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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床上的答應 第9章(2)

「王上,冶策的大軍停留不動了!」九華宮內小兵喜報。

劉權昕以匡復劉氏為業,已經自行稱帝,要九華宮上下稱他為「承天授命中興帝」。

他冷笑,「他果然上當了,以為默默還在朕手中,不敢輕舉妄動!」他臉上雖有笑,但心中卻不是滋味。

冶策是真的在乎默默嗎?可他不是已經立了王後,還對那王後信任有加,若非百般寵愛又怎會放任她殘殺貶謫大臣?這人的心思是越發撲朔迷離,教人看不清!

「你確定弦月大軍自昨晚起就沒再拔營過?」他不放心的再問。

「回王上,咱們派出去的探子盯了一整晚,確實沒有瞧見他們拔營!」

「好,這就證明他手中根本沒那女人,默默沒見到他,更沒回到他身邊,這麼一來,朕就可盡情利用默默令冶策退兵,哈哈——盡避我手中無雄兵又如何,還不是能夠制住冶策,還不是能奪回父皇失去的宮殿!」他得意萬分的坐上大殿上那座純金打造而成的龍椅,不禁仰頭大笑。

曹寅也走入殿內,神情凝重。「你真認為冶策上當了,他以為你會殺默默?」

「當然,否則他為何在接到了朕的信後,就按兵不動了?」見到曹寅也冷肅的臉,他忍不住皺眉。

在九華宮,這人是唯一不呼他萬歲的,這令他頗為不悅,但目前正是用人之際,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希望你拿默默的生死為自己謀利。」曹寅也沉聲說。

他聞言臉色微變,「曹將軍,兵不厭詐,朕不過是運用了欺敵、詐敵之術,這都是計謀,你不會以為朕真舍得殺默默吧?」他馬上解釋。

「那是因為默默不在你手里,若在,九華宮與她,你會擇誰?」

「朕……當然是默默,九華宮可以再奪回,可默默只有一個!」他咬牙說。

「但若與你的性命相比,你可依舊保她舍自己?」

「這……曹將軍也太咄咄逼人了,朕對默默的心已是這般明確,你還是不肯信朕,非得要朕拿命立誓你才相信嗎?」他被逼得也不高興了。

曹寅也滿是皺紋的臉一沉。「不是老夫逼你,而是在老夫眼中誰的命都比不上孫女的,她是老夫誓死保衛的人,而你,若真在意她,又怎會逼得她不願回到老夫身邊,而今她在外生死不明之際,你卻只顧著拿她換九華宮,也換自己的命,你可擔憂過她在外是否出了意外,甚至,已經以逆賊之罪被逮捕處死了!」

劉權昕被說得面紅耳赤。「朕自己正是生死存亡之際,若等危機一過自會派人去尋她,朕也是極為擔心她的安危,反倒是她,完全不曾為朕設想過,無論朕怎麼求她,她都不肯幫朕的忙,她若是肯替朕造一枚御璽,朕的處境何以會這般狼狽危急?」

「說到底,你想的還是自己,老夫早先就說過,默默可以作主自己的事,誰也不能強迫她,當初你也同意,我才與你合作,可你太過急躁了,又自信自己能左右她,這才落得今日下場,你不該將這一切怪罪在默默身上。」

「你!」他惱羞成怒了。

曹寅也無懼于他,怒視他後繼續道︰「老夫且告訴你,你當不當皇帝我可不在乎,老夫當初只是不想受那姓冶的統治,這才與你合作的,可事到如今,默默若有閃失,老夫唯你是問!」

他怒極,但心想冶策大軍當前,他不能與這老頭翻臉,遂又拉下顏面說︰「瞧冶策的表現,默默應該未被抓,而她已是大人,就算只身在外也能照顧自己的。」

其實他認為曹寅也未免太大驚小敝,默默自由獨立慣了,一向不需要旁人擔心,不懂這老頭為何如此心急?

