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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你就燦爛 第7章(2)

呂箏請六位將軍,以及十八名在易風堂擔任要務的主事者進來議事。

將軍清一色是男子,但主事者男女各半。

呂箏對阿睿提過,在盛明珠治理下,讓許多忠君愛國的臣官紛紛掛冠求去,他們無法昧著良心行事,無法愧對聖賢書的教導,于是他們成為易風堂招募的重點目標。

日後,這些人可以成為王爺的左右臂膀。

人數眾多,小希與大家席地而坐。

阿睿望小希一眼,她點點頭,開始說︰「明天一早,六位將軍、十八位先生分為三組,各自領三千士兵前往閔州、益州及柳州。到達之後,第一件事是圍城,然後貼出公告,三日後進行滅疫行動。」

眾人面面相覷,公告一貼,百姓將會聯想起三年前那場瘟疫,當時朝廷對疫情束手無策,每天都有百姓死亡,連派出去的太醫也受到感染,眼看狀況控制不住,有官員提議引火滅州。

闢員荒謬、女帝更荒謬,竟同意了。

盛明珠從京城派出萬人大軍,聲勢浩大地前往災區,把染疫的州縣團團圍起,將軍一聲令下,士兵同時射出火箭,那場大火延燒三天三夜,燒死兩萬三千多名百姓。

從那之後,大盛王朝上下聞疫色變,三年過去,想起那把大火,便是再殘忍的土匪,也忍不住掩面皺眉。

「敢問王爺,既然要滅疫,為什麼不大兵一到,立刻放火屠州,這三天的時間,會讓不少人趁隙逃出。」紅衣小將問。

「柳、閔、益三州百姓都在萬人到數萬人間,倘若百姓群情激憤,區區三千名士兵,豈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骨頭?」黑衣小將問。

「稟王爺,三千兵丁無法將整個州團團圍住,百姓若想突破封鎖逃竄,無法可管。」他沒說的是,倘若疫情蔓延,女帝怪罪,他們這些出來辦差事的,能不跟著倒霉?

實話說,根本沒人想要出這趟皇差,在戰場上,砍人頭可以集軍功,但在滅疫行動中,砍人頭不但是做白工,還要擔著惡名聲,若不是品階太低,沒有足夠的背景可以請托,誰樂意?

小希微哂,回答,「諸位小將沒听清楚,本王說的是圍城不是圍州。」

城小、州大,盛明珠一紙命令,窮人住不起內城,只好搬到城郊,于是貧富分立。

小將們點點頭,三千人圍城確實足夠,但……還是不明白,難道疫情只在城內流行?既然如此,為何要預留三日,目的是讓富人逃月兌嗎?

看著眾人眼底的疑惑,小希笑道︰「這三日,只圍不攻,城中貴人自然會想方設法逃出城外,這時就要你們出手了,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但是人抓到,不要打殺,只要將他們身上的錢財洗劫一空,就可以放人。」

「合著我們是來搶劫,不是來滅疫的?」黑衣小將大喇喇問。

「沒錯,易風堂的大夫早已經進駐疫區,疫病控制由他們負責,你們只要負責打劫。」

百姓早已習慣官府的搶劫行徑,就算士兵這麼做,也不會覺得詫異,相反的,還會彼此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能活命比什麼都重要。

見眾人無語,小希又說︰「沒猜錯的話,三日後,會死守家園的內城百姓,大概剩下不到一成。屆時,小將和先生們進駐城內,盡快接管官府、設立行政中心,小將們負責維護秩序,先生們負責建立行政法規、治理百姓,文官武官相輔相承,合力治理三州。」

「王爺意思……是接管官府?」紅衣小將快要嚇死,這是要劃地為王?女帝接到消息後,會不會派出十萬大軍?這次被剿滅的,就是自己了。「不可以啊,當官的,不會這麼好說話。」他的辯駁蒼白無力。

阿睿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莞爾一笑。「那些當官的,知道朝堂即將派軍滅疫,你覺得他們會乖乖留在城里,等著人來燒?我猜,官府衙門恐怕已經十室九空,官員早就逃得不見人影。

「你們不必擔心朝廷反應,因為一來,逃走的官員躲都來不及,怎敢跑到女帝跟前說事。第二︰待情勢穩住,屆時一紙奏折往上遞,就說疫情為虛,百姓無恙,朝廷只有高興的分,豈有剿滅之理?」

直到此刻,呂箏才恍然大悟,他終于明白阿睿想做什麼。

他想藉瘟疫一事,悶不吭聲的吞掉朝廷三大州,蔣姑娘經營五年,也無法拿下這些州縣,他居然……呂箏看著阿睿的目光,帶著無法言喻的崇敬。

這會兒大家也回過味兒了,小希審視眾人仿佛被蛋黃卡喉的表情,硬咬住下唇,才能把驕傲吞回肚子。

這樣就消化不了?還有更狠的在後頭呢!

