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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磚農家女 第十五章 逃妻,怒追回(2)

丁沐兒心下快速的思索了半刻,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蕭英盛都能不擇手段的將她綁了來,又怎會放她走?

她必須偷偷的離開,快馬加鞭去找小陽,然後……然後要如何,此刻她心里亂糟糟的,也沒個具體想法,不過邊走邊看情況邊想,總有法子的,幸好她裝銀票的箱子他已還給她,不愁沒盤纏。

「若是夫人可憐王妃處境,願意主動離開,屬下能幫夫人。」符躍雙目緊緊盯著她。

「屬下听聞隨車的白泥巴是夫人珍貴之物,也能讓白泥巴跟夫人一塊兒走。」

丁沐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我……我還有一個人必須帶走。」

符躍目光微斂,「夫人是說小鮑子嗎?」

丁沐兒微訝,「你知道小陽?」

符躍點了點頭。「小鮑子與李將軍同行,屬下能幫夫人將小鮑子接出來會合,亦能安排夫人的去處,一個王爺絕對找不到的地方,此地距離京城尚有三百里,且今夜便是絕佳機會,王爺肯定會喝醉,只要夫人有心要走,便能走成。」

丁沐兒思索著一切,當她再度抬起頭來,眼神已是堅定無比。「那麼,有勞你了。」

她不想傷害那位痴情的王妃,亦不願再見那欺騙她的人,兩人就此各自天涯,不再相見。

蕭英盛宿醉醒來,就見橙香跪在床前,一邊還杵著仇厲和馮安。

他心里有數,肯定是有事。

「說吧!」他揉著太陽穴起身,身上是昨日的衣物,沒人動過他的痕跡,難道他進來房里之後,沐兒未曾起來看看他?

這麼一想,他便憶起昨夜進房後的情形,他步履不穩的進了房,當時房里只有一盞燭火,他一邊喊著沐兒一邊往床走近,但始終無人應答他,他喝太多,實在撐不住,到了床邊,倒頭便睡。

沐兒向來淺眠,若听到他回來的動靜,不可能不起來看看他,不可能不為他更衣就讓他睡下。

他的心頭猛然一顫,瞪著面前三人,「夫人呢?」

「奴婢該死。」橙香聲音顫抖,不住叩頭,眼淚直掉下來。

蕭英盛蹙著眉頭,極度的煩躁。「不許哭,說清楚!」

橙香拼命收住淚意,可身子還是控制不住的微微發抖。她是信王府的家生子,很明白主子的脾氣,這時候把主子要听的話說清楚比求饒告罪有用多了。

「奴婢昨兒個夜里身子不適,夫人體恤奴婢,讓奴婢先去歇息,奴婢一早進來要伺候夫人洗漱卻不見夫人蹤影,只見王爺還在沉睡,不敢驚動王爺,便先在館驛里外找了一回,仍是不見夫人,奴婢回來房里四處檢查,這才發現夫人的幾個箱籠都不翼而飛。」

蕭英盛低頭咬牙。

仇厲等三人見他咬牙切齒,眸里快噴出火來,也不知他在想什麼,沒人敢隨意開口。

餅了片刻,仇厲使了眼色,表示不得不說了,馮安這才顫顫巍巍地稟道︰「王爺,夫人的白泥巴也全數消失了,呃,屬下推斷,肯定有人幫夫人離開,且約莫是昨兒個夜半便走的……」

白泥巴!

蕭英盛倏然起身,嚇了三人一大跳,站著的仇厲與馮安都不由得退了一步,橙香的身子也抖了一下。

蕭英盛沉下臉來,她竟然真的走了?他都做到這樣了,她竟然還是走了?

懊死!她以為一走了之就沒事了嗎?

若他會放她走,他就不叫蕭英盛!

見他一陣風似的離去,仇厲、馮安連忙跟上。

兩人追到館驛外時,蕭英盛已臉色鐵青地翻身上馬,渾身張揚著生人勿近的冷厲氣息。

「殿下!」仇厲高聲喊著。

蕭英盛一手勒著馬韁掉頭,冷冷送去一眼。「不許跟過來!」

她要走,絕不會自己一人走,她肯定要去尋小陽,那麼路徑只有一條,只要他不要命的豁出去,快馬加鞭,沒理由追不到!

一路不停的策馬狂奔,耳畔唯有風聲呼嘯,他怒急攻心,什麼都不想,就想抓住她,懲罰狠吻她,讓她不敢再做逃月兌之事!

