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媧娃要生娃 第10章(1)

「少爺,你總算到了。」董理已經站在府門外等候,「媧娃,沿途一定是你拖累少爺的行程,還不快進去!」

「爹,你怎麼蒼老這麼多?」媧娃十分詫異,才沒多久時日,怎麼原本挺拔的身形都佝僂了?

「你這丫頭還問,還不進屋!」董理鮮少這麼厲色。

風騰揚沒有興趣在門口供人茶余飯後當話題,索性領頭進到宅邸。

「董管事,你就別凶媧娃,帶著她同行是我的主意。」

「少爺,你這是……」

「我應該鄭重備禮,再向你提親才對,我打算回風府就把媧娃娶進門。」

「少爺,我沒有打算把媧娃嫁人當偏房……」

「董管事,你太激動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是偏房,我娶媧娃是正室,十六人大轎進門,從此以後唯一的妻子,終生無平妻或侍妾。」

「少爺,小的很感激你對媧娃的愛護,但你是皇家之後,這婚姻大事恐怕不是你單方面可以決定作主。」

「董管事,你都跟我這麼多年,還不明白只要是我決定的事,任憑天皇老子來都很難扭轉。」

進了書房,風騰揚讓媧娃先坐在有軟墊的吉祥榻上,倒了一杯茶讓她解渴。

董理不禁看傻眼,少爺出門在外做生意,不拘小節,偶爾餐風露宿也很自得,但這不包括伺候人,難不成他累到看花眼?

「除了五十萬金被兌領,還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對方顯然清楚少爺的家底,五十萬金已經是所有能支用的現款,所以下個月要上繳國庫的稅銀目前還沒有著落。」

「如果我把鐵礦開采權歸還呢?」

「少爺,這怎麼行?這是你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如果還回去,再想要回來就難如登天了。」

「這幾年我遠離朝廷,皇上老早就看不慣我的為所欲為,一直暗示著要物歸原主。若不藉這次機會把鐵礦開采權還回去,你認為皇上在對我也有提防的心態下,會允許我娶媧娃進門嗎?」

就是清楚皇上不會答允,所以他才阻止。自從老爺逝世,老夫人跟著沒多久也撒手人寰,投注在少爺身上的皇恩就開始淡薄,若是連鐵礦開采權都無法把持,加上失去的五十萬金,董理無法想象未來的風家會是什麼光景。

「董管事,你還不清楚我的能力嗎?」

「少爺,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當然是相信你,但茲事體大,是不是仔細盤算後再作決定會好一點?」

「風騰揚,我覺得我爹說得對。」媧娃一直不曉得事情的牽連關系這麼大。這消息真的把她嚇壞了!

「媧娃,你怎麼可以直呼少爺名諱?實在是太不敬。」董理大聲斥喝。

「是我準的,董管事,你別罵她。」風騰揚轉向媧娃,仍然氣定神閑的微笑,「傻丫頭,我讓你進來听就是要讓你全都知道,瞧!我多信任你,絕對沒有絲毫隱瞞。」

優雅的坐在黑檀木桌前,他攤開白紙,手執狼毫,開始書寫。

「當年皇上繼位,把鐵礦的開采交給我,只是為了弭平皇族間的爭奪,我只是恰巧出現的過牆梯。」

「不對,是少爺謙遜,當年若不是有少爺在一旁幫忙提點皇上,恐怕皇上這位置要坐得牢固還得好幾年的時間。」

「一切全是順勢而為,當年皇上的勢力版圖還沒有很穩固,但現在不同,他早就想把鐵礦開采權收回去,只是找不到借口,我現在自願歸還,豈不是如他的意?再者,沒有現款可以繳納稅銀,嚴重是殺頭重罪,我現在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少爺可以借貸。」

「向平陽王?還是毅親王?」風騰揚寫好書信,封上蠟。「不管向誰,我都沒有這個打算,平陽王的妹妹是大麻煩,毅親王的女兒也不遑多讓。」

媧娃受到的打擊最大,本來以為只是害風騰揚少了一半的財富,沒想到是全部都沒有。她的情緒低落到極點,雙肩微微抽動。

「我……都是我害的,我去求他把錢還出來!」她抽抽噎噎。

「你害的?媧娃,你知道五十萬金是誰拿走的?」董理大驚。

「董管事,你別听媧娃胡說八道,將這封信送到官府,上面有官箴,只要見著,就會送到皇宮里。」風騰揚將信函交給董理時,輕揮衣袖,抹去他的記憶。

「好,我馬上去官府。」

爹的眼神沒有焦距,卻能跨過門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媧娃大聲疾呼,「爹,你不能送去!」

風騰揚摟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阻止。

「你瘋了嗎?你真的要這麼便宜興緣?」

「你相信命中注定嗎?」

「所以興緣命中注定有這麼大筆天上掉下來的財富?」這還有天理嗎?

