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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妻一夫 第五章 神機妙算靠安睿(2)

紀紫心橫了氣得滿臉通紅的越氏一眼,心下鄙夷,怎麼只提當年她賞父親一口飯吃,卻不提祖父尸骨未寒她就逼著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分家,一紙契文簽下,便在臘月寒冬將他趕出家門,還霸佔了原本屬于他那一部分的家產,這話她怎麼不敢說呢?

「若不是念著我父親當年還在時,你看在他的面子上又不想落人口實,勉強讓我有一頓飯可吃的情分上,我早將二房所有人都轟出去,不會留你們在我府里作威作福。」

紀世杰冷下臉,寒若冰霜地看著越氏,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提醒早已經不將他的話听進耳里、記在心里的越氏,「很久以前我就同老太太說過,看在過世父親的面子與紀虎是我親兄弟的分上,只要老太太你跟二房不要太過分,你跟二房的所做所為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計較,盡我所能護二房一家。

「但不要觸及我的底線,一旦觸及,就沒有什麼情面可講,不過,很顯然的,老太太你並沒有將我的話听進去。」

「大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攛掇婆婆插手紫心的婚事,這事都是我跟婆婆的主意,跟我們老爺沒有關系,老爺他是無辜的,孩子們更是無辜,他們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那封書信也是我騙他寫的,大伯你原諒我這一次,不要趕我們二房出門,我求求你了!」陳氏這時才知道後怕,這大房要是真的跟二房決裂,那他們一家子就要到街上喝西北風了,他們二房是離不開大房的,就像那離不開水的魚,一旦離開水面就會死。

陳氏哭得淒慘無比地跪在紀世杰跟前,又是磕頭、又是認錯地自打巴掌,只求紀世杰這個在她眼中軟得跟麻薯一樣好欺負,任由她跟婆婆拿捏的大伯,能夠饒過她這一回,她再也不敢插手大小姐的婚事了。

紀世杰對她的磕頭道歉視若無睹,鐵了心不再姑息二房這一家害蟲,強硬地下令,「給你們二房三天的時間搬家,三天後,你們如果不搬出我紀世杰的屋子,那我就找官府的人來幫你們搬家!」說完後甩袖離去。

從松雪樓離開後,紀紫心便一頭栽進自己明月閣附設的小膳房里,親自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宴請趙天祺這個軍師。

夜空清朗,晚風徐徐,她特地讓白果跟甘草將宴席擺在院子里,可以一邊用膳,一邊欣賞月色。

「來,大家舉杯!首先呢,我要先感謝我們的安公子救我于水火之中,今天要不是他的提點,恐怕我的婚姻大事就要拿捏在別人手里了,所以這第一杯酒我先敬安公子,」紀紫心高舉酒杯開心地說著,「感謝安公子的錦囊妙計!」

今天他的功勞最大,要不是他的計策,現在她恐怕不是被逼著嫁人,就是開始折騰人的相親生活了。

被要求作陪的白果跟甘草因席間只有安睿一個男子,為了避免他尷尬,她們兩人詢問了紀紫心是否可以再拉上沉香跟天冬一起作陪。

紀紫心本就是穿越而來的,對于一些傳統的禮教思想並不是很嚴格遵守,因此對于男女不能同席這種事根本嗤之以鼻,加上她又從來沒把他們當下人,馬上就點頭同意讓她們兩人邀上沉香、天冬跟他們一起慶祝,同時也帶上紀子翌跟女乃娘。

「感謝安公子幫了我們家小姐的忙!」他們四人連同女乃娘舉杯一起向趙天祺道謝,連一旁的紀子翌也高舉著果汁干杯。

「你們別跟我客氣了,你們將我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救命之恩我還未跟你們道謝,怎麼反倒先謝起我來了。」趙天祺搖頭笑了聲說道。

「好了,我們別謝來謝去,干杯就是。」

紀紫心手中酒杯先一飲而盡,他們幾人跟著干杯後,就開始毫無形象地搶著桌上的佳肴。

她夾了塊魚肉放到他前面的碟子上,「安公子吃塊魚肉,這魚是你釣的、我煮的,你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幾杯酒下肚後,趙天祺也不似以往那般疏離拘謹,看了眼她泛著淡淡嫣紅宛若桃花迷人的粉頰,向她提議,「大小姐,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直接喊我安睿吧,不要有事拜托我時就喊我安公子。」

