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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有只狐狸妻 第九章 瘋王爺娶傻妻(2)

杜氏一離開,曲氏便命令杏花去打探,王爺真的必須在三個內前去封地嗎?

曲氏不安的走過來走過去,西北可是苦寒之地,她在那種地方只怕活不下來……她不想去西北,可是,她怎可能不跟著王爺去西北?

好半晌杏花才急匆匆的走進來。「姨娘,這是真的,逍遙苑已經在收拾箱籠了。」身子一軟,曲氏跌坐在炕上,喃喃自語的搖著頭。「不要,我不想去西北,西北又窮又苦又冷,我會死的,可是不跟著去西北,王爺就會忘了我,這該怎麼辦?」

「若是姨娘有了孩子,不宜舟車勞頓,姨娘不開口,王爺也會將姨娘留在京城,而姨娘生下王爺的孩子,王爺也不可能忘了姨娘。」

曲氏慌亂的點點頭。「是啊,最重要的是孩子,可是,如何得到孩子?」

「只要姨娘可以侍寢,姨娘就有機會得到孩子了。」

「沒錯,我一定要得到侍寢的機會,否則,哪來的孩子?可是,就怕王妃夜夜霸佔王爺,我就是想見王爺一面也不容易。」

「王爺如今看王妃正新鮮,過些日子新鮮感一過,王爺就會想到姨娘了。」

「可是我沒時間等啊。」

「當務之急,得先讓王爺想起姨娘。」

曲氏已經六神無主了。「對對對,必須先想個法子讓王爺記起我,可是我不主動出現在王爺面前,王爺還會想起我嗎?」

「奴婢不是說了,若是姨娘可以跟王爺巧遇,也不用擔心招來閑話。」

「說是巧遇,有誰看不出是我刻去攔截王爺的?」

「若姨娘巧遇王妃呢?」

曲氏不解的皺眉。「巧遇王妃?」

「巧遇王妃,就一定見得到王爺啊。」

確實如此,可是……曲氏陷入深思的道︰「這事我再想想如何是好。」

徐卉丹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起的頭,除了管家,每日她必須做的還有一件事——晚上親自到外書房接戚文燁回逍遙苑,感覺好像是老婆接老公下班。

逍遙苑距離外書房有一點距離,不過她當作是飯後消食,順道欣賞在現代已經難以看見的星光夜色,倒也成了一種享受,只有一種情況例外——遇到有人像幽靈一樣的出現。她心髒差一點停止跳動,真是嚇死她了。

「賤妾見過王妃。」曲氏嬌柔的福身道。

徐卉丹驚嚇的往後一跳,幽靈為何會說話?還好碧芳叫了一聲「曲姨娘」,說明眼前的情況,要不她恐怕要鬧笑話了。

「曲姨娘為何會在這兒?」其實,徐卉丹更想告訴曲氏,三更半夜穿著一身雪白,頭發也不綰起來,這樣真的不太好,畢竟她從來不看鬼片,沒有受過鬼片薰陶,膽子不是超人,只是普通人。

「賤妾胸口很悶,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了。」曲氏說得有氣無力,還作捧心狀。

可是看在徐卉丹眼中,簡直比東施效顰的威力還嚇人,曲氏此時臉色慘白得毫無美感……雖說一白遮三丑,那絕對不包括病態的慘白。

還真是巧合,竟然不知不覺走到這里。徐卉丹不好意思說得如此直白,只是唇角抽動了一下,道︰「為何不請太醫瞧瞧?」

「這是老毛病了。」

這若是老毛病,碩親王府的人為何沒有早早嚇死一堆人?徐卉丹當然要繼續扮演溫柔體貼的當家主母。「還是請太醫瞧瞧吧。」

「多謝王妃關心,賤妾很清楚自個兒的身子,就是個破身子,每逢忽暖又寒的時節就不舒服。」說著曲氏就咳了起來,嬌弱的模樣真是教人好心疼,就是徐卉丹看了也覺得不忍,這種天氣還得不期而遇攔截她,扮可憐讓她心軟,不容易啊!

