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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行天下 第九章 當年的真相(2)

驀魏拉著陰奢進到皇後寢宮時,呂後因為遲遲等不到搖夏將陰奢帶來,正氣得摔東西泄憤,好不容易終于等到陰奢,卻見驀魏也一同現身,後頭還跟著一大批人,不禁嚇了一跳。

「這是做什麼,怎麼全來了?」由于即將聯姻,皇上特意準許驀魏到蘇明宮走動的要求,但可沒說其他地方他也能去,尤其他現在浩浩蕩蕩帶著人來到她這兒,簡直無禮至極,無奈他是皇上的貴客,她只得忍下怒氣。

驀魏沒有回話,看著滿地的花瓶碎片搖了搖頭。「你這是自作孽,待會兒可憐了。」

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在場沒有人听得懂,呂後也是一頭霧水。

「你這是什麼意思?」陰奢忍不住問。

「等著瞧吧,她這叫自作自受。」

「這……你若因為母後曾害我落水的事要算帳,那就算了吧,母後應當不是故意的。」

驀魏深沉一笑。「落水這件事我勉強可以算了,畢竟你也算因禍得福,老天給了你別人沒有的能力,但有件事你若是知道了,恐怕不會再希望我放過她。」

呂後听他們提起多年前的舊事,心頭一陣忐忑。那時她怎麼看陰奢怎麼礙眼,某次逮到機會就推她落水,想讓她淹死,雖然這件事失敗了,但應該無人知曉,他們是怎麼查出來的?不過她的不安也僅僅片刻而已,她立即勾起微笑,陰奢又沒死,且事隔多年,有什麼好追究的?但她仍是不明白驀魏說的因禍得福是什麼意思?另外,驀魏難道抓到她什麼把柄,否則為何說陰奢不會放過她的鬼話?

呂後皺眉,擺出一國皇後的態勢喝道︰「驀魏,你也太放肆,竟敢到本後這里來胡鬧,真當這是你大禧皇宮嗎?!」

「本宮可不敢這樣以為,只是想問問,十七年前您對聶妃娘娘做的事,不感到心虛嗎?」驀魏笑著問道。

听他提起聶妃,呂後的心猛地一突,但表面上仍力持鎮定。「聶妃去世多年,你提她想做什麼?本後又有什麼好心虛的?!」

陰奢也不懂驀魏在說什麼,難不成呂後真對自己母妃做過什麼?

驀魏瞧著呂後,眼底是滿滿的嘲諷。「瞧您這態度,果然不心虛,那可能是因為良心被狗吞了吧。」

「你說什麼?!」這個臭小子居然敢罵她?!

「我說您良心被狗吞了。」驀魏皮笑肉不笑的故意再重復一遍。

「你——」呂後被他氣得身子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驀魏,你把話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事關母妃,陰奢沉色問。

他這才不再繞圈子,嚴肅認真的道︰「當年你母妃因意外跌下床而早產,讓你提早于蛇年出世,你父皇要殺你除禍,你母妃不得不以命換命的保住你,而你們母女所經歷的這一切厄運,不是意外,根本是拜某個人所賜!」

陰奢听到這里已忍不住全身顫栗,當年母妃為保她自盡一事舉國皆知,她雖留下命來,卻也背負著母妃產下蛇女的悲憤,以及母妃因她而死的愧疚,然而這一切她原本都歸咎于老天的安排,是要給她的磨練,可是听他的說法,根本是有人刻意所為,至于那個人是誰,她不用想也知道,她強忍著怒氣瞪向呂後。

呂後眼神閃爍,氣勢瞬間弱了幾分。「聶妃的死與本宮何干?你這樣看著本宮做什麼?」

「本宮還沒說出這人是誰,又是如何造成她們母女厄運的重點,您怎麼就這麼急著否認?這豈不是欲蓋彌彰嗎?」驀魏森冷的笑說。

呂後的表情更加心虛了。「本宮……」

陰奢緊握著雙拳,激動的打斷道︰「驀魏,請告訴我她究竟對我母妃做了什麼?」

驀魏輕嘆了一口氣,事實上他並不想勾起陰奢對聶妃犧牲自己換取她性命的傷痛,但真相必須揭露,為惡者得付出代價,如此才能讓聶妃真正瞑目。

「草萬金,這事兒是你查到的,就由你來說吧。」

「是,奴才這就稟告了。」草萬金站出來。

他有個長才,那就是包打听,這也是當初春芸姝看中讓他留在兒子身邊的原因之一,他有本事將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陳年破事追根究底,驀魏初遇陰奢時,之所以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查出她鳴陸公主的真實身分,以及弄來一大串曾欺負過她的人的名單,全是他的功勞。