安睿這名字本來就不是他的本名,喊安睿時覺得怪異,但喊安公子更是別扭。

「喊你安睿?」她怔了下,點頭,「成,那你以後也直接喊我紫心吧,老是喊我大小姐怪別扭的!」

「成。」

「來吃飯,今天你們幾個不把本小姐辛苦了幾個時辰做出來的菜都吃光,今晚就別回去睡覺,全部給我睡到馬路上去!」紀紫心一邊吃著菜,一邊催促著他們幾人趕緊吃。

她夾了只雞腿給紀子翌,也不忘把另一只雞腿夾給趙天祺,「對了,安睿,你身體康復後特別需要營養,這人參補元氣生血、雞肉溫中益氣,有補精添髓等功效,你要多吃點,尤其今天炖這盅人參雞可費了我不少功夫,先在雞月復內塞入了糯米和人參、紅棗、姜、蒜等食材,然後放到灶上炖一個時辰,十分美味又養生,跟你一般坊間吃到的不同,你試試看。」

為了這盅人參雞,她可沒少下功夫跟血本,平日她不可能平白無故炖這麼一盅高檔的人參雞讓安睿食用,免得落人口實,尤其是她那二嬸恨不得抓到她的小辮子,好大肆宣傳敗壞她的名聲,她就算了,但安睿是無辜的,她不想造成他的困擾,只好趁著今天這機會炖上一盅,好好替他補身體。

一旁的白果看著他們小姐一邊吃菜,一邊給安睿夾菜,不忘跟他介紹菜名、做法還有其中的療效,這樣邊吃邊介紹著,竟然比平日還要多吃上一碗,實在讓她驚訝,他們小姐的食量一向不大,且一忙起來總是忘了用膳,但安睿在她身旁時,她竟然可以不知不覺多吃一碗,真是好神奇。

紀紫心察覺到她異樣的眼神,「白果,你不趕緊吃飯看著我做什麼?你們小姐我可還沒有美到讓你忘記吃飯。」

「是啊,小姐你是沒有美到可以讓白果忘了吃飯,但是有美男作陪用膳,小姐卻可以多吃一碗飯。」白果調侃。

紀紫心睞她,「你在說什麼?」

「小姐,你沒發現吧,你今天多吃了一碗飯耶,一定是安睿這美男的功勞。」白果一臉崇拜地看著趙天祺。

「白果不說我還沒發現呢,自從有安睿在旁邊,小少爺都會多吃半碗飯,還多吃了些菜呢。」女乃娘也模著紀子翌說。

「是唷!」紀紫心驚喜地看著弟弟那張吃得滿嘴油膩的包子臉。

紀子翌用力點頭,女乃聲女乃氣地說著,「姊姊,子翌看到安哥哥就像看到好吃的糖葫蘆,會想要多吃一口飯。」

這話一出,全部的人哄堂大笑,連趙天祺也被紀子翌這個小包子給逗樂了,怎麼他在這小包子眼前就是根特大號的糖葫蘆!

「對,沒錯,食欲大增一定是安睿的功勞,美男有增進食欲的療效,安睿,以後用膳時間一到,你就自己來花廳跟我們一起吃飯。」

「這樣不妥,畢竟我現在的身分是你的侍衛,每天跟東家同桌吃飯不成體統。」

「誰說的,你現在還多了一項重責大任,就是來增加我們的食欲,這可是非常任重道遠的艱難任務,一般人是無法完成的!」

「就是,一般人要是長得歪瓜裂棗,我們小姐跟小少爺一定是抱著桶子大吐特吐,所以這項工作只有你能做。」

「安睿,小姐對你這麼好,小少爺又這麼喜歡你,你陪他們吃飯可以讓他們多吃兩碗,你忍心讓他們繼續消瘦嗎?」沉香坐到他身邊,表情嚴肅地詢問他。

他看著他們的眼神,好像他不答應陪他們用膳,就是出門會被亂棍打死、十惡不赦的壞人。用膳,每天都必須用膳,在哪里用膳也沒什麼區別,他點頭,「好吧,以後我每天晚上陪紫心跟子翌吃飯,這樣行吧!」