「不舒服就應該在房里歇著。」

「太醫說了,不要成日悶在房里,偶爾要出來透透氣。」

徐卉丹很想大大的嘆口氣,感覺好像在說廢話,辛苦啊!曲氏突然福身道︰「不打擾王妃了,賤妾累了,要回時情苑歇息了。」

徐卉丹怔愣的點了點頭,有一點意外曲氏如此輕易的結束對她的糾纏,至少應該在她面前暈過去,讓她派人送回去時情苑,這不是更符合她,開始的說法——她是不知不覺走到這兒嗎?她突然自覺有點壞心眼,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那是誰?」戚文燁來到徐卉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著遠去的那一道雪白。

徐卉丹轉頭看著戚文燁,神情充滿了迷惑。「曲姨娘。」

「你怎麼傻了?」戚文燁戲譫的低下頭,兩人額頭輕輕一踫。

「你來了,為何她走了呢?」她相信曲氏絕非不知不覺走到這兒,還費了那麼多心思在她面前演一場戲,不就是為了戚文燁嗎?

「你可知道我在外書房等了多久嗎?若非擔心你出了事,我可能還傻傻的在外書房等著你。」戚文燁可沒興趣管其他人,只想抱怨今日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

「我在這兒遇見曲姨娘,擔擱了嘛。」

「曲姨娘為何在這兒遇見你?」

「她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了。」徐卉丹深深看了戚文燁一眼,暗示曲氏的不知不覺根本是為了他……女人啊,真的有夠可憐,為了一個男人不得不絞盡腦汁費心算計。

戚文燁好像完全看不見徐卉丹的暗示。「這還真是巧。」

「就是啊,真的好巧哦!」徐卉丹不悅的噘嘴,明知人家是為了他,還裝傻!

不是巧合,而是故意守在這兒等著丹兒……對,是丹兒,非他,因為曲氏很清楚躲在暗處攔截他,只會招來閑言閑語,這對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可是要不得;再說了,丹兒都會去外書房接他,她也不見得有機會攔截到他。可是,她這麼做目的何在呢?

「她與你說了什麼?」

「說她胸口悶,她有個破身子,每逢忽暖又寒的時節就會不舒服。」徐卉丹很忠實的將曲氏的狀況總結報告。

這就是曲氏的目的嗎?透過丹兒向他傳話?他可不曾忘了後院有哪些女人,只是她們的存在都只有一個目的——掩護他,「你還真相信她的話嗎?」

「我看她有蒲柳之姿。」若非她是穿越分子,現代連續劇看了不少,已經可以區分演技派與偶像派,她也不會認定曲氏在演戲。

戚文燁忍俊不禁的笑了,握住徐卉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緩緩踏著月色前進。

「王爺為何而笑?」

「她若是蒲柳之姿,今夜風寒,她怎麼不待在燒了地龍的屋內?」

「這還不是為了王爺。」

「若她是為了本王,何必不等本王到來就走了?」

徐卉丹無言了,這一點真的解釋不通。

「她是為了本王,但目的是透過你來提醒本王她這個可憐的女人。」

雖然她不知道事實是否如此,但是剛剛她確實忠實的當了傳聲筒……她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挫折感,古代女人的心思真難理解,為何要透過她傳話?直接讓丫鬟來逍遙苑訴苦就好啦,戚文燁覺得應該前去探望,就會去探望了,何必大費周章繞上一圈?經過她,也不擔心她將此事隱藏起來……等一下,難道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呆很好驅使利用的樣子嗎?真是灰心,想她明明是超強的CEO,為何在人家眼中就成了毫無威脅的傳聲筒?

「為何不說話?」

「我應該說什麼?」徐卉丹有氣無力的口氣真像個老頭子,又引來戚文燁的笑聲,這一次她賞白眼以示抗議。見她很蠢很好笑嗎?她可是他老婆,她蠢,不是也表示他很蠢嗎?不明白物以類聚嗎?

「你懂得經商之道,為何不懂得後院女人的心思呢?」

「因為我第一次遇到,從來沒機會搞懂。」現代所受的教育從來沒教她必須搞懂小三小四的心思。

戚文燁笑得更大聲了,她的反應總是異于常人。

「妾身能夠如此取悅王爺,逗得王爺哈哈大笑,真是深感榮幸。」徐卉丹的口氣無比哀怨,他難道不知道一笑再笑很傷她的自尊心嗎?