草萬金微彎著腰,故作謙卑的朝呂後笑道︰「十七年前皇後娘娘還只是個妃子,尚未受封冊為皇後,當時的兄長是鳴陸的大將軍,那一場戰役大禧大敗鳴陸,可呂將軍第一時間並非將消息回報給鳴陸陛下,而是先送給了您,您便趁著前朝關注戰況之際,去找聶妃娘娘假意要談心,聶妃娘娘因懷有身孕容易疲累,您于是在裹妃娘娘熟睡之際支開其他下人,而後狠狠將她推下床,聶妃娘娘受到驚嚇再加上身子遭受撞擊因而早產,原該馬年才出生的娃兒提早于蛇年出世,消息傳至前朝後,緊接著再讓人將戰敗的事送到,讓聶妃娘娘擔下產下蛇女禍延皇朝因而戰敗的惡名,逼得聶妃娘娘不得不血濺朝堂,自盡謝罪。」

呂後沒想到當年干的好事被當眾拆穿,她大驚怒斥,「你這奴才一派胡……」

「這事若是真的,你這賤人就該死!」早先听聞驀魏來到皇後宮中的消息,陰弼剛好在草萬金開口的同時到來,將草萬金的話听了個一清二楚,他怒不可抑。

聶妃是他心頭最愛,當年她的死狀他至今不能忘懷,每每想起就極端不忍,可若這一切全是呂後的陰謀,他絕不會饒恕她!

呂後乍見陰弼到來,魂飛天外,趕忙跪在他身前,拉著他的衣擺喊冤,「這事無憑無據,怎能僅憑一個大禧奴才所言就定臣妾的罪?臣妾無辜!」

其他人早就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呂後會是這等毒婦。

「草公公,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證明呂後當年所為?」陰奢無比激切的問。

她相信草萬金所言,但若是沒有證據,她無法替母妃申冤。

「朱公公當年目睹一切,他就是最好的人證。」草萬金指著剛踏進殿內的朱壽說。

朱壽雖是押著搖夏而來,但他卻是讓兩個小太監扶著過來的,他拖著病體,臉色越發蠟黃。

「朱壽,你真看到皇後推聶妃下床?」陰弼吃驚質問。

朱壽推開扶著他的人,朝陰弼跪下。「奴才隱瞞了當年的真相,奴才……該死!」

陰弼瞪大眼怒斥,「枉朕這麼信任你,你這老東西真騙了朕?!」

「咳……奴才辜負陛下的信任……」

「說,你到底瞞了朕什麼!」陰弼氣急敗壞。

「奴才當日奉陛下之命,給孕中的聶妃娘娘送養身的湯藥過去,走進裹妃娘娘的寢殿內卻不見半個伺候的宮女,正覺得奇怪時,驚見皇後娘娘狠推熟睡的聶妃娘娘下床,見聶妃娘娘痛癱在地上皇後娘娘這才快速離去,奴才因為對皇後娘娘的所作所為過于吃驚,一時驚嚇躲了起來,直到皇後娘娘離去奴才才趕緊找御醫搶救聶妃娘娘母女的命!」朱壽努力提氣,讓自己能夠一口氣說完。

