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于宥俐現在是清醒的。打從她上了床,迷迷糊糊間似乎失去意識一段時間,可當他推門進房,她立即就驚醒了。
她不敢亂動地蜷著身子躺在原處,他的一舉一動她都清楚明了,包括他的嘆氣聲,她都一一听在耳里。
懊嘆氣的人明明是她才對,他嘆什麼氣?
她越想越來氣,忍不住翻身而起,把還沒有睡意的凌子峻嚇了好大一跳。
「宥俐,你不是睡了?」是作惡夢了嗎?怎麼會突然醒了?
「你在那里嘆氣,我怎麼睡得著!」話中頗有埋怨之意。
「……我有嗎?」他自己完全沒發現。
「就有。」她慍惱地瞪他。「不想睡就別睡,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上班?」他跟著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現在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想去上班?」
「當然要上班啊!我又沒向公司申請離職,況且就算是微薄的收入,對現在的我來說都相當重要。」原本她的聲音還相當大,可她卻越說越小聲,小到後來幾乎讓他听不清了。
「宥俐……」他知道她的無奈和無助,即便是兩、三萬塊的薪資,對她來說都成了必要的收入,一分錢都不可少。
「你不用同情我。」事實上他已經夠同情她了,願意幫忙老爸重振公司,不僅對她,甚至對公司和工廠的所有員工都是莫大的恩惠。
「我見鬼的同情你!」他跟著上火了,聲音也不自覺加大。「我要是同情你,直接對你家提出金援資助就好,犯得著還想幫你爸把公司重新振興起來嗎?」
她低垂著頭,壓抑的情緒在他的質問下整個崩盤,再難自抑地痛哭失聲,頓時令凌子峻手足無措。
他急得語氣硬邦邦地命令道︰「你……你不準哭!」
「人家哭一下都不行喔?你這樣算什麼包養女人的大老板嘛!」她脾氣一來,惱火地對他大聲吼叫。
房里突然呈現恐怖的靜默,彷佛連根針掉在地毯上都听得見似的。
「我是包養你的大老板?!」他的嘴角抽搐了下,懊惱得連臉都紅了。「我要是包養你的大老板,根本不需要在乎你的身體到底有沒有不舒服,直接把你壓上床不就得了!」
那話吼得于宥俐一愣一愣的,細想後發現他說的還滿有道理的。
是啊,如果他只當她是買來的女人,大可不必顧念她的身體狀況,直接惡虎撲羊直接將她吃干抹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對她為所欲為,但他卻沒有這麼做,為的……是什麼?
「你為什麼……」閃著水光的美眸可憐兮兮地凝視著他。
「沒有為什麼!」可惡!才對她發了脾氣,教他如何放軟向她告白?他羞惱地撇開臉不看她。
她急乎乎地抓住他的手臂。「子峻?」
他的回答對她很重要……她還沒想透到底自己為何覺得那個答案重要,她只知道自己迫切地想要確認他真實的想法。
不論他將臉轉到哪邊,她總能追著他並凝望他的眼,教他怎樣都躲不開她的追問,令他心生煩躁。
「你好煩!」
「子峻……」她不放棄,仍堅持索要他的答案。
「夠了你!」凌子峻氣急敗壞地攫住她的肩,不由分說地封住她的紅唇,不讓她再叨叨絮絮追問下去。
她錯愕不已,瞠大美眸直瞪著他瞧。
「你不是想要我這樣對你嗎?」那句話太傷人,他報復般地輕嚙她軟女敕的紅唇,身體因終于能親吻到她而悸動。
「我不……」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好嗎?而且他剛才明明還在生氣,怎能馬上就……她急著想解釋,但身體卻因他的觸踫及親吻而變得軟綿綿,提不起半點力氣抗拒。
「你這口是心非的小騙子!」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子因他的觸踫而顫抖,她分明對他很有感覺,卻硬要倔強的不肯承認,他怎能由著她這般口是心非?
他要她,她也要他——這個發現讓他一掃剛才的陰霾,心情整個飛揚起來!
他以強勁的力道,狠狠地品嘗讓他日思夜念的香甜氣味,雖然她試著掙月兌,但她的氣力微薄,讓他毫無顧忌地展開男人原始的狂野霸氣!
于宥俐試圖伸手推拒,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他眼里就跟小雞沒兩樣,壓根兒無法撼動他分毫,而她也嘗到他口中的男人味,直令她心蕩神馳。
「你別、別這樣。」她放棄推拒,轉而伸手用力拉扯他的發。
「你不想我嗎?」他在她耳邊低喃,呼息變得濃濁。
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偏偏她就是不肯跟他聯絡,在他發現自己仍無法忘情于她之後,每每只能在夢中與她相會……
「我……」她無法在第一時間斷然否認,才一恍神,正好他放松力道,而她又不自覺地退縮,結果竟因此整個人往後傾跌。
「宥俐!」凌子峻本能地伸長手拉她,結果兩人雙雙跌到地毯上,居然形成了男上女下的曖昧姿態,房里的溫度彷佛瞬間升高了好幾度。
他很快拾回理智,勾唇輕笑。
「原來你喜歡在地毯上做,嗯?」
「我不是……」天啊!她怎麼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凌子峻搖了搖頭,再次俯下臉,餃住她欲語還休的紅唇,兩人短暫分開的唇瓣,在他強勢的主導下,又回到緊密相貼的狀態,他以男人天生的身形優勢將身下的嬌軀困住,教她全身動彈不得。
緊接著他更以雙臂彎曲貼靠在她頸部左右,讓她全然無法閃躲他給予的熱情。
如此強勢的索吻,吻得于宥俐頭暈眼花。
「子峻……」在他強烈的男性氣息侵襲下,她全然失去掙扎與抗拒的力道,連理智都薄情的逐漸離她而去。
她渾身發熱地伸手攀住他的頸項,身體像有自主意識般主動向他貼靠,並若有似無地磨蹭著,神情透著一股迷人的嫵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