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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先掌胃 第4章(1)

尹芝夏看著左前方大排長龍的烤雞店,再看看自家攤子空蕩蕩的座位,不禁嘆道︰「我們是不是改賣燒雞比較好?」

她又往右前方看去,「燒鵝店的生意也很好,滿滿的都是人,或許賣燒鵝也不錯?」說著沮喪到捉頭發,「為什麼就只有我們真美味生意不好?客人都跑去哪了?明明臘肉很好吃不是嗎?」

「是啊,明明很好吃,吃過的客人都說好。」雲英哀怨的道。

「明明那麼好吃,傳單也發了不少,為什麼客人那麼少,今天更是沒幾個人……」老張也搖頭。

「因為大部分人都把傳單給扔了,來的客人多是沖著免費的小菜和優惠,但現在已經沒有優惠了。」繡娘幽幽的一嘆。

尹芝夏也認真檢討,除了繡娘所說的,還有一個殘酷的事實,很明顯的,沒有客人並不是不好吃,是因為臘肉賣得太貴的關系。

在古代肉並不便宜,一條臘肉的價錢可以說是一般老百姓好幾天的伙食費了,是奢侈品,一般百姓一餐頂多來點碗面配小菜,臘肉並不是他們能常吃的美食。

雖然她想過賣便宜一點,壓低價錢買到便宜的肉,但作為醬料的蜂蜜不便宜,還有其他費用要花用,價錢反應成本,她實在無法降價。

她只慶幸臘肉可以多放幾天不會壞,但生意再沒有起色的話,恐怕會先倒店,到時就糟了。

可是烤雞、燒鵝賣得明明更貴,為什麼客人就絡繹不絕?當初她就是看這兩家店生意很好,才大膽賣臘肉的。

尹芝夏仔細觀察著,發現這兩家都是鎮上知名的老店,有名氣自然有客人上門,大部分的客人穿著都不會太窮酸,但也不見得每個都是有錢人,偶而也有幾戶家境普通的上門打牙祭,為什麼呢?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原因在于人家有店面,要比喻的話就是燒雞燒鵝店是高級餐廳,真美味是路邊攤,你有錢想吃好的,當然會去高級餐廳,不會去吃路邊攤,而窮人家平常三餐只要能吃飽就好,不會來她的小吃攤點昂貴的臘肉,偶而手頭有錢想犒賞自己,選的也是高級餐廳的美食。

看來她滿心以為東西好吃就行的想法太天真了,做生意訣竅多多,是她思慮不周。

繡娘也看出這個問題,勸道︰「小姐,要不我們別賣臘肉了,賣面賣小菜就好,成本低,賣得便宜點,客人便會上門。」,尹芝夏也明白這一點,但又覺得不甘心。

「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棄呢?這是我爹留給我的食譜,那麼好吃的臘肉應該要大賣才對,若是吸引到烤雞、燒鵝店的客人上門就好了。」一定有什麼法子可行,她一定要想到吸引客人的好方法!

