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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的男神 第2章(2)

「鬧夠了沒?」眼看繼弟愈來愈變本加厲,宥長輝雖然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卻也開始沒了耐性,再也不願將時間繼續浪費在這出鬧劇上。

「除非你同意退婚,否則永遠不夠!」宥長曦憤怒嘶吼,眼角余光卻瞥見一幅掛在牆上的繡畫,頓時心生一計。

他記得那幅畫是宥長輝生母留下來的遺物,若是……

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木櫃上一只插著花的花瓶,用力往繡畫的方向扔。

「住手!」宥長輝臉色大變,立刻從沙發上起身,可惜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花瓶筆直朝母親的遺物飛去。

縱然繡畫外覆著一層玻璃保護,但花瓶若是撞碎玻璃,花瓶里頭的水又沾上了繡畫,那麼母親的遺物就毀了!

「我來!」左楹眼明手快,推開突然擋道的張恕權,幾乎是奮不顧身地飛跳起身,在半空中精準接住那只花瓶。

雖然不知道花瓶和她身後的繡畫到底值多少錢,但從宥長輝和張恕權突然臉色大變的情況來看,這兩個東西肯定更珍貴。

「你!」沒料到左楹的反應竟會如此迅速,甚至又再一次破壞自己的計劃,宥長曦終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洶涌怒氣,向前狠狠賞了左楹一巴掌。

「唉唷!」左楹才剛落地,還沒來得及站穩,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不禁踉蹌倒地,但即使如此,她仍緊緊護住懷里的花瓶和先前來不及放下的牡丹琉璃花盤,即使花瓶里的水濺了她一身也沒松手。

「宥長曦,你竟敢欺負女人!」隨著一聲怒吼襲來,宥長輝掄著拳頭猛地揮向宥長曦的左臉。

咚!

拳頭擊肉的聲音篤實,並不大聲,但卻像是一道驚雷驟然在左楹耳邊炸響。

她心驚膽跳地抬起頭,看著自相識以來始終冰冷淡漠,宛如一汪深幽冷潭的宥長輝忽然化身為MAN味十足的Superman,將瘋狗按壓在地上猛揍,為民除害。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她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男神突然暴走黑化,把瘋狗揍得落花流水、抱頭猛哀,但神奇的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倒有種被人保護的深深悸動。

宥長曦……如果網路資訊沒出錯,這只瘋狗應該是男神的繼弟,可沒想到男神竟然會為了保護自家的「柔弱」員工,進而大義滅親……

真是太酷了!

「長輝,夠了!」張恕權連忙抓住宥長輝肌肉賁張的手臂,雖然覺得宥長曦是罪有應得,但長輝畢竟是知名人物,若是把事情鬧大也不好。

「他還有力氣偷罵髒話,應該暫時死不了。」左楹將被震歪的眼鏡扶正,立刻實事求是地幫忙實況轉播,完全沒漏掉宥長曦不知死活的小動作。

宥長輝和張恕權立刻轉頭狠瞪不知悔改的宥長曦。

「我……嘶!」不小心扯到傷口,宥長曦鼻青臉腫的俊臉更加猙獰。「我、我就是罵髒話又怎樣?!宥長輝,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要是讓各家媒體知道你對自家繼弟施暴,我看你還怎麼混!」

「你說你被宥先生打,有什麼證據?」左楹再次插話,覺得這只瘋狗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什麼?」宥長曦被問得一愣。

左楹義正辭嚴地解釋。「告人是要講求證據的,沒有證據就是誣告,明明就是你眼殘腳殘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我就是目擊證人,完全可以證明你的傷是場意外,你怎麼可以故意顛倒黑白,搬弄是非?」看在男神剛剛幫她撐腰的分上,她當然也要禮尚往來一下。

「什麼?!你……你……你!」宥長曦瞳仁驟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現在到底是誰在故意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左小姐說得好,將來若有需要,請你務必幫忙出庭作證。」張恕權眼中立刻浮現笑意,對左楹的負面印象更是「唰」的一聲翻正,並另外多給了十分,聰明人果然就是討人喜歡。

「沒問題,到時記得多少給點「車馬費’。」抱著懷里兩筆「鉅款」,因為對宥長輝身家資產有了新一層認知,左楹立刻臉不紅氣不喘地直接討好處。

「沒問題,大家都是‘自己人’,車馬費完全好說。」張恕權再次微微一笑。

「你們……」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在自己面前串通,宥長曦快氣到吐血。「你們這群狼狽為奸的王八蛋,我一定要告死你們!你們就等著——」他話還沒說完,宥長輝再也無法忍受母親的別墅被這種人污染,立刻揪起他的衣領,將人往門外丟。

「滾!」

宥長曦猝不及防,在別墅門口被扔個狗吃屎。「宥長輝!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唉唷!」好不容易站起身,誰知道腳下突然被某個東西一絆,竟又再次摔得四腳朝天。

「唉唷!」捂著小嘴,左楹立刻縮回自己的小腳,一臉無辜地對宥長曦巧笑倩兮,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跟著跑到門外的。「抱歉抱歉,我的腳太長了,你沒事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一天到晚,摔死你這個王八蛋!

