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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千金奴 第10章(1)

翌晨,尤笙笙不想睜開眼,繼續裝睡,想等衛旭塵離開再起身。

他側躺著,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先是用拇指磨蹭著她的粉唇,然後張嘴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細細嚙咬起來。

她雙頰泛起紅暈,裝不下去了,只好張開眼,輕輕推了推他,「別鬧了。」

他捧住她的臉,寵溺的望著她,「舍得醒了?」

她有些害臊,將臉藏在被窩里,衛旭塵將她連人帶著被褥一塊摟進懷里。

經過昨晚,她已是他的人了,他心里有股前所未有的滿足,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說道︰「我沒辦法取消與羅家的婚事,但待她過門後,我會稟明女乃女乃,迎你為平妻,身分上雖仍比不得她,但以後你也是我的妻子,不再是妾。」

聞言,她吃驚的從被褥探出了臉,訝異的月兌口問道︰「為什麼?」

「你不是不願為妾?如此一來,以後你便不算是妾了。」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娶羅芊雲,但表舅當年曾救過他,且這樁婚事牽扯到衛、羅兩家的利益,不是他能任性而為,他所能做主的便是將她抬為平妻,只是這事怕還得費不少唇舌說服女乃女乃。

知他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已是十分不容易,尤笙笙心下動容,張嘴卻說︰「我會被你害死。」

「我怎麼會害死你?」衛旭塵皺起眉,他為她費盡心思,她不感謝他也就罷了,竟然還埋怨起他。

「你不該對我這麼好。」這簡直就是讓她沉溺在他的寵愛中,最後不再掙扎,一步步走向與前世相同的命運。

他又惱又不解,「你這腦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麼?」盡說些他無法明白的話,先前因為一個惡夢她便拒他于千里,現下又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想著要怎麼做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她的語氣幽深。

前世那樣的下場令她恐懼,她千方百計想掙月兌那樣的命運,可繞來轉去,仍是又回到了命運的桎梏里,就宛如被關在鳥籠里的鳥兒,被可恨的命運擺布著,無法自由。

「你該不會真相信了那夢里的事吧?」衛旭塵無法理解她為何會被一個夢給嚇成這般,他想同她好好說個清楚,以驅除她的心結,「那惡夢全是假的,不會成真,你不要疑神疑鬼。你不會死,會好好的活著,我更不可能命人殺你。」

她知道他不會相信她所說,若非這是親自經歷,只怕她也無法輕易相信。她不再說什麼,只提醒他,「你不要太相信喜來,提防著他一點。」

「這事我有分寸。」

他將她拉進懷里,啄吻著她的唇,再重溫了一遍昨晚的纏綿,直到過了晌午才出房門。

見到孫兒眼角眉梢都染著歡悅的笑意,開心的攜著尤笙笙來請安,衛太夫人看得出孫兒確實是很喜愛那丫頭,昨晚的事她沒做錯。

她接過尤笙笙奉上的茶,訓斥了她幾句,「以後你要安分守已服侍少爺,別再生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若是膽敢再給少爺氣受,我可饒不了你。」

「是。」尤笙笙恭敬的應了聲。

衛太夫人又再叮囑幾句,兩人才離開。

衛旭塵興匆匆帶著她去乘坐他建造的那艘船。

船只平穩的航行在水面上,他從後方環抱著她,清風拂面,他在她耳邊詳細為她解說。

望著水天一色的美景,她的心胸也開闊起來,含笑依偎著他,暫時把所有的煩惱全都拋諸腦後。

兩人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化成一縷縷的柔情,逸散在天地間。

洛水城,羅家

「他竟然納她為侍妾!」羅芊雲惱怒的將剛收到的書信揉成一團,臉色如染了墨汁般陰郁。

她先前離開衛府時,收買了那個名叫梅枝的婢女,囑咐她一旦衛府里發生什麼事,便遞消息給她。

她沒料想到衛旭塵會納尤笙笙為妾,更沒想到做主的竟是衛太夫人。

納笙笙為妾後,少爺夜夜都宿在她房里,似乎十分寵愛她——這是梅枝讓人在信里寫下的一段話。梅枝本不識字,但為了將消息遞給她,因此特意暗中找了個人替她寫下這封信。

羅芊雲無法容忍她的未婚夫如此眷寵別的女人,心中的妒意如雜草般迅速滋長,她帶著揉成一團的信去找母親陳氏。

「娘。」

「發什麼事,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陳氏正在逗弄著被囚禁在籠中的一對雀兒,看見女兒神色不對,關心的詢問。

