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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是個腹黑的 第5章(2)

洛欞罌得到了自由,立即拉開與洛琌玥的距離,「師兄……你在說什麼,我們就只是師兄妹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只當師兄是大哥。」

她說得真切,但听在洛琌玥耳中就有如針刺刀割,「所以,我只可能是你最重要的家人、親人,而永遠不會是你的愛人?」

「師兄……我們當家人不好嗎?你難道不是因為是我的師兄才對我好嗎?」

「我過去是,但這兩年來我變了,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希望你把我當男人看待,我希望你喜歡我。」

「我不信!師兄對我那麼好,總是保護我不受傷害,那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家人啊!」

「我、不、是!」洛琌玥不想再听她的拒絕,而且還硬要把他對她的心意全轉化為親情,他知道根本不是,他明白自己對她有什麼心思,「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變了,所以我不讓你跟軒毓侯走太近,所以我不讓你去紫微院當琴師,因為我嫉妒軒毓侯能獨佔你的注意力,我嫉妒你替他說話而跟我吵架,我甚至嫉妒他對你的心思。」

洛欞罌從沒見過反應如此激烈的洛琌玥,他對她總是溫柔的,雖然偶有爭執,但那也是屬于兄妹之間的小吵架,如今的他讓她覺得陌生。

「師兄,侯爺能對我有什麼心思,我就只是一個琴師……」

「是嗎?你對他來說是琴師嗎?你就這麼確定他對你沒有其他心思?如果有一天他表明了他真正的心意,你還會如此說嗎?我只是你像親人一樣的存在,他呢?他對你來說是什麼?他才是像男人一樣的存在嗎?」

洛琌玥想起了雷朔夜,想起了洛欞罌幾次為了他與自己爭執,想起那日狩獵宴上兩人的互動,他突然明白了,洛欞罌不會把他視為男人,因為她的心里有雷朔夜,這個認知讓他感到絕望,他壓抑不住怒氣,對她狂吼出了心聲。

被洛琌玥一吼,洛欞罌更顯怯懦,她退著身子,「師兄……別這樣……」

洛琌玥好似這才發現自己失態,看著她懼怕他的樣子,上前想彌補自己的沖動,沒想到卻看見她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洛琌玥停住腳步,知道自己表錯了情,也破壞了他們師兄妹之間的關系。

在他們師兄妹僵持不下時,有人敲了醫館的門,洛欞罌為了閃避洛琌玥,主動開口,「我去應門。」

洛琌玥來不及回應,洛欞罌也不給他機會,她上前打開門,看見了紫微院的僕人。

「洛琴師,這是侯爺命奴才送來給洛琴師的生辰賀禮。」

「生辰賀禮?」洛欞罌接過對方送來的木盒,雷朔夜怎麼會知道她的生辰?

「是的。」

「請先幫我跟侯爺道謝,改日我會親自到紫微院致謝。」

「是,東西既然送到,那奴才告辭了。」

洛欞罌撫過那只木盒,輕啟盒蓋,樸素的盒子里只裝了一串珊瑚手釧,帶著淡淡的檀香味兒。

「他……也送了生辰賀禮……」洛琌玥已冷靜下來,只是听似平靜的語調卻隱含著萬千情緒。

洛欞罌抬頭,不知要說什麼,只得吶吶道︰「我……先回房。」

看著洛欞罌與他之間突然變得疏遠,洛琌玥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了,才發怒地揮落診桌上的所有物品,他錯了!錯得徹底了!

停留數日,兩位皇子及郡主虞雪罄春游結束,準備回京了。

紫微院辦了一場宴會要為三人餞別,洛欞罌當然也受到了邀請。

她已經多日未與洛琌玥說話,倒不是她躲著他,而是他躲著她,覺得兩人現在見面也尷尬,于是她決定給他一些時間,便有默契的與他錯開彼此。

所以此時因為虞雪罄的關系來到紫微院,洛欞罌其實是松口氣的。

一來到紫微院,她便到虞雪罄的院落去找她,院落里的侍衛及奴婢都識得洛欞罌,所以沒有阻攔她,來到院落廳前,正好听見虞雪罄與雷朔夜在談話,她直覺非禮勿听,正要出聲示意自己來了,卻正好听見虞雪罄提起她的名字。

「朔夜,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欞罌動心了?」

這句話讓洛欞罌停住了步伐,因為她非常想知道雷朔夜的回答,但她沒等到。

雷朔夜知道虞雪罄不會放棄打听,但也不打算讓她如願,「郡主真的很關心我的感情事。」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認真的模樣,你若不是對欞罌動了心,怎麼會為了一串珊瑚手釧在佛寺里跪了三天,把膝蓋都給跪青了。」

洛欞罌輕撫著腕上的珊瑚手釧,原來這串手釧並不是一串單純的飾物嗎?