「你這女人——」

唰!

一記拳頭再次無預警揮到宥長曦眼前,堪堪在他的鼻尖前方停住,驚得宥長曦瞬間頭皮發麻,差點沒心髒病發,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因為害怕再次被暴打,很沒骨氣地轉身落荒而逃。

「哈哈哈——」左楹很不厚道地站在門口捧月復大笑,雖然小臉光榮負傷,但能看到惡人有惡報還是相當開心。

「沒事吧?」宥長輝走到她身邊,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審視她腫起來的左臉頰。

瞪著眼前那張突然靠近的俊臉,左楹笑聲一頓,竟莫名有些臉紅心跳,甚至別扭地往後退了一步。「還、還好,冰敷一下就好。」

宥長輝皴起眉頭,並不苟同她的說法。「我待會兒帶你去醫院驗傷,還有,你這個月的薪水雙倍,就當作是我的賠禮。」畢竟是他這個做雇主的連累了她。

「然後剛剛……很感謝你護住了那幅繡畫,那是我母親的遺物,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想到剛才她奮不顧身護住母親遺物的那一幕,冷漠疏離的目光竟瞬間柔和左楹用力眨眼,接著又用力眨眼,雖然很訝異那幅繡畫竟是男神母親的遺物,卻更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薪水雙倍力她應該沒听錯吧?

雖說她不幸「因工受傷」,但他剛剛保護她了,氣也幫她出了,現在竟然還這麼慷慨大方——

「噢,宥先生!您不只是男神,更是樂善好施、慷慨大方、溫柔體貼、深明大義,並極具男子氣概的超級好人!」她立刻驚喜地狗腿道。「我、我、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感激,但我保證,如果瘋狗下次又突然上門發瘋,我一定會保護好所有的東西,請您放心!」

看著左楹喜不自勝、崇拜諂媚的「表白」,不知怎地,宥長輝的嘴角竟漫上濃濃笑意,心中因為母親遺物差點被毀的震怒也瞬間弭平,只覺得眼前見錢眼開的小女佣愛錢愛得很可愛。

不過她絲毫不遮掩她的錢鬼個性,還狗腿得很明顯,她也真算是奇葩了,但也幸好她見錢眼開,一听到擺飾的價值就化身為「守財奴」,母親的遺物才能因此順利逃過一劫。

「你身上有帶健保卡嗎?我們直接去醫院。」說話的同時,他也示意屋內的張恕權幫他拿車鑰匙。

「不用麻煩了,只是一巴掌而已,我牙齒沒掉、耳朵沒聾,眼楮也沒瞎,用冰塊敷一敷就好了。」左楹連忙搖手,已經驟得雙倍薪水了,哪敢再恃寵而驕,況且她也不想小題大作,到醫院檢查那得花多少掛號費啊?

「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比較好。」宥長輝不放心。

「長輝,你還是听左小姐的吧。」張恕權忍不住插話。「我們昨天才剛回國,要是被記者拍到你今天突然帶一名女性到醫院驗傷,不知道又要亂寫什麼了,還是低調一點好。」就算真的要去醫院,他也不會讓男神親自出馬。

「張先生說的對。」左楹連忙附和。「我真的沒事,就不用這麼麻煩了,重點是您的早餐在廚房,再不快點吃的話就要涼了。」她故意轉移話題。

「你確定?」宥長輝忍不住微微蹙眉。

「確定。」左楹連忙點頭,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沒事,立刻健步如飛地跑回屋內,推起推車就開始打掃,當然,在經過廚房時,她也沒忘記挖出幾顆冰塊包在手帕里替自己冰敷,順便用抹布擦干身上的水。

「‘她’的背景我查好了。」就在左楹走進屋內後,張恕權這才若無其事地來到宥長輝身邊,低聲說出他一早上門的目的。

「左楹的本職是間攝影工作室的助理,因為老板出國度蜜月,所以才會暫時到‘蓓蓓潔’兼差打工,而‘蓓蓓潔’的老板則是和她待過同一家孤兒院的學長,從她十六歲就錄用她當工讀生,彼此關系不錯,昨天她就是送攝影工作室的老板出國,才會出現在機場。」

