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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如竊 第10章(1)

「王爺,她承認是她買通了一個殺手組織去刺殺王妃。」拷問近兩個時辰,陸遷匆匆將拷問出來的結果稟報主子,並將軒轅玉蝶如何循著線索找上那殺手組織的經過一並說了。

聞言,殷颯神色狂怒,震怒的大步往外走。

見他渾身流露出驚人的殺氣,石輔急忙攔住他。「王爺等等,眼下還是先找到王妃才是,處置軒轅玉蝶的事,晚點再說吧。」

陸遷也趕緊附和,「我已命人將她關起來,她也絕對逃不掉,還是等找到王妃後,再處置她吧。」

殷颯明白屬下說的沒錯,在還沒找到妻子前,不能殺了軒轅玉蝶,他勉強克制住胸口翻騰著的怒氣和殺意,緊掐著掌心,並閉了閉眼平復心情。

見主子冷靜下來,石輔這才從陸遷方才所說的話里,提出一個疑問,「她說的那個黑色雲朵的圖案,莫非是黑炎幫的記號?」

聞言,陸遷也想起一件事,「王爺,皇上之前不也查到了,說兩次劫殺迎親隊的死士都是出自一個叫黑炎幫的殺手組織,想不到咱們南疆竟也有他們的分舵。」

數月前,王爺命石叔將幾任準王妃先後皆遭逢劫殺的推測,寫成折子送進宮去。

沒多久,王爺便收到皇上的回覆,皇上早已命人暗中調查此事,已查到些眉目,不日即可將那批窮凶極惡的匪徒擒獲。

可惜後來似是走漏了風聲,讓黑炎幫總舵的那些殺手逃走了逾半以上,連潛伏在朝中通敵叛國的大臣也未能查到。

殷颯心念一動,詢問陸遷,「她說那黑炎幫的記號是禮部侍郎的公子告訴她的?」

陸遷頷首,「沒錯。那禮部侍郎之子正是先前帶著她私逃的情郎,可前一陣子,他拋下她獨自返回都城,她因無處可去,又不敢回侯府,這才會找上門來,想討回王妃之位。」

他其實並沒有對軒轅玉蝶使用什麼酷刑,他只是拿了一塊肉在她面前一直剁呀剁的,剁得血淋淋,然後再將那把剁肉的刀子架在她的頸子上繞了一圈,他發誓絕對沒有傷到她一根頭發。

她卻已嚇得哭了出來,最後他命人送進來幾件刑具,如火鉗和燒得通紅的銅爐。她一見那些刑具,隨即兩腿發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接著他再扯著她的手指頭一根根的細看,拿把小刀假裝在手指上比劃著,似是思量要從哪根指頭開始剁起,這時她再也撐不住,哆嗦著招認了一切。

石輔沉吟道︰「一個禮部侍郎的兒子竟然會得知這種江湖組織的記號,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可能他听朋友提起的,或是,他曾買凶殺過人。」陸遷臆測。

殷颯神色陰鷙的緩緩出聲,「又或許,他是听家人提過。」

「家人?王爺指的是?」陸遷不解的問。

倒是石輔己然明白,出聲提點,「咱們先前不是懷疑朝中有人通敵嗎?」陸遷恍然大悟,「你是說這通敵之人就是禮部侍郎?那麼……禮部侍郎的兒子拐帶軒轅玉蝶私奔,莫非也是他們的陰謀?」

「我想這件事,禮部侍郎應當事先並不知情,否則他也不需要派人半途劫殺王妃。」

想到什麼,陸遷擔憂道︰「他兒子拋棄了軒轅玉蝶,獨自回到都城去了,若是他告訴他老子,他拐帶了軒轅玉蝶的事,那麼禮部侍郎不就知道嫁給王爺的王妃是侯府另外找人頂替的?萬一他把這事稟告皇上……」