一切如他所料,兩個時辰後,他見到了在官道上獨行的黑色馬車,樸素低調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他就是知道,馬車里是她!

他先越過那馬車,又掉頭往馬車沖過去,那車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不由自主拉了韁繩,兩匹馬前蹄一揚,嘶聲長叫。

蕭英盛勒緊馬韁,原地駐足,嘴角噙著冷笑,目若寒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你向天借膽了,沒有本王的命令,竟敢綁架本王的人!」

那威攝之息令車夫嚇得屁滾尿流,立刻下車跪地求饒。「王爺饒命!是符大人要小人這麼做的,小人什麼都不知情!」

「馬上掉頭回館驛!」蕭英盛目光凜冽。「不,不必掉頭了,到下一個館驛!」

丁沐兒在車中听到他如此霸道的吩咐,心里就來了氣,不想他再為難車夫,她立即打開車門,跳下馬車,抬頭瞪視著他。

「我不去任何一個館驛,我要回安然村!」

蕭英盛蹙眉下了馬,走向她,臉色陰沉沉地看著她。「你答應過我什麼,這麼快就忘了?竟然偷偷溜走,你置我于何地?」

丁沐兒同樣瞪著他。「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他挑眉,目光中摻著滲人的寒氣。「哪種人?」

丁沐兒見他神情驀沉,像是有一把熊熊怒火正待發作,就像是作賊的喊抓賊,她越發來氣,咬牙切齒地說道︰「什麼只是奉父母之命……混帳東西!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恢復了記憶又騙我與你成親,你就不怕傷害那麼愛你的王妃嗎?你不是也曾經很愛她嗎?你怎麼能傷害一個愛你、等你,為你付出那麼多的女人……」

蕭英盛越听越是狐疑,「等等,什麼我愛她?她愛我?你這些話是听誰說的?」

丁沐兒理直氣壯地道︰「不管是誰說的,事實就是事實,誰說的都一樣!」

蕭英盛咬緊牙根重重一哼,「是符躍吧?這些都是符躍的杰作?他可真有本事,我只差沒剖開胸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他卻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說動你離開我,回頭我真要向他好好討教討教。」

丁沐兒防備的瞪著他。「你想對他做什麼?公報私仇嗎?」

「我就是要公報私仇又如何?」蕭英盛冷冷的道︰「難不成你要為他求情?」

丁沐兒臉色一板。「你不要亂來,不要傷及無辜,符大人又沒做錯什麼,他就是可憐你的王妃而已,薄情寡義的是你……」

「薄情寡義?」蕭英盛怒哼一聲,黑眸中射出極冷的光芒。「這樣的詞都出來了?你為何相信符躍那家伙的話,卻不信我?他是那女人安插在我軍隊里的眼線,是國相袁培梁的義子,自然不想你到京城,這件事整個信家軍都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不要說我騙你!」

丁沐兒腦袋「嗡」的一聲,袁相?王妃的父親?

「那你……為何還讓他待著?」

蕭英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過是將計就計,利用他給袁培梁傳遞一些不正確的消息罷了,只不過我沒防到他會這麼快就使計阻礙你進京,我讓橙香看著你,就是預防他接近你,對你用離間計,想不到百密一疏,你還是上鉤了。」

丁沐兒張著嘴兒,說不出話來。

見她怔愣,機不可失,蕭英盛一把將她拉進懷里。

「若你還是不信,何不等進京後,用你的雙眼看清楚,屆時你若還是要走,我絕不逼你留下,我現在就可以對你立誓,我蕭英盛說到做到,否則……」

丁沐兒真想不到自己會有伸手堵住男人嘴巴,不讓他說出毒誓的一天。

可她就真的這麼做了,她伸手堵住他的唇,蹙眉道︰「好了,不要說了,我相信你就是。」

他低下頭來含住她的唇瓣,狠狠的吮了幾下才道︰「日後不管任何人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能相信,你只能相信我!」

丁沐兒知道這回是她太沖動、太魯莽了,便挨在他懷中伏低做小地道︰「知道了,我往後只信你一個,絕不會再輕信他人。」

蕭英盛仍在負氣,他沒好氣的瞪著她,「以為這麼認錯就無事了嗎?」

耗費心神追了大半日,他此刻還是極不甘心,可這在車來人往的官道上又不能對她做什麼,便把她擁得更緊了些,唇滑到了她耳畔,滿腔怨氣地道︰「先到館驛,晚上再好好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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