宥長輝始終垂著長睫,听著好友報告,並沒有打岔。

「以調查結果來看,她的來歷很正常,別墅鑰匙應該可以交給她。」眼看左楹開始專心收拾屋內殘局,張恕權才放心地從公事包里拿出一本調查報告,並繼續道︰「不過我建議琴房鑰匙還是由你自行保管,平時工作也別讓她輕易進出琴房,畢竟現在音樂市場太過競爭,有些事……還是先觀察一下比較妥當。」

「我知道。」宥長輝點頭,雖然直覺左楹不是那種雞鳴狗盜的小人,但畢竟他的職業事關的不僅僅是一首歌而已,有時候更是一部電影的靈魂、兩個制片間的戰爭,甚至是一位歌手名利雙收的關鍵,實在不得不慎而重之。

即使對左楹印象再良好,他們倆終究是認識才不到兩天的陌生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小妞還挺不錯的,竟意外的忠心護主,尤其身手更是了得。」張恕權翻閱手中的調查報告,可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左楹曾經學過武的經歷。

宥長輝嘴角微揚,隱隱猜到左楹身手了得的原因,尤其當他轉頭看向屋內,卻正好看到左楹正一臉垂涎地捧著彩釉馬,迷戀的眼楮里幾乎就要迸出金錢符號時,更是忍不住以拳抵唇,低聲笑了出來。

錢鬼的愛錢潛能嗎?

的確挺不可思議,也挺驚人的。

「你笑什麼?」張恕權一臉不解地看著好友,不禁循著他的目光跟著轉頭看向屋內。

「沒什麼,先說說宥長曦的事吧。」宥長輝立刻拉回好友的注意力,下意識地不願讓好友也發現左楹捧著彩釉馬膜拜,很萌很可愛的模樣。

「對了,差點都忘了這件事!」張恕權宛如醍醐灌頂,果然立刻把頭轉了回來。「宥長曦剛剛說的退婚到底是怎麼回事?」

「听說,是我父親和繼母擅自幫我安排了一個未婚妻,而那個未婚妻不巧又是宥長曦愛慕的對象。」說到父親和繼母,宥長輝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表情,瞬間又變為凜冽疏離。

張恕權厭惡皺眉。「他們這對‘天作之合’到底又想搞什麼鬼?既然宥長曦喜歡對方,為什麼不是宥長曦和對方訂婚?還有,那個‘未婚妻’是什麼來頭?」

「听說是‘藍氏企業’的千金。」

「藍氏企業?」張恕權腦中迅速浮現所有關于藍氏企業的背景資料,卻怎樣也猜不透個中玄機,只好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宥長輝表情淡然地轉著左手上的藍玉尾戒,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在心中再次為母親感到不值。

明知父親是個習慣流連花叢的花心男人,卻還是為了這樣的男人傷心傷身,最後甚至抑郁而終,卻沒想到她才過世不到一年,那男人就馬上把外頭的小三娶進門,甚至將幾乎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帶進家門,認祖歸宗。

就因為看透那男人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個性,所以他才會憑著天賦,努力在音樂界闖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極力和那男人劃清界線。而他十八歲成年後,就一直獨居在這棟別墅,守著母親的遺物,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和那個「家」楚河漢界了那麼久,那對「天作之合」竟還妄想把他當作所有物,操控他的婚姻,簡直可笑至極。

「不打算怎麼辦,我的婚姻不是他們說了算,只要我不承認那個‘未婚妻’,那她就什麼也不是。」現在婚姻制度可不像古代了。

「那如果他們對媒體亂放話呢?」身為一個精明、專業的經紀人,張恕權想的總是比一般人多,一切更要以維護男神名聲與權利為前提。

「那麼他們就要有自食惡果的覺悟。我相信剛剛的宥長曦會是個很好的前車之監。」

「嘖,那對‘天作之合’向來只會自作聰明,我倒是不覺得他們懂得適可而止。」

「那也是他們的事,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

「不可活!」張恕權立刻壞笑接道,雖然不想讓事情變得麻煩,但身為多年好友,關于看家那些鳥事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也很看不起好友的渣父和小三繼母,若是能看到那對「天作之合」吃癟,他也樂見其成。

「反正敵不動我不動,就見招拆招吧。」宥長輝淡淡下結論,接著就逕自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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