呂後頓感冷水澆背,她以為連聶妃也不知道推她的人是誰,沒想到居然有人親眼目睹事情經過。

「朱公公怎能誣蔑皇後娘娘,若真是皇後娘娘推聶妃娘娘下床的,為何當初你不稟報,現在才提?」搖夏是呂後的心月復,呂後推聶妃時她也在場,這會兒連忙替主子找活路。

「咳咳……那是因為聶妃娘娘不讓說。」

「朱壽,本宮若是害聶妃之人,她怎會不讓你說,你這是想誆誰?!」過去的狠毒惡行被揭穿,呂後雖慌張,但在搖夏的提醒下很快冷靜下來,附和質問。

朱壽病氣纏身,強忍著不適回道︰「聶妃娘娘說,不管她是不是遭人謀害,生下蛇女已是事實……鳴陸舉國是容不下她們母女了,咬出您也不能改變她們母女的命運,咳咳……您雖不仁于她……她卻對您還存著一絲姊妹情,不願置您于死地……咳咳……她到死都沒說出您做了什麼,也要求奴才不可以說……

「如今大公主有了大禧太子依靠,奴才也就不用擔心您會對大公主不利……咳咳……所以當草公公來請奴才出面作證時,奴才毫不考慮就答應了,盼望聶妃娘娘的冤情能有解開的一日,咳咳……陛下,奴才瞞了您這麼久,奴才有罪,請陛下賜罪!」朱壽朝陰弼用力叩首,然而他重病在身,面色本就難看,這一叩把額頭給磕破了,煞是嚇人。

陰弼見狀不禁楞住了。

陰奢趕緊上前拿出帕子替他止血,含淚道︰「朱公公,你保重……」

朱壽愧疚的看著陰奢。「也請大公主原諒奴才,沒能早日告訴您真相。」

她落下淚來,終于明白人人都避她如蛇蠍,為什麼只有朱公公總是偷偷幫她,原來母妃被害之事他知情卻苦不能言,見她成為人人唾棄的蛇女,他心生憐惜。「你雖沒說什麼,卻是整個鳴陸皇宮里唯一真正對我好的人……」

「奴才其實有愧聶妃娘娘所托,根本沒幫到您什麼,要不然……您這幾年也不會過得這麼苦……咳咳……好在老天總算開眼,讓您遇見了大禧太子殿下,奴才看得出殿下是真心待您,才願意插手鳴陸內宮的事,為您母妃申冤……奴才……高興您終于找到好夫婿,聶妃娘娘在天之靈也能欣慰了。」朱壽熱淚盈眶。

「母妃……」說到冤死的母妃,陰奢忍不住慟哭。

驀魏走過來搭住她顫抖的雙肩。「別哭了,現在該哭的不是你,是某人。」

此話方落,就听見呂後的慘叫聲,她被陰弼狠狠賞了一耳光。

「賤人!你真干了這種事!」陰弼怒火中燒。

呂後被打得撲跌在地,而地上正是她之前打碎的花瓶碎片,碎片刺進她的雙手雙腳,傷口滲著血,她痛得差點暈過去。

眾人見了這情景,猛然想起驀魏進殿時見這地上的碎片後說的話,他說她是自作孽,當時沒人明白這話的意思,這會兒可就理解了,驀魏早算準她會挨打,這些碎片正好加重她的慘狀,這叫自作自受。

呂後忍著劇痛,搜腸刮肚找尋救自己的方法。「陛下怎……怎能憑朱壽一個人的證詞就斷定臣妾的罪?他也可能誣陷臣妾,畢竟他未入宮前就認識聶妃了,與聶妃交誼非常,兩人私下經常見面,他定是怨臣妾搶了聶妃的皇後之位,便胡咬臣妾……陛下,臣妾伺候您這麼久,您難道不相信臣妾,寧願相信一個奴才嗎?若是如此,臣妾不如死了算了!」

呂後不僅狡辯還影射他與與聶妃有私情?!朱壽怒氣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顫指著呂後。「您竟含血噴人……」然而他話都還沒說完就斷氣了。

陰奢大驚,抱住他倒下的身子。「朱公公!」她悲憤的瞪著呂後。「枉我母妃到死都沒想過要你償命,可你卻連她死了都不肯放過她,不但毀她名譽,還讓朱公公含恨而亡,你辜負恩情,泯滅良心,欺人太甚!」

