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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宅女逗忠犬 第5章(1)

自那日孩子失蹤又被找回來後,崔淡雲和方慕文兩個人感覺彼此相處的情況就有些不同了。

他偶爾還是會像忠犬男一樣老是犯些傻,偶爾也會大男人主義發作,惹得她又氣又惱,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但偶爾,他還是會做些很奇怪又很浪漫的事情,讓她悸動的心變得更加活躍。

比如現在。

崔淡雲早就發現了,這對父子從那日回來之後,感情是一日千里,甚至最近還常常瞞著她偷跑出去。

本來她以為兩個人是跑去買什麼零食吃了,結果沒想到他們卻是給了她這樣一個「驚喜」。

他赤果了上半身,手里拿著一把長劍,然後方梓泓手里拿著一把木劍,身上穿了一件肚兜,兩個人在月光下,由方慕文一邊吟唱著詩歌,一邊和兒子跳起了劍舞。

大的不用說,即使不是正式對敵,那劍舞得虎虎生風,少了殺氣卻多了幾分隨意流暢,而小的看起來也是可愛別致。

一曲舞完,方梓泓別別扭扭又害羞的拿著小劍和從邊上準備的一朵紅花來到她面前,小聲的說著︰「娘,原諒爹好嗎?我們跟爹一起過日子吧!」

崔淡雲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想著他這個小不點,什麼都不知道,就來說這種話,肯定是讓他爹給糊弄了。

她沒說好與不好,只接過了花,又在他的小胖臉上左右各親了一下,把他親得臉紅紅的跑進屋里去玩了。

屋外,只剩下方慕文和崔淡雲,兩人彼此凝視,一種曖昧的柔情在他們之間流轉著。

她站在那里,看著他帶著笑走近,越是靠近他身上的汗味和男人氣息就越是深深的籠罩著她,讓她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微微紅了臉。

「雲兒,和我一起走吧。」方慕文深邃的眼望著她,繾綣之意難以言說。

崔淡雲早知道他這幾日還會提起這一件事,尤其是他那日接到了信後,那個一直看她不順眼的夏蘭一臉得意的樣子,更是讓她心里早有準備。

苞不跟去?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是拒絕的,因為她不想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也不想要跟著一個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甚至也不放在心上的男人離開,即使這個男人是這個身體的丈夫,是自己兒子的親爹。

但或許是從那日開始吧,她對他開始有了淡淡的悸動後,一日又一日,她發覺自己對他的注意力越來越多。

不管是他犯傻的時候,不管是他霸道的時候,或者是他冷然的站在那里的時候,一點又一點,這個男人放在心中的畫面越來越多,她也忍不住越來越動搖了。

以前她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是得到的結論是,她這個人要麼不動心把人當路人,要麼就是動了心之後,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那人所有的優點缺點。

優點會讓她更上心,缺點則會考驗自己的包容度,但是在她的眼里,她認為自己愛上一個人太難,但在別人的眼中,她是只要遇見對的人踫上那個點,她的愛就能來得很快。

讓崔淡雲目前有些苦惱的是,她現在似乎就沉浸在愛很快這個階段!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除了這個男人的可靠和安全感外,其實是他誘人的六塊月復肌和胸大肌還有背部的背闊肌太迷人的關系!

一承認的話不就等于承認她是個肉欲派的了嗎?

只是她想遮掩的本心,在方慕文面前根本就無所隱瞞,因為他早就發現自己早上起來鍛煉身體的時候,她就是從旁邊走過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而且目光都會剛好落在他身上鍛煉出來的肌肉上。

能夠這樣吸引自己的媳婦兒,他也頗為自豪,所以才想出了今天這樣的法子,靠著自己的兒子打前鋒,然後用自己赤果的上半身吸引她更多的注意力。

崔淡雲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目光從那些肌肉里移出來,看著他桃花眼里的認真,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我……不能讓我再想想嗎?」