曹寅也狠狠瞪了他一眼,「哼,那是你還不了解藻毒的可怕……」

「什麼?你說什麼?!冶策的大軍來了,這怎麼可能?!」以為冶策不敢來,正放心小憩的劉權昕听見這消息,猛地由床上彈起,滿臉錯愕。

「王上,您快到宮牆上去瞧,再過一個時辰,弦月的十萬大軍就會殺到。」來稟的小兵魂飛魄散的說。

他一腳踢開跪在床前稟報的人,火速往宮牆上去。

登高這麼一眺,他立刻面無血色。前方不遠處一片旗海,那不是弦月的皇旗是什麼?

怎麼兩個時辰前探子才回報冶策的大軍還在百里外未曾拔營,為何短短時間已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他仔細一想,原來受騙的是自己,那營未拔並不代表大軍未移動,冶策將計就計反過來欺敵,表面按兵不動,實際上大軍早已分批趕來,只有他還自以為他不敢妄動。

見大軍即將壓境的場面,他不住青了臉,即便不以數量來論,以九華宮的烏合之眾對上冶策的正規軍根本不堪一擊。

眼瞧自己滅絕在前,他怒火中燒,狠勁全來了。「好,來人,把壓陣的人帶過去!」他高聲吩咐。

接著百姓被一個綁一個,一排排押上宮門前,這人數有千人之多,其中還不乏老弱婦孺,他們一個個全面帶恐懼,驚惶害怕。

等冶策大軍到來,見到百姓被逼得以肉身擋在宮門前,眾軍將無不憤慨大罵劉權昕卑鄙無恥!

只有冶策並不意外,只是嗤聲一笑,「劉權昕,你好啊,這等「舍身為己」的事你也干得出來?」

劉權昕漲紅臉。「冶策,這是你逼的,天下本是劉家的,朕才是天下共主,是你冶家父子篡國奪權,這些百姓只好犧牲自己阻止你這逆賊繼續殘害天子!」他朝宮牆下的他怒道。

冶策不屑的冷睨他。「敢情你已經自立為帝了,不過這可真可笑,你想匡復劉氏基業,難道憑的就是眼前的區區幾萬人嗎?」冶策擺明不將他放在眼底。

劉權昕難堪不已。當初他也沒想到自己登高一呼想匡復劉氏,跟隨者竟然只有寥寥,默默那女人又不肯幫他,這才落得這進退維谷的境地,他已騎虎難下,一切已不能回頭,如今無論用盡什麼手段也要撐下去才行,但冶策這羞辱的話一出,馬上就令他顏面盡失。

「爵爺,你放棄吧,這天下早已不是劉姓的天下,在王上攻進去之前,你先求王上饒恕,說不定王上網開一面你還能留下性命。」王鷺雅被人帶上來,她含淚勸說。

「住口,劉氏的江山都沒了,朕若苟活只會被天下人恥笑,朕寧死不屈!」他听不進去她的話。

「那你也得想想長公主,婆婆只有你一子,你若亡,她情何以堪?」她繼續再道。

「別與朕提母親,她心里沒有劉姓,想保的只有冶家的江山,這些年來只將朕緊鎖皇陵,朕堂堂劉氏後代,卻去替冶氏守墓,朕不甘心,也對不起先帝祖宗!」

「你……可我已有身孕了,這你也不顧嗎?」她終于淚汪汪的說。

他這才一驚,「你……有孕了?」

「是的,瞧在咱們孩子面上,是否……」

「不要說了,朕不可能放棄的,況且朕不一定輸!」他仍無所動搖。

「劉權昕,你真以為靠這些百姓的肉身為你赴死,就能擋得了朕的大軍攻入嗎?你且听听這是什麼聲音?」冶策提醒他。

驀然,九華宮後方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劉權昕臉色一變。「這是什麼?!」

「朕算準了你定會拿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朕,朕早有防備,你將百姓集中在宮門前,可朕偏不走正門人,朕的大炮巳將九華宮的後牆轟開,由後攻入,此刻九華宮的後宮已成廢墟一片了,不久連大殿也會盡毀,屆時你還躲哪去!」

