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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名門妻 第2章(1)

重生後,風遠只有兩件事要辦,第一件事是揪出背後謀害他之人,第二件事是贏得孫絡晴的芳心,重新迎娶她為妻。

前生,好不容易找到孫絡晴的下落,他興匆匆前去本想與她相認,豈知她竟不認得他了,他一時氣惱,不慎誤傷一個來買粥的客人,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手,砸了她的粥鋪。

最後他們兩人被她給攆了出去,因這事,讓他在孫絡晴面前留下壞印象,再之後每次見著他,她都冷著臉沒好臉色。

而後在得知她遭賴文碩退婚之事,他替她心疼不平,就在某次遇見賴文碩時,一時氣不過,替她狠揍了賴文碩一頓。

賴文碩不肯罷休,以他無故毆打朝廷官員為由,將事情鬧到皇上跟前,因為這事,讓她的行蹤曝露了出來,給她帶來不少困擾和麻煩,甚至開始傳出對她不利的流言,誣指她與他之間不清不白。

得知這事後,為維護她的名聲,他當即向皇上請旨,要娶她為妻。

皇上賜婚,最後她不得不嫁給他。

兩人因此前的諸多誤會,以致婚後「相敬如冰」,他覺得她不識好歹,他一片好心被她當成驢肝肺,同時他心中也存著幾分自卑,覺得自個兒是個粗野的莽夫,琴棋書畫樣樣不通,與才貌兼備的妻子說不上話,兩人心結越結越深。

後來有次,他听見有人拿他來和她前未婚夫賴文碩相比,認為她這個大才女最後竟嫁給了個武夫,不啻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替她不值。回來見到她,她又擺著張冷臉給他看,讓他深深覺得她定也是這般認為,所以瞧不上他,為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然而面對他的怒氣,她從不多解釋什麼,就彷佛他在無理取鬧似的。

直到那次父母忌日,他攜著她返鄉要祭拜雙親,卻在她的包袱里,意外發現那幾封她與賴文碩來往的書信,登時把他給氣得火冒三丈,厲聲質問她,以至後來……

此時的他,已能平心靜氣的看出疑點,那些書信全是她寫給賴文碩,本該在賴文碩手里才是,又怎會無端出現在她的包袱里,必是有人蓄意偷放,那麼偷放之人是誰?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想藉此來挑撥離間他們夫妻?還是為了引他分心,讓他在盛怒之中,無法察覺那些埋伏的刺客?

不管目的如何,都其心可誅,他絕饒不了幕後主使之人。

但此時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讓孫絡晴對他留下好印象。

他不能再像前生一樣,魯莽的給她惹來麻煩。

皇上說這楚天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于是他為了找楚天碧,來到安陽城的一處青樓,掬紅樓。

「風大將軍想跟我學琴棋書畫,這是為何?」正在听歌姬唱曲的楚天碧听見他提出的要求,玩味的詢問。

「我突然對這些感興趣,楚國舅要怎麼樣才肯教我,盡避開出條件來。」

楚天碧眸底滑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風大將軍若想學琴棋書畫,得先學著風花雪月,尋歡作樂,來,你們倆過去伺候大將軍。」他讓坐在他身邊服侍的花娘過去。

風遠在她們靠近時,嗅聞到她們身上那濃郁的脂粉味,厭煩的抬手斥退她們,不讓她們接近。

「滾,別來煩我。」

「風大將軍莫非是嫌她們的模樣入不了眼?要不我讓老鴇再叫幾個姑娘進來讓你挑選。」

「用不著,我方才已道明來意,楚國舅肯不肯教,回我一句話就是。」他不耐煩道。在他眼里,楚天碧不過是沾了皇後裙帶之光的紈褲子弟,他雖是有求于他,卻也沒真把這人看在眼里。

楚天碧那張俊秀的臉龐呵呵笑出聲,「風大將軍可真心急,這掬紅樓的琴師和歌姬,可是名聞遐邇,風大將軍既然來了,何不坐下聆賞一番,其他的事稍後再談。」

風遠按捺著性子勉強坐下。

楚天碧抬手示意被他打斷的歌姬繼續唱曲,琴聲奏起。

風遠原以為楚天碧方才如此稱贊那琴師與歌姬,必會好好欣賞,哪料到,他竟左擁右抱,舉止輕佻放蕩,像個急色鬼,毫不顧忌的挑開懷里花娘的衣襟,探手恣意揉捏著那柔軟的胸脯,引得那花娘嬌嗔浪叫,最後竟索性將人整個抱坐在腿上,親吻著那花娘的嘴。