「好好好,我不笑了。」

「我還是感覺到王爺從心底發出來的笑聲——恥笑聲。」

戚文燁突然停下腳步,輕輕一扯,將徐卉丹卷進懷里,她顯然被他的舉動嚇一跳,僵硬如木頭人。「丹兒,你是上天送給我的寶貝。」

她是不是應該覺得很浪漫?可是,她只有緊張……這一點她倒是越來越有古人的資質。「王爺別鬧了,丫鬟婆子們都在看……」

「不要在意別人,只要想著我。」戚文燁將徐卉丹摟得更緊,不許她掙開,她無法動彈,便漸漸放松下來。

「我從來不知道,我可以開心的笑,發出內心的笑。」

聞言,她心疼的將他摟得更緊,他一直活得很虛假,因為這是他活下來的手段。「以後,王爺盡避笑吧,恥笑也沒關系,雖然我不是宰相,但肚里好撐船。」

他其實沒有恥笑她的意思,只是覺得她很可愛,但這事很快就被他拋到腦後,因為最重要的是——她喜歡他笑,即使對她來說,那是一種恥笑。

戚文燁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迷戀一個女人,總覺得要不夠,這時候突然可以體會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徐卉丹輕輕推著戚文燁,聲音軟綿柔弱的道︰「我不行了,投降了,好累哦!」

他真的很想適可而止,可是沒法子,身體不願意听他的腦子使喚,還想深深與她連結一起,享受被她的溫潤緊緊包圍的滋味。

徐卉丹繼續推著戚文燁,盼他考慮一下她的面子。「人要懂得節制,若你死于身子被掏空,我就不用見人了。」

戚文燁終于停了,卻噗哧一聲笑出來。「本王不會這麼沒出息。」

這種事有出息值得夸耀嗎?可是,這種時候她不敢挑戰他的權威,男人可是很愛面子的,尤其在這方面,怎能讓自己的女人瞧不起呢?

「妾身失言了,王爺很有出息,是妾身沒出息。」

「好好好,我沒出息的王妃,我不動,抱著你就好了。」

「真的嗎?」

「真的,我們說話就好了。」

可是,她還是先用被子將自個兒卷好了,確保安全,才終于放心由他抱著。

戚文燁覺得好笑,若他不管不顧繼續沖鋒陷陣,她就是包得再緊也擋不住他。

「我好像沒問過你,害怕去西北嗎?」他轉移注意力漸漸松懈的她。

徐卉丹怔愣了下。「王爺因何有此一問?」

「人人皆言,西北又窮又苦又寒,千金之軀是無法在那兒活下來的。」

「我有很多金元寶,不怕窮;我有雜草般的生命力,不怕苦;這兩年我吃了許多藥膳調理身子,不懼寒冷。」

她很有氣魄,可是陣中流轉的媚意,還有因激情染紅的嬌顏,再再剌激挑逗他的感官,賊手不知不覺又開始上下其手了,慶幸她夠機警,及時抓緊被子。

「你不是說只要抱著我嗎?」

「我看著你,情不自禁就起了色心,手腳都不听使喚。」戚文燁真的很無辜。

當一個人臉皮厚到具備狐皮的保暖程度,有顏色的話也可以義正詞嚴。

「我真的累了,難道你想害我去不成西北嗎?」她決定他不值得信任,還是躲遠一點,被子卷得更緊。

「你離我太遠了,也不怕我凍著嗎?」

「我看你熱情如火,絕對不會凍著。」炕床很暖,又有紅色幔帳將冷風擋在外面,他不至于凍著,不過,他光著身子的樣子真養眼……她可不能讓他給色誘了,可是全身卷在被子里有點悶,胳膊還是伸出被窩比較舒服。

「皇上說我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這句話瞬間攫住徐卉丹的注意力,戚文燁悄悄的靠過去,不過不敢一下子貼上去。

