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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香餑餑 第十章 呼之欲出(3)

「那個……」金橘看了一眼連接側間和內室的簾子,蘇以薇立刻明白過來的用眼神示意滿兒去那兒守著,滿兒走過去,防止有人在側間偷听,不過一雙眼楮卻直勾勾的瞅著金橘,並豎直耳朵,金橘終于輕聲道來,「奴婢曾經听說過,敬國公為世子訂下郡主是被大公主逼的。」

「什麼?」蘇以薇和滿兒同時瞪直雙眼。

「京城的世家千金之間曾經有過傳言,敬國公世子被大公主捉去關了一日,後來回府,就告訴敬國公他們還是自個兒先登門求婚,千萬別讓皇上下旨賜婚。」

蘇以薇真是無言以對,這對母女對男人都如此饑不擇食嗎?人家不要,就來硬的,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不過,敬國公世子倒也是個聰明的,與其讓皇上下旨賜婚,將來不好和離或休妻,還不如自個兒登門求婚,郡主若是惹出什麼事,和離或休妻就容易多了。

「小姐,這也太可怕了吧!」滿兒不敢相信有這樣的人。

蘇以薇的神情轉為嚴肅,命令道︰「這種事最好爛在肚子里面,以後都不準在其他人面前提起。」

金橘明白的點點頭。「奴婢知道。」

滿兒顯然有意見,蘇以薇看著滿兒,滿兒無言的表示,不能告訴娘嗎?蘇以薇堅持不妥協,她終究不甘心的點點頭。

「有些事眾人皆知,但是絕口不能提,知道為何嗎?因為不容侵犯的權威。」說起來很可笑,權力越大的人,丑事做得越多,卻也最怕人家掛在嘴上。

滿兒細細品味一番,顯然明白了,表情也釋然了。「不管如何,接下來我們應該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吧。」

「若是小姐一直待在大公主府備嫁,應該就不會出亂子,就怕又要進宮。」金橘知道宮里的花樣很多。

待在大公主府就不會出亂子了嗎?蘇以薇可不敢如此天真,此次大公主偷雞不著蝕把米,這會兒想必更恨她了,教大公主往後三、四個月不找機會出了心里的怨氣,受得了嗎?

「以我的身分,進宮一趟並不容易,至于大公主府,就是芙蓉苑也由不得我們隨心所欲,你們還是當心一點。」雖然如今有朱嬤嬤坐鎮芙蓉苑,但是這兒的奴才又不可能隨著她嫁進伍府,她們不會對她忠心。

這次滿兒和金橘有志一同的點點頭。「我們知道。」

其實,比起大公主還會想什麼法子對付她,蘇以薇更在意的是大公主與侍衛長之間見不得人的關系。

不知為何,她總得兩人應該在大公主嫁人之前就有往來,要不,為何升他為大公主府的侍衛長?他成了侍衛長,兩人豈不是更可以名正言順的往來嗎?越想,她越深信如此,也越急于查清楚。

這一日,她趁著伍丹陽夜探香閨,將這樣的發現告訴他,要他展開調查。

雖然有伍丹陽幫忙,但是要調查他們的關系是否從成親之前開始,這要追蹤至少十五、六年以前,談何容易?她真的不敢抱太大的期待,沒想到未及一個月,伍丹陽就來了消息。

夜探香閨時不便談論此事,于是兩人約定三日之後相見,到了這一日,她便征求父親的同意,借口她要去金玉滿堂,特地出門一趟,來到租賃的宅子見伍丹陽。

看到蘇以薇,伍丹陽什麼都忘了,心里眼里只有她。雖說三天兩頭就進大公主府夜探佳人,可是終究不敢久留,尤其金橘加入值夜睡在側間之後,他更是只能匆匆看上幾眼,不能像此刻這樣坐下來面對面看上一遍又一遍。

