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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征金飯票 第9章(2)

一旁的曾大嬸看到孫詠欣表情難看,開口道︰「二夫人,孫小姐是季凡少爺帶回來的客人,您不能對客人這麼無禮。」

「哼,你不過是個佣人,這里哪輪得到你說話,快點給我滾開!」汪蘭不屑地斥道。

「我是大房的佣人,只听季凡少爺的命令。」曾大嬸不卑不亢地說。她好歹在蕭家做事三十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二夫人說話有多麼尖酸刻薄。

「不愧是蕭季凡養的狗,跟他一樣囂張無禮。」叫不動佣人,汪蘭很是生氣,出口的話也愈來愈難听。

一旁的蕭鎮陽實在看不下去了,「媽,好了,你何必跟一個佣人置氣呢,再說了,大伯父家只剩下季凡堂哥,他愛娶誰就娶誰,你別再說了。」

汪蘭听到大兒子這麼說,更加氣怒,「你閉嘴!要不是你跟你爸爸一樣沒用,今天我會被個佣人瞧不起嗎?」

聞言,蕭鎮陽索性閉上嘴,這不是媽媽第一次這麼罵他,從小到大,媽媽每次和爸爸起了口角,哪次不是拿他出氣,難听的話他听得還少嗎?在媽媽的眼里,恐怕只有弟弟才是她的寶貝吧。

孫詠欣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汪蘭,又看了眼為了維護她而被辱罵的曾大嬸,想到自己剛剛居然要因為這個女人的話而起了逃走的念頭,她真的太過軟弱了,要想成為和季凡完全匹配的女人,她得讓自己更為強大才行。

因此,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二夫人,請你為剛剛辱罵曾大嬸一事向她道歉。」

「你說什麼?」汪蘭幾乎要尖叫了,「她只是個佣人,蕭家養的一條狗罷了,你竟要我向她道歉?」

「二夫人,你說的話已經涉及公然侮辱了,我是個律師,不能坐視不管,若你不向曾大嬸道歉,那麼我會替她向你提出告訴。」孫詠欣義正詞嚴的說著。

汪蘭簡直無法相信,「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我剛剛嘲笑你,說你以前在胡家的事,才故意說要告我的對不對?你這個女人,不只勾引的男人的手段高,心機還很重,你真的太可怕了。」

「二夫人,請注意你的措辭,不然你會再多吃上一條誹謗罪,現在,請向我還有曾大嬸道歉。」孫詠欣說著。

「孫詠欣,我是你的二嬸,是你的長輩,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汪蘭咆哮著,她怎麼可能向她們道歉。

「很抱歉,我還沒有跟季凡結婚,所以你還不是我二嬸,目前你只是我認識的長者,不過就算你是我二嬸好了,犯了罪還是得負起責任。」孫詠欣此刻內心再無退縮的想法,她可能無法像季凡那般出色,但也不能太過差勁。

「你……你……」汪蘭氣到不行,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鎮陽看著這一幕,覺得孫詠欣不愧是蕭季凡看上的女人,竟能讓一向說話咄咄逼人的母親啞口無言,他突然很想知道,日後他們成為夫妻,若哪天發生爭吵,是不是也會像這樣指出對方犯了哪條罪呢?

這時,汪蘭突然將炮火轉向他。

「蕭鎮陽,看到你媽媽被人欺負,你居然悶不吭聲,我怎麼會生出像你這麼沒用的兒子,就跟你父親一樣,一輩子都沒出息!」汪蘭平日就罵慣了大兒子,加上生氣,說話就更難听了。

孫詠欣見狀,內心有著詫異和不解,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听到汪蘭罵兒子沒用了,只是有哪個媽媽會當著外人的面,完全不給兒子面子呢?若不是蕭鎮陽長得跟蕭明德一模一樣,她或許會懷疑蕭鎮陽不是汪蘭的親生兒子……還是說汪蘭不是親媽?

無奈被波及的蕭鎮陽臉色有點難看,就算平日被罵慣了,也不代表他不會受傷,只是他也知道,若孫詠欣真的提出告訴,最後遭罪的只會是他,而家里面也會不得安寧。

既然他媽媽不道歉,只能由他這個做兒子的來道歉,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結束。

「孫小姐,曾大嬸,我替我母親向二位道歉,她不是故意要辱罵你們,請你們原諒她的無心之失。」他低頭說道。

同一時間在書房里,蕭明德問道︰「季凡,听說董事會那天,你打算拔掉我的董事長職位,是真的嗎?」

「二叔,你听誰說的?」蕭季凡故作不解的問。

「听誰說的不重要,季凡,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這樣?」蕭明德很憂心,「季凡,不讓我做董事長,難不成你想讓黃理事當?他雖然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但畢竟和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公司怎麼可以交給不是姓蕭的人經營呢?」