劉權昕听完這話,面容立刻慘成一片。

他萬沒料到冶策甘願毀掉這座金碧輝煌、擁有數百年歷史的皇宮,也不願意傷百姓一人。

他這才開始真正感到驚慌失措起來。他不能死,不能落入冶策手中。「來人,把人給朕帶上來!」

很快地,一名罩著斗篷的女人被帶上來了。

「冶策,瞧瞧這人是誰?」劉權昕朝他陰笑。

冶策望去,見到他將劍架在身前女人的頸子上。「那是……」

「朕倒要瞧瞧,你敢攻來是因為不在乎她,還是以為朕不舍殺她,朕要你立刻退兵,要不然我殺了默默!」

遠遠望去,那女子的外貌與身形都有幾分像曹默默,冶策俊顏丕變,立即仰望空中似在尋找什麼,甚至吹了口哨,也未有響應。

「不,她不是默默,那女人此刻在王城不在這里!」他努力定了心神後,沉聲說。雄正跟在那女人身邊,自己喚不來它,那表示這女人不是她。

「你如何確定她不是默默,朕說她是,她就是,要不你敢與朕打賭嗎?」劉權昕狂笑問。

「賭?」

「沒錯,你若不退兵,朕這就推她下高牆,讓她死在你面前,如此你正好可以驗明正身!」劉權昕狠毒的說。

接著真將那女子的身子往牆下壓,再一推,眼看就跌落數十丈高的宮牆了。

他心髒瞬間糾結,已有一絲不確定了,「住手!」

「怎麼,你退還是不退?!」

冶策怒極,「讓她開口說話!」距離遠,他也不能確認那人到底是不是曹默默,他要女子說話,听音辨人。

「好,默默,你讓冶策退兵吧。」他讓被押在牆上的人說話。

那女子才要開口,劉權昕竟就已狠心的將她推下高牆,女子在尖叫聲中駭然的墜地,當場慘死。

冶策這時忽然見到雄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且發出長長的鳴唳聲,他大驚失色。

雄怎麼會在這里?!

剎那,他訾目盡裂,驚愕半晌後往前沖去,地上那女子因面部朝下摔落,已摔得面目全非,而她身上的衣飾分明是曹默默的,再加上雄仍魔唳不止,那表示……

這人真的就是曹默默?!

他抱起已無生息的人,心瞬間全裂,身子顫栗不休。這怎可能?怎可能?這女人怎可能死在自己眼前?

刺激太過他幾乎喪去心智,人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不會的……不會的……這人怎可能是她……不會的,雄,告訴朕,她在哪?在哪里……」

他倏然回身尋找,眼神渙散。「雄,朕不是要你跟著她,你該保護它的,你……不對,這不是你的錯,是朕,是朕的錯,朕太自信,以為她還安全的待在王城的客棧里……結果……不對,不對,她……沒死……沒死,這人不是她!」他跪在地上仰天嘶吼。

眾人見了,無不驚愕萬狀。弦月的二世帝瘋了嗎?竟對著一具破爛尸首發狂?

劉權昕見狀,心喜冷笑,他要的就是見他失心瘋,求的就是此刻這沒人留意的大好機會……悄悄拉出弓箭瞄準冶策,而所有人正被冶策的狀態所驚,沒人注意到自己的舉動,這一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射了出去——

雄盤旋在天上,臛眼犀利,在箭射出去的同時發出了尖銳的警告聲。

雄石破天驚的鷹叫聲終于讓冶策回神幾許,只是一切已經太遲了,那箭已至,而且一箭射進了曹默默的身子里?!

他徹底驚醒了,方才他被推了一下後,轉身回望,驚見中箭的竟是自己以為已經死了的女人!

