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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撒旦選新娘 第5章(2)

此時耿悠然從書房走出來,看見文若纓手上捧著一束花。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花?誰送你的?」

「這是新娘捧花,是舒真送給我的。」見他一臉不解,她解釋,「李舒真以前是我們公司人事部門的職員,她今天結婚,我去當伴娘,然後收到美麗的新娘捧花。」其實這件事之前她已經跟他說過了。

「喔,我有點累了,想回房間睡一下。」

「既然你要休息,那我還是先回去好了。」

雹悠然看著她。「你今天還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沒有。」

「那就留下來。」

「是。」

文若纓看著他走進房間,她都說了手上這個是新娘捧花,他沒有任何反應。而且她也說過今天是舒真結婚的日子,看來他也忘了,又或者不在意她說過的話?

她低頭看著新娘捧花,以前不是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了,那為何要為他此刻的冷淡而感到失落?畢竟他又沒有許諾她什麼,而且他一向都是這樣,她不是也早就習慣了?

其實他還是原來的耿悠然,沒因為這陣子和她有了更多相處,而有所改變,是她自己太過一頭熱了,大概是這陣子太常和他黏在一起,心變貪了,想要他更關注她,更在意她的事。

文若纓苦笑了下,到廚房找器具置放新娘捧花。

這一天近中午時分,威頓集團總裁辦公室來了個訪客,名叫黃凱琪。

文若纓以前不曾見過這位黃小姐,年紀與自己差不多,長相漂亮,不過臉上的妝稍微厚了點,身上的香水味也很濃烈,她是誰?為何耿悠然會接見她?

不久,他和黃凱琪一起走出辦公室。

「文特助,中午我要請黃小姐吃午餐,可能會晚點回辦公室。」

「是,我知道了。」

目送他們兩位離開後,她更是不解,同時也困惑黃凱琪的身分,若不是重要的廠商,耿悠然不會親自接見,更不用說請對方吃飯。

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他都還沒回來,這不像他平常會做的事,讓文若纓更好奇那位黃小姐是誰了。

結果耿悠然還沒有回公司,顧正瀚就先來了,知道好友出去吃午餐還沒有回來,他很驚訝。「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沒有回公司,他不是一向認為時間寶貴的嗎?文特助,他是跟誰一起吃午餐?」他知道沒有餐約的話,中午好友不可能離開辦公室,因為休息時間也要拿來工作。

「總裁他和黃凱琪小姐一起去吃午餐。」

「黃凱琪?」顧正瀚有點訝異。「悠然和黃凱琪去吃午餐?」

「顧總,你知道黃凱琪小姐是誰?」

「說認識也還好,偶爾在派對上會見面,她是個玩咖千金,她父親是水泥業大老板,和耿氏建設合作多年,也是耿氏建設的股東之一。」其實上流社會特別愛玩的就那幾個人,其家世大家都略有耳聞。

黃凱琪的父親是耿氏建設的股東?文若纓相當驚訝,她都不知道他何時跟黃凱琪有往來,不過他做事一向不會跟她說,除非是有工作讓她去做。

但他為何會跟黃凱琪一起吃午餐?難道是……忽地胃部一陣抽痛,讓文若纓痛得坐回辦公椅上。

「文特助,你怎麼了?」顧正瀚上前關心。文特助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我沒事,只是有點胃痛,等一下吃了胃藥就會沒事的。」她模著自己的胃,雖然有吃藥,但還是不舒服,有時悶痛,有時會像這樣抽痛,只不過每次去耿悠然家,她都先吃了胃藥再過去,不想讓他知道她有胃痛的毛病。

「文特助,你太過緊張了,我想悠然只是很單純的和黃凱琪出去吃個飯而已。」說話的同時,他看見她頸部絲巾下有著清晰可見的吻痕不由得皺眉。

一會兒,耿悠然回來了,顧正瀚跟他一起進入辦公室。

兩人談完合作的公事後,顧正瀚問道︰「悠然,文特助說你中午和黃凱琪一起去吃午餐,是真的嗎?」

「對。」耿悠然很坦白。「我想我未來也許會跟黃凱琪結婚。」

「什麼,你要跟黃凱琪結婚?!那文特助怎麼辦?」他不用問也知道悠然為何會跟黃凱琪往來,因為她父親是除了董事長耿富雄外,擁有耿氏建設第二多股權的董事。「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雹悠然沒有否認。「我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悠然,一旦你跟黃凱琪結婚,就等于是傷害了文特助,你知道嗎?她剛剛還胃痛了呢。」