「那麼二叔,你有好好經營公司嗎?我怎麼听說你這個董事長一個月進公司不到十天?」

聞言,蕭明德心虛的干笑了下,「哎呀,反正公司有汪總在管,不會有問題的。」

「可汪總也不姓蕭不是嗎?」

「那不一樣,汪總他不是外人,而是我的大舅子,我信得過他。」蕭明德認真地說。

「你信得過他?」蕭季凡輕笑了聲,「二叔,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也要記得當初我讓你簽的那份文件。」

當初他支持二叔當董事長時附帶了一個條件,總經理人選要經過他這個大股東同意,後來二叔說要聘請汪植原當總經理,還把人大大夸贊一番,他對此沒有意見,但要二叔簽份文件,表明將來汪植原若犯了事,二叔要擔負所有責任和損失,二叔那時大概滿腦子只想把親戚帶進公司,因此很爽快地簽名了。

「季凡,你真的不用擔心,汪總這個人你可以完全放心。」蕭明德再次表達對自家大舅子的信任。

蕭季凡突然明白為何爺爺只願意給二叔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了,因為二叔太單純,被人騙了都不知道,更別說他外頭的那些女人和孩子,日後都有可能影響到公司的經營權。

爺爺還在的時候,二叔因為怕爺爺生氣不敢帶那些人回來;他父親也不打算認識,不是瞧不起他們,而是他父親覺得一旦認識了,日後有可能就得攤上二叔家的家務事,倒不如別認識了。

而他一直住在美國,四年前回台灣後,就連蕭鎮陽這個熟識的堂弟也沒有見過幾次面,更不用說其他不曾謀面的堂弟妹們,那麼多女人那麼多孩子,日後怎麼可能會沒有爭產的問題,因此他決定跟父親一樣,二叔外面的女人跟孩子他還是不要見面不要認識比較好,由二叔自個兒去頭疼。

提到孩子,他不禁想到未來自己和詠欣的孩子,他還沒有和她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覺得生一個孩子就夠了,不管男女都好,以後就把財產交由那個孩子繼承,簡單又省事,不過這些是他的想法,他還是會尊重詠欣的意見。

「好了,二叔,祭祀快開始了,我們下去吧。」

「嗯。」蕭明德點點頭。

當兩人走出書房來到客廳,看到的就是蕭鎮陽替他母親道歉這一幕。

蕭季凡雖然不是很清楚發生什麼事,但他大概能想象得出來,他這二嬸說話難听不是一天兩天,或許是說了什麼惹火詠欣,怕被告又不肯道歉,因此蕭鎮陽只好替母親道歉了。

汪蘭一見到蕭季凡,馬上就向他告狀,「季凡,我好心勸你,千萬不要被孫詠欣這個女人給騙了!你可能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以前她就曾誘騙我好姊妹胡太太的兒子娶她,之後狼狽的被趕出胡家,你要是娶了她這種女人,一輩子都會被人看笑話的。」

她是故意說這些話刺激蕭季凡的,這小子一向高傲,听她這麼說,應該馬上就會跟孫詠欣分手。哼,想告她?那麼她就讓她進不了蕭家大門!

蕭季凡冷冷且不屑的看了汪蘭一眼,走到詠欣身邊說道︰「詠欣,你剛剛是不是想對我二嬸提告?我支持你,告到底。」

如果說剛剛孫詠欣的語氣讓人感覺還有點轉圜余地,那麼此刻蕭季凡冷漠堅定的態度,則是讓人清楚感受到——他說到做到。

汪蘭氣極了,但她也知道蕭季凡是什麼個性,就跟過世的公公一樣,一旦決定了,求也沒有用。

「我的血壓好像升高了,頭好暈、好不舒服,蕭鎮陽,還不快點過來扶我,我得馬上回去吃降血壓的藥!」她突然扶著額頭,一臉痛苦地說。

不管汪蘭是不是裝的,但她都喊不舒服了,蕭季凡也不可能攔著不讓她走,當然,他更高興不用他開口,他們就自己離開了。

蕭鎮陽扶著汪蘭走出去,而蕭明德覺得反正事情都談好了,他也不想繼續留下,跟著一起離開。

蔣天庸走在街上,神情茫然,他無法相信自己有天竟會變得一無所有,不只如此,他還欠了一卡債。

兩個星期前,他突然莫名其妙被找了錯處,當天就被開除,他震愕不已地打電話給汪筱涵,那個女人居然說要跟他分手,叫他從此以後都不要再打電話給她了。

分手?那個脾氣又高傲又任性的丑女一句話就把他甩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

自從跟蘇凱淇分手後,他就把未來全壓在汪筱涵身上,為了哄她開心,讓她對自己更著迷,然後在總經理面前多美言幾句,他送給她不少昂貴的精品,有些還是汪筱涵開口跟他要的,他也只能咬牙刷卡買來送給她,就當做是投資。

結果,他算計一切,幾乎傾家蕩產,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場空?