「瞧你這叫聲把我給叫得都上火了,你可要負責把我這火給滅了。」

「楚爺要奴家怎麼滅火,是用嘴兒呢,還是……」那花娘咯咯而笑,媚眼如絲。

「你是想用上面的嘴兒呢還是下面的嘴兒?」

听見他們的婬聲穢語,風遠委實再也坐不住,霍地起身。

見他要走,楚天碧臉上透著抹謔笑,「噫,風大將軍這麼快要走啦?!」

風遠黑著臉,丟下一句話,「算我找錯人了。」便拂袖離去。

「呵呵呵,八成是你們伺候不好,才惹得風大將軍敗興而歸。」楚天碧捏著懷里花娘的俏鼻,笑斥。

他懷里的花娘嬌嗔,「欸,楚國舅可冤枉咱們姊妹了,是風大將軍不讓咱們姊妹伺候,咱們才靠近他,他就把咱們給揮開,一點都不解風情。」

「好好好,冤枉你們了……」他正要說什麼,有人推開雅間的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一名約莫二十來歲的女子,那女子有著一張絕艷的臉龐,眼波流轉之間流露出一抹妖嬈嫵媚的風情,她揚手一揮,屋里的琴師和歌姬花娘即刻起身退了出去。

雅間里只剩下她與楚天碧,她走近他,出聲詢問,「風遠怎麼突然來找國舅爺?」

楚天碧臉上一掃適才那抹婬靡之色,抬手撩起那女子披散在肩上的一綹青絲,纏繞在指間把玩,「他說想跟我學琴棋書畫。」

「好端端的,他一個武夫,怎麼突然間想學琴棋書畫?」

「誰知道呢。」回了句,他親昵的摟住她,深吸一口氣,陶醉的嗅聞著她身上那抹淡雅的馨香。

她抬起縴縴玉手抵在他胸膛,柔聲啟口,「國舅爺,幫我一個忙可好?」

昔日里深居簡出,縱有第一才女之譽,但見過孫絡晴真容之人並不多,隱姓埋名開了粥鋪後,更沒人認出她就是孫太傅之女。

但孫絡晴懷疑,近來那位每日一早都到粥鋪喝粥的男子,似是知曉她的身分,但除了頭一回過來,他直闖廚房之後,接下來他每次來都是喝上五碗粥便走。

今日一早,他一樣在喝了五碗粥後離開,福伯無意間從一位剛進來的客倌那里得知了此人的身分。

「想不到你們這粥鋪的粥,就連風大將軍都愛吃。」

「你說那人是風大將軍?」福伯訝道。

「錯不了,我見過風大將軍幾次,認得他的模樣。」

孫絡晴隨後從福伯那里听聞此事,確認了一件事。「先前他找上門來,必是知曉了我的身分。」

埃伯忖道︰「當年老爺曾救過他一命,這風遠來找小姐,莫非是為了報恩?」事情都隔十幾年了,這麼多年不見,他們都不認得風遠長大後的模樣,因此先前才沒能認出他來,不過他們早從傳聞中猜到這位風大將軍就是老爺昔日曾救過的那個孩子。

聞言,紫娟雙眼一亮,「小姐,若是咱們能有風大將軍當靠山,就用不著再擔心泄露您的身分會招來麻煩了。」

孫絡晴輕搖螓首,「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下咱們過得好好的,沒必要去攀這門關系。」如今她的日子過得很平靜,不想再牽扯出昔日的恩怨。

這幾年來,她曾听說過不少風遠的事跡,卻沒想到他會找上門來。

十幾年前,她隨爹去尋訪親友,她在一處草叢里意外發現受傷的他,爹便將他送去醫館。

她還記得那時剛失去父母的他,悲怒得直嚷著要去殺了那些山匪為父母報仇。

她當時冷冷對他說︰「你若真跑去找那些山匪,只是去送命而已,你若急著想去送死就去吧,等你死了以後,你父母的仇就沒人可替他們報了。」

「我才不會死,我要殺死他們!」被她這般看輕,他齜牙咧嘴,滿臉憤怒。

「你還是小孩,殺不死他們。」她一點也不看好他能成功。

「我會殺了他們的!」他兩手緊握著拳頭,怒紅了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

「你殺不了。」她搖頭,繼續冷言冷語的打擊他,「你又不懂武功,打不過那些壞人,你若想報仇,只有學會絕世武功,才能打敗那些人。」在這之前,她才剛看過一本鄉野奇談,里頭描述一位江湖大俠因遭人追殺跌落懸崖,卻在懸崖下遇到一位高人,從而學得絕世武藝,學成之後,他為自己報了仇,而後浪跡江湖,四處行俠仗義。