「胃痛?」耿悠然皺眉。

「對啊,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的女人約會當然會胃痛,將來若是娶了別人,恐怕會再加上眼痛心痛的,真是可憐。」

他眉宇間皺痕更深了。「結婚是黃董事提出的,我還在考慮,不過一旦我跟黃董事合作,耿氏建設馬上就不再是耿家人的了,董事長到時也會換人。」

彼正瀚當然知道好友的苦,也知道向耿家人報復是他拚命成為富豪的動力。

「悠然,你就不能不要理會那些人嗎?」他現在已經比他們有錢太多,證明自己不會被擺布了。

「你也知道柳素燕是怎麼對我的。」耿悠然目光凌厲,語氣冰冷。

「可是你一旦和黃凱琪結婚,文特助還會待在你身邊嗎?也許你該想想,對你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現在有人封悠然為撒旦,可是比起他在美國那咬著牙,冷到極點的寒酷表情,恐怕才是真正撒旦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回來台灣,特別是文若纓成為他的秘書之後,他發現悠然的表情慢慢起了變化,雖然還是有點酷酷的,但至少不再給人感覺死氣沉沉,不再那麼陰暗,也開始偶爾會跟他到酒吧喝酒,和伊凡他們聊聊天,反觀以前,他總是把自己繃得很緊,甚少參加朋友間的聚會。

也許連悠然都不知道自己已有所改變,不過他可是看在眼里,這些都是文若纓無微不至的付出。在工作上,她是得力的助手,也是個好女人,如果他加班,她也留在公司陪他,包括假日也是。

當年悠然聘請了連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的文若纓當秘書,他真的非常訝異,那不像悠然做事的風格,現在想來,也許他們從很早以前就對彼此很在乎了,只不過悠然還是沒有忘記報復的事。

雹悠然沉下臉。「正瀚,你不用再說了,我的願望就快要達成,要我現在放棄,我辦不到!結婚只是權宜之計罷了,我會給文特助交代的。」

悠然的意思,是以後他還是會跟文特助在一起嗎?

彼正瀚無奈搖頭。身為好朋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至于耿悠然,對于自己所做的決定他不會後悔,也許得先委屈那個女人,不過相信她能諒解的,因為她一向很听他的話。

雹悠然已經做好計劃了,不知道卻因此而造成了日後無法挽回的悲劇。

一個星期後。

在耿氏建設的股東大會上,當耿悠然突然現身,甚至被另一個大股東黃文賓董事稱為新伙伴時,會議上頓時鴉雀無聲。

雹富雄完全處在錯愕中,他不知道耿悠然是何時收購公司的股票,一旁的柳素燕震驚程度不輸給丈夫,她現在才知道耿悠然在義賣會上那段話的意思,以後他們會常常見到他,指的就是這個?

黃文賓提出了針對公司近年的損失,希望改選董事長,此話一出,會議室里更是一陣騷動和混亂,畢竟改選董事長是件大事,不是一時就能決定的。

沒有等會議結束,耿悠然就先離開了,剩下的就讓他們那些股東去斗爭,今天他只是來現個身罷了。

離開耿氏建設,他回到公司,兩個小時後,柳素燕找上了門。

當一樓櫃台通報耿氏建設的耿夫人想要見耿悠然,文若纓莫名的感到不安,但她還是依照指示放人上樓,靜靜做好她的工作。

柳素燕一上樓看到文若纓,氣怒地問了耿悠然是不是在辦公室後,便直接開門進入,文若纓跟著進來。

「總裁,抱歉,耿夫人自己先進來了。」

「沒關系,文特助,你先出去。」

「是。」她走出辦公室,想關上門卻被制止。

「門不用關,我說完就走。」柳素燕怒瞪著耿悠然,咬牙切齒的說︰「耿悠然,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居然和外人連手欺負自家人,你爸爸剛剛氣得血壓升高,差點就送醫院了!」

「自家人?」耿悠然冷笑了聲。「你真的有把我當成自家人?」

柳素燕不跟他打哈哈。「我要你立刻退出股東大會,不要跟黃董事繼續勾結,那是天理不容的事。」

「天理不容?你說這話不怕咬到舌頭?想想你對我做過的事,天理容不容得了?」他提醒她。

柳素燕瞪大了眼。「所以你是為了要報復我才這麼做的嗎?」

「隨你怎麼說。我只是在想,你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公司,對我趕盡殺絕,如果有天失去了,那應該會很好玩吧。」