「他不敢說的,抗旨私自逃婚,這可是重罪,事情抖出來,他兒子也會受牽連,連帶的,他也難逃教子不嚴之罪。」

這時,一名侍衛進來稟報,「稟王爺,有人發現王妃的行蹤。」

「王妃人在哪里?」殷颯焦急問道。

「事發當時,有個正在那片草原上放牧的牧民,曾看見一名女子被一個男子追殺,她慌不擇路的越過了邊界,逃到了利昌國的地界去,然後那名女子昏了過去,被利昌國的哨兵帶回去,而那殺手見狀便離開了。」

「她被利昌國的哨兵帶回去了?」殷颯既憂又喜,憂的是她此刻置身在敵營,也不知情況如何,喜的是她沒被那些殺手殺死。

石輔神色凝重的再問一次,「那人可有看清楚,她確實被利昌軍帶回去了?」

「屬下將那牧民帶來了,此刻人正在門外。」

「快帶上來。」

那牧民被帶上來後,石輔仔細盤問了一次,听他所言確實誠懇,他先是嚴厲囑咐他不得將此消息泄露出去,便給了賞銀放他回去。

見殷颯提步要出去,石輔急忙擋住他的去路,「王爺是想去救回王妃嗎?」

「沒錯。」既然得知她被帶回利昌軍營,殷颯此刻一心只想前去救回她。

「王爺的生命關乎南疆安危,不能以身涉險。」石輔勸道。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她身陷敵營,卻坐視不管嗎?」殷颯此刻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無法冷靜下來。

「當然不是,王妃咱們一定要營救,可這事得合計合計,不能貿然行事。」

一向行事直率的陸遷這時也忙著勸阻,「石叔說的沒錯,利昌軍守備森嚴,若貿然前去,不僅救不了王妃,只怕連王爺都有危險,咱們還是商議商議,想個萬全之策,再前往搭救比較穩妥。」

殷颯素來不是如此莽撞無智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指揮南疆軍屢屢擊敗利昌軍,他此時只是心緒大亂,才會暫時失了理智。

听見兩名屬下所言,他以很快的速度重新恢復鎮定。

「方才是我一時失態了。」

「王爺是太過擔憂王妃,才會亂了方寸。」石輔能理解。

「依你們看,要如何營救王妃?」殷颯看向兩人。

「依屬下之見,先派探子前去查探情況,再來籌謀搭救之策。」石輔答道。

稍加思索,殷颯頷首,「就依石叔所言,先派探子前去探查。」他接著看向陸遷,下達一道命令,「你率領一隊兵馬直搗軒轅玉蝶所指的那處殺手組織,能生擒就生擒,若是不能,一個都不要給我放過!」對那些膽敢傷害清荷的人,他絕不饒恕。

「末將一定將他們一網打盡。」陸遷拱手領命,快步出去。

利昌軍營。

晚膳時間,伊娜公主坐在主帳中,她夾了一塊紅燒茄子送進嘴里,入口的味道讓她十分滿意。大觀王朝的菜色果真變化多樣,同樣的茄子可以變出十幾種不同口味的菜。

昨天她吃的是魚香茄子,前日吃的是清蒸的,還有炸過的。

那天在吃了那個大觀女子所燒的菜肴後,她當下便決定留下那女子。打從那之後,她每頓飯吃到的菜色都不曾重復,即使使用相同的食材,那女子也能做出不同的口味來,讓她忍不住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