方慕文知道她的態度軟化了,如果可以他也願意給她更多的時間,但是邊關那里他不可能離開太久,京城里即使他能夠離開一陣子,但最後的盤點還有其他事務都還是必須要他親自到場,所以能夠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也知道我這兩年鎮守邊關,若不是這次邊關已經穩定,加上剛好京城有事,我也不能回來這麼久,所以給我一個答案好嗎?」

「讓我好好想想。」沉吟了會,崔淡雲無法馬上給出答案,只能先這麼安撫著他。

方慕文現在也知道對于她,有些事情點到就好,若逼得太緊,她就有可能像之前兩人大吵一般,敢直接翻臉給你看,也就打住了這個話題。

正事談完,他想的就是些不正經的事了。

迸人說的花前月下,他本來一點都不以為意,只想著男女兩人不過是陰陽相和罷了,哪里有這麼多的情趣,但是如今對著她,即使她只是這樣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他也忍不住覺得一陣陣的心熱。

尤其是這些日子來,她總是以方梓泓當借口,兩人即使同床,中間也隔了一個孩子,讓他一直處在看得到吃不到的情況,心中的渴望更是難以言喻。

「那你想想再告訴我答案……是說剛剛小梓給了你花,我也有準備禮物。」他嘴角彎彎,邊笑邊把頭上的簪給抽了下來。

他的長發隨意散落,在月光的襯映下有種別樣的野性魅力,崔淡雲好不容易才從這樣的美色回過神來,看著他拿在手上的簪,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要不怎麼看到簪子從一根變兩根了?

他笑了笑,在她的注視下,又將兩根簪子合而為一,才開口解釋道︰「這是龍鳳簪,是京城里今年剛出的新興玩意兒,平日可由男子戴上,但是也可一拆為二,分下另外一半換成女子的簪子。」

崔淡雲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首飾,驚奇的看著他手里的簪子,又由一變二,才仔細看出了里頭的玄妙之處。

兩根簪子,一個是金制的,里頭是空心,外頭應該有一個卡榫之類的東西,里面的那一根則是玉制的簪子,前頭有細細碎碎的流蘇,如果嵌在一起看起來就是一根,如果分開來就是金玉簪子各一。

他也不急著把自己的頭發給挽上,只是抽開了她頭上的絨花,在她簡單的發式上,簪上了那一根帶著流蘇的玉簪。

清水出芙蓉,襯得她一張小臉更顯得清麗幾分,那一雙靈動的水眸輕掃過他,粉唇輕勾,看起來自有一番生動的韻味。

他突然喉頭一緊,覺得自己身子一熱,似乎所有的言語都無法完美的去贊美她。

崔淡雲不必催他就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好看不好看了,接過他手上的簪子,然後讓他坐在後院砍柴的一塊木頭上,她從後頭幫他挽高頭發,簡單的用簪子給簪上,他剛剛那樣野性的魅力就少了幾分,又成了她最熟悉的那副模樣。

他回頭,看著她楞楞的盯著他瞧,或許是月光太美,或許是那樣的曖昧已經成了實質,他和她各自靠近,在閉上眼的瞬間,彼此的唇瓣輕輕的貼上。

似水的溫柔,最後成了熱情如火的灼熱,崔淡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原本只是輕輕靠著他,最後到情深處,就不由自主攬著他的頸項,一手扣著他的肩膀,整個人柔弱無骨的貼著他,呼吸和親吻的味道在清楚的心跳聲中顯得更加的催情。