「對!一個人在出生時就注定賺多少錢、吃幾口飯,所以有人年輕時刻苦耐勞,晚年安享天福,有人卻是顛倒,但也有人庸碌一輩子。興緣命中注定就是有一筆橫財,問題是,老天也注定好他可以吃幾口飯。」

「你在暗示我什麼?」

天機不可泄漏。但風騰揚早就決定,對媧娃做到無欺瞞的完全信任。

「不是暗示,我已經講得很明白,興緣無故多出這麼大筆錢財,只要他出手闊綽,絕對會引起聯想。你忘記他還是南經院的道長嗎?」

「有這麼大筆錢,他說不定干脆去享福,何必再待在南經院里?」

「貪字,這是人性。」風騰揚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你不覺得累嗎?」

媧娃感覺有點倦,畢竟又是擔心又是哭泣,也耗費不少精神。

「為什麼明明事態很糟糕、很嚴重,到了你的嘴巴里就變得雲淡風清?問題明明沒有迎刃而解。」

「因為你還不了解你的丈夫是何等厲害,等你深刻了解後就不會再擔心。可是我喜歡你這麼擔心我!」他再親一下,這次是獎勵。

她的眼楮快要合上,「為什麼我爹剛才這麼奇怪?眼神失去焦距,整個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樣。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你不緊張?」

「你不是教我要信任?我信任你絕對不會傷害我最親的人,可是那是怎麼回事?」

「那是迷魂術,只要稍加催動,可以讓人的自我意識改變成為我要的。」

「就是會听從你的命令?」瞌睡蟲完全跑掉,媧娃瞠大眼楮,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們可以用在興緣身上,要他把玉如意交出來。」

「傻丫頭!我早就說過,興緣命中注定就是有這麼大筆錢財。」

「所以你也注定會落得一文不值?」這是什麼鬼命運?「我們不能這麼輕易的向命運低頭,都還沒有努力……等一下,你有在我身上使用過迷魂術嗎?」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精明?風騰揚不相信迷糊的個性會剎那間改變,眯著眼楮,看向她的肚子。不會是體質改變的關系吧?

「你還想!你說過要信任,不準騙我。」

「我只用過一、兩次。」

「是一次還是兩次?」

唉!風騰揚吻上媧娃的唇,當她想掙扎反抗時,已經先一步洞悉,並且喔咬住她的唇瓣,在輾轉欺壓與柔情纏綿下,全身無力的嬌軀只能掛在他的身上,祈求呵憐。

「奸詐。」虛軟的癱在他的懷里,她嬌嗔的抗議。

「在你出現以前,我以為這輩子就一個人了。浩瀚的時間洪流里,你不會明白孤獨的寂寞盡頭有多遠。」

媧娃的柔荑滑過他的挺鼻、剛毅的輪廓,最後是適合親吻的嘴唇。「听你說得好像一輩子很久,人不過活個五、六十載。不過我答應你,這輩子永遠陪你。我們一起變成老公公、老婆婆吧!」

「好。」

「但你要教我使用迷魂術。」

「你學這做什麼?」

「對付你啊。」

「那就不用學,反正我已經對你神魂顛倒,不是嗎?」

「甜言蜜語,我不吃這一套。」

嘴硬,笑得合不攏嘴還說不吃!

「過幾天我帶你出門,趁現在無事一身輕,我們四處游歷,飽覽美景。」

「不是要回風府成親?」如果被爹知道他們還沒有成親,她就沒了清白,一定把他老人家氣死。

「我等不及了,我們在這里成親。我希望能每日每夜擁著你。」

媧娃還不曉得原來風騰揚這麼黏人,這真的不像他!但他們也確實很少分開,至少在風府朝朝暮暮的。「我老是覺得你好像在趕什麼。」

「急著娶你進門,以免夜長夢多。」風騰揚親上癮,又偷了一記香吻。

「只要我爹同意,但你這回不準再用迷魂術。」

「遵命。」他再偷一記香吻。

媧娃從來不懷疑風騰揚運籌帷幄的能力,當他在兩天內把所有繁復的婚禮細節都打點處理好時,也不需要大驚小敝,但實際等到成親當天,跟在花轎後有一百一十八抬的聘禮游著涼州城,這些奢華排場還是讓她受寵若驚。

只是坐在花轎里,想著不久前爹和娘說的話,媧娃的眼眶又開始泛紅。

「丫頭,爹真的很高興你有這麼好的歸宿。這種好運氣讓人作夢都不敢想象,爹本來還擔心少爺……不,大喜之日不該講這些不吉利的話。總之,少爺對你是真的有心,擔心你飽受批評,還幫你準備這些聘禮,這是爹和娘都沒有想齊全的。這紅蓋頭一蓋下,再掀起來,你就是風家的人,你要乖乖的听話,知道嗎?」董理眼眶泛紅。媧娃嫁進風家後,他跟妻子就要告老還鄉,否則老丈人在女婿府里,成何體統?!