對富有的雷朔夜來說,送一串手釧不算什麼,既然要表達心意就不能只是單純送一串飾物而已,所以他將手釧送至佛寺接受佛禮燻陶,為示誠心向佛請求,佛寺要他長跪佛前,誠心禱念佛經三日以求心中所願。

虞雪罄知道這事後,本打算笑話雷朔夜的語句全梗在喉頭,開他玩笑是一回事,發現他真做了這麼讓人感動的事又是另一回事,「其實你根本無須這麼做,而且要討好姑娘家,做了這種事又不說,人家怎麼會知道?」

雷朔夜只是淡然一笑,「我做這事就沒想讓她知道。」

「那你不是白跪了?」

「只要能保欞罌姑娘平安喜樂,我這個大男人膝蓋瘀傷是小事。」

洛欞罌心里受到不小的震撼,她又想起了那天與洛琌玥的爭執,莫非師兄早看出了雷朔夜的心思?莫非他真對自己……

她沒時間多想,就在她還慌亂著這新發現時,雷朔夜與虞雪罄已走了出來,見到她站在門外,兩人神色一頓。

虞雪罄先問了,「欞罌,你來多久了?有听見我們說什麼嗎?」

「郡主,欞罌才剛來不久。」洛欞罌實在沒好意思說她全听見了,只好裝作才剛來。

「那麼一起前往筵席吧!郡主,請。欞罌姑娘,請。」雷朔夜主動請她們前往筵席,但眼神卻沒有離開洛欞罌。

洛欞罌垂首走著,心虛地想,雷朔夜是不是發現她在說謊了?

紫微院很少過這種風花雪月的生活,但自從愛熱鬧的兩位皇子及郡主來春游後,院里三天兩頭的辦宴會,整個軒毓城的名流幾乎都被邀請來參加過宴會了。

可兩位皇子及郡主沒有一絲厭煩的感覺,開心地看著筵席上的表演,只是這麼折騰下去,對雷朔夜這種不喜排場包不愛玩樂的人來說,就顯得日子難熬了。

他那愛玩不羈的模樣是演給皇帝看的,可不是真的。

基于他是紫微院主人,他得陪著笑繼續坐在筵席上,這個宴會過後,明日就要把三位貴客送回京,之後一切便能恢復正常,雖然他與郡主是好朋友,但她這麼狂歡的過日子方式不適合自己,他已開始暗喜著即將重得自由的日子。

表演方歇,虞雪罄清了清嗓引來大家的注目,連主座上的兩位皇子也認真的看她又有什麼點子。

側座的雷朔夜卻是捏了把冷汗,虞雪罄那張臉上分明有了什麼壞主意,紫微院這幾天辦的宴會已遠遠超出過去一整年的次數了,郡主在這錢別宴上還打算做什麼?

「我這幾日在軒毓城玩得很開心,想必……朔夜你在軒毓城也是每日大小宴會不斷吧!」虞雪罄剛說完,就以眼神示意雷朔夜,又看了兩位皇子一眼。

「三位是貴客,理當好好招待,若三位不嫌棄我這紫微院整日都玩耍、宴會,還請以後常來。」雷朔夜明白了她原來是想為他在皇子面前塑造一個樂不思蜀的形象,便因剛剛的月復誹對虞雪罄過意不去。

郡主是想讓兩位皇子回去後,藉由這段時間的玩樂情形讓皇帝放下戒心,認為他的確無心權勢吧!

只是雷朔夜才剛對她有些許愧疚,就听見她提出新點子,他睨著虞雪罄,哭笑不得。

「朔夜啊!我這回來軒敏城雖然玩得開心,但最可惜的就是沒機會再听你彈一次琴。」

她這段時間听欞罌的琴還听不夠嗎?而且他並沒有在他人面前彈琴的習慣。堂堂一名侯爺,哪里需要彈琴為人娛興,「郡主讓朔夜在欞罌姑娘面前彈琴,叫我情何以堪?」

「你的琴跟欞罌的不一樣,欞罌的琴韻優美,听來心曠神怡,但你的琴……如泣如訴——」

雷朔夜打斷了虞雪罄,不明白她為何硬是要他彈奏,「郡主,今天是為兩位皇子及您餞別,還是別讓朔夜的琴聲壞了這個宴會。」

虞雪罄知道他彈琴的意願不大,但她可不會讓他拒絕,因為她還有其他的目的。「既然說是兩位皇子與我的餞別宴,我的小小心願難道你不肯成全嗎?」

「郡主……」

「不只你的琴藝,我記得我看過一次欞罌的舞,深受震撼,朔夜,你彈一首曲為欞罌伴舞吧!」

本來因雷朔夜將要彈琴而滿臉期待的洛欞罌,听到這話一楞,怎麼話題繞著繞著就繞到她身上來了?