羅芊雲先將屋中的婢女屏退,接著再將被揉成一團的信交給母親,「您看。」

陳氏的父親曾是私塾的先生,因此認得字,她狐疑的接過那信,看完後面露訝色,「這信里寫的笙笙該不會就是你上次回來提到的那個笙笙吧?」

「就是她。娘,我擔心萬一被大娘、爹和大哥他們發現她就是……該怎麼辦?」

「這事絕不能讓他們知道。」

「她如今已成為衛旭塵的侍妾,大哥又素來與衛旭塵交好,以後難免會見到她,尤其她生得與我有幾分相似,頸子上那顆朱砂痣又那麼顯眼,大哥見了難保不會認出她來,當年她失蹤時大哥已十幾歲,必定還記得她的事,到那時究竟誰來當這衛家的少夫人?」

當年羅家與衛家訂親的對象其實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羅笙雲,她與羅誠賓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小名就叫笙笙。在四歲那年失蹤,羅家尋了好幾年都沒能找回她。

羅家除了羅笙雲之外,只有她這個庶出的女兒,因遲遲找不到羅笙雲,在經過衛家同意後,訂親的對象便改為她。

若是讓人知曉尤笙笙便是當年失蹤的羅笙雲,那麼屆時衛家是會認她或是認尤笙笙為少夫人?

陳氏安撫面露焦躁的女兒,「你先別急,笙笙當年離開羅家時還小,應不記得羅家的事,我讓老爺催衛家先把你同衛少爺的婚期定下來,等婚期定了,咱們再來想辦法解決這事。」

當年在衛家與羅家訂親那年,她不忿女兒明明年長羅笙雲三歲,卻因是庶出,與衛家訂親這等好事落在羅笙雲頭上,因此處心積慮尋了個機會,暗中迷昏了羅笙雲,讓她的侍婢偷偷帶出羅府,賣給一個人販子帶到外地去,這事她做得很隱秘,除了她的貼身侍婢外,她只告訴過女兒一個,再無人知曉。

如今當年那個被她賣掉的羅笙雲竟突然出現,不只在衛府,甚至成為了衛旭塵的侍妾,這一切巧合得讓她有些心驚。

深夜時分,衛府某處屋子里傳來一名女子刻意壓低的嗓音。

「趁著他此刻正沉溺在溫柔鄉里,你快去把那些事給處理妥當,免得被他查出來。」

「這一時半刻哪能處理得了那些事,況且我听說,他準備過兩日便要帶著那個寵妾一塊前往東城船場。」男人的語氣不慌不忙,似乎另有盤算。

「他還要去東城船場?這可怎麼辦,你們做的那些事遲早會被他給查出來!」女人語帶憂慮。

「為今之計只有釜底抽薪。」男人比了個手勢。

女子一驚,「你的意思是……」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除了後患,以後整個衛家就是屬于我們的。」

女人猶豫了半晌,下了決定。「那你打算怎麼下手?」

兩日後,衛旭塵稟告完女乃女乃,便帶著尤笙笙起程前往東城的船場。

衛太夫人沒反對孫兒帶著尤笙笙一塊去,她心忖有尤笙笙隨行,一路有她服侍孫兒倒也是好的,說不得還能早點讓她抱到孫子,就算只是庶子,只要能替孫兒、替衛家留下後嗣就行。

兩人花了兩、三日的時間來到東城,在衛家一處別院安頓好尤笙笙,衛旭塵便前往船場。

這次同來的還有春芽,見尤笙笙拎著兩個包袱,趕緊從她手上接過來,推著她進屋。

「笙夫人,這些奴婢來搬就好了,您先進去歇會。」由于尤笙笙只是侍妾,不能稱呼她為少夫人,因此府里的下人取了她名字的一個字來作稱呼。

尤笙笙笑笑的任她動作。事後她明白春芽也是不得已才說出她與衛旭塵的事,體諒的並未責怪她。

這時,別院幾個下人也過來一塊幫忙把物品搬進屋里。

被趕進屋,尤笙笙只好坐在一旁,一邊飲茶、一邊看他們忙著。

搬完後,別院的下人離開,她倒了杯茶遞給春芽,「來,喝杯茶,歇會兒。」

由于這次會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因此他們帶了不少隨身物品過來。

接過茶,正渴著的春芽幾口就喝完,瞅見尤笙笙忽然掩著唇打了個呵欠,面露困色,笑道︰「坐了好幾天的馬車,笙夫人累了吧,不如先去躺一會兒,待少爺。來我再叫您。」叫了幾天笙夫人,此刻她已叫得很順口。