「這豆腐羹做得既女敕又好吃,公主嘗嘗。」坐在伊娜公主身旁的一名高壯男子S了一碗豆腐羹遞給她。

她吃了幾口點點頭,「確實好吃。」

男子贊道︰「這廚娘的手藝確實不錯,就連在咱們大都,都不常吃到味道這麼鮮美的菜。」他是伊娜公主的駙馬,今早前來軍營探望妻子。

「她做的甜食,味道更好,待會兒你可以嘗嘗。」伊娜公主笑道。

阿扎達黝黑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能讓公主這麼稱贊,我倒迫不及待想嘗嘗了。」

兩人用完飯,侍從來將碗筷收拾下去,接著端上一盤紅豆糯米丸子。

伊娜公主親自替阿扎達夾了個丸子遞給他。

他接過,豪邁的一口吃下,贊道︰「確實好吃,甜而不膩,味道剛好。」

伊娜公主也夾了個丸子塞進嘴里,「等我打敗南疆軍後,我再帶這廚娘回大都,讓父皇也嘗嘗她做的菜。」

「公主近日要再攻打南疆嗎?」听見她的話,阿扎達有些訝異。

他雖是駙馬,但他是文臣,在朝中另有官職,無法常陪在妻子身側,因此對軍中之事並不知悉,這幾日是趁著閑暇前來探望妻子。

聞言,伊娜公主握拳,那雙杏眸里散發一股殺氣,「沒錯,這次我定要打得他們落花流水,殺光南疆軍,一舉佔領南疆。」

有監于這兩年南疆在殷颯的鎮守之下,幾乎不曾得勝過,因此阿扎達並沒有妻子那麼樂觀。

他神色有些憂慮的勸道︰「不能不打仗嗎?多年來連連征戰,咱們利昌的男丁死傷不少,很多失去丈夫父兄的孤兒寡母,夜夜哭啼……」

听到這,伊娜公主的臉色一沉,怒喝,「你給我住嘴,戰前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是想觸我軍霉頭嗎?」

「不是的,只是多年征戰,我軍已人乏馬疲,加上這些年來,君上為了支應軍需,頻頻下令增加稅賦,百姓無法支應,有不少人因此流離失所。」

伊娜公主沉著臉道︰「只要咱們擊敗南疆,這些都不是問題了。」

「但是……」他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見妻子投來的冷眼,不得不停住了。

其實利昌國中並非人人都支持對南疆的征伐,畢竟為了募足兵力,利昌國里年輕力壯的男丁泰半都征調投營,在每次對南疆之戰中,便會死傷」部分,多年加總起來,這些傷亡人數早已超過年輕男子總和的一半。

如今利昌國里的男子,多半不是老人便是幼子。

有數名大臣憂心這種情況,已數次上奏,希望能暫停對南疆用兵,以和談方式讓利昌國能休養生息,可君上不肯采納勸諫,加上他最寵愛的伊娜公主也是主戰一派,這才導致戰事不斷。

「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打敗殷颯,你等著看。」伊娜公主信誓旦旦的說道。對于好戰的妻子,阿扎達只能無奈的在心中嘆息一聲,接著他想起不久前听說的一件事,求證道︰「據說殷颯的王妃失蹤了,可有此事?」

「沒錯,所以我打算明日便要進攻,趁他忙著尋找王妃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的王妃是怎麼失蹤的?」阿扎達好奇的問。

「听說是前兩天去寺廟祈福的途中遭遇盜匪,下落不明。」

像是想到什麼,阿扎達忽然低頭看向桌上那盤紅豆糯米丸子。

「方才公主說這廚娘是前幾日昏倒在咱們地界上的,哨兵巡邏時把她帶了回來,她該不會是……」

伊娜公主否定了他的猜測,「她不是王妃。」

「公主何以如此肯定?」

「數月前,殷颯成親那時,我曾親自帶領一批人前去他下榻的客棧刺殺他和他的王妃,我見過他的王妃一面,不是長這模樣。」

當時她的手下在客棧縱火後,殷颯抱著一個女人倉卒逃出來,那時蒙著臉的她曾上前與殷颯交過手,可惜沒能刺殺成功,但就在那時,她剛好看清他抱著的女人,那女人面容黝黑削瘦,與這廚娘白女敕圓潤的臉龐完全不同,她絕不會錯認。

伊娜公主作夢都想不到,那時是殷颯錯認了王妃才會抱錯人,也因此讓清荷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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