直到兩個人無法呼吸的瞬間,他們輕離了彼此的唇,額頭卻仍相靠著,歡喜的相視而笑。

他握著她的手,兩個人偷偷模模的拉開了後門,越過了孩子的房間,直接入了那間曾經的正房里。

良宵,正長。

「媳婦兒,我打獵回來了!」

崔淡雲正悠悠哉哉的料理午餐的時候,忽然一聲大吼,讓她手里的刀差點隨著滾動的芋頭一起滑了出去。

她深吸了口氣,然後慢慢走了出去,就看到笑得一臉牙齒白的方慕文正帶著一串的野雞,還有一條長得有點夸張的蛇類站在前院里。

崔淡雲看著那雞毛滿天飛的樣子,瞬間覺得自己頭有點暈。

「媳婦兒,這山中最好吃的就是龍鳳湯了,你瞧瞧我都把東西給打了回來,等等讓我收拾收拾再放下去炖,晚上就能夠吃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崔淡雲拿了掃帚對著他,「你這個傻瓜!快點去把那條東西給我扔了!」她忍不住大吼。

方慕文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還傻楞楞的把那條蛇給拉高,「媳婦兒,你是說把這扔了?這麼有肉的可罕見了,剛剛大牛還對我手上這條流口水呢!我們可不能浪費了,這可是很補的。」

補你個大頭妹!崔淡雲最討厭這種軟體動物了,尤其是體型這麼龐大的,雖然還不至于說是懼怕,但是看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也讓人喜歡不起來啊!

「你不丟出去,你等一下就跟它一起滾出去!」崔淡雲陰惻惻的盯著他,發出最後的通牒。

方慕文有些可惜的又看了看,最後還是轉身把那條大蛇給往外一丟,結果讓剛好從外頭回來的方梓泓給瞧見了,興匆匆的直接用手拖著那條大蛇沖進來。

「娘親娘親!我撿到肉了!好大的肉!」方梓泓在家里自然是沒吃過蛇肉的,但有一次去王嬸子家的時候正好見到她煮過一次,所以剛剛在門外一見到,就直接反應過來這可是能吃的不能浪費。

一大一小都用同樣的桃花眼,閃閃發亮的盯著她,讓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轉身再也不去理會他們。

反正就算那條蛇做不成龍鳳湯,也會被他們弄來吃,而她已經不想再去管那條讓人討厭的軟體動物會變成什麼料理了。

外頭雞飛狗跳,看起來又有一種別樣的溫馨,但是站在屋里的春蘭和夏蘭看在眼里,臉色卻都不怎麼樣。

夏蘭就不用說了,那日早上看著兩人從正房出來,心里就恨得撕破了一條帕子,更不用說現在看著眼前像是和樂一家的模樣。

她就不明白了,這個女人對于將軍時常沒個好臉色,偶爾對著將軍還會呼來喝去的,怎麼將軍卻還願意容忍她?

她都已經跟著將軍這麼多年了,兢兢業業,小意溫柔,將軍卻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待她甚至比春蘭還不如。

夏蘭的心思明明白自的寫在臉上,但春蘭越是看得明白,就越擔心她。

不管誰來看,將軍就是認定了這個出身低的將軍夫人,不管兩人怎麼樣的吵吵鬧鬧,總歸也是有個限度,更不用提他們之間還生了個大公子,就是不說別的,看在大公子的分上,這兩個人中間也沒夏蘭可以插足的地方。

春蘭看著夏蘭的臉色越來越差,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勸也勸了,說也說過了,最後一切還是只能看她自己是不是能想開吧!

若是能,那自然是好,還能夠平平淡淡的在將軍身邊過日子,以後找個還過得去的人,也能過上普通夫妻的生活,但若夏蘭執迷不悟……她只能說她以後還有苦頭吃呢!