與阿睿相視一眼,小希緩聲道︰「進城之後,小將們先幫著把各家各戶的糧食、財物,集中統合,再讓先生們做分配管理,先生們請記住一個大方向,不患寡而患不均,怎麼做才能讓留在州縣里的百姓滿意、感激,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先生們對城里留下的空屋,有何打算?」阿睿開口問。

一名曾任過侍郎的女先生出聲。「先登記在冊,後論功行賞。」屆時,他們這些出頭的,將會功成名就。她笑盈盈地望向阿睿,人人都說出這趟皇差是倒霉事兒,這會兒倒要讓所有人看清楚,是霉事還是好事。

阿睿搖頭。「不好,這樣一來,城里居住的還是官員,依舊在貧富、身分的差距中,拉出一道線,如今朝堂最為人垢病的,就是把百姓分成兩邊,讓彼此之間產生仇恨,我們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曾當過戶部尚書的許先生揚聲道︰「論功行賞,可以賞金銀財帛,至于空宅,還是先登記在冊,然後訂出價錢,讓百姓競購。這樣一來,官府有錢可以開通道路、縮短城郊差距,可以施行各項利民福利,而平頭百姓也可以入住城區,打破貧富問題。」

小希點點頭,果然當過官的,腦袋就是靈活。

打出第一炮後,接下來大家紛紛提出想法,一時間討論熱烈,小希和阿睿看著大家的激情,心生安慰,大盛王朝不是沒有人才,只是人才沒有被看重。

他們討論到很晚,小希最後拍板,大方向抓住,小方向讓他們自由發揮。

小希說︰「未來兩個月,這三州只許進、不許出,州里的情況半句都不能透出去,疫情外傳,別的州縣的百姓應該不敢靠近,所以重點是州里的人。」

听著小希的話,阿睿心里透亮,他也希望事事順利,在兩個月內結束一切。

「是。」眾人應聲。

小希道︰「都下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送走將軍和先生們,呂箏卻不肯挪腳,阿睿笑眼望他,怎麼,這些消息還不夠他傳給蔣淓舒?

「呂先生,還有事?」小希問。

他未開口,先彎腰深深一揖,表達他無法言喻的感動。「王爺高明。」

「先生快請起,這些點子是——」小希沒講完,就被阿睿的眼神阻下。

呂箏何嘗不明白點子是誰出的,順親王溫和仁善,卻不是個機敏能耐的,但未來,他們想推上位的人是順親王而非阿睿,王爺就得穩穩地享受起這些榮耀。

「敢問王爺,明日諸小將與先生們各領三千士兵,前往閔、柳、益三州,那麼王爺和余下的一千名官兵要做什麼?」

小希與阿睿互視,阿睿點頭,兩人異口同聲回答,「守株待兔。」

說完,兩人呵呵笑起來,因為更正確的說法是——守株待金。

小小的桌子,阿睿和小希正在吃早飯,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他們吃的和士兵們一樣,稀飯、醬菜和一盤炒蛋。

小希胃口不大好,但向來挑剔的阿睿卻出奇地合作,把鍋子里的、盤子里的,全吃得一干二淨。

小希揶揄。「沒想到一趟穿越,把你的王子病治好了。」

阿睿勾勾眉毛,問︰「什麼病?沒听清楚,講大聲一點。」

小希連忙捂嘴,暗罵自己,果然放縱不得,才當幾天王爺,就忘記真正的主子是誰?

她連忙起身站到阿睿背後,東捶捶、西捏捏,把主子全身弄得通體舒暢才開口,「阿敷,我們要在這里守幾天,才能把偷跑的官員抓光?」

阿睿撇撇嘴。沒出息!才剛喘口大氣,轉眼就縮回去,還以為她的膽子肥了幾寸,沒想到還是不禁嚇。

「五天。」阿睿回答。

「為什麼是五天?不是三天、八天或……」

「就算是離這邊最遠的柳州,小將和先生們,三到五天也就到了,有他們守著,那些蠢蟲還飛得出來?我估算,從盛明珠決定‘滅疫’,戶部、兵部開始動員,消息傳到各地,至少要幾天功夫,得到消息,變賣家產、整頓行裝上路,又得再等幾天,算一算,他們差不多該出現了。」