曹默默騎著馬趕來時,瞧見劉權昕對他放箭,立刻奮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替他擋箭,那大鷹鳴唳警告的人是她!

她與長公主一席話後,知曉劉權昕要利用自己誘殺冶策,便沒日沒夜的趕來,希望冶策別上當,但因為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途中昏倒了好幾次,醒來後再趕路,因而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才遲到現在趕至,所幸……她在萬幸中露出了一抹微笑,她趕上了……

冶策見她中箭倒下,驚愕的雙瞳倏嗔,火速按住她中箭後大量涌出血的傷處,並且朝劉權昕勃然大怒,「劉權昕,朕要你的命!」他怒火沸騰。

劉權听也沒想到曹默默會出現,更沒想到自己的箭會射中她,臉上亦是出現錯愕之色。「默默,我要傷的不是你……不是你……」

「默默!」王鷺雅見她重傷,兩人畢竟曾以主僕的身分相處三年,她心急難過的推開押著自己的人,沖到曹默默身邊,眼淚直流。

「來人,將九華宮給朕踏平,朕要親手殺了劉權昕!」冶策憤怒的抱起奄奄一息的曹默默,怒視高牆上的劉權昕,那眼中已是殺機四溢。

登時後方雷霆萬鈞的轟聲再起,劉權昕魄散九霄,一臉灰敗。

「誰都不許再動!」忽然王鷺雅大喊一聲,眾人對她沒有防備,只當她是個弱女子,不想她竟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架在曹默默的頸子上。

冶策因為雙手抱著曹默默,一時騰不出手來對付王鷺雅,又怕一不小心摔下已經是重傷的曹默默,讓她傷勢再加重,只能怒瞪王鷺雅。「你想做什麼,還不將匕首放下!」

王鷺雅不禁露出敬畏和忐忑之色,長久以來這人便被奉為天子,主宰所有的富貴榮華乃至性命,她難免懼怕,此時面對他的嚴詞厲色,連匕首都拿不穩了,但她仍盡力穩住,事到如今,若要活命,就絕不能軟弱,「不……是您得要人停止攻擊九華宮,否則我就殺了這女人!」她穩住心神後鎮定的說。

「你……你不是王鷺雅……」曹默默認清她的身分後,痛苦的驚說。

「沒錯,我是王典雅,我那蠢姊姊替我赴刑場斷頭了!」

「你逼她為你赴死?!」

「錯,是她自己想死,我成全她罷了,她對丈夫萬念俱灰,早已不想活,而我與她恰恰相反,我要活,而且要活得尊貴!」她忽然朝高牆上的劉權昕揚起嘴角,他也回以頷首,這兩人分明早有籌謀。「在進宮前,我就與中興帝串通好殺王上,只要王上一死,中興帝許我姊妹兩人一後一妃的位置!

「當時我冒名頂替你進到龍寢時,本就想借機殺王上的,可惜他太快發現我是假冒的,讓我來不及下手,否則那次我就能令他魂斷我的手中,之後好不容易我又尋到機會刺殺他,可恨又失敗,而這次,絕不能再失敗了,王上,您若不想曹默默死,您就一定得死!」

眾人心驚,這人一路假裝是軟弱無力的王鷺雅,原來竟是欺騙了大家,這不打緊,她居然還是劉權昕的同黨,跟到這原是要圖謀王上的命?!

而曹默默這會也已領悟,既然王典雅與劉權昕有勾結,那當初王仁甫會知曉爺爺的事,分明就是劉權昕告訴王仁甫的,好讓王仁甫能以此威脅她,劉權昕竟是對她也這般陰險!

