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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有只狐狸妻 第十一章 避禍西秦郡(1)

戚文燁和徐卉丹真的是一對超級愛賺錢的夫妻,他們一路做生意,走了三個月,終于來到了西北封地——西秦郡。

一來到西秦郡,第一件事就是听何明與張總管書信往來的報告,方知他們離開京城不久後,皇上就得了急病駕崩了,而皇上唯一的兒子——皇後所出,年僅十歲的戚元靖在慈德太皇太後的扶持下繼承皇位。可是皇位還沒坐滿一個月,慈德太皇太後就病倒了,接著方太後以慈德太皇太後染上時疫為由,將慈德太皇太後移至皇家別苑養病。

戚文燁和徐卉丹慶幸他們跑得夠快之余,卻也不免生出無限感慨,此時當然無心哀嘆西秦郡究竟有多荒涼。

「這唱的是哪一出戲?」來到大梁,徐卉丹經歷過一次政局動蕩,那一次先死了太後,接著死了皇帝,氣氛肅殺,但是政權移轉平和;而這一次沒有死太後,只有死皇帝,為何政權有一種重新洗牌的感覺?

何明連忙捂著嘴巴轉過身,免得笑出聲,這位王妃說話真的很奇特,總是有法子破壞他冷靜的形象……這一點王爺也辦得到,差別在于王爺讓他膽顫心驚,而王妃讓他想放聲大笑。

戚文燁斜睨了何明一眼,笑著伸手刮了刮徐卉丹的鼻子。「方家怎可能安分的待在張家底下?後宮也容不下二主,當然要有人退出來。」

徐卉丹頓時想明白了,雖然皇上都姓戚,可是生母不同人,朝中受到重用的大臣也要跟著換上一批。「張家人會甘心嗎?」

「不甘心又如何?二哥在世的時候,張家人不將慈德太後放在眼里,慈德太後不懂得建立威信,卻跑去與方家結盟,今日她會落得如此下場,還不是她自作孽造成的。」戚文燁嘲諷一笑,愚蠢的人總是看不清楚自個兒比不上別人,張太後都當不成號令天下的女皇,難道她可以嗎?

徐卉丹像是頓悟似的點點頭。「權力無情。」

這明明是很沉重的一句話,可是戚文燁差一點爆笑出聲,見她瞪大眼楮,他趕緊學她頓悟似的點了點頭。

「是啊,權力無情!」

「你別笑,如今京城情勢詭譎多變,很可能因此殃及我們,我們要趕緊想對策。」

「我沒有笑啊。」戚文燁覺得有必要為自個兒伸張正義。

「有,我听出來你在笑。」

戚文燁很無辜的搖搖頭,忍得如此辛苦,還說他在笑,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可是他忍得住,何明可忍不住,終于放聲笑了出來。

「如此緊張的時刻,為何你們笑得出來?」徐卉丹氣得跳腳,若他們是在演布袋戲,這會兒一定會有台語旁白——「緊張!緊張!緊張!剌激!剌激!剌激!」他們為何還能如此輕松?

戚文燁偷偷踹了何明一腳,示意他滾出去,安撫的拉著徐卉丹在炕上坐下。「無論京里如何動蕩,此時都不會波及到我們。」

「這是為何?」

「龍椅都還沒坐穩,就想動封地的親王,方太後不至于如此愚蠢吧。」

「若是方太後就是如此愚蠢呢?」

「天下就要大亂了。」

學生時代,她最討厭讀亡國歷史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以不變應萬變,我們如今只能想一件事——如何將西秦郡經營成富強的大郡?」手上沒有本錢,做不了生意,西秦郡不強,就沒有與朝廷對立的本事。

「沒錯,我們若是小不拉嘰,就沒法子與人家談判……啊!」徐卉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叫了一聲,兩眼閃閃發亮的看著戚文燁。「你有大梁的輿圖嗎?」