「請問……有在送外賣嗎?」這時,有人走來攤子前探問。

終于看到客人上門了,尹芝夏飛快沖了上去,大聲應道︰「當然有!」

做小廝打扮的少年被她嚇了一跳,慢了一拍道︰「我們公子看了傳單,知道你們這家店在賣蜜汁臘肉,想吃看看,能否送到客棧來?」

丙然還是有識貨的客人嘛。尹芝夏樂不可支地道︰「當然沒問題。」

「那就所有的菜各來一份,在晚飯時間送來就好。」小廝掏出一錠銀子,「我們公子說銀子不是問題,只要求菜做得好吃,多的錢就當小費。」

尹芝夏雙眼都發亮了,真想咬一口銀子,「真美味的菜當然好吃,絕對會讓你家主人滿意的!請問是要送到哪個客棧呢?」

「請送到一品客棧,來的話跟小二說一聲是替秦公子送菜的,小二便會帶路。還有希望掌廚的一起來,我們公子听說是個女掌廚,覺得很厲害,想見一面。」

「沒問題,真是深感榮幸。」尹芝夏感激再感激,等小廝走後,轉過頭朝繡娘三人比出勝利手勢,「太好了,接到一筆訂單,而且還已經付完帳了!」

雲英開心的拍掌,「小姐,太好了。」

有客人上門,繡娘和老張也都很高興。

「會住在一品客棧里的肯定是大戶人家,若是覺得好吃一定會再光臨的,也會幫我們做宣傳。」

幾天下來,尹芝夏察覺小吃攤生意不好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掌廚的是個女人,在古代,年輕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總會惹來一些閑言閑語,縱使覺得這分明就是歧視,她卻無力改變,所以能獲得客人邀請,她自然是感動不已。

「生火,做好後我親自送去客棧。」她握緊拳頭,準備大顯身手。

「小姐,這樣不好吧,你親自送去客棧……」繡娘覺得不妥,讓小姐掌廚已經讓她很愧疚了,還要跑腿怎麼行呢?

「客人都指名了,我不能不去。」

「可是那客人我們又沒見過,不然讓你張叔陪你去吧。」

「不用了,雲英陪我去就好,那麼大的客棧,還怕我會不知不覺消失不成?」

尹芝夏笑笑地說,覺得繡娘大驚小敝。

半個時辰後,也就是酉時,尹芝夏和雲英來到了一品客棧,兩人都提著食籃。

尹芝夏抬頭看著一品客棧的招牌,還真氣派啊,不愧是最豪華的客棧,終于有機會踏進去瞧瞧了。

兩人稟明來意,店小二看著尹芝夏搔了搔頭,覺得這人好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他邊想邊領著她們往樓上走。

尹芝夏和雲英跟在後頭走,來到二樓最大的廂房,這里有好幾個護衛駐守著,看起來排場浩大,尹芝夏心里喜孜孜地想,她肯定是遇上大戶了。

可惜她的好心情維持沒多久,下一刻,她提著食籃踏進打開的房門,笑容當下就沒了。

「姑娘,把菜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尹芝夏僵著臉看著指引她放下食籃的阿洲,是湊巧嗎?

不,怎麼可能那麼巧,她是被騙來的!

想起在幾天前她在街上將陸千陽過肩摔一事,可想而之那男人肯定是懷恨在心,叫手下去調查她,等查到她在開小吃攤,故意找個生面孔來她攤子叫外賣,把她騙來。

可惡,她居然忘了一品客棧的秦公子就是他,她笨到自投羅網了!

雲英將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後,看到小姐沒有動作,提起她手上的食籃拿去放下,再回頭看她,卻被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了?」怎麼一雙眼瞪得那麼大?

尹芝夏會瞪大眼,是因為她看到陸千陽從內室里走了出來,就站在她面前,而在她後頭有阿洲在,護衛們也守在門口,等于她已經入了虎穴,無法逃生了。

雲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驚呼出聲,「天啊,是那位公子!」認出他是那天被小姐從肩上摔過的公子,她有些慌張的捉著尹芝夏的袖子,「小姐,怎麼辦……」

能怎麼辦?尹芝夏干瞪著眼,她萬萬沒想到會被這男人算計,被騙來他的地盤。

「坐啊,我只是想跟姑娘你談一下,不用那麼怕我。」陸千陽露出無害的笑,一雙桃花眼在她身上打量,閃過銳利的光芒。

上回他才匆匆看她一眼,只記得是個清秀的女人,這次仔細一瞧,確實是長得相當秀氣文雅,怎麼看都是個教養良好的姑娘,難以想像這樣的姑娘居然會有著如此凶悍的性子,還有那麼大的力氣,將他這個大男人重重摔出去,這簡直是他畢生的恥辱!陸千陽在心里怒咆。

現在,總算可以跟她好好算總帳了。

怕?尹芝夏被他激到了,「我才不怕你,你大費周章的把我騙來,是想報復我嗎?」

陸千陽又是微笑,「我怎麼會報復一個姑娘家呢,實在是姑娘你對我有太大的誤會了,我不得不把你找過來解釋清楚,那天我只是看那個姑娘快跌倒了,順手扶住她而已,實在不明白為何姑娘會把我當成色痞,難道我臉上寫著色痞兩個字嗎?」