「嗯,也好。」也許是今日天氣悶熱的緣故,她忽然有些昏昏欲睡。

待尤笙笙進房里睡下後,春芽也困得忍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久,有人悄悄潛進來,往尤笙笙的房間去……

稍晚衛旭塵回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他一進屋就見春芽趴在桌前熟睡不醒,房里也不見笙笙,只發現桌上有封信,當時他心中猛地生起一股不祥之感,迅速把信看完,沒想到這竟是一封勒索信——我等暫將衛大少的愛妾請來一敘,若想您的愛妾完好無缺的歸來,請于明日日落時分備妥三千兩黃金,獨自前來碧雲峽,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若被我等發現有其他人尾隨其後,屆時可別怪我等不憐香惜玉,將您愛妾的肉一片片剮下。

江湖亡命之徒。

他看完這封書信,臉色鐵青,怒不可遏的質問春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夫人怎麼會被人擄走?」

堂堂衛府妾室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于別院里遭人給擄走,成何體統!

「奴婢也不知道……先前奴婢見夫人似是很困,便勸夫人先去睡會兒,之後,奴婢不知為何也覺得眼皮很沉,便趴在桌上眯了眯,不知怎地竟也睡著了。」春芽滿臉濕漉漉的跪在地上,抖著唇稟告他事情的經過。

她一直昏睡到衛旭塵將一杯茶水潑到她臉上時才驚醒過來,醒來後得知笙笙竟被人給擄走,她嚇得兩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在這之前你們吃了什麼?」他眼里的怒火似要噴薄而出,兩人同時昏睡,這明顯是有人下藥。

春芽努力回想了下,答道︰「奴婢跟笙夫人只喝了茶,就是那壺里的茶。」她指著擱在桌上的那壺茶。

「這茶是誰沏的?」

在他暴怒的責問下,春芽嗓音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這茶我和笙夫人進來時就已沏好擺在這兒了,奴婢也不知是誰沏的。」

衛旭塵立刻叫來別院中所有下人,調查這茶是誰所沏,卻沒有人承認,且竟也沒有人看見是誰將那壺茶給拿進屋里。

衛旭塵震怒的吩咐他的隨行護衛,「在還未將此事調查清楚前,將他們全都給我拉下去關起來!」

笙笙,你到底在哪里?他在心中吶喊,內心無比焦急。

尤笙笙是被痛醒的,因為背後踫到一件突起的物品,把她給剌得醒了過來。

她伸手從背後取來一看,發現是衛旭塵送她的一只梅花耳墜,這只耳墜是去年他特地買來送她的那套首飾中的一件,前幾日他再取了出來送給她。

她納悶的想著,這耳墜是什麼時候掉的,怎麼會壓在背後?她模了下耳垂,發現是右耳掉的,重戴回去後,不經意抬起頭,這才發覺這里並不是先前的別院,而是一處陌生的地方。

正疑惑這是怎麼回事時,听見有腳步聲走來,在眼前情勢不明之下,她決定裝作仍昏睡不醒,躺回床榻。

「要怎麼處置她?」進來的一名男子出聲詢問。

「殺了吧。」另一名男子溫文的嗓音透著冷酷。

「我看還是等咱們得手後再殺,以防萬一。」先前出聲的男人又問了句,「你真確定衛旭塵會肯獨自拿錢來贖她?」

「他很疼這名寵妾,三千兩黃金對別人來說也許是一筆龐大的金額,但對衛家而言不算什麼,他不會舍不得那些錢。且就算他不來,我也還有別的辦法能除掉他。」

「什麼辦法?」

「喜來不是跟在他身邊嗎?叫他伺機下手就是。」

「他畢竟也跟著衛旭塵這麼多年,多少有些情分在,會肯嗎?」

「那情分能比得上他娘的性命嗎?」男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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