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接管花上司 第2章(2)

又過了幾天——

「拿去,幫我連絡。」南宮夜遞了張寫著陌生名字和電話的紙條給任蝶依。

「這是什麼?是合作公司還是廠商?」任蝶依接過紙條,上面寫著Aimee和一串手機號碼。

「我目前的女友。」

「啊?總經理的女友為什麼不自己去連絡,要叫我這個秘書代勞?」任蝶依一听見是他的女友,拿著紙條的手抖了一下。

有了之前總經理不斷給她找麻煩的前車之監,她總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該不會是和女友吵架,自己不敢打,才要她打電話勸和吧?

「你最了解我的行程,幫我看看下禮拜哪時候有空,連絡Aimee安排約會,還有訂餐廳、買禮物也都交給你處理。」他說得理直氣壯,不覺得有哪里不對。

「這是總經理的私人行程,請總經理自己安排。」有沒有搞錯?連約會都要她安排!

「身為一個盡責的秘書,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嗎?」之前她諷刺他能力不足,終于讓他逮到機會反擊。

「當、然、可、以!」任蝶依禁不起挑釁,二話不說直接答應。

看來之前那兩萬多元沒讓他學到教訓,既然他說餐廳、禮物都交給她處理,那就讓他大失血,看他心不心疼。就算他不在意那些錢,他的卡她刷起來也痛快,平常可沒有機會刷那麼大筆的金額。

「那就交給你處理了。」南宮夜不曾要之前的秘書處理他的私事,這回是刻意為難,想讓她討厭他,好逼她自動辭職。

「總經理的女友倘若知道男友約會還要通過秘書安排,想必會非常失望。」如果她有這麼白目的男友,肯定直接甩頭走人,叫對方要約會自己去。

連約會都這麼不用心,對女友還會有多用心嗎?她想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不談感情,交往前就說好了,合則來、不合則去。她因此而不高興的話,大不了分手,我不會攔她。」他攤攤手,對于太麻煩的女人,他敬謝不敏。

自從年輕時交了幾任女友,發現對方都只是沖著南宮飯店總裁的兒子這個名號而接近他,他就看清會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是這種類型,要他對她們投入真感情根本是天方夜譚。

「這麼隨便,難怪南宮伯伯會擔心……」她小聲嘟囔,無法接受這種游戲式的感情。

雖然她和歷任男友的交往時間不長,結局也都不是很好,但她每次都是以非常認真的態度去和對方交往,並努力愛上對方。

「我的私事應該不需要任秘書來管吧?」即使她有降低音量,還是讓他听到了。

「那就不要把私人行程丟給我啊……」她一點都不想管好嗎?這還會增加她的工作量,誰會願意。

「身為一個盡責的秘書,不是應該幫上司處理好大小事,讓上司無後顧之憂的專心工作嗎?」

「是,總、經、理!」任蝶依咬牙切齒回答,她絕對會安排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約會。

餅了幾天,任蝶依一如往常一早就到公司,邊吃著路上買來的早餐邊確認今天的行程。昨天晚上正是她幫南宮夜安排約會的日子,不曉得順不順利,她很期待南宮夜今天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任蝶依!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夜一進來便生氣地朝著她大吼。

任蝶依捂住耳朵,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總經理,你一大早精神這麼好、說話中氣十足,看起來昨夜應該過得不錯。」

「你還敢跟我提到昨天的約會?!你沒事買鑽戒當禮物做什麼,還特意要服務生在最後送上,搞得像是我要求婚一樣!」

昨晚看到約會的餐廳燈光美、氣氛佳,女友也很喜歡,還在心里贊美了任蝶依幾句,誰知道她竟然安排了一個像是求婚橋段的情節,如果只是一般的戒指還好,她偏偏選了一只好幾十萬的鑽戒,弄得全餐廳的人都以為他要求婚,一直在旁邊瞎起哄。

好死不死,女友也以為他要求婚!

最後只好跟女友說這是誤會,禮物買錯了,他要拿去退換,匆忙結束這次的約會。他當下氣得想殺去找任蝶依算帳,但又不知道她住哪,手機也關機,分明是故意的,只好忍到今天早上。

「不是總經理叫我安排的嗎?禮物也是你叫我自己挑的,以同樣身為女性的眼光來看,我覺得女人看到這份禮物都會很喜歡。」她裝出無辜的表情。

「該死的,她當然喜歡,但我沒有要向她求婚的意思!你分明在陷害我。」

「總經理怎麼這樣說,我可是用下班後的私人時間幫你安排約會行程,沒支薪就算了,還要听你發脾氣。」

「你!」南宮夜氣到說不出話,明明是他要找她算帳,怎麼反而變成她抱怨用私人時間工作沒有加班費。「我沒辦法開除你,不代表沒辦法逼走你,走著瞧。」

自從任蝶依當他的秘書以來,他感覺血壓升高不少,沒想到會有秘書不斷惹怒自己的上司。現在想開除她的理由已不是因為她的品味,反正看久就習慣了,而是因為她常常害他氣得半死,卻又不能拿她怎麼樣。

南宮夜沒想過,要不是他先找碴,兩人才不會這般針鋒相對。

「那我也告訴你,想趕我走沒那麼容易!」任蝶依也不裝無辜了,直接迎上他的視線瞪回去,反正他都直接表明想開除她了,她還客氣什麼。

事情到這里還沒結束,當天中午,一位身材高,走路姿態相當優雅的女人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指名要找南宮夜。

任蝶依本打算要趁著午休小睡一下,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

「你是?」她打量著眼前正撥弄著大波浪卷發的美麗女子,越看越覺得眼熟,是在哪里見過呢?