「本宮是冤枉的!你母妃是自己摔下床的,早產之事與本宮無關,朱壽這狗奴也不是含恨而亡,分明是羞愧而死,怪不得人!」呂後仍打死不承認。

陰奢氣憤難當。「你簡直喪盡天良!」

驀魏的面容也極為陰沉,他低聲一喝,「蘇易,將人帶上來!」

蘇易將陰弼請來後,立即又出去了,剛回來就听聞主子叫喚,馬上將一個人拖了進來。

呂後見那個人,雙目暴凸。「大哥?!」

這人正是她的母家兄長呂長先,他此刻一臉的頹廢灰敗。「皇後娘娘……臣已經招出曾幫你對付聶妃之事了……」

聞言,呂後身子一晃,大汗涔涔地癱坐下來,無力的問︰「你為何承認?」

「你忘了,咱們呂家唯一的香火志兒,去年被派去大禧當質子,驀魏以此要脅臣……」

由于當年交換質子時,陰弼尚無皇子,交涉之下才從皇後母家選定人送過去。

「就算他要脅你要殺志兒,你也不能不顧咱們的兄妹情,我若毀了,整個呂家又焉能存活?你那兒子一樣活不了!你太愚蠢!」呂後憤聲大罵。

呂長先面色如土。「臣知道呂家都靠你這皇後撐著臉面,才能在朝中稍有地位,但志兒是為兄的命根,驀魏答應,臣若坦承當年事,便保志兒在大禧平安無憂……」

「你、你——」呂後險些吐血,但回頭陰弼一個箭步往她肚子踹去,她真吐出一口血來,臉還直接撲向地上的花瓶碎片,登時劃出好幾道口子,怕是毀容了。

搖夏見主子模樣慘烈,趕緊去扶;其他公主們則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賤人!」陰弼氣得發抖。「朕記得當年你與聶妃情如姊妹,聶妃還不時在朕跟前說你的好,讓朕分寵給你,可你竟是殘害她的人,甚至連她死了還想把髒水往她身上潑!沒錯,朕就是信朱壽勝過你這狠毒的賤人!」

呂後自知連兄長都出來作證了,自己再無從辯解,是徹底的完了,她有些瘋狂的仰頭大笑。「姊妹?在後宮之中誰能真正做姊妹?她在您面前稱贊臣妾,也不過要突顯她的大器,讓您對她更加疼惜,她才是陰險的女人!她連到死都在算計您,緊緊扣住您的心,臣妾雖做了皇後,可您心里永遠覺得臣妾不如她!」

「你確實不如她,要不是她死了,也輪不到你做皇後!朕決定殺了你為聶妃報仇!」陰弼厲聲道。

「陛下,您不能殺皇後啊,她可是為您生下太子的人!」搖夏趕緊說,擔心呂後一死自己也難活。

陰弼只有一子,今年僅七歲,是呂後所生,呂後年色已衰,早失寵多年,全靠生下太子才能穩坐皇後之位,然而太子天生體弱多病,這陣子又染上怪病,已一個月沒下床了。

陰弼顧忌太子的關系是有些動搖了,但對呂後謀害聶妃之事仍無法氣消,他可以不殺她,但不能放過她,于是他怒聲道︰「念你生下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刻廢去皇後之位,打入冷宮,就算將來太子登基也不得赦免,你不用妄想做太後了!至于搖夏這賤婢,助紂為虐,一起進冷宮,老死不得出!」

呂後面如死灰,再說不出半句話,搖夏也絕望了,進了冷宮暗無天日,這與死沒什麼兩樣了。

「還有你,呂長先,第一時間不將軍情報與朕知情,竟是與廢後同謀害死聶妃,你也該死!來人,將呂長先拖下去處死,呂家人在朝為官的也一律罷免,朕不想再見到任何一個呂家人!」陰弼再道。

呂長先白著臉,早明白自己沒有活路了,呂家也玩完了,所幸志兒人在大禧,驀魏承諾會保住兒子,呂家唯一香火能留命,已算慶幸。

陰奢流下淚來,母妃之冤終于大白,所有害她之人都受到懲罰,只是朱壽也死了,抱著他的尸體,她無限感傷。

殿上其他人包括公主們,還有趕來看熱鬧的其他妃嬪們,見呂後以及呂家倒了,沒有半點同情,呂後善妒,待後宮妃嬪極為嚴苛,對旁人生的孩子更是極盡所能的打壓,而今被廢,幸災樂禍的人多,至于呂家,靠著呂後生下太子,囂張多年,早該有報應的。

