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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中妻 第7章(2)

沒听見她說話,王競奧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她居然——不否認?

「那些八卦新聞……」他表情凝窒,話說到一半,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卡住,必須深呼吸口氣後,才能接著往下說。「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芢妃心情跌到谷底,懶得問他什麼八卦新聞,天底下沒有一件事比他的身體更重要。

「你知道。」听她言詞閃爍,他眼底轉冷。

「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抬起雙手,放到他結實胸前,試圖推開他。

「我問你,是不是秦成力薦你去拍廣告?」被她排斥動作弄得心煩意亂,他放任她的小動作,手臂卻收得更緊!

腰間傳來炙熱的強勁力道,芢妃輕倒抽口氣,雙手握拳,緊急擋在兩人快完全貼合的身體之間,避免自己身體正面直接完全貼上他胸膛。

她因他霸道的挾持,氣得雙眼冒火,杏眸圓睜,瞪向他。「對。」

「你們——早就認識?」

看見他眼神變得十分恐怖,她吞咽一下唾沫,卻挺直背脊,不許自己未戰先敗。「沒錯。」

「拍完廣告那天他送你回家,還去你家待了好幾個小時?」王競奧胸口心髒狂跳,全身血液彷佛正在急速逆流。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她詫異瞪大雙眼。

那天秦成大哥來家里作客,和大姊的寶貝兒子永胤玩得很開心,大家還一起吃了晚餐。

用餐時,大姊夫還以開玩笑的口吻,談起以前他知道大姊跑去拍廣告時,差點氣到瘋掉的事,接著大家一陣笑鬧。

那時候她還傻傻地想,不曉得王競奧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然後可悲的發現,自己甚至不敢肯定他會不會在意這件事。

「你果然跟他有一腿。」听見她的回答,他扯動嘴角,語氣是她從未听過的譏諷,神情疏離、冷漠。

「你該不會是……」芢妃急喘著氣,不可置信看著他。直到這時候,她才真正弄懂他剛剛為什麼會問那些問題。「你懷疑我劈腿?」

「你沒有嗎?」王競奧冷冷注視著她,嘴角乍現論譎嗤笑,表情陌生,冷得像鋒利刀刃。

只有他自己听出來,他語氣里想听到否定答案的濃烈渴望,這讓他覺得自己卑微又可悲。

不管答案是什麼,只要她願意說,他就信。

「王競奧,你可惡、可惡!」她氣得掄起拳頭,猛往他胸膛一下接著一下捶去。他怎麼能懷疑她?

先有所隱瞞的人是他,不是她。

「這算什麼?」沒有,沒有否認。他心像破了洞,神情無情又冷酷的注視著她,掀掀嘴唇,諷剌冷笑,「做賊喊捉賊?」

那不帶感情的目光令她心寒,再听見他充滿諷剌的言語,芢妃腦袋猛然一片空白。

她心痛發現,他們正在彼此傷害。

「王、競、奧。」她疲累地垂下雙手,眸中漫起一層淚霧,傷心地看著他。「如果你真的這樣以為,我們何不干脆分手?」反正他們不過是一對無法彼此信任的情人,不如趁早分手。

「你說什麼?」他彷佛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倍感受傷。

看著他令人害怕的神情,她深吸口氣,鼓起體內最後一點勇氣,徐徐開口,「我說,我們分手。」

空氣一寸、一寸凝結。

他憤怒瞪她,許久之後才痛心疾首的狂吼,「我不準!」她怎麼能夠把這種話掛在嘴邊,而且還一說再說?

「你這女人怎麼如此狠心,居然想一腳把我踢開,投向帥哥懷抱?」

「吵就吵,我才不怕你咧!說不定我們一分手,我還可以轉身擁抱秦成,美夢成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先前听過的話突然跳出腦海,剌得他心口一片疼痛,腦袋發熱,全身卻冷得直發顫。

看著他一臉痛苦的說不準,芢妃心頭再次竄起一絲絲希望,盡避知道自己很可能再次失望,可是她還是把話說出口——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拜托你,誠實告訴我你的健檢結果。」她凝望著他的眼神蘊含深深懇求。