這一句句陸千陽可是笑里藏刀的說,除了色痞,她還對他說了三次色眯眯,三次!此生他還沒有被這麼羞辱過。

既然他都問了,尹芝夏也不客氣看向他那張俊俏的臉,煞有其事地道︰「對,你的臉上就寫著色痞兩個字,所以我才會去解救那姑娘,免得她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騙去一顆芳心。」

「你!」陸千陽氣黑了臉,向來對女人溫柔體貼的他,還是第一次在姑娘家面前流露出這種惱怒的表情。

尹芝夏抬起下巴,一臉挑釁的看著他。

會打起來嗎?雲英嚇得要命,縮在她家小姐後面不敢出聲。

阿洲倒是替他家大少爺助陣。「姑娘,我們公子舊傷未愈,你不分青紅皂白狠狠摔了我們少爺一記,害我們公子扯裂了傷口,你說該怎麼辦?」

「你扯裂傷口了?」尹芝夏驚愕的問陸千陽,想起了他在船上被砍的傷,不知道她那麼一摔,他的傷口會不會惡化,也惦記起他弟弟的惡行不曉得有沒有順利被揭發,可惜以她的立場無法多問。

陸千陽知道阿洲在胡扯,卻順著他的話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是的,光看大夫就花十兩了,我可以跟姑娘你討嗎?」

「十兩?!」尹芝夏被這數字驚嚇到了,她賠不起啊……

陸千陽看她嚇成這樣,臉色慘白,得意的在心中點了點頭,原來錢是她的罩門啊,他終于找到她的弱點了。

「姑娘,倘若接下來你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便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對我的所作所為,不跟你討這筆錢。」

「你想問什麼?」尹芝夏一點都不想向他妥協,偏偏她說不出個「不」字。

他半眯眼眸,「姑娘,你似乎對我有非常大的成見、很討厭我,而且你還知道我是漕幫大少爺,你怎麼會認得我?你究竟是誰?」

聞言,尹芝夏變了臉色。

陸千陽又馬上說下去,「我弄丟了一只叫阿妙的九官鳥,該不會是被你撿到吧?而且我听得很清楚,你說我像孔雀一樣賣弄風騷、勾引女人,這是阿妙說過的,為什麼你會說出一樣的話呢?」他目光銳利地盯著她,想看穿她在想什麼。

尹芝夏額頭都快滴下冷汗了,這要她該如何回答?她又不能說實話……啊,她想到該怎麼說了!

「我認得你又如何?我在京城見過你,當然知道你是漕幫大少爺,知道你有多麼風流倜儻,喜歡說甜言蜜語勾引女人,至于你的九官鳥我就不知道了,我沒見過會挖苦人的鳥,沒想到你的九官鳥這麼獨具慧眼,看得出你老是賣弄風騷啊,還真厲害。」她忍不住笑了兩聲,真糟糕,她愛酸人的老毛病又犯了,「話都說完了,我要回去了。」

陸千陽扣住她的手,黑眸直視著她,「你這樣就想走了嗎?」

「要不你想怎樣?」尹芝夏想扯開他的手,但男人的力氣很大,加上想到他的傷,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看著那倨傲的清秀臉龐,要陸千陽說有多火大就有多火大。

他的魅力向來無往不利,從來沒有女人不喜歡他,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踢到鐵板,她把他當成登徒子看,還三番兩次的挑釁,完全無視他的魅力,讓他很受挫,想扳回一城。

突然,他冒出一個想法,接著便將她拉到牆邊,抵在牆與他之間,盯著她秀氣的臉龐邪氣的道︰「這麼明目張膽的損我,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呢,嗯?」

他這是想跟她單挑嗎?尹芝夏回想著過去和他打架的情景……不,不對,他這樣看起來應該是在對她……放電?

