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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包靈媒妻 第10章(1)

「你是夏春秋?」

一位美得驚人的金棕色長發女子走到面前,身上是艷得惹眼的酒紅色瓖星鑽合身禮服,不曳地,長至足踝而已,露出尖頭鞋面,全身散發出典雅高貴的氣勢,叫人無法逼視。

她的一雙碧綠色眸子也很美,像兩顆綠寶石瓖嵌在眼眶里,眼眸一動,流轉著翠色流光。

但是夏春秋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她的美冰冷而強烈,充滿古老氣息,不屬于這人世。

瞧!多少人走過她身側都未回眸一看,可見他們看不見她。

瞧瞧這都是什麼事兒,她也不過是廚房醬油沒了,出來買一瓶有桔子口味的調味醬油而已,怎麼就撞上這位不知打哪來的貴族小姐,那眼神冷得要將她凍結。

看來她是專程找上門來,才會一開口便點出她的名字。

「是,我是夏春秋,請問你是……」互報名字是禮貌,她有良好的家教,不失禮于人。

「安娜•席瓦洛。」她高傲的抬起下巴。

「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嗎?」名片忘了帶出來。夏春秋力圖鎮定的裝出笑臉,心里怨著為何自己要出門。

「你不知道我是誰?」安娜的表情憤怒,好像夏春秋不知她的身分是多麼無禮的事。

她淺淺笑著,手心在冒汗。「我很少出國,這是第一次見過你,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對世界名人所知不多。」

「哼!也是,想你一個無知的人類哪配知曉我的名字,我原諒你的見識淺薄。」她目露鄙視。

又是一只孔雀女,公主病病得不輕。「這里人太多了,我們到停車場後的小鮑園,那里無人打擾。」

夏春秋不想自己的「自言自語」引人注意,已經有人眼神怪異的瞧向她,對她的奇怪行為感到好奇。

「不用,你們人類就是這麼麻煩,到處是好管閑事的人。」綃紅的長指甲一劃,天空出現一道透明結界當頭罩下,阻隔了所有人的注目。

人突然憑空消失了,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吧?

可是安娜不曉得對商場敖近走動的人群做了什麼,眾人眼楮眨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沒人發覺少了什麼,逛街的照逛,東西照買,小情侶照樣互搶手機嬉鬧。

一切都如往常,除了心里叫苦的夏春秋。

「麻煩是麻煩,但也有可愛之處,沒有我們,你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滅種是遲早的事。

安娜的綠瞳倏地一眯。「你們?」

「我的職業是通靈師,可以看見不屬于這時空的物種,你的氣質清冷但不陰穢,應該不是飄泊世間的魂魄。」夏春秋已猜出她的身分,但她絕口不提,給彼此留一個猜臆的空間。

「那你說我是什麼?」她笑著,眼底沒有笑意。

她反問。「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很狡猾。」安娜冷哼。

「答案並不重要,不是嗎?」她只是在試探她有多少能耐,要放多少力量輾壓。

蜉蝣撼大樹,便是夏春秋的寫照。

在安娜面前,夏春秋太弱了,一個是活了數百年的死神,一個是只會通靈的人類,人家一根縴細的手指頭就能把她解決了,根本不用說廢話。

「是不重要,但我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竟讓賽巴斯克一而再再而三因你失誤。」她做了什麼,或是用什麼方式破壞了他的完美收割?人力是不可能敵得過神力。

原來是賽巴斯克惹來的桃花債,他竟然沒知會她一聲。「我同時也是醫師罷了,見人有難便救人,老實說我沒什麼本事,只是剛好踫上了,不救人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醫者以患者為先。」

「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她不信。

「不然你看我像能阻止得了賽巴斯克嗎?」反正全是賽巴斯克的錯,全推給他保準沒錯。

他太一板一眼,嚴守工作守則,死亡時間一過便停止收魂動作,讓本該命絕的人繼續存活,她不過是小小的意外,收割靈魂是否完成,她總不可能次次都影響。

東方的鬼差就不管時辰是不是過了,只要敢逃,他就追,如同陽間的警察般定將犯人緝捕到案。

所以這是東西方文化的認知不同,一個是收,一個是捉,西方人太講究人權了,給予太多自由,若是學東方的陰差不把鬼當人看,一條鐵鏈捆身就拖回地府,就什麼事都沒了,也不會出現魂數不足的現象。

安娜用不屑的目光掃視夏春秋上下,驕傲的聲音充滿不耐。「要我看你?就你這長相也敢在我面前丟人現眼。」

她有眼有鼻,五官端正,也不難看吧!「在我們東方人眼里,我的容貌在標準值內。」

不美不丑,耐看。

「還敢頂嘴,好大的膽子!」安娜冷笑地一揚裙擺,飛起的裙子如同撕碎的玫瑰花瓣,綴著絲絲血色。「你纏住賽巴斯克讓我整整三個月見不到他,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

把她活生生的丟進最熾熱的火山熔漿之中,連同魂魄一並燒盡,還是用北極的冰將其掩蓋,做成栩栩如生的冰雕,身體和靈魂都凍結,永生永世都冰封?