「啊!雹悠然,你不是人!」柳素燕氣急敗壞的大叫著。

「我不是人?我不過是把你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一還給你而已。」

「你以為你可以把我和你爸爸及悠桐趕出公司嗎?不可能,我想黃董事一定是一時不察,被你這個家伙所騙,才會提出要改選董事長,以我們跟他多年的好交情,他最後還是會支持你爸爸的。」

「你還看不清楚事實的真相嗎?」不是他要黃董事提出董事長改選,而是黃董事早就有司馬昭之心了,也知道他收購股權的事,才會主動找他合作。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樣說好了,比起支持朋友,我想黃董事應該會力挺我這個女婿。」

「女婿?你要跟凱琪結婚?」

「黃董事希望我可以跟他的女兒結婚,凱琪既漂亮又聰明,相信會是個好妻子,我當然點頭答應了。」

「你當真要和黃董事連手把自家人趕出公司?!」柳素燕氣到不行,因為她從丈夫那里知道了黃董事和耿悠然的股權數已經贏過他們了,丈夫的董事長一職有可能真的要換人,連帶耿悠桐的副總位置也保不住,所以她才來找他。

雹悠然冷冷地看著繼母。「如你所見,我勸你快點回去好好想個對策,如何在下次的董事會上保住鮑司的經營權,不過呢,我想已經來不及了,董事長一位確定要換人坐了。」

她一听,氣憤的將耿悠然辦公桌上擺飾用的竹葉小盆栽掃落到地上,站在辦公室門外、臉色蒼白的文若纓見狀,為里面母子倆的爭吵擔心不已。

「耿悠然,就為了報復我,你非得做到如此,完全不給我們活路嗎?」柳素燕大聲叫罵。

面對她的失控,耿悠然依舊冷著臉。「或許該換我問問你,當年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完全不給我活路。」

「那是因為你有活路,我和悠桐就沒有活路了,就因為你這麼可怕又厲害,我才要毀了你!」柳素燕一怒,將心中的話全說出來。「不過這不能怪我,要怪就去怪你爸爸,他老是罵悠桐很笨,個性又軟弱,還不斷在我面前夸你多厲害多聰明,以後公司就由你繼承。這怎麼可以?當初耿氏建設只是間小鮑司,是我娘家拿出不少錢來資助才有今天的規模,結果你爸爸居然說要給你繼承,我絕不答應,那是屬于悠桐的。」

「所以你就栽贓我偷了你的紅寶石項鏈,又找個少女來說她懷了我的孩子,指控我始亂終棄,讓我父親對我失望,然後把我送去美國?」

「沒錯,當然要把你趕出家門,最好離開台灣遠遠的,而且是你爸爸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重視你,又或者該說他比較在意自己的事業和名聲,所以你才會被送去美國。」

「但我都已經被送到美國了,你還不肯放過我。」

「這也得怪你爸爸,當初我娘家投資了那麼多錢,結果他就只給我一點點股權,還說我是個女人,不準我插手管公司的事,我在想他是不是在等你回來,所以我就告訴他周刊要報導那少女懷孕的事,你爸爸怕被負面新聞牽連,馬上和你斷絕關系,說穿了,他就是個很自我又自私的男人,只是我沒想到,在失去你父親的金援後,你居然還可以在美國混得那麼好,我應該在你更小的時候就毀了你才對。」

正瀚說的沒錯,這女人果然有病!什麼都是別人的錯,自己完全沒有錯。

不過他一直以為父親和繼母感情不錯,所以很相信繼母說的話,看來不是,從她對父親的諸多抱怨來看,他們夫妻之間不只感情不好,而且早有嫌隙了。

「耿悠然,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贏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以償,耿氏建設是悠桐的!」柳素燕叫囂完後,怒不可遏的離開辦公室。

雹悠然冷笑。大勢已定,他倒想要看看柳素燕還有什麼辦法挽回局面。

柳素燕離開後,文若纓走進總裁辦公室,想要整理摔破在地上的竹葉小盆栽。

雹悠然看著她。「文特助,下班後我有話跟你說。」

「好。」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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