這個可惡的男人!她最討厭他這種輕佻的舉止,更不齒他腦子里正在打的壞主意,「不要對我使美男計!」

陸千陽一震,萬分錯愕地望著她。

「第一次遇上我這種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的女人,你就想著要征服我,讓我臣服于你?這招太老套了,換個新的吧。」她很不閨秀地翻了個白眼。

陸千陽臉色難看,只因她確實說中他的心思。

這女人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接下來,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再說出半個能惹惱他的字!

「你說我想對你使美男計?」陸千陽從頭到尾的掃了她一眼,嘲弄的道︰「你搞錯了吧,沒臉蛋、身材不好,個頭還那麼矮,你有哪一點值得本公子費盡心思勾引你?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耳邊轟隆一聲,尹芝夏臉色鐵青,「你、你說我沒臉蛋?我這張臉可是很不錯的,居然還說我身材不好……」她低頭一看,說不出話了,這身子的確有點發育不良,跟以往前凸後翹的她相差很大,還有身高,她突然很想哭,她有一百六嗎?

陸千陽瞥向桌上還沒打開的食盒,又道,「我听說了,你的攤子生意很差,都沒有客人上門。」

尹芝夏又遭重擊,更加抬不起頭來。

「依你這種待客之道,我可以把這些菜退回去,可是我既然都不打算跟你拿十兩藥錢了,我就當成做善事,順便照顧你的生意好了,要不你沒生意也怪可憐的。」

尹芝夏听得很火大。「你說什麼……」

「把脾氣改一改,那麼凶,又喜歡摔人,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陸千陽語重心長的道。

尹芝夏發飆了,「你管我嫁不嫁得出去!我又沒有要嫁人,我可是要當女老板的!」

「喔,是嗎?」陸千陽涼涼一笑,看起來就很欠揍,「那好好努力吧,希望你的攤子不會那麼快倒。阿洲,送客。」

尹芝夏被嗆得快要吐了一缸的血了,就這麼被送到房外。

「小姐……」雲英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尹芝夏瞪著那扇闔緊的房門,怒氣騰騰的道︰「走,回去了!」

房內,阿洲正為主子贏得大勝得意洋洋,「大少爺真厲害,堵得那女人說不出話來,憋著臉快沒氣了,真是痛快啊!大少爺真的是狠狠的報復她了。」

陸千陽沒在听,他思考著什麼,模著下巴道︰「難道真的是巧合嗎?但那說話的語氣也太像阿妙了……」

阿洲略感意外的問︰「大少爺,你是說那位姑娘像阿妙?」

不只是她說的那一句話,還有那個女人生氣的臉孔,不知怎地讓陸千陽聯想到阿妙,不管是挖苦他還是和他唱反調,兩個真的太像了。

明天再叫她來吧。他勾唇一笑。

為五斗米折腰應該是尹芝夏最好的寫照。

她看著那高高掛著的一品客棧的招牌,真的很不想踏進去,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所以當那個男人差人要她送外賣時,她還是來了。

「真是沒志氣啊。」她哀傷的道。

可都快吃不飽了,志氣值多少?

他肯定是想找她麻煩才又叫外賣吧,但就算知道,她也只能往虎山行。

出外做生意難免會遇到奧客,她就把他當成奧客應付,來訓練EQ好了。

尹芝夏這麼告訴自己,提著食籃踏進了客棧,跟店小二說了一聲,便直接走去二樓的廂房,這回雲英剛好在忙著其他事,她只好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了。

阿洲看到她來,忙不迭地接過她手上的食籃放在桌上,不像上回帶有敵意,反倒是好奇的盯著她看。

她像阿妙?阿洲一邊看她,一邊不停思考主子說的話。

這家伙有毛病啊?尹芝夏被他看得心里很不舒服,總覺得她好像頭頂長出了角或多出一只手什麼的。

這時候,陸千陽從內室踏了出來,看到她來了,客氣的招呼道︰「姑娘,大熱天的還親自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了,進來歇一下吧。」