「你說話啊,不要一直看著我。」蘇以薇心急的想知道調查結果,他卻是目光火熱的瞅著她,看得她臉都紅了。

「我好想你哦。」伍丹陽撒嬌的道。

「三日前你才見過我。」

「不夠,想一直看著你,日日看著你。」

蘇以薇的嬌顏像是染上了濃艷的胭脂。「你……你趕緊說正事啦!」

伍丹陽無奈的嘆了聲氣,卻也明白時間確實寶貴,便正經了臉色道︰「第一件事是關于侍衛長,他已經成親了,他的妻子沒有為他生下一兒一女,父母要他休妻另娶,可是他堅持不答應,說是妻子病了,他不能遺棄糟糠之妻,為此,人人還夸他有情有義。」

「他的妻子病了?有親眼見到嗎?」

「沒有,听說送到莊子養病。」

蘇以薇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感覺有那麼點古怪。「為何要送到莊子養病?事實上沒病,只是送到莊子掩人耳目?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伍丹陽怔愣了下。「這個我沒有仔細追查,為何你覺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說不上來,應該是直覺吧。」

「直覺?」

「不管如何,你先派人盯著,什麼都不用做,盯著就好了。」

他明白的點點頭。「我讓邵明找人盯著。」

「你說第一件事,是不是還有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關于大公主從宮里到宮外一直很重用的四大宮女。」

蘇以薇想起那夜竹林外兩位宮女的交談,兩眼一亮。「是不是有什麼有趣的事?」

「四名大宮女死了三個,一個被其他宮女下毒成了啞巴。」

蘇以薇唇角一勾,大公主真的有夠狠!

「我找到那位啞巴大宮女的母親,她是當初為大公主接生的穩婆之一,從她那兒得到一個消息,郡主不是早產兒,而是足月生下來的孩子。為了求證此事,我查到當初為大公主診脈的太醫,這位太醫在大公主生下郡主不久之後,便因為病了從太醫院退下來,後來舉家遷至江南。」

「大公主對外宣稱早產嗎?」

「對,這是京城權貴眾所周知的事,當初大公主在莊子將郡主養到一歲才帶回大公主府。」

蘇以薇迅速整理了一下接收到的資訊,郡主不是早產兒,而是足月生下來的,大公主卻極力想掩飾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大公主成親之前就有孕在身?!這太震撼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蘇茉華很可能不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覺得腦袋一片混亂,這有可能嗎?單憑穩婆的片面之詞,不能代表什麼。

「大公主生孩子是大事,宮里想必早早為大公主備下穩婆,其他的穩婆呢?難道跟那三位大宮女一樣死了嗎?」

「大公主是在莊子避暑提早生下郡主,因此宮里事先備下的穩婆一個也沒用上,而是她的大宮女在莊子附近村落,臨時找了兩個穩婆接生。本來,兩個穩婆應該都不知道大公主的身分,這也是大公主原先的意思,可是一下子找兩個穩婆不容易,啞巴大宮女只好偷偷讓母親頂替其中一個穩婆的位子。」

「難道沒有人知道那個穩婆是啞巴大宮女的母親嗎?」

「一入宮門深似海,許多人進了宮,就很難再見家人一面,何況宮女之間也不會相熟到認識對方的家人。听說這位啞巴大宮女一向沉默,不說自個兒的事,對別人的事也不好奇,這也是大公主特別信任她的原因,將找穩婆的事交給她。」

略一頓,蘇以薇苦澀的道︰「你是不是認為她不是我爹的女兒?」

「若是可以將鮮血滴入水中一測,就可以知道她是誰的女兒。」

「我曾听一枝草大師說過,這種法子不一定可以證明兩人的關系,還不如看他們是否對相同的食物過敏。」相同的血型,血液就會相溶,若是她爹和侍衛長血型相同,而蘇茉華又與他們血型相同,這樣就測不出來了。