一見他點頭,天冬也趕緊坐到他的另一旁,跟沉香兩人用著特賊的眼神看著他,小聲說著,「安睿,小少爺在長身子,所以大小姐都會吩咐膳房晚膳準備豐富些,可大小姐他們食量少,吃不完端回膳房時所有人都上來搶,我跟沉香總是搶不到,所以啊,以後你記得幫我們哥兒倆夾帶點好吃的回來當夜宵。」

趙天祺表情有些龜裂,竟然讓他夾帶吃食,說真的……他做不出來。

「喂,你們兩個說什麼呢,我可都听到了,紀府是餓著你們了嗎?也不看看安睿長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讓他給你們倆夾帶吃食,要是他走在路上兩只雞腿從他袖子里掉出來,那畫面能看嗎?」簡直是嚇死人了。

沉香跟天冬兩人想象了下那畫面,紛紛用力搖頭。

紀紫心沒好氣地看了下他們兩人,「所以別說傻話了,趕緊吃,你們兩個也正在發育,半夜餓得快,我會吩咐膳房每天給你們備上夜宵,那種夾帶吃食丟臉的事情就別做了。」

「謝謝小姐,我們就知道小姐人最好。」

「好了,別廢話了,快吃吧!」

沉香咬口雞肉,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用手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對了,小姐,我剛剛從馬廄那里來時,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什麼?」

「小姐,二爺他領著他們一家子全跪在老爺的院子門口。」

「二叔領著一家老小彬在我爹的杏林院前面?!」她詫異地看了沉香一眼,今天在小廚房忙了一下午,所以她並不知道外邊的事情。

沉香用力點頭,「是的,一家子全跪在老爺的院門口求情,每一個都哭得悲戚,好像家里在辦……喪事……一樣。」

「我爹理他們了嗎?」

「老爺又出門看診了,方才老爺出門坐的車是我駕的。」天冬趕緊說。

「不過小姐,老爺以往就算出門看診,杏林院的院門也都是開的,今日院門卻緊閉,二爺估計是不知道老爺不在,才會領著一家老小彬在杏林院門前求情。」

「讓他們跪吧,我爹故意讓人把院門關上,就是不想讓二叔一家知道他不在。」

「嗄?」他們四人異口同聲地低呼,並睜著一雙雙疑惑的眼楮看著紀紫心。

「你們傻了啊,以為我爹不知道二叔一家在玩什麼把戲。」

「什麼把戲?」沉香問道。

「苦肉計,這大概又是老太太出的主意,沉香,找個人去通知我爹,同時帶句話給他,讓他住到別院去,過兩天再回來,這事他別管了。」

「這……」

「我爹回來看到他們這樣,肯定心軟讓他們別跪了,這二房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一次就得讓他們永生難忘。」她繼續夾菜吃著,不忘給趙天祺布菜。

「小姐,他們都要被老爺趕出去了,你還擔心他們不長記性!」甘草忿忿不平地說著。

「我爹那性子,別說是人,他連看到路邊的野貓野狗受傷,也會停下來為它們醫治,哪有可能做到真的狠絕,這次的事情恐怕讓那老太太再鬧騰個幾天就落幕了。」紀紫心有些失望地說。

「嗄?」他們四人驚呼一聲後,臉上明顯地閃過一抹失望的神情。

「要真狠下心趕二房出門,我爹當下就會說馬上滾出去,不會給他們三天時間搬家。」

紀紫心為自己倒了杯酒,也有些泄氣地說著。

「小姐,二房都這樣欺負你了,老爺怎麼還這麼隱忍啊?」白果實在看不過去,皺著眉頭為她叫屈。

沉香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不滿地批評著白家主人,「老爺就算是孝順,這也太愚孝了!」

「我爹不是愚孝,他只是信守承諾而已。」紀紫心很無奈地說著。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真的擺月兌這不學無術的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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