還不是你要我親自跑這一趟的。尹芝夏在心里吐槽,表面上也故作客氣道︰「不用了,我店里很忙,得馬上回去。」

「坐下吧,反正也沒什麼客人不是嗎?」陸千陽朝她露齒一笑,潔白的牙如美玉般閃閃發亮。

這家伙,真的好討人厭!尹芝夏真想戳他那一張笑臉。

「這個就當作小費,陪我吃飯吧。」一錠銀子響亮的敲在桌面上。

小費也給得太大方了吧……尹芝夏看著那錠閃亮亮的銀子,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她趕緊把錢收好,順便拉高嗓音酸個兩句,「我還以為公子的人緣很好,會有很多姑娘搶著陪你吃飯,原來你是那麼的寂寞,還得花錢找人陪吃飯。」

「當然有很多姑娘願意陪我吃飯,只是……」陸千陽在她臉上停頓了下,忍俊不住笑道︰「看著你的臉吃飯會比較有趣,你的表情實在很有意思,從剛才就一直變來變去,很適合配飯。」

「你說什麼?!」居然這麼消遣她。

「啊,現在是張生氣的臉。」陸千陽故意說道。

尹芝夏頭頂真的快生煙了。

「你果然很生氣嗎?因為我說你沒臉蛋,身材差又矮?我只是有口無心,別放在心上。」陸千陽說得雲淡風輕。

尹芝夏忍住想揍他的沖動,「那種玩笑話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那麼我還說了你會嫁不出去,希望你的店不會那麼快倒這種話,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忍耐!尹芝夏握緊拳頭。

在兩人對杠時,阿洲早將食籃里的菜取出,總共四菜一湯,有肉有菜的,十分豐富。

陸千陽馬上嘗起蜜汁臘肉,昨天他還以為這只是一般的臘肉,沒想到一吃之下驚為天人,那腌漬臘肉的醬料很特別,上頭還刷了一層蜂蜜,讓他想一嘗再嘗。

這味道他曾經在江都著名的飯館圓悅樓吃過,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難不成她是……

陸千陽抬起頭問道︰「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你。」

「我姓尹,尹芝夏。」尹芝夏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大方的道。

尹?陸千陽在心里思忖著,圓悅樓的老板就姓尹,在尹老板過世後,圓悅樓由他的胞弟繼承,那麼她的身分是什麼?

「如何,很好吃吧?」看他第一口就夾蜜汁臘肉,還吃得津津有味,她心中十分驕傲。

看著她充滿期待的臉孔,陸千陽知道她想听什麼話,故意地道︰「尚可。」

尹芝夏臉一黑,她真的很想揍他。

「倒酒。」陸千陽又吃了其他菜,突然冒出這一句。

阿洲拿了酒要倒,陸千陽制止了他,朝尹芝夏微笑的說︰「尹姑娘,你來吧,我可是重要的客人,又給了這麼大筆的小費,幫我倒杯酒可以吧?」

她又不是陪酒小姐!尹芝夏費盡力氣擠出笑來,幫他倒了酒,「當然可以了。」拜托快點吃完吧,她要回去,她不想再看到他這張臉了。

陸千陽慢條斯理的吃著,又冒出一句,「只是這麼吃飯,好像有點無聊。」

尹芝夏升起戒心,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陸千陽客氣的一笑,「尹姑娘,不如吃完飯後你陪我玩個花牌吧,反正你很閑,也不急著回去。」

什麼叫做她很閑啊?那語氣真是氣死人。「恕不奉陪,我是小吃攤的老板,可不陪人作樂。」她咬牙切齒的道。

陸千陽喝著湯,有意無意地道,「從剛剛開始你就坐不住,很想離開這間房,難不成是怕待得太久,會被我迷住?」

尹芝夏听得都快吐血了,瞪住他,「怎麼可能!」他怎麼有臉皮說出這種話。

陸千陽笑咪咪地道︰「那就陪我玩一下花牌吧,我付了那麼多小費,可以要求這一點吧,玩花牌很簡單的,還是……你怕輸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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