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送我回來,要不要到我家坐一下?」
當車子停在一棟充滿西班牙風格的別墅前面時,吳竹章順口邀約。
戴彩抬頭看著眼前那棟有著橘紅色斜面屋頂、淺白色文化石外牆、開放式大露台、左右對稱半圓拱窗的美麗別墅,不禁雙眼一亮。「好啊,你家真漂亮。」
「這是我母親設計的,她是位建築師,最喜歡——」等等,什麼人?!
話還沒說完,總是隨時保持警戒的吳竹章立刻敏銳地從車內的照後鏡中看到一抹形跡鬼祟的人影。
那個人就站在鄰居家的圍牆轉角處,暗中打量著他們-除此之外,路邊的一輛白色喜美休旅車也很可疑,輪胎明顯下沉,顯示車內起碼坐了三個……不,四個人!
那些人偷偷模模躲在車上到底有什麼目的?
偷竊?堵人?綁架?
回來的路上他都不曾發現有人跟蹤,所以那輛白色喜美顯然是特地埋伏在他家附近,也就是說,那群人的目標是他——
「糟糕,我突然想到最近我都沒空打掃,屋里簡直髒得無法見人,要不還是下次再請你到我家坐吧。」他不動聲色的轉移目光,找了個借口將人支開,完全不想將她卷入危險中。
「沒關系,我並不介意。」戴彩甜甜一笑,一雙美眸依舊興致勃勃地盯著別墅,似乎對西班牙風格的建築很有興趣。
「恐怕有點不方便……」吳竹章繼續找借口。
「你家該不會是小強的大本營吧?」她半開玩笑似的回過頭,意外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嚴肅,不禁愣了愣。「你怎麼了?怎麼眼神怪怪的?」
「哪有?」這小女人真敏銳!他佯裝一臉無辜。
戴彩輕蹙眉頭,定定看著他有些刻意的笑臉。「不對,你真的怪怪的。」不不不,他真的一點也不怪,所以寶貝快相信他的話直接開車回家吧!話說回來,她平常老是抓不到重點,為何這種危險時刻又突然變得那麼敏銳?
吳竹章頭冒黑線,連忙擠出笑容。「好吧,其實我肚子痛,就快憋不住了,你了吧?」
她眯眼看著他,終于有所領悟。「我了,你想支開我?為什麼?」
「……」可惡,說好的傻乎乎和簡單好騙呢?看來兩人結婚之後他絕對不能偷偷背著她做壞事!
「其實我真的不是——」該死,來不及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躲在牆角後方的人影已經筆直走來,白色喜美上也走下了五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抄著家伙,顯然是不耐久候,想要直接開刷。
這些人表情凶狠,小彩再不離開恐怕會被卷入危險里!
吳竹章推開車門下車,在關上車門前道「這群人不對勁,我來擋住他們,你快開車離開,然後報警。」
「什麼?I」戴彩臉色大變。「太危險了!他們那麼多人,你才一個——」
砰!車門瞬間被甩上,連帶將她的聲音阻隔在車內。
車外,六人一看到吳竹章,立刻抄著家伙蜂擁而上。
戴彩見狀,連忙掏出手機報警。
「喂?警察局嗎?我要報案,有六個人在路上包圍我的朋友,他們手上都拿著球棒和西瓜刀,我朋友恐怕有生命危——」
砰!車外,吳竹章驚險閃過迎面而來的兩支球棒,他蹲身掃腿,直接將一名惡匪掃倒在地,並順手搶過對方的球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球棒掃向後方,擋住差點砍上他後背的西瓜刀。
戴彩心跳如擂鼓,一時間竟不知道該驚聲尖叫還是拍手叫好,只能緊急回應警方的問話。「我叫戴彩,這里是台中市西屯區文中路,你們快派人……什麼?問我聯絡電話?你們不是有來電紀錄嗎?現在我朋友正處于危險之中,你們竟然還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到底有沒有搞錯?!」
咚!雖然擋下背後的西瓜刀,吳竹章的左臂卻被人乘機狠狠踹了一腳,但他卻沒有露出半點痛楚之色,反而順著這股力道就地一滾,將適才被他掃趴在地、正要爬起來的混混抓到胸前當擋箭牌。
乒乒乓乓!.