戚文燁被她搞得暈頭轉向,什麼小不拉嘰,又莫名其妙的一叫,還好她最後問了一個正常的問題。「有,不過都還在箱籠里面,你要輿圖何用?」

「不急,我先瞧過再告訴你,你趕緊拿來給我。」

戚文燁出聲將何明喚回書房,要何明將大梁的輿圖找出來。

徐卉丹一拿到大梁輿圖,立刻沖到書案前面,將輿圖攤在書案上,然後像偵探研究證物般仔細查看輿圖。

「怎麼了?」戚文燁實在搞不懂她在做什麼。

徐卉丹不理他,繼續查看輿圖,直到戚文燁懷疑她被石化了,她突然直起身子,接著激動的整個人撲到他身上。「我們發了!發了!」

戚文燁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很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雖然不介意她對他如此熱情如火,可是至少也別在何明面前,這不是教他憋得很痛苦嗎?

徐卉丹完全感覺不到他腦中的亂七八糟,雙手捧著他的臉,問他。

「听見了嗎?」戚文燁對著瞪大眼楮很想看熱鬧的何明揮了揮手,故作正經的道︰「本王听不見,只覺得全身要著火了,王妃是要本王在這兒繼續下去,還是回房繼續?」

怔愣了下,徐卉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接著以最快的速度從戚文燁的身上滾下來……老實說,她很想破口大罵,如今我們的處境如此嚴峻,你怎麼還有心思想著翻雲覆雨的事?

不過,火是她點起來的,她還是識相的管住嘴巴,免得被他就地正法,她就真的不要活了!

「王爺難道不能想想正事嗎?」

「這對本王而言也是正事啊。」生孩子的大計豈不是正事?

徐卉丹索性放棄與他溝通了,直接伸手指著輿圖,落在西秦郡的位置。

這會兒確實不是銷魂的時候,書房散落了許多待整理的箱籠,而碩親王府其他地方只怕也是如此。戚文燁看著她的手問︰「怎麼了?」

「西秦郡很可能是個寶藏。」

「寶藏?」

「我還不確定,必須先找出我看過的那本書,方能確定西秦郡有寶藏。」

「你是說,你曾見書上提過西秦郡有寶藏?」

「這麼嘛……這會兒都只是猜測,還不能確定,待我們找到寶藏,將寶藏握在手上,我再向你細細解說其中原由。」

從他們踏進西秦郡的都城,戚文燁就只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教他想像這兒會有什麼寶藏,真的很難相信,她會不會看錯或記錯了?可是見她滿懷期待的樣子,終究只能道︰「別急,慢慢來,你也看見這個碩親王府有許多地方殘破不堪,得先費一番心思整頓,待一切都收拾好了,我們再一起去尋你所說的寶藏。」

「這是當然,找寶藏又不是一兩日,總要先將我們往後居住的地方打理干淨,還有讓何明找人牙子買丫鬟婆子,一下子不可以買太多人,好讓我們的人可以暗中查看她們的品性,還有府里廚房的采買……」

戚文燁听著她叨嘮生活瑣事,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突然,他伸手將她進懷里。

「射謝你在我身邊。」

徐卉丹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回抱他,兩人一起享受彼此心意相通的這一刻。

西秦郡究竟有多荒涼?這一點單從人們滿是風霜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了。不過,這里的人擁有畜牧方面的天分,飼養出來的馬兒堪稱千里馬,可借,集中在少部分富戶手上,因此一般百姓根本無法從這兒最發達的畜牧業得到利益。

徐卉丹倒沒想過在這方面做什麼改變,只要碩親王府飼養馬兒的人能夠習得人家的本事,這也就夠了,因此她建議戚文燁效法北燕郡組織商隊,這不同于文華的商隊,而是由碩親王府出面,真正屬于西秦郡的商隊,讓小商家小百姓有機會走出這里去其他地方掙銀子。

提出自個兒的看法之後,她並不插手戚文燁的決定,然後將全部的心思投注在整頓碩親王府。過了一個月,碩親王府終于有了王府的樣子。

愛里的事都上軌道了,接下來她當然將全部的心思傾注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面——帶著戚文燁去挖掘屬于這里的寶藏。經過了一個月的努力,她總算找到了。