因此在她當時小小的心靈里,認為他想報仇,只有像那書里的那位大俠一樣學會絕世武功,才能手刃仇人。

沒想到這番話竟激勵了他,在爹帶著她和風遠準備返回安陽城時,意外遇見鎮江王。

在鎮江王殷切相邀下,爹帶著他們前往鎮江王府作客,到鎮江王府後,風遠發現王府里的武師武功高強,遂纏著武師想學武功。

這事被當時仍是鎮江王世子的當今皇上給瞧見,作主留下他,讓他跟著王府里的武師習武。

她與爹在鎮江王府盤桓了幾日便離開,在她離開那日,他緊握著小拳頭,信誓旦旦對她說︰「你等著,我一定會給我爹娘報仇,殺光那些山匪。」

時隔多年,當年那個因為父母被山匪所殺、滿心悲憤的風遠,已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大將軍。

如今威風不可一世的他,父母之仇應是報了。

思及過往之事,她清麗的臉龐微漾一抹暖意,叮嚀福伯他們,「福伯,他若再來,咱們就如同先前那般當作不相識便好,無須與他相認。」

埃嬸遲疑道︰「小姐,咱們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把您的婚事都給耽擱了,如今朝局都已穩定下來,我瞧當今皇上似乎也沒要對前朝的遺臣故舊趕盡殺絕的意思,還不能泄露您的身分嗎?」

小姐今年都已二十一歲,原本在三年多前小姐就該出嫁,豈料賴家竟在老爺病重之際突來退婚,讓小姐的婚事沒了著落,這一耽誤便拖到了現在,她擔憂再這麼下去,會誤了小姐的終生。

孫絡晴淡然啟口道︰「福嬸,我現下已不是太傅之女,不過是個尋常的賣粥女。姻緣天定,若與我有緣,那人自會出現。若是遇不到合適之人,我倒情願一輩子不嫁,也總比草率成親,遇人不淑好。」

看著她長大,把她當成自個兒女兒的福嬸聞言直擺著手,「不成不成,姑娘家豈能不成親,福嬸定會為小姐找個好姻緣,絕不會再像賴家那個負心漢一樣。」提起那薄悻郎,福嬸一臉不齒。

埃伯听妻子口沒遮攔的提及賴文碩,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好端端的提那個人作啥,也不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明白福伯是顧慮她的心情,孫絡晴毫不介懷的道︰「沒事的,福伯,打他退婚後我與他就是陌路人了,以前與他的那些情分,都隨著爹的過世一塊埋葬了。」

賴家當初看中的便是爹的名聲,才會求娶她,後來朝局動蕩,他們有了更好的結親對象,自是想另攀高枝。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她也是經歷了這事才看穿那人的真面目,慶幸自個兒沒有嫁給他,否則嫁錯了人,才真正是貽誤終生。

埃嬸提起那人仍氣得不輕,「小姐心寬,才不同他計較,我只要想到那日賴家來退婚那副虛偽的嘴臉,就恨不得咬下他們的肉。」

小姐在外人面前看似性子冷淡,但她實際上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當年賴家來退婚,小姐二話不說便允了,可之後她把自個兒關在房里整整三天,一句話也不說,那時她真怕小姐把自個兒給悶出病來,幸好三天後小姐出來已神色如常。

前陣子福嬸才染了病,痊愈沒多久,孫絡晴擔心她再給氣病了,連忙扶著她坐下,一邊安撫她,「別同那種人置氣,不值得,福嬸反倒該高興在我嫁過去前他們便主動退婚,否則萬一我嫁到賴家去,以賴家那一家子看高踩低的德性,我豈不是要受委屈了,你瞧現在多好,咱們一家四口守在一塊平平安安的過著自個兒的日子,不是比什麼都要來得更好嗎?」

紫娟也幫著勸道︰「就是啊,福嬸,而且我瞧那賴文碩也得意不了多久,因為我每回去上香,都會祈求神明懲罰那負心漢,早晚有一天他會有報應的。」

听見與她一塊長大的丫鬟這般說,孫絡晴哭笑不得,「紫娟,以後去上香,別求這種事了,咱們與他已沒關系,他是好是壞與咱們無關,你啊懊好好求神明庇佑你能早日覓得一個好郎君才是,你今年也二十歲,不小了,我現下最擔心的就是你的婚事。」

紫娟連忙道︰「小姐都還沒嫁,我怎麼能嫁,小姐要是真一輩子不嫁,我就跟著小姐一輩子不嫁,伺候小姐一生一世。」

「這都說的是什麼話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可一輩子不嫁人,這陣子我就讓人幫紫娟丫頭留意留意,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對象。」福嬸盤算著先把紫娟給嫁出去,小姐瞧見紫娟成親,說不定也會動念,想成親了。

「也好,就有勞福嬸了。」孫絡晴應了聲,她把紫娟當妹妹,不希望她因為自己耽誤了終生大事。

「小姐,我不嫁。」紫娟不依的抓著她的手。

孫絡晴哄著她,「也不是說讓你嫁就能即刻找到適合的對象,日後要是你瞅著不中意,我也不會勉強你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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