啊!好像是模特兒,她前幾天才在內衣廣告上看過,現在身上還穿著對方代言的內衣呢,如今真人突然出現在眼前,讓她有種奇妙的感覺。

「Aimee,我是夜的女友。」Aimee也盯著任蝶依看了幾眼,確定眼前土氣的女人不會威脅她的地位,才露出親切的笑容說道︰「你應該是夜的秘書了,上禮拜和我連絡約會時間的人就是你對吧?」

「是總經理交代的工作,我也只是做秘書該做的事。總經理去吃飯了,還沒回來,要不你先坐一下?」她從角落拉了一張沒在使用的椅子給Aimee.

總經理的女友竟然是模特兒,雖然還不算頂尖名模,但也算是小有名氣,連挑女朋友的標準都這麼高,難怪他三不五時嫌棄她的穿著打扮。

「要喝茶嗎?」總經理的女友應該也算是客人吧?還是禮貌一點,小心謹慎為上。

「給我水就好了,謝謝。」

任蝶依才倒了一杯水,對方連踫都還沒踫,南宮夜就回來了。

「Aimee,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過不要到辦公室來找我,有事情打電話連絡就好嗎?」他蹙起眉頭,一點也沒有因為女友突然來找他而感到驚喜。他不喜歡女友到辦公室找他,怕會讓私事影響工作。

「你昨天突然就離開了,我都還沒給你答覆。」Aimee朝他露出自認最美的笑容。

她和南宮夜交往不到一個月,一開始就知道他不談感情,她也只是享受和他交往的感覺,有個又帥又多金的男友誰不要,從沒想過他們有結婚的可能,因此昨天看到南宮夜送的禮物是一枚價格不斐的鑽戒時,她傻了好久。

只是她都還來不及答覆,他便匆忙把戒指收回,說是買錯了,然後直接送她回家,沒再說什麼。

她想,他應該只是害羞,和他交往過的女人都知道他不會為誰定下心來,所以看她遲遲沒有答覆,他才拉不下臉說自己是在求婚。

沒關系,她今天就是來告訴他答案的。

「答覆?」南宮夜一時沒意會過來。

「我願意和你結婚。」Aimee上前勾住他的頸項,甜美的說。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不好好把握是傻子。

「等等,我沒有要和你結婚,我昨天不是說了是誤會嗎?」他拉開Aimee勾著自己的手,突然覺得額角開始泛疼,難道是昨晚沒跟她說清楚?

他轉頭瞪了一眼想裝隱形人的罪魁禍首。

任蝶依撇過頭,不敢直視他殺人的目光。哇!這好像是認識南宮夜以來,他最火大的一次。

「夜,你不用覺得求婚很丟臉。」Aimee還是沒听懂南宮夜的意思。

「我說了我沒有向你求婚,昨天真的只是誤會,怎麼就听不懂……算了,我們到此為止。」南宮夜不想和她繼續糾纏不清。

「什麼?你、你的意思是——」Aimee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對,我們分手。」

這下連任蝶依都被嚇到了,這樣就分手?!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不可能!你明明是要向我求婚的!」

「我再說一次,你誤會了!」南宮夜回辦公室拿出昨天收回來的鑽戒,交到她手里。「這個給你,就當作分手費,以後互不相欠。」都說到這個分上,她總該相信他沒有要求婚了吧?

Aimee愣愣地盯著手里裝著鑽戒的盒子,他說分手費……

「不,我錯了,我沒有逼你結婚的意思。夜,我不要和你分手,我們維持原來的樣子,好不好?」

南宮夜嘆了口氣,沒想到Aimee比想像中還要煩人,為什麼就不能干淨俐落地結束這段關系呢?他對這種糾纏不休的女人最反感,所以都會在交往之前先說好,但難免還是會遇到意外的狀況,就像現在。

「我有新的對象了,就是她。」他一把拉過在一旁看好戲的任蝶依,將她摟在懷里。

任蝶依原本還在感嘆這男人給的分手費真大方,突然就被拉過去,直接撞上他的胸膛,嚇得差點叫出來。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

Aimee瞪大眼,再一次將任蝶依全身上下看得仔細,一反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表情變為憤怒。「南宮夜,你太侮辱人了!」

他竟然隨便抓個老土的女人來打發她,像是在說她比這個丑女還不如!身為模特兒的自尊被徹底羞辱,她說什麼也忍不下去。

Aimee對著他們哼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甩頭走人。

南宮夜沒想到這一招這麼管用,勾起嘴角對任蝶依說道︰「看來你又多了一項功能。」

由于兩人靠得很近,鼻尖傳來女性的馨香,不是人工的香水味,而是非常自然、好聞的味道。他身邊的女伴總是噴一堆很濃的香水,聞到都疲乏了,她身上自然的香氣顯得相當舒服,害他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總經理,請不要未經同意隨便拿別人當擋箭牌,下次再這樣,請支付薪水。」任蝶依推開他,佯裝鎮定,卻無法控制臉上可疑的紅暈。

就算已經交過幾任男友,突然被男人抱住還是會害羞啊!

談分手就分手,沒事還拉上她湊熱鬧做什麼。

「好、好,剛才只是迫不得已,如果還有下次,絕對支薪給你。」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她臉紅的模樣有點可愛。

天啊!他不會是病了吧?怎麼看都還是那個老土的秘書……一定是工作太累產生的錯覺,沒錯,一定是這樣。

「總經理,Aimee小姐把分手費帶走了,我不介意你下次把分手費拿來支付我陪你演戲的薪水。」她可得工作一年才能湊到這麼一大筆錢,與其弄什麼分手費,拿來給她加薪不是更好。

「……」果然還是那個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任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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