他們待在這里,不是因為此地風光明媚,可以且走且停、欣賞好風景,而是想要「等人」,呃,不,是「等錢」。

「你沒想過‘吃好道相報’,一個傳一個,滿城百姓搶在軍隊到達之前先跑掉?」

「怎麼可能,要是弄出太大動靜,一來大家都跑不了。二來事情傳到女帝耳里,那就是跟女帝對著干了,她沒辦法跟百姓算帳,但打殺幾個官員,小事一樁。」

小希又問︰「你怎麼認定,地方官員一定會逃往京城?又怎麼相信,他們一定會走這條官道?」

阿睿舉箸沾水,在桌面畫幾塊不規則的圖形,最近大盛地圖看得多,小希一眼就曉得他畫的是柳、閔、益三州,這三州幾乎是連在一塊兒的,不過中間有夾著兩個小州縣。

「疫情的發展由南到北,如果逃命是唯一的選擇,那麼最佳的逃命途徑——」

小希懂了!她接話,「最佳路徑就是北上,因為南方以下是吳國,總不能為了躲瘟疫跑去當境外難民。東邊有小鄙的盜匪為亂,這些賊官除攜家帶眷外,肯定會把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一起帶走,往東邊走,他們會變成盜賊眼中的大肥羊。而西邊多山、山路難行,所以這條官道是最好的選擇。」

不錯,有變聰明一點點,阿睿往下解釋。「疫病已經從柳州一路‘發展’到益州,誰曉得會不會繼續蔓延?

眼下朝堂能夠想出來的對策只有滅疫,東放火、西放火,如果燒得不夠快,如果瘟疫傳播得迅雷不及掩耳,京城就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總不至于盛明珠會連自己的老窩也燒掉吧。」

「疫病不必傳到京城,盛明珠已經急得跳腳,前天我進宮,她像得了躁郁癥,東罵西罵,把宰相、兵部戶部工部……全指著鼻子大罵一通。看見我,居然問︰‘你領下皇命,為什麼還不出京辦事?’「見鬼,出京日期是她自己訂下的,關我什麼事?周丞相好意提醒疫情已經傳開,是不是應該增派人手?兵部尚書聞言回答若要增兵,勢必得再延宕數日。

「听到這里,盛明珠大抓狂,她抓起硯台往兵部尚書頭上一丟,怒罵︰‘誰說延宕?誰敢延宕?如果明天再不出兵,你們一個個提頭來見。’「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態絕對有問題,好像吸毒……」

「吸毒?」阿睿抓住句子里的Keyword。

「吸毒是我胡說的啦,就是指她……很難控制。」小希想起盛明珠眼底密布血絲、面容猙獰的樣子,心存余悸。

「形容一下她的狀況。」

小希和阿睿對視,他認為盛明珠吸毒?

也是,一個正常的皇帝,踫到問題沒想到如何解決,只想到殺……擰眉細思,她道︰「我覺得她焦躁不安、暴跳如雷,在等我到之前,听說她不斷在御書房里面繞圈圈,我注意到她動不動就捶捶手、捏捏腰,好像全身都不舒服,她很瘦……不過,也許她以前就很瘦……對了,同一句罵人的話,她常常重復兩三遍,她注意力很差,剛講過的話轉頭就忘……」小希越形容,就越覺得不對勁。

兩人面面相覷,同樣的疑問升起,是易風堂下的手?蔣淓舒的手已經伸到宮里?

門口一陣吵雜聲,趙將軍領著小兵進帳,呂箏跟在他身後,一臉的興奮激動。

小兵兩個兩個一組組上前,把手上的箱子往地上擺定後,走出營帳,小希點一點,總共有大大小小二十一箱。

趙將軍上前,把一個木匣子放在桌面上,「稟王爺,抓到柳州巡撫汪升薔,搜出金銀珠寶六箱、骨董字畫五箱,黃金二百兩,白銀三千兩,以及銀票二十三萬七千兩。」

哇,碩鼠,小小的巡撫有這麼多的身家,看來素日里,經營得相當不錯。

小希非常滿意這個結果,她拿出信紙龍飛鳳舞地寫上一篇。

內容是汪升薔身為地方巡撫,明知轄區出現瘟疫,不但不為除疫竭盡心力,反而領著家人逃命,萬一引得民心恐慌,四下流竄,將會讓全國陷入瘟疫威脅……巴啦巴啦……最後附上搜出來的金銀骨董若干箱,銀票三萬兩……啥米?三萬兩!阿睿強忍住想巴她頭的,這麼貪心,一筆就抹去二十萬,不怕被盛明珠看穿?