伍丹陽困惑的皺著眉。「這是什麼意思?」

「若是侍衛長對某種食物會慘生劇烈的反應,郡主若是他的女兒,很可能也會對這種食物有相同的反應。」

「有這種事?」

蘇以薇嘿嘿一笑。「一枝草大師最厲害了,他說有就有,不過,這終究不能當證據,最好將人證抓在手上。」

「若是能找到那位啞巴大宮女就好了,可是听她母親的意思,她已經在大公主的安排下嫁給莊子里的一名管事,不過不清楚是哪一個。」

「這有沒有可能只是障眼法?說不定啞巴大宮女已經死了。」

「她還好端端的活著,听說每年都會來大公主府向大公主拜年。」

腦子一轉,蘇以薇立刻想明白了,大公主是刻意留下這位大宮女,要不,四個大宮女都死了,不是很容易起人疑賨嗎?不過,留著人又像一顆不定時炸彈,索性讓其他宮女背黑鍋將人毒啞了。

「大公主想必在她身邊安排了不少人監視她,也是避免她落在有心人手上。」伍丹陽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緊蹙的眉頭。「不急,這事慢慢來,已經派人在找了,遲早會找到。」

蘇以薇突然想到一件事,歪著頭瞅著他。「如此私密的事你如何得知?」

「你以為我都在打混嗎?爹娘為了我傾其全力,我來到京城便開始建立人脈,如今又在驃騎隊,我手上能用的人,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不對,你來京城未到一年,進到驃騎隊更是只有短短三、四個月,即使你有人脈可以打听到如此私密的事,也不可能未及一個月就有消息了。」

伍丹陽苦笑的搔了搔頭。「還是瞞不了你,老實跟你說吧,是太子殿下助我。」

「你去求太子殿下?」雖然他早站上太子那艘船,而她與太子妃也有牽扯,但是他們都有個默契,不要過于親近。

「大公主毫不掩飾對你的憎恨,我們與珍貴妃、四皇子勢必站在敵對的立場,那不如與太子好好結盟。」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關系。」

「太子胸懷天下,值得我扶持。」

「可是,你不是說過皇上很喜歡四皇子嗎?」

「皇上對四皇子的喜愛,多少是建立在先皇後孝賢皇後身上,若大公主惹皇上厭惡,皇上對四皇子就會少了幾分心思。說白了,大公主失了皇上的心,珍貴妃一派就會因此失勢。」

雖然和涓在皇上登基之前就死了,但皇上還是追封和涓為孝賢皇後,由此可知,皇上對和涓的感情有多深厚。

「大公主如此驕縱任性,皇上還是寵愛她,大公主要失了皇上的心談何容易?」

「相對十五、六年前,皇上已經不是那麼看重大公主,而且我與太子彼此有默契,我們明面上不會過于親近,所以你什麼都不要多想,只要安心備嫁,更不用擔心大公主,自從郡主在家宴上暈倒了,一直驚魂未定,大公主決定帶郡主去莊子靜養一個月。」提起此事,伍丹陽顯然很樂。

「驚魂未定?」這會不會太扯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外面有不少傳言,也難怪郡主夜里一直惡夢不斷。」

「外面有不少傳言?」蘇以薇突然覺得很蠢,對于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她竟然比外面的人還不清不楚。

「看樣子,好像有人不想讓郡主好看。」

聞言,蘇以薇對著伍丹陽眨了眨眼楮,他也對她眨了眨眼楮,看起來很無辜的樣子,這件事確實與他無關,他可是很听話,她不與某人計較,他就不與某人計較,可惜啊,某人做人太失敗,硬是教人逮著機會在後面放火燒,甚至捏造郡主嚇到尿褲子這樣的傳言,郡主夜里不作惡夢才真是奇怪。

伍丹陽不說,蘇以薇也不想問,因為她一點也不同情那位郡主妹妹,若沒有害人之心,今日就不會遭受此罪。所以啊,凡事三思而行,你以為別人痛,最後痛的很可能是自己。

「我已經讓人去慶余接李毅他們了。」

「等他們來了,十面香就可以開始籌備了。」蘇以薇接著站起身。「好啦,你知道我今日約了章姑娘立下合伙文書,我得走了。」

「等一下。」伍丹陽跟著站起身,拉住她,輕輕一扯,她便落進他的懷里,他眷戀的抬起她的下巴,纏纏綿綿的吻上她的唇。

她知道自個兒應該推開他,可是,她卻軟綿綿的融化在他熾熱的唇下……算了,小小放縱一次,應該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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