「這是玉礦?」戚文燁稀奇的看著徐卉丹手上的礦石。

「對,一般的老百姓不懂礦石,以為這是生得比較奇怪的石頭,因此見到了也不知道它的價值。」

「為何你知道這是玉礦?」他都不知道她懂這麼多。

「……我在一本書上見過。」這要謝謝爺爺,爺爺對這些很有興趣,她當然有幸跟著學了一點皮毛。

「在哪本書上見過?」

「不記得了,我有許多書冊都留在永昌侯府,帶進碩親王府的只有一些游記。」

「你又為何知道西秦郡有玉礦?」

「我從一本游記上面得知此事。著書之人寫了他在此地所見所聞,可是他並不清楚地屬西秦郡,只能將這兒的地理概況簡單描繪出來,因此我必須透過輿圖與他書寫的一切結合,方能確定他所寫的就是西秦郡。」這個時代的地圖並非人人都能夠取得,又因為此地荒涼,地界不太清楚,游人也就無法確定身在何處。

戚文燁突然覺得自個兒挖到大寶藏了,就是她——徐卉丹。

「為何盯著我看?」

戚文燁幸福的揚起笑容。「我發大財了。」

徐卉丹明白他的意思,嬌羞的一笑,糾正他。

「是我們要發大財了。不過,從開采到加工,再雕琢,制成精美的寶石首飾,這可是大工程,必須好好計劃。」

「我們先小辨模開采,動靜太大了,驚動京城,這就不好了。」

「我同意,我來計劃,王爺來招募礦工和工匠。」

「這事全交給你。」

徐卉丹驚奇的瞪大眼楮。「交給我?」

「是,這事全交給你,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

「王爺真的相信我會做得很好嗎?我可是個姑娘家。」

哀著下巴,戚文燁若有所思的打量她,點了點頭。「你一個姑娘家確實不適合拋頭露面,還是王妃,你必須女扮男裝。」

「我願意女扮男裝,沒問題,不過,王爺真的放心交給我嗎?」

「以後我的心思會全部擺在西秦軍上面。」

「西秦軍?」

提起西秦軍,戚文燁不由得皺眉。「西秦軍屬于西秦郡的封王,也就是本王的護衛軍,听命于本王,可是這些將領並非本王一手拉拔上來的,他們對本王並沒有忠誠度,再加上本王過去名聲不好,他們更是打心里看不起本王。」他很清楚自個兒面對的困境,不敢妄想西秦軍這些將領會打心底認同他,因此選擇慢慢接觸,——掌握他們的情況。從他們來到此地,他就是在做這些事,如今也該正面對上了。

徐卉丹完全不懂這方面,不禁擔心的蹙眉。「他們很難應付嗎?」

「只要讓他們看見本王的實力,他們就會向本王屈服。」

「他們很有本事嗎?」

戚文燁忍不住苦笑。「根據這兩個月本王對西秦軍的了解,西秦軍很弱。因為這兒的北邊是一片荒涼,沒什麼敵人,所以西秦軍的用處不大,只是偶爾會有一些游牧民族為了搶過冬的食物侵擾邊界的幾個村落,西秦軍每逢秋季必須不時在邊界巡視,總是有那麼幾回遇上游牧民族,不過,除了聲勢比游牧民族大,西秦軍的靈巧度和戰斗力都不及游牧民族,因此也不可能在游牧民族身上討到好處。」

徐卉丹不悅的撇嘴。「這根本是一支沒本事的軍隊,憑什麼瞧不起王爺?」

「本王干了那麼多瘋狂的事,也難怪他們瞧不起本王。」

是啊,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人怎能以為不用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王爺如何向他們展現實力?」

「這倒不難,王府的侍衛隊與西秦軍較量一下,他們就會知道本王不是沒本事的了。」

徐卉丹松了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本王要馴服西秦軍確實不難,重要的是如何收拾他們的懶散,成為一支真正能用的西秦軍。」若非擔心將來四哥有需要之時他幫不上忙,他與其將心思花在一群沒斗志的烏合之眾上面,還不如想想如何壯大王府侍衛隊。