不過,如果盛明珠像小希形容的那樣,已經失去冷靜判斷的能力,就算全抹了,她也不會注意。

小希從匣子里數出三萬兩銀票,連同給女帝的奏折一並封上,再數出一萬兩,放在旁邊。

她的做法很粗糙,但絕對有效。

試想,當盛明珠打開信封,從里面抽出奏折時,居然有銀票跟著掉出來,會不會心情飛揚?會不會覺得順親王太會辦事?再加上一箱箱的好東西,會不會把眼楮都閃瞎了。

依盛明珠對朝政「如此關心」的態度,說不定連問都不問一聲,就直接把人往大獄一關,眼不見為淨。

阿睿要的,就是這個。

「趙將軍,你點幾十個人馬,把汪升薔與其家眾及金銀珠寶、骨董字畫一並押送回京。」

「是。」他上前接下奏折。

小希把一萬兩銀票往前推,說道︰「這些錢,請趙將軍分發下去,給緝賊有功者。」

一萬兩!趙將軍心中大樂,誰說攤上這趟差事是倒大霉?

昨天王爺說過,這些棄守崗位的賊官,不只有一個,要是再多來幾個,發了、發了。

趙將軍控制不住嘴角笑意,收下銀票,拱手一拜,退出帳營。

阿睿笑望小希,批評。「真粗魯。」

「拿銀子砸人確實不優雅,可這錢丟下去後,會起更大的作用,如果說對汪升薔,他們只是剝一層皮,接下來被逮到的,肯定是連肉加骨頭,都要想盡辦法啃下去。」

「是,接下來他們肯定會自動自發,白天抓、夜里抓,連一只蒼蠅都逃不過。」小希笨,但她對人心的掌控,比自己強。

「不只士兵開心,連女帝都會高興得手舞足蹈,誰想得到,滅疫這種糟心事,還能得到好處。听說國庫虛空不是?」小希笑得滿臉得意。

阿睿的計策太妙,這不過是第二步,接下來的第三、第四步,蔣淓舒等著瞠目結舌吧!

呂箏好奇心大起。「請問王爺,您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小希回答,「要去見燕將軍,總得帶點伴手禮。」

「你們要去見燕將軍?」

「等碩鼠逮光,就該南下,運氣好的話,也許一個月後,就能把十萬大軍帶回京城。」

阿睿說道。

帶十萬大軍回京,目的是……逼宮?

呂箏的腦子通了,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阿睿選擇讓疫病「傳往」閔州和益州,因為這三州連在一起,現在又由自己人所掌控,倘若燕將軍帶兵返京,從這三州經過,消息自然不會外露,待出了三州,再把軍隊分成小鄙,一批批送往京郊。

有易風堂接應,以現在朝堂的魯鈍、女帝的昏庸,再加上方才那樣的金銀珠寶一批批往宮里送……到時樂極生悲,刀子都劃到脖子上了,肯定還沒有反應。

只是,他居然敢……他怎麼敢……對,蔣姑娘想把女帝拉下來,但這麼大的事只能徐徐圚之,不能躁進,變天並不容易,他們希望在民心不動蕩的狀況下,把龍椅上的人換掉,他們絕不願意拿干戈對著自己人,不願用血流成河,換來安定。

造反這種事,不成功便成仁,稍稍不慎,多年心血經營轉眼將毀于一旦,阿睿才來多久,居然敢動這麼大的手筆?

他心急了,沖到阿睿跟前,凝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阿睿笑開,終于輪到他來問自己這一句?想起前幾日,自己被他東一筆、西一筆的訊息弄得頭昏腦脹,夜夜苦思,現在……同樣的滋味,他也該嘗嘗。

「再等幾天吧,我會告訴蔣姑娘的,我想,到時由蔣姑娘告訴你,會更恰當。」

沒想到落跑的官員比想象中還多,阿睿只估算到七、八批人,卻沒想到陸陸續續竟抓到了近二十批人。

錢到小希手里,她理直氣壯的「抽稅」,一次次加起來,「稅款」居然高達五百萬兩。

小希不得不同意,這些官員太有「財干」,若他們不當官,改行當商人,大盛王朝每年的稅收肯定缽滿盆溢。

這些天,呂箏心癢不已,像只猴子似地跳上竄下,想盡辦法企圖套出阿睿的謀略,但他越是這樣,阿睿越想釣著他。

五天後,阿睿讓呂箏帶著一封厚厚的信以及四百萬兩銀票給蔣淓舒。

他很可惡地拍拍信封,對呂箏挑眉說︰「答案……就在里面。」

他邪惡地想著,呂箏對蔣淓舒有多忠心?會不會半途一個忍不住,偷偷拆信找解答?

呂箏憋住一肚子氣,怒道︰「阿睿,你不厚道,我怎麼待你,你卻怎麼待我?」

「哦……」他慢條斯理回答。「意思是,你對我全然坦承?」

「對。」他抬起胸膛,答得百分百坦然。

阿睿笑著點頭。「好,告訴我蔣淓舒的真實姓名,我就告訴你,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一句話,他噎住呂箏,他氣得臉色漲紅,忿忿一甩袖,飛馬往京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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