「恭喜陛下清理了後宮與前朝的毒瘤。」驀魏嘻皮笑臉的道喜。

陰弼惱怒至極,呂氏再毒也是他的女人,這小子卻拿呂家的兒子做要脅,逼呂長先指證自己的妹妹,當著眾人的面他雖然處置了呂氏這個賤人,但讓人逼著這麼做,多少心有不甘,再加上過來之前他就听說女兒們被驀魏整得淒慘,自己的後宮妻女被個小子鬧得天翻地覆、雞飛狗跳,偏偏自己還無法對他發作,只因他說的沒錯,後宮毒瘤叢生,他已在人前丟盡老臉,又還能多說什麼?

「我昨日已讓人通知你父皇,訂下兩國聯姻的日期,日子就訂在下個月中旬,你這就帶著陰奢回去好好準備大婚!」陰弼惱恨驀魏,急著要送走這個瘟神。

「本宮也有此打算,計劃兩日後啟程。」驀魏點點頭說。

「如此甚好。」陰弼咬著牙道。

「對了,這趟本宮是隨陰奢回來備嫁的,不知陛下嫁妝準備得如何了?可來得及讓本宮帶走?」驀魏厚著臉皮又問。

陰弼咬牙切齒暗罵他混蛋。「自是準備好了,後日你可順道帶走,準備的東西不會讓陰奢失面子的。」

「陛下這麼說就錯了,兩國聯姻,若嫁妝太輕,失面子的怎會是陰奢,而是陛下您呀!」驀魏這是逼陰弼再割肉充面子。

陰弼火冒三丈,可他說得在理,這場聯姻大家都在看,大女兒的嫁妝若是少了,顯示鳴陸不富,丟臉的只會是自己。「知道了,回頭朕會再讓人準備,這樣你可滿意了?」他氣得不得了,悔恨當初不該退了曾子昂的婚,將大女兒改嫁給驀魏,這小子就跟他老子一樣難纏而且討人厭。

「那就多謝陛下了,不過本宮還有個請求。」驀魏的厚臉皮是沒有極限的。

「你還想做什麼?!」陰弼忍無可忍的低咆。

「本宮想帶陰煙走。」

「你說什麼?!」陰弼吃驚。

陰奢也感到驚訝。「你要……陰煙?」

「是的,我要陰煙,若你父皇同意,我想讓陰煙做陪嫁。」

「陪嫁……你怎能……」陰奢不敢相信他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陰奢,你身為太子妃,將來得統管東宮眾多女人,你既要嫁給我,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若為此難受,就有失太子妃的體面和教養了。」驀魏神情嚴肅的道。

陰奢的心陣陣抽痛,震驚不已。

「驀魏,你一次要朕兩個女兒,不覺得太貪心了嗎?」陰弼不滿的問。

驀魏輕笑。「本宮喜歡陰奢的善良,但對陰煙的美貌也頗為欣賞,陛下同是男人,又怎會不理解男人的貪心呢?」

陰弼放聲大笑。「懂,朕怎會不懂,當年朕喜歡聶妃,但也抗拒不了其他女子的美色,得,朕將陰煙給你!」他看向大女兒勸道︰「陰奢,太子妃以後要做皇後的,皇後要母儀天下,你不應善妒,必須接納陰煙才行。」

他說這話是對陰奢沒半點愛護了,雖說他對聶妃念念不忘,但仍舊無法移情給一個蛇年出生的女兒,根深蒂固認為陰奢是禍星,對陰奢基本上沒什麼父女情,相較陰奢,陰煙更懂得他的野心,當初送陰煙去大禧就是要她拴住驀魏的心,好助他拿下大禧的江山,如今驀魏主動要她,自是正中下懷,他當然願意奉送。

陰奢明白父皇的心思,自是不會在乎父皇怎麼說,她真正不解的是驀魏的態度,他是真看上陰煙的美貌了嗎?若是這般,之前又何必整陰煙替她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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