安娜的恨是永不熄滅的地獄之火,若沒將礙眼的穢物燒盡,她的火不會熄滅。

「這話我不認同,腳長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要能纏得住他,他就不是賽巴斯克了,你將罪怪在我頭上有失公允。」到底是誰纏誰呀!她才是受災戶好嗎?

因為賽巴斯克不允許,他要隨時都能找得到她,別因賺錢而東奔西跑,她的工作量被迫少了一大半,就為了配合他不定時的出沒……但一方面,他也是不想她獨自去面對令她害怕的事。

經過賽巴斯克的改善,事務所的結界更堅固了,尋常鬼怪壓根接近不了,安全無虞。

安娜算是高階死神,照理說結界攔不住她,可是她疏于勤修,慣于享樂,把大好的天分荒廢,因此力量一曰不如一日,只有她還自以為不可一世,是萬千星辰中最亮的一顆,其實她的實力已大不如前。

所以她只能在外頭等,等著夏春秋出來,而老天眷顧,她等到了,用了五天四夜。

「我不管什麼公不公平,我只知道你妨礙了我,讓我不快的卑賤人類就該清除,你活著太多余。」神情冷傲的安娜揚起絕美的容顏,縴手一揮。

「啊!你干什麼?」呼!好險。

一陣迅雷不及掩耳的風掠過耳際,感到涼颼颼的夏春秋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一偏,一撮頭發飄然落地。

如果她沒閃過的話,風刀劃開皮膚,她的左臉頰會留下一道皮肉綻開的血痕。

死神的索魂剪具有強大的破壞力,它能剪碎最堅韌的魂體,自然也能在生人身上留下傷害。

安娜連續殺死三名在倫敦街頭拉客的妓女,便是利用索魂剪本身的陰寒之氣凍住她們的血液,一剪一剪地剪開她們的身軀,讓她們在暗巷中活活痛死。

直到今日恐怖連續殺人案仍遲遲未破案,英國警方將此慘絕人寰的凶案列為首要偵察重點,並加強街頭的巡防,務求阻止同樣的案件再次發生。

不過死者的死法太詭異了,死後血液竟是凍結的,非人的行凶手法無可追查,因此目前陷入膠著,成了懸案。

「哎呀!竟然失手了,原本我想在你臉上剪朵花,可惜了。」刁鑽的小東西閃得真快,她以為得手了。

「你要有什麼不滿就沖著賽巴斯克去呀!找實力相當的去較勁,恃強欺弱傷害比你弱小的人,你實在太可恥了,我鄙視你。」她的目標居然是她的臉,真是可恨。

人就一張臉,毀了就沒有了。

「住口,憑你的卑分竟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的命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怒不可遏的安娜又擲出索魂剪,剪口昨嚷昨嚓地上下剪動,由手掌大變成一把大型花剪。

好死不如賴活著,夏春秋干脆跑給索魂剪追,體力不錯的她還能邊跑邊回頭大喊,「不要臉,打不過賽巴斯克就找我出氣,你端什麼高貴架子,怕死在賽巴斯克手中,你沒用,膽小懦弱又不承認自己卑劣,低級的讓你祖先都蒙羞……」

啊!好久沒罵得這麼過癮,心情真痛快。

「你說我低級?!」

砰!