不要對我隱瞞你的健康狀況,讓我跟你一起面對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拜托……

怒火攻心的王競奧濃眉緊皺,不明白他們明明是因為她跟別的男人的緋聞爭執,怎麼又扯到健檢,沒心思多想,一句話自然飄出口,「一切正常。」

她一听,頹喪地垂下雙肩,輕輕閉上雙眼,飽含淚霧的雙眼滾落點點淚珠。「我們分手吧。」她沒有力氣看著他,第三次說分手,只能閉著眼楮,喃喃開口要求。

每說一次這兩個字,她的心就像被尖銳刀尖劃過,剌耳的聲音扎得她耳朵好痛,心口上則留下一道道鮮血淋灕的傷痕。

「我說過,我不準。」耳邊傳來王競奧斬釘截鐵的拒絕。

听著他急切的拒絕,芢妃嘴角微微上揚了兩度。

他的拒絕,是他送自己最後的禮物,彷佛他真的很在乎、很在乎她,就算她故意誤導他,讓他誤會自己跟秦成大哥的關系,他還是無法對自己放手,這樣就夠了。

她要的親密是兩人一起面對所有困境,就像她們三姊妹共同撐起失去雙親時的家一樣,這才是她所向往的關系。

但他不願給……

芢妃張開雙眼,堅決眼神筆直投進他眼底深處。「我給你一個月時間訓練新人,然後我就走人。」

下班時間一到,芢妃馬上將電腦關機,飛快把桌面整理干淨,抓起抽屜里的皮包,快速沖進電梯。

直到電梯開始往下移動,她才能緩緩松口氣,緊繃一整天的神經線隨著往下的電梯逐漸放松下來,心情也跟著滑向「低落」那格。

從兩人大吵一架那天開始,除了公事以外,誰也沒有主動跟對方說過話,情況完全陷入進退不得的僵局。

再過一個多禮拜就滿一個月,王競奧那邊卻毫無動靜,一點也沒有要征新人進來接替她位置的意思。

今天早上她藉著工作為由提起這件事時——

王競奧臉色刷白,許久後,才冷冷飄出一句,「我沒有收到任何辭職信。」明知道不該再輕易受他影響,听見他的話,她依然心口微顫,知道這是拒絕的意思。

但她心意已決,偷偷吸口氣後,語氣冷靜開口表態,「辭職信我明天會放到你辦公桌上。」

他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後,嗓音布滿苦澀,「芢妃,我們難道非這樣不可?」

「對,這件事由你開始。」

「由我開始?」他困惑皺眉,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哪個環節。「我根本不想你離開,更不會跟你分手。」

她是他這輩子最想要的女人,這點他從沒懷疑過。

「可是你的作為,讓我覺得我們已經走不下去了。」她冷靜說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他的辦公室。

芢妃心煩意亂地想著,一下樓,就接到她二姊夫貝藤熙打來的電話,說公司臨時有事,要晚點才能過去餐廳。

今天是固定的家庭聚會日,本來計劃由二姊夫過來跟自己會合,然後一起過去餐廳。

中午時大家陸陸續續傳來訊息,都說今天有事,可能要晚點下班,所以點菜交給他們一起負責,結果二姊夫也說要晚點。

在掛斷電話前,二姊夫突然交代了一句,今天秦成大哥也會出席,當作答謝他介紹了好賺錢的兼差機會給她。

二姊夫這句話令她頭頂上鮮紅色的警戒燈「歐咿歐咿」響個不停,敏感嗅出陰謀的味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大概是看她總是一個人,大家總是想盡辦法想要幫她介紹好男人,只是有了二姊這個前車之監,她很清楚這套模式是什麼,所以總是能巧妙避開,而在她告訴大家她有交往對象後,這些行為就正式消失。

苞他提分手這陣子以來,她心情一直很低落,大家一定是察覺了,才又冒著被她怨恨的危險,偷偷聯合起來干起老勾當。

擁有這些時時關心自己的家人們,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

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他們管太多,可是嘴巴上抗議歸抗議,心里卻始終暖暖的。

芢妃看著貝藤熙傳來的地址,總覺得有些熟悉,照著地圖前進,一站定,抬頭一看,她當場傻眼。

這是她跟他第一次約好踫面的地點。

怎麼會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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