喜歡的女人。

可是它等呀等、等呀等的,從肚子沒餓等到餓了,從主人沒醒等到主人醒了,它喜歡的那個女人還是沒有出現,她今天是不是不來了?

壽壽突然很低落,甚至在關靖把它最喜歡的鮪魚罐頭放到它面前時,它也只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憂郁狀,埋頭吃一口就抬一下頭看向門口。

不只是壽壽,關靖也是十分不解周梓婷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來的原因,「該不會是淋了雨所以生病了吧?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生病。」他推測著,順便指斥了一下始作俑者。

又被罵了,壽壽心情更差,連餅干都不想吃了,它趴下來,一對大眼祈求地看著門板,一副等著媽媽回來的小孩樣,看得關靖也不好再罵它,伸手模模它的頭袋,「等一下,我換件衣服就帶你去找她,別不高興了好不好?」

壽壽心情顯然還是很差,听到他的話也只是用尾巴掃了掃他的手掌,連一聲「喵」都不給他,關靖無奈,只好隨意找點東西塞進嘴,換件衣服就抱著壽壽出門了。

沿路上遇上不少鎮民,他們看了看他,然後再看了看壽壽,接著就埋首竊竊私語,他們這樣,關靖很難說服自己他們不是在討論他。

不過他不甚在意,反正這不是第一次被人看著然後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因為他的壞脾氣,因為他在業界內的名氣,討論他的人多得是,所以他可以說得上是習以為常。

視若無睹地經過他們,他看見了一張比較熟悉的臉孔,「陳二嬸,你有看見周梓婷嗎?」

他遇上出來采購的陳二嬸。

陳二嬸跟其它人一樣,先是看了看他,然後再看了看他手上的壽壽,而後用著很冷淡的語氣說︰「沒有。」那態度跟第一次周梓婷為他介紹她時的熱情差之千里。

有眼楮的都看得出陳二嬸不是沒見過周梓婷,而是她不想告訴關靖罷了,關靖也看出這一點,再綜合其它鎮民對他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他可以很肯定地推斷出他被全鎮的人討厭了。

原因他思前想後也只有一個,那便是他昨晚因為過于焦急,當眾吼了周梓婷一頓。

餅去幾天,周梓婷帶著他到處走,期間介紹了不少鎮民讓他認識,從她跟鎮民之間的相處以及那些人對她的態度,可以感覺得到周梓婷得到不少人的喜歡,尤其是那些婆婆媽媽,她們喜歡她的程度彷佛就恨不得周梓搏是她們家的兒媳婦或者是孫媳婦一樣。

因為他當眾吼了他們最疼愛的人,這樣便可以解釋到他們今天對他的態度,是他有錯在先,所以他也沒有去計較他們對他的好壞,既然不可能從其它人口里得知周梓婷的下落,他只好憑著記憶,自己去到周梓婷的家。

其實周梓婷沒有正式地告訴他她住在哪一幢屋子,她只是跟他提過,她住的地方門前有一棵高大的老榕樹,她的家人很喜歡在榕樹下乘涼下棋,她家附近不遠處還有一口古井,從里頭打出來的井水格外冰涼清澈。

就著這一點的數據,倒真的讓他找到她的家,雖然中間敲錯了幾次門板,但幾經波折後他還是找到了,或者說,他找到了那個跟周梓婷一同離開的中年男人。

必靖猜這男人應該是周梓婷的爸爸,因為周梓婷的眼楮跟這個男人的眼楮十分相似,輪廓也有點相似。

那男人見到他,似乎一點意外也沒有,彷佛早就料到他會來找周梓婷似的,但縱然如此,男人卻一語不發,好像沒有打算告訴他周梓婷的下落。

必靖與他對峙了許久,其實也不算對峙,只是兩個男人都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所以沉默地站著而已。

好一會兒後那個男人終于開口,但是他所說的卻不是關靖想要听的,「我已經讓梓婷向鎮長推了招待你的工作了,听梓婷說,你的工作已經快要完成了,而且瞧你的樣子,你也不需要人照顧,所以我想你不需要再有一個人來專門招待你。」

本著對方可能是周梓婷爸爸的關系,關靖沒有直接拋他一句「跟你沒關系」的話,而是盡最大的努力拿出自己的禮貌,「我今天等不到周梓婷,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

「嗯。」豈料男人竟然惜字如金地只給他一個字。

本以為自己已經夠不愛說話了,誰料到這男人竟然比自己更不愛說話,「我能去看看她嗎?」

「不必。」

「我……」

「她在養病。」最後男人說了這句話後就當著關靖的面把大門關上。

必靖瞪大眼,一口氣哽在喉嚨間。

他略帶火氣地轉身離開,但是走了幾步又回頭走回來,掄起拳頭敲門,待男人又把門打開,關靖搶先地說︰「我只是想跟她道謝,謝謝她替我找回壽壽,還有……」

他話還沒有說完,男人便打斷了他,「我會轉達。」接著門板在關靖眼前再一次關上。

對方將他拒之門外的態度很明確,而關靖也不是喜歡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冷的人,所以他改變策略,想等周梓婷病好後再找她道謝以及道歉,再順便追求。

然而他沒想到,當她痊愈後她便離開了小鎮,他連一個跟她再次對話的機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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