她看著已經走進廚房里的將軍夫人一眼,她向來不要她們伺候,就是家里的三餐也都是她親自打理的,讓她們兩人在這里頂多就是燒燒水,打掃打掃屋子,別說是將軍,就是大公子也是近不得身。

再說了,她區區一個村婦,將軍沒回來這幾年,能掌起一個家,還過得有滋有味,光這般的手段還有性子,春蘭自己就不曾小瞧于她。

尤其是偶爾夏蘭不善的看著她的時候,總覺得她臉上的不在意或者嘲弄的笑容,完全就是不把夏蘭放在心上的樣子——

她明白夏蘭的心思卻不屑于理會,不是太過自信就是覺得夏蘭這樣的人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

外頭的熱鬧都與她們無關,只有夏蘭還看不清楚這點,她眼底的憤恨越來越無法遮掩,最後只能甩了帕子回她們暫住的屋子。

「總之,我可不會承認那樣的女人是將軍夫人。」她最後撂下這樣一句話。

春蘭嘆了口氣,不料一轉頭就看見崔淡雲站在她身後,她驚了一下,隨即想到夏蘭剛剛說的那一句大不敬的話,心里一驚,連忙解釋道︰「夫人……夏蘭剛剛不是有意的,您別在意,她就是有點小孩子心性,她……」

崔淡雲止住了她的解釋,也沒露出惱怒的神情,只是淡淡的道︰「我不會跟她多做計較,因為她還不值得。」

她走了幾步,看著春蘭仍舊低著頭的模樣,不免又多說了一句,「你若能多勸勸她也是好事,但是有時候人若有了執念,依舊固執得一條道走到黑,那也只能說是她的命,到時候她會落得什麼下場也與你無關。」

崔淡雲裝得很陰險的說了這一番話,看著春蘭冷汗直流的樣子,覺得自己這一次表現應該挺有效果的,只是不知道另外那一個小泵娘能不能想得開了。

她輕松的走了,春蘭卻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想著回頭可要再好好的勸勸夏蘭,這樣的夫人絕對不是她們輕易可以得罪的。

至于夏蘭听不听,唉,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雖說那一日方慕文說要留點時間給她做抉擇,但其實崔淡雲不是個會一直猶豫的人,尤其是那日听著夏蘭那一番話,更是早已下定了決心。

生意到哪里都能做,這縣城能夠做得起來,難道到了邊關就不行了?

她只是懶,但卻很能適應生活,否則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連土灶該怎麼生都不清楚,要是不能適應生活,老早就餓死了。

只是這酒的生意在邊關也不知道好不好做,畢竟到了那里,她應該就是將軍夫人,到時候或許……能夠過上她原本想象中坐等吃穿好享受的穿越生活吧?

但可能是好事多磨,就在崔淡雲終于下了決心,打算跟他說出自己的決定時,卻在那日下午迎來了京城里的一封快報。

送來快報的是盧大勇,他面帶喜色,拿著那喜報,興高采烈的下馬時,方慕文還高興的出門去迎接他。

誰知道他劈頭一句話就將所有人全都震傻了。

「將軍!大喜事啊!皇上說要為你賜婚,賜婚一個郡主啊!」

方慕文踏出去的腳步還沒來得及放下,嘴邊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似乎不敢相信這麼荒謬的消息怎麼會出現在盧大勇嘴里。

但是很快的他連質疑的時間都沒有,就听見身後傳來崔淡雲平靜到了極點的聲音。

「啊,是這樣啊!這真是大、好、事啊?」她眼楮微眯,平靜的臉上看得出勉強壓抑的怒火。

「賜婚郡主呀?不知道這郡主美不美?性子好不好?嫁妝有沒有一騾車呢?」

她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真的感興趣,只有方慕文明白她這是攢著怒火呢。

但這世上就是有人不懂得看人臉色,盧大勇听見邊上有一個看來挺年輕的婦人問了這話,覺得是展現自己學識的時候,連忙接口答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若說京城里哪個郡主最美,那就是要賜婚將軍的這個最美,沒辦法!王爺夫人當初可是彝族的第一美人呢!就是現在已經有點年紀了,那美貌還是不減當年,跟女兒站出去兩人就像姊妹花似的。

「再說那性子,听說也是能文能武,寫得了詩,上得了馬的,至于嫁妝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可是王爺的女兒呢!那王爺還是皇上的親弟弟,這家里可有錢了,到時候難道還能夠吝嗇在女兒的嫁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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