徐卉丹太驚訝了。「皇上允你不用去封地?」

「我婉拒皇上的厚愛。西北確實不是個好地方,我也擔心你的身子吃不消,可是,我們不能留在京城。」

「這是為何?」

「慈寧太後被軟禁了。」

怔了一下,徐卉丹才反應過來,慈寧太後是先皇的皇後,不過,並非當今皇上的生母,當今皇上的生母是榮貴妃不對,應該稱之為慈德太後。

眼珠子一轉,徐卉丹已經想明白了。

「皇上必定出事了,才軟禁慈寧太後。」

戚文燁笑著刮了刮徐卉丹的鼻子,再悄悄向她靠近。「聰明!皇上的情況恐怕不妙了,慈德太後擔心皇上出了事,先將慈寧太後軟禁,以防慈寧太後落入皇上其他幾個兄弟手中。」

徐卉丹理解的點點頭。「畢竟是先皇的皇後,若她推翻先皇傳位給皇上的聖旨,一旦皇上有了意外,皇上唯一的兒子就不可能順利繼位了。」

「若是皇上出了事,慈德太後為了避免我們這些親王私下串連,勢必將我們困在京城。如今不同于先皇之時,朝政敗壞,暗地里已經有不少反叛勢力連合在一起,若是這些勢力落入某位親王手中,京城必定生亂。」

「所以,我們必須趕在皇上出事之前離開京城,否則,我們很可能走不了。」

「正是。」

「你看得出來皇上很不好嗎?」

「因為經商的關系,我多少學了一點醫理,也暗地從信任的太醫那兒打听到一些消息,皇上怕是只剩下三四個月了。」戚文燁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伸出手,輕柔的她細致柔女敕的臉龐。「要辛苦你了。」

「我不怕,你會照顧我,不過,皇上會不會將你強行留在京城?」

戚文燁信心滿滿的搖搖頭。「不會,皇上一直在我面前強裝身體無恙,就是害怕我猜到他的情況,當然不會將我強行留在京城。」

微蹙著眉,徐卉丹擔心的道︰「你婉拒皇上允許你留在京城的厚愛,皇上會不會對你起疑心?」

「我不能破壞袓制,況且五哥剛剛離開京城遠赴封地,我若不跟著去西北封地,會不會引起大臣們不必要的猜疑?皇上想必也不願意因為我的事引起議論,此時的朝堂可禁不起任何動蕩。」

「那我就放心了。」一頓,徐卉丹突然想起一事。「側妃和幾個侍妾也要一起去西北嗎?」她具備現代知識,懂得調理身子,可是,那幾個女人都很嬌貴。

戚文燁毫不遲疑的搖搖頭。「不能帶走她們,她們留在你身邊太危險了。」

「她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威脅到我。」

「不行,你想個法子將她們送走。」

他有意將後院的女人送走,她應該感到開心,可是很奇怪,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歡喜。雖然她不願意與其他女人共用他,卻不曾想過連立足的地方都不給她們,這個時代對女人太不公平了,若她們可以隨意重新開始,她當然樂意將人送走。

「我不便插手後院的事,所以不得不由你出面處置。」

徐卉丹悶不吭聲,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他們在哈爾國的時候,他很顯然還要保住這幾個女人,怎麼如今態度全變了?

「怎麼了?」

「你不會舍不得嗎?」

「我不是說過了,她們對我毫無意義,趙氏是張太後臨終之前賜婚,說是沖喜,不得不娶,可是太匆忙了,父皇不贊成再一個皇子與輔國公府扯上關系,便只能委屈她當側妃……」戚文燁的嘴巴被徐卉丹伸手堵住了。

「這些我都知道,你別再說了。」

「我有你就夠了。」戚文燁抓住她的手,細細吻過每根手指,接著,被子被他輕輕一扯,很快就連他自個兒也卷進去了。

「我知道,但你也用不著如此靠近……」她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想將他推出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因此剌激他化身成一匹餓狼。

「王爺,我們還是早早歇了。」

「是啊,春宵苦短。」他深表同意的點點頭,隨即發動攻勢,兩三下就將她吃了,連骨頭也不剩……瞧她軟綿綿如同一癱灘泥,而他吃飽饜足的得意模樣,她突然有一種很深的感觸——這匹不知節制的餓狼比後院那幾個女人還難應付,她用藥膳養了兩年多的身子根本不是為了適應寒冷的天氣,而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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