想起汪筱涵那個臭女人,蔣天庸恨得皎牙切齒,她在電話里說了,從沒有喜歡過他,只是玩玩而已,至于他送的那些精品,也說是他主動贈送的,所以就不還了,他氣到不行,上網詢問律師能不能把禮物討回來,可惜他失望了。

一想到下個月他可能面臨繳不出房租和卡費的情況,他就覺得人生徹底完蛋了……

突然,他想到了蘇凱淇,心中頓時悔恨萬分,同時心存僥幸地想著,他們交往了七年,這七年來她對他一心一意,也許凱淇還愛著他,只要他向她認錯,她應該會再次接受他,這次,他一定會跟她結婚的。

于是,他站在蘇凱淇住的公寓前面,等著她出門上班。

當他見到似乎比以往還要更美麗的蘇凱淇,心中滿是懊悔,他立刻走向她,向她道歉。

「凱淇,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如果你想要馬上結婚,我沒有問題,我們馬上就去登記。」只要凱淇還愛他,他的人生依然光明,凱淇一定會幫他付清所有債務。

「請問你是誰?」蘇凱淇問著。

蔣天庸楞了下,「凱淇,都是汪筱涵那個女人的錯,是她一直勾引我,我才會一時迷失,但我現在清醒了,我發現我還是很愛你,我保證以後我只愛你一個人,再也不會劈腿了!」

蘇凱淇看著眼前自己曾愛過多年的男人,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把錯全推在汪筱涵身上,難道他後來對她所做的一切,甚至對她母親不敬也是汪筱涵害的?看來她以前還真是識人不清。

她從誅欣那邊知道蔣天庸已經被開除了,而且還听說他為了追求汪筱涵欠了不少卡債,她想,他來找她恐怕並不真的來認錯的,只是希望找個女人幫他把債務給還清罷了。

哼,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她一定會跟他復合?

其實就算季凡前輩沒有出手,蔣天庸最後的下場也會跟現在一樣,季凡前輩只是讓這家伙提早一無所有罷了,這樣也好,至少他可以少欠一點錢。和汪筱涵雖然只見面兩次,但她看得出來汪筱涵並非真的喜歡蔣天庸,她也想嫁更有錢的豪門,因此怎麼可能會選蔣天庸。

「這位先生,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復合什麼的,下輩子也不可能,若是你想來跟我借錢,很抱歉,我身上沒錢。」

「沒錢?騙誰啊,你不是一直都在存結婚基金?」蔣天庸內心一急便忘了偽裝,若是連蘇凱淇都不給他錢,那麼他就真的完蛋了。

蘇凱淇見他露出真面目,不禁冷笑,「我弟弟的女朋友懷孕了,他們想要結婚,也想要在桃園買房子,因此我把這些年來存下的結婚基金當成禮物全送給我弟了。」

「你干麼把那麼多錢平白無故送給你弟……凱淇,我不是在怪你,只是你也該為你自己打算,哪有人送那麼大的結婚禮物。」他忍不住抱怨。

「我就只有一個弟弟,很樂意送給他,反正短時間內我也不打算結婚,留那些錢在身邊沒有用。好了,我要去上班了,這位先生,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冷著臉說完,蘇凱淇頭也不回的走向停車的地方。

當她要開車離去時,看見蔣天庸依然站在原地,一臉焦急地滑著手機,也許想著下一個該找誰騙錢吧!

她不想管,反正,那都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而公寓這邊,見到所有情況的孫詠欣不由得笑了。

「現在,你可以不必為你的學姊擔心了。」剛剛孫詠欣原本想出面,蕭季凡剛攔住了她,因為他完全相信蘇凱淇可以處理得很好。

「嗯。」她其實也不是擔心學姊會處理不好,只是擔心蔣天庸會傷害學姊,看來蔣天庸沒膽鬧出什麼事來。

「走吧,去上班了。」

「好。」

蕭季凡和孫詠欣兩人牽著手,一起走出公寓。

今天的天氣很好,冬日早上的太陽盡避不若夏天那麼炙熱,但依舊讓人有著絲絲的暖意,讓人感到很舒服很愉悅。

現在她跟季凡的感情更穩定了,學姊恢復單身後追求者也不少,媽媽和紀家的生活也一如往常,孫詠欣很喜歡這種周邊的人都過得很順遂的感覺。

不過,她始終覺得季凡有話想跟她說,有時表情還緊繃著,究竟有什麼讓他這麼難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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