雷朔夜也同樣驚訝,原來欞罌除了擅長彈琴,舞技亦非凡嗎?

或許是想看不同面向的洛欞罌,也或許開口要求的是郡主,何況座上賓客還有兩位皇子,他若一再推辭怕是不識好歹,最後他只好應命,並讓人取來他的琴。

洛欞罌怎敢造次讓雷朔夜為她伴奏,但很顯然的,虞雪罄不想听見拒絕。

她站起身來到虞雪罄的案前,垂首福身,「欞罌的舞技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欞罌,你不見連朔夜都乖乖听話了嗎?」

洛欞罌偷偷看了虞雪罄一眼,看見她板著臉孔,實在無奈,只好應命了,「欞罌遵命。」

在奴僕為雷朔夜取琴的同時,洛欞罌也與方才在席上表演的舞妓借了水袖別在自己的衣袖上,待雷朔夜琴弦一撥,洛欞罌也已福身等待。

雷朔夜琴音一出,眾賓客終于明白為什麼虞雪罄會認為洛欞罌及雷朔夜的琴聲是雙絕,洛欞罌的琴音好听但少了滄桑,而雷朔夜明明出身豪門,一生順遂,可他的琴音卻滄桑得好似看破了人世輪回。

琴聲猶如形容人的一生般,時而低回、時而澎湃,洛欞罌隨著音律流轉于身體的舞動,時而輕盈俏皮、時而婉約、時而魅惑狂野,讓雷朔夜非得多用了一分心力專注在手上,才不至于因為欣賞她的舞而錯彈了調。

洛欞罌一個旋身,視線與雷朔夜對上,他的琴韻像在抒發內心深處隱藏的情感般,她听得入心、舞得專心,可卻在看見他的眼神時紊亂了思緒,這首曲子原是抒情之作,既有與情人傾訴衷曲的橋段亦有對生命的感嘆,本就容易投注感情思緒,再加上雷朔夜的這個眼神,洛欞罌為了不出丑,借著舞蹈的動作抬起了手,成了她與雷朔夜對視間的阻礙。

雷朔夜發現她在閃躲他,那就代表他們之間真產生了什麼火花吧!

曲子來到尾聲,似在泣訴著人生的無奈,恍若藉由琴韻替飽經風霜的情感找到出口一般,而洛欞罌的身段也隨之變得如風韻猶在的遲暮女子,風采依舊在,但神態已滄桑……

一曲舞畢,雷朔夜雙手貼著琴,壓著弦,似乎也在平息自己看見洛欞罌舞姿的震撼。

直到兩位皇子拍手叫好,才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雪罄,要不是你的提議,我還真見識不到這麼優美的舞姿及琴聲啊!」九皇子一向喜歡虞雪罄這個堂妹的伶俐,雖然硬是被她拉來軒毓城春游,但這些天他的確愉快,今天還看見了如此令人贊嘆的表演,「朔夜、洛琴師,今天還真讓我見識到了。」

「朔夜不敢當,九皇子謬贊了。」

「欞罌獻丑了,實在愧不敢當。」

雷朔夜及洛欞罌一同來到主座案前,各自行禮稱謝。

「朔夜、欞罌,讓我敬你們一杯吧!謝你們提供的演出。」虞雪罄抬起酒杯,紫微院的奴僕也立刻為雷朔夜及洛欞罌送來他們的酒杯。

讓郡主敬酒,他們哪里承受得起,兩人捧著酒杯高舉,見虞雪罄不但親自走下座,還來到他們眼前舉起酒杯一敬後一飲而下,雷朔夜及洛欞罌相視一眼,只得把酒飲下。

相敬一杯後,九皇子讓他們退下,雷朔夜本著君子風度抬手示意洛欞罌先行回席,就在此時,她腳突然一絆,眼見整個人就要往地上跌去,雷朔夜便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席上眾人皆一陣驚呼,因為由洛欞罌身後抱住她的雷朔夜,一手緊攬住她的腰,另一手抱住的卻是她的胸,而他那手掌正好托住她的胸前豐丘。

雷朔夜直到意會到手心的觸感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立刻將洛欞罌扶好,收回雙手向她道歉,「欞罌姑娘,是朔夜唐突了。」

洛欞罌知道雷朔夜攙扶她是好意,扶住了不該扶住的地方則是意外,但這麼多人看在眼里,她不禁暗恨自己怎麼連路都走不好,在這情境下她著實羞憤不已,一委屈,眼淚便滑了下來,于是跑著離開了宴會。

雷朔夜身為主人不能跟著離開,只得回望虞雪罄,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作怪的腳。

罷剛故意踩了洛欞罌衣擺的虞雪罄,只是俏皮地對雷朔夜吐了吐舌,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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