徐卉丹完全明白了。「待在這種地方,任何人的斗志都會被磨光,王爺不如先丟誘餌給他們,嘗到甜頭,斗志才有可能回來。」一個人會有斗志力爭上游,不是天生不服輸,沒有環境的逼迫,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為名為利。

戚文燁若有所思的沉吟。「誘餌?」

「皇子們為何而爭?還不就是為了權傾天下最高的那個位置,因此平日最不起眼的皇子有一天突然造反了,皇上會傷心,兄弟們幸災樂禍,而他們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不解,不正是因為那個位置太吸引人了?不爭,至少也要成為輔佐兄弟坐上皇位的功臣,你說不是嗎?」

這話真是說到他的心坎里。「是啊,人人皆有想要的東西。」

「沒錯,這正是誘餌。」

略一思忖,戚文燁笑著點點頭。「本王知道如何對付那些將領了。」

「王爺好好去對付那些將領,讓西秦軍成為能用的軍隊,而妾身就負責采礦賺亮澄澄的金元寶。」提起金元寶,徐卉丹就笑眯了眼。

「王爺不愛金元寶嗎?」

「我更愛你。」見徐卉丹紅了臉,嬌嗔一瞪,戚文燁哈哈大笑,低下頭,兩人額頭輕踫一下,他仔細交代。

「辨礦是很危險的事,你要時時刻刻將郭清帶在身邊,還有,我會另外派十名侍衛明著暗著保護你。」

「王爺別擔心,我一定給王爺掙很多很多銀子。」

她是給他掙銀子,還是給自己掙銀子?罷了,她開心就好,他的,還不是她的。

無論多累,每晚徐卉丹一定要拉著戚文燁一起護膚。在這麼干燥的地方護膚是很重要的,現代人有句話——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這絕對是最有智慧的言語,天生麗質要禁得起歲月摧殘,當然要付出代價。

戚文燁覺得很好笑,不過,總是放縱的由著她,他喜歡這種屬于兩人的甜蜜時光,護膚之後,兩人一起爬上屋檐坐看滿天星斗,分享今日各自的點點滴滴,若有想法,就給對方意見。

戚文燁沒有當皇帝的目標,只有成為大梁第一商人的夢想,因此提供他意見想法的幕僚也只善于經商,而左右手是分管明暗兩處侍衛的侍衛長,換言之,都是武將,在這種情況下,徐卉丹很自然的就成為他的幕僚,而她也確實給了他很多幫助。

可是對戚文燁來說,最美的時刻還是在這之後,兩人深深沉溺在對方撒下的之網,恨不得此時就是一輩子。

徐卉丹柔弱無力的捶打戚文燁。「不行了,我好累哦。」

戚文燁還是深深埋在她體內,說什麼也不肯退出來。

「王爺,你勞動過度的王妃明日還要去采礦。」

若非習慣她說話方式,他一定爆笑出聲,所以此時他只是很認真的告訴她。「勞動過度的王妃若是真的太累了,可以在府里歇息一日。」

「夫君,我們做人要有良心,你不能要我掙銀子,又要我提供勞動力。」

「娘子,你的夫君不也是如此嗎?」

她真想一腳將他踹下床,男人啊,公平不是這樣子講的,女人的腦子有可能在男人之上,但是女人的體力絕對是在男人之下,結論是——她比他還會掙銀子,她卻要比他付出更多的勞動力,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可惜,她不能實話實說,只能采哀兵政策。「哥哥,你都不知道累嗎?」

不知何時開始,她會在此時嬌喊「哥哥」,雖然奇怪,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感,因此他會很有默契的配合他。

「為了妹妹,我可以更累。」

徐卉丹徹底無言了。

「我們生個孩子吧。」他再一次發動攻勢,既猛烈又纏綿,這一次真的讓她累得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戚文燁溫柔她汗濕的發絲,見她闔上的眼睫輕輕顫動,知道她並沒有睡著,再一次語帶哀求的柔聲道:「四哥都有兩個孩子了,我們也來生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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