「等一下,再讓我看一下寶貝女兒。」董妻早就淚漣漣,好生不舍。雖然才和媧娃相處不久,但她可是真心疼愛她。嫁給少爺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姻緣,不過她只求女兒幸福。「如果他待你不好,千萬記住,娘永遠開著大門等你。」

「娘,我不會虧待媧娃的。」風騰揚哭笑不得。特地穿上紅裳的他俊逸非凡,原本舉手投足就有股貴氣,現在更添瀟灑。

所以她的運氣真的很好,遇上的全是好人,雖然有興緣這種意外插曲出現,但風騰揚並沒有責怪她,甚至還娶她。

當兩人拜完祖先後,在其見證下禮成進入洞房,媧娃坐在喜榻上,還有種身在雲端的不切實際感。一切都沒有改變,這就是人妻?

「你是笨蛋嗎?」

誰?誰在講話?不對,喜娘先離開到前廳去湊熱鬧,連侍女都被她遣退……媧娃不敢取下紅蓋頭,只能透過細縫,仔細的觀察四周。

「我是逼不得已才化回原形,就是看不過眼有人這麼蠢。」

居然是一只鸛鳥在講話,媧娃驚奇萬分,連忙掀開紅蓋頭,小心的靠近窗戶。

「你會講話?」

「你知道你嫁的不是人嗎?」

「你才不是人吧!可是居然會說人話。」

「蠢蛋!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講什麼?你不怕半夜被吃掉嗎?」鸛振動巨大翅膀,極度不耐煩。

「你才是蠢蛋。如果風騰揚想吃我,早就有機會下口,不是嗎?說起來你比較論異,是鳥,卻會講話,長得又異常大只。」

鸛銳利的眸子一掃,「你想把我看仔細嗎?你可以再靠近窗戶一點。」若非設了結界,他早就一口把她吞了。

媧娃背脊的寒毛直豎,不曉得為什麼,就是覺得這只鳥很邪門,一般的鳥兒哪可能會講話?!

「我才不會過去,你有本事,就過來啊!」

「你……該死!」

鸛突然憑空消失在窗邊,這讓媧娃驚呼。

「怎麼回事?」下一秒,風騰揚已經推開門,進到屋里。「剛才有什麼東西來過?」

「風騰揚,你晚來一步,剛才在窗台上有一只好大的鳥,而且會說人話,還一直強調你不是人。」媧娃側著可愛的腦袋,皺著挺鼻,「鳥也會說謊,這我倒是沒有想過。」

「那只鳥還跟你講什麼?」

「你不認為我在作白日夢?」一般人都不會相信吧!

「當然,我相信你說的絕對是實話。」

媧娃笑得甜蜜,「那只大鳥一直要我靠近窗台,莫名的,我覺得危險,所以不理它,結果它還生氣,罵了一句該死,就飛走了。」

「以後除了我,你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風騰揚將她擁入懷里,「然後,你為什麼還連名帶姓的喊風騰揚?」他讓她坐在膝上。

「不然要喊你什麼?」接過他遞上來的合耋酒,媧娃乖乖的啜飲,甜甜的,還挺好喝。她倒是沒有喝過酒,這是第一次嘗鮮。

「夫君。若你嫌拗口,我不反對你喊騰揚。」

「阿風。」她笑得十分燦爛,粉頰涂了一層胭紅。

「你醉了?」風騰揚喝掉剩下的半杯酒。

「頭有點暈暈的,這是醉嗎?」

「微醺。」

「阿風,」媧娃扯著他的衣襟,「娘有跟我講洞房花燭會做的事,但怎麼不一樣?」

紅艷的唇瓣吐著蘭梅酒香,勾得他心癢難耐,原本是想淺嘗芳澤,沒想到當他喔咬著女敕唇時,丁香小舌居然展現熱情的勾住他的舌頭,從喉嚨逸出的嬌吟瞬間壓垮所有的理智。

體溫不斷攀升,連氣息都交纏得彼此更加熾熱,風騰揚靈巧的手指已經順利的解開紅色嫁裳,露出白色中衣,從微敞的衣襟,親吻著她美麗的鎖骨。

「哪里不一樣?」他的聲音十分沙啞。

「娘說……洞房花燭頂多兩刻鐘,要我不舒服也忍耐,以後會越來越舒服。」

嬌聲中帶著憨氣,「可是……明明就不止兩刻,上次你是故意折騰我一整晚嗎?」

風騰揚埋在她的肩胛,忍不住笑出來。「我就知道跟你在一起絕對會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樂。」

又親又咬,這回是小下巴!媧娃真不曉得他從哪里染上這種惡習,怎麼老是喜歡咬人?

「我問什麼讓你這麼高興?」

「你只要知道,我絕對不是故意折騰你,誰教你這麼美麗!」他看著露出的粉色肚兜,襯得她的膚色更加雪白。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話,風騰揚現下終于深刻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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