一把巨剪筆直插入地上,地面因此裂出一條長達數公尺的細縫,尖端沒入地面後直晃。

「哼!你因為男人不要你而遷怒無辜,長得美有什麼用,心都爛得發出惡臭,男人一聞到你身上的腐臭尸味誰敢靠近!」

夏春秋沒想到她誤打誤撞說中了安娜的心病,因為心理作用的關系,安娜覺得身上散發尸臭味,瘋狂收集上千種香味各異的香水不時噴灑。

「本來我只想割爛你的臉,警告你遠離我的男人,如今我還要拔光你的牙,剪斷你的舌頭填入眼窟窿里,讓你生不生,死不死的當個活人偶。」活著,卻不再是自己。

安娜手心向下做了個吸取的手勢,卡在水泥地面的巨型剪刀啵的抽出,它轉了個方向繼續追著夏春秋。

「別太過分了,真是欺人太甚。」她隨手丟出身上的寶器,希望它能有一些防護作用。

鏘一聲,微微的金屬光激射。

寶器與索魂剪踫撞後,巨剪的速度慢了下來,像受了重傷似的往下掉。

再仔細一看,剪刀的刀鋒出現拳頭大的缺口,它嗚咽地發出淒厲的嘯聲,似在向主人抱怨它受傷了。

「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弄壞我的索魂剪,我饒不了你!」安娜整個人倏地騰空,肌理勻稱的雙臂平舉張開,風自她身後往前吹,吹得酒紅色長裙如浪潮飛舞。

風,很強。

在地面的夏春秋抵擋不了,狼狽的吹退了好幾步,頭發亂得像電影中的雞姊,風中力量聚合成刃,她被刮傷了幾處,水滴大小的血珠從皮膚滲出,順著手肘往下流。

驀地,血珠滴落在腕上的吊墜,那滴血仿佛是世上最美妙的食物,瞬間被吞食,接著紅光一閃,原先幾公分長的十字劍居然在眨眼間長至正常尺寸,像是為了配合持劍者的使用,粗重的寬劍縮成女子好使的輕薄長劍,有點像女劍士使的輕劍。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把十字劍給你,我跟他要了一百年他都不肯給……」

看到閃著寒光的銀白色長劍,安娜的眼神變得更加瘋狂。

莫名被追殺,夏春秋也惱了,有意刺激她的擺出「禍水妖姬」的姿態。「人都跟我睡了,還有什麼不能給我,只要我一開口,他連命都能送到面前,你瞧,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只有我有,你沒有。」

你沒有,你沒有,你沒有……被人狠狠踩在地上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響,安娜體內壓抑住的魔性像瘋長的野草拼命竄生,攔也攔不住,漫生一片……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這個污穢的騙子,我殺了你!殺了你十字劍就是我的,賽巴斯克也是我的!我的,我的,通通是我的,我要用地獄之火燒盡你的謊言!」死,她非死不可。

安娜不管不顧了,美麗如湖泊的碧眸燃燒著火焰色澤,她再次驅使索魂剪狂肆地大開大合,它畏戰的流出血淚,滴成一朵朵旋轉的血花,美而淒艷。

索魂剪本就不是用于戰斗,卻被安娜任性的拿來濫用。

「你才是騙子,自欺欺人,明明沒有值得被愛的地方,還自我催眠是絕世萬人迷,只要男人看到你就會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我呸!只要眼楮雪亮的都能看穿你皮肉底下的丑陋,你真丑,是我見過最丑的人!你丑得巴黎鐵塔看到你都會龜裂,嚇得拔腿就跑。」

叫人吃驚的,夏春秋說了安娜真丑後,安娜散發金棕色光澤的頭發居然像灑上除草劑的野蘭花,在短短幾秒鐘枯萎呈現枯黃顏色,發尾分叉斷裂,沒有生命力。

不只夏春秋驚訝,安娜也震驚不已,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不再美麗,艷麗的容貌是她的自信,她高不可攀的權杖,她死也要緊緊捉住。

「去死,去死,去死,你去死,竟敢詛咒我——」安娜瘋了似的攻擊,想置夏春秋于死地。

但夏春秋畢竟身手不錯,加上悟性高,迅速的加以反擊,而十字劍頗有靈性,越使越順手,有如神助。

十字劍是聖物,會擇主。

夏春秋的血滴在劍上,她成了新主子。

而劍隨主意,主人心里想什麼,十字劍便全無異議的配合,從一開始的磨合到心隨意念,短短幾秒十字劍成了她一部分,也是所謂的神靈相通。

因此思緒已經混亂的安娜吃了大虧,她以為自己是死神,要殺死一名人類女子輕而易舉,哪知反過來處處受制,索魂剪被十字劍傷得傷痕累累,隨處可見缺口的痕跡。

眼見就要屈居下風,不相信自己會輸的安娜以指尖劃開手腕,拉出噴灑的血線,準備催發體內的魔性。

「住手,安娜!」

胡鬧,太胡鬧了。

一道黑色光霧打入安娜身體,她雜草般的長發在瞬間活了過來,金光微燦,如獲新生。

「朗尼,你來得正好,替我殺了她!我要她成為第四名血祭的祭品。」她需要血來安撫棲息體內的獸。

血、血祭!朗尼駭然。「我是來阻止你鑄下大錯,你要真動了她,賽巴斯克不會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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