亂棒齊揮間,球棒和西瓜刀就像一道道殘影凶猛落下,不過奇怪的是,吳竹章卻毫發無傷,反倒是那個被他拿來當擋箭牌的男人早已滿身鮮血,當場暈死。
戴彩心髒猛縮,差點要尖叫出聲。
雖然她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武術,但那全是赤手空拳的比劃,她從來沒見識過這麼可怕的場面,一時間嚇得微微顫抖。
不過看著吳竹章始終從容鎮定的神情和矯健的身手,她又莫名覺得……覺得……
他好帥!
簡直就比爸爸帥上一百倍!
搗著愈跳愈躁動、愈燒愈滾燙的胸口,她幾乎听不清警方又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只將案發地址又重復了一遍,便女乃下手機轉身從後座拿出方向盤鎖,迅速推開車門沖了出去。
「你下來做什麼?︰」看見戴彩非但沒有開車離去,反倒沖出車外,吳竹章冷靜的表情終于露出一絲驚慌。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說話的同時,戴彩也有樣學樣的偷襲,直接將方向盤鎖狠狠砸向某個背對著她、拿著西瓜刀正要砍向吳竹章的金發混混頭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殘暴傷人,但如果要在傷害壞人和朋友受傷之間做選擇,她寧願讓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就算此時她恐懼得只想尖叫也不後悔!
突然被人從背後敲了-記,金發混混白眼一翻,昏倒在地。接著戴彩又將方向
盤鎖砸向另一人,左腳也往左前方狠狠踹去。
原本她只是瞄準偷襲者的月復部想將人踹倒,誰知那人為了閃躲,一彈一跳,她的高跟鞋就在電光石火間意外踹中對方的腿間——
「嗷!」那人搗著,當場彬倒在地。
砰!
同一時間,那個被她用方向盤鎖砸中的第二個人直接倒在另一名同伙背上,手中的西瓜刀意外的插進對方的。
「……」吳竹章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三名混混啪啪啪地在他面前陸續倒下,猶如骨牌效應一樣精彩紛呈,也如恐怖片一樣驚悚。
老天,他覺得婚後他不只不能做壞事,更不能惹他家美人生氣,否則以某人凶暴的程度,他的下場一定會跟這些人一樣,不是「弟弟」不保,就是不保!
「靠!你們竟敢……竟敢……」
見自家兄弟一個個倒地,只剩下他一個人,混混又驚又恨,連忙丟下球棒作勢要逃。
這時吳竹章眼尖的發現混混在轉身的瞬間從懷里掏出了某樣東西。
難道是——
「去死!」混混獰笑,手中的槍管在陽光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危險!」吳竹章快步沖到戴彩身前護住她,並順手抄起吊掛在自家外牆上的一盆三色董,用力砸向那在陽光下現形的槍枝。
砰!
隨著槍擊聲爆響又消逝,兩秒後,吳竹章和戴彩仍舊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只是他們右後方的圍牆上卻多了一個凹洞。
混混愣住,還沒來得及反應,吳竹章已如一頭瞄準獵物的黑豹疾射而出,直接撲向那名混混,奪下他手中的槍。
戴彩愣在原地,還無法從差點被人槍殺的恐懼中回神。
若不是阿章及時護住她,用盆栽將槍管打偏,她和阿章恐怕就要蒙主寵召了……
幸好有阿章,幸好阿章毫不猶豫地用身體保護了她——
這輩子她從來沒這麼感激過一個男人,更沒遇過像他這麼勇敢無畏的人,阿章不只是她的貴人,更是她的恩人!
她真是愛死他這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