冶策眯眼。「你敢!」

王典雅一顫,「不敢也得敢了,不然我還有命嗎?」

冶策狂怒,雖然身邊兵將眾多,但她匕首架在曹默默頸上,這就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了,可天上的雄,那銳眼利目已閃出厲芒。

「你要朕怎麼個死法?」他森然問。

「自是當眾讓我送一刀進心口!」她狠說。

「你敢對朕動手?」

「我……過去幾次雖以失敗收場,但不是已經對您動過手了?」她難堪的道。

事實上,上回的那次刺殺之所以失敗,是因為自己太緊張,那刀明明已經刺進肉里了,卻是手顫個不停,不敢再加深,才讓他死里逃生,自己反而坐實刺客罪名,株連王家上下無一幸免的被殺。

「那好,你動手吧!」他陰駑地點頭。

「不可以……」曹默默焦急不已,怎能眼見他為了自己被王典雅所殺,而自己正血流不止,痛得沒有任何力量阻止,不禁淚流滿面。

四周的弦月軍將也無不焦躁憤慨,直想殺了那膽敢威脅王上的王典雅。但無王上的命令,誰又敢妄動?

「典雅,你快動手吧,就如朕當初所承諾的,你若能殺死冶策,朕必將王後之位許你!」怕她再度手軟誤事,劉權昕大聲道。

王典雅心知劉權昕這人信口雌黃,王後之位不知許過多少人,而他真正屬意的人是曹默默,這她比誰都清楚,所以這話哪能信,但她卻不得不信,因為自己已無退路,她必須殺了冶策,之後連曹默默也殺之,這才能讓自己萬無一失,讓劉權昕登上帝王之位後,而自己也能成為王後。

這是她的打算,她緊握匕首,讓自己別懼于冶策之威,這次絕不能失手。

她高高舉起匕首,雙眼發狠的快速刺向冶策的胸口,眾人瞠目,劉權昕則是興奮不已。他的目的就要達到,只要冶策一死,弦月的一切就屬于他的了。

曹默默激動得淚灑出眼眶之際,口里也噴出一道血腥,王典雅那刀和著曹默默的血往前送去,眼看刀就要插進冶策胸口,突地雄自天上而降,利爪抓向王典雅的刀——她驀然發出一聲尖叫,匕首落地的同時,她整個手掌也一並被擰掉。

她劇痛不堪的抱著斷掌尖聲不止。

劉權昕見到這劇變也愕然,只差一點點冶策就必死無疑,他不甘心失敗,再度舉弓拉箭的瞄向冶策。他定要這人死,只要冶策一死,縱使後頭的弦月大軍殺過來,也不能對他怎樣,因為他已是弦月的繼任君王,面前的這些人轉眼都得對他下跪高喊萬歲。

「劉權昕,你還不住手!」就在箭要射去的千鈞一發之時,曹寅也居然出現砍傷他的肩,九華宮的士兵哪料到會起內哄,一時全呆住了,竟沒人想到上前去救劉權昕。

「曹將軍,你想背叛朕嗎?!」劉權昕也愕然他竟會對自己動手。

「你竟然拿百姓當人牆為你擋箭,你已喪失做君王的資格了!」曹寅也對他極為失望的說。

「你!朕這麼做也是萬不得已的,大業本就是要有所犧牲,這些人事後朕會補償他們的。」

「人都死了,你補償何用?我雖恨弦月奪我宿星,但起碼姓冶的父子皆愛民如子,肯厚待百姓,而你竟要百姓為你喪命,老夫是被仇恨蒙了眼,才會誤以為你這種卑鄙的人會好過冶家父子!」

「你這老糊涂,九華宮若不保,你也同樣沒命,且朕|死,那一切都完了,做大事者不能心慈!」

「你的不能仁慈包括傷害默默嗎?」曹寅也陰沉的問。

「朕……」他說不出口了。

「老夫對你太失望了,我容不了你!」曹寅也要再舉刀向他時,大炮聲轟然傳來,這回震得連高牆都撼動,曹寅也站不穩,身體跟著一陣晃動來回搖擺,但他眼前的劉權昕卻已被震落高牆,摔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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