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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第13章(2)

然,一到當鋪,當鋪里早已經是忙得人仰馬翻,泉老一見她,忙喊道︰「大朝奉,那頭的交給你。」

以往的當鋪是為和官府攀關系的,上門的客人典當的都是些值錢貨,一天能接待幾個客人已經算多,可自從南茗棻來後,典當不設限,教一些缺錢的街坊把能當的棉被布料都取來,甚至還會有人拿著家中寶貝來估價。

再者她收的利息極低,贖回期限極長,教一些以往卻步的人,這才有勇氣踏了進來,客人自然多了不少。

南茗棻望向遮羞板另一頭,就見天寶在那頭和客人喊價,趕忙走了過去招呼。

白芍也沒歇著,趕忙進後院煮茶,好給鋪里伙計和上門客人祛寒。

就這樣一路忙到下午,外頭雪勢加大,才教人潮散了不少。

「白芍,去歇著,瞧你氣色不好得很呢。」南茗棻一見白芍眼下的黑影,不禁催促著。

「不成啦,今兒個簡小姐沒過來幫忙,要是只剩小姐的話——」話還沒說完她就見南茗棻指著外頭陰暗得像是入夜的天色。

「雪下得那麼大,簡直像是入夜了,還能有多少人來?你趕緊去歇著,要回家時我再叫你。」

白芍有點猶豫,但在主子的瞪視之下,只能乖乖到後院去。

南茗棻走到票台前整理當票邊和泉老說笑著,一會,有衙役推開側門大刺刺的走進鋪子里。

「知府大人有令,請南大朝奉過府一敘。」衙役態度傲慢的道。

「我不識得知府大人,不知道和知府大人有什麼好敘的。」南茗棻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難不成就因為她尚未送去流當品,所以關切她?這事應該是通判處理,怎會是知府傳令?她暗忖著,想起南安廉與通判間的合作,心想許是如此這事才會落到知府傳令。

「大人發話,說牙行里南家當鋪送去的流當物里有贗品,要南大朝奉到府衙里談這事。」

「贗品?」以前牙行里的流當品是簡功成送去的,難道是他膽大的從中掉包,把真品換成贗品?

「這位官爺,不如讓我和官爺一道過去吧。」泉老在旁听了話,直覺這是惡意刁難,不禁挺身而出。

先前送到牙行的流當物他都有經手過,里頭不可能有贗品。

「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想見知府大人?」衙役橫眼瞪去,一把將他推開。

南茗棻趕忙去扶泉老,不快的罵道︰「去就去,推人做什麼?要是傷了老人家,你賠得起嗎?」

「你!」衙役橫眉豎目,但想了下,還是忍下這口氣,往外一比。「請。」

「大朝奉別去,那些流當物不可能有贗品。」泉老低聲說著。

「沒關系,既然沒有贗品,說開就好。」她也很清楚,這恐怕是知府的刁難,但無所謂的,過了今天就能治他的罪,她忍一忍,省得殃及他人。

「可是……」

「白芍要是醒了,就說我去見知府。」她交代了聲便跟著衙役一道離開。

泉老見她撐著傘,幾乎被鵝毛大雪給掩去身影,不禁心急如焚,卻又不知道該找誰求助。

「包中,到鋪子里去,晚點跟著小姐一道回府。」

賭坊的後院偏廳里,南安廉心頭不知怎地一陣窒悶,忖了下便要包中跑一趟當鋪。

「可是……」他今天來來去去跑了好幾次了。

「有易大人在這兒,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他伸手朝易寬衡胸口拍了一下。

易寬衡咳了兩聲,橫眼瞪去。「你一定要拍這麼大力嗎?」有沒有想過他的身體禁不禁得住。

「又不是娘們。」

「娘們可以讓你拍這兒嗎?」

「你今天話真多。」

「我話一直都很多,你第一天認識我是不是!」

南安廉涼涼睨了他一眼。「怎了,請你幫個忙,這般心不甘情不願?」

「話不是這麼說的,你玩這麼大,昨兒個也不講清楚,今天把我拖出來,才把實情都告訴我,硬是趕鴨子上架,你真的以為我脾氣好不計較就可以這樣玩我是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他娘是皇上的姑姑,他爹是長世侯,皇上是他表哥,他是皇親貴戚,也只有南安廉敢這樣玩他!

「是不是兄弟?」南安廉冷冷問著。

易寬衡心里偷偷竊喜,但還是撢撢毫無皺折的袍角,端起架子。「你有把我當成兄弟嗎?」有事才說是兄弟根本就是奸商行徑,虧他在軍中形象剛正不阿得連當初的大將軍都怕他。

「不然?」

「叫聲哥哥來听听。」總要給點證明,他才願意為他做牛做馬。

包中听到此,默默的退出門外,替易寬衡保留最後顏面。

就在包中離開的瞬間,南安廉一把揪起易寬衡的衣襟。「哥哥,勞煩了。」

易寬衡倒抽口氣,瞪著他的拳頭。「……你的誠意,我感受到了。」乖,放手,哥哥是假武人,純粹跑得快,一點都不耐打。

「早說。」南安廉笑眯眼道,松開了手。

易寬衡趕緊整著衣襟,怕待會被人看穿他被威脅過,側眼瞪了南安廉一眼,卻見他唇角淺現笑意。

「喂,發生什麼事了?」反正通判又還沒來,聊聊也好。

「什麼?」

「要不要去照鏡子,你今天一整個春風得意,連眉毛都在笑。」拜托,認識他十幾年,他還沒看過他這般愉快的神情。

南安廉微揚濃眉,難抑唇角笑意。「什麼跟什麼。」

「想騙去騙那些不認識你的,我都認識你幾年了。」說著,他忍不住湊得近一些。「你昨兒個追丫頭去了,到現在也沒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怎麼了,嗯?」

看他一臉好奇的嘴臉,南安廉緩緩笑眯眼,「關你屁事。」

易寬衡心灰意冷的撇了撇唇。「卑鄙的家伙……」把人利用完又恢復冷淡了。

「算了,反正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我也已經習慣了。」

「等把事辦妥,你到我府上住幾日,算我善盡地主之誼。」

「你本來就應該讓我到你府里住幾天,昨兒個竟把我丟在客棧,什麼也沒交代,真是善盡地主之誼啊。」

「不用客氣。」

「鬼才跟你客氣!」易寬衡沒好氣的罵著,正想痛快再罵時,卻見他目光微動,抬手示意他噤聲。

不一會,一抹身影踏進,後頭還跟著幾名衙役,南安廉睨了眼,眸中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意。

「下官見過御史大人。」屠奎一進偏廳便恭敬作揖,一見南安廉身旁的男人開口問︰「這位是——」

「這位是右軍都督易寬衡。」

「原來是都督大人。」屠奎雖有詫意,但疑惑更多,在兩人對面坐下之後,像是有些難言之隱,一副欲言又止。

南安廉見狀,心里已有主意,便故作輕松的問︰「屠奎,你今兒個不是要將花樓和賭坊的賬本交給本官?」

「這……」屠奎想了下,低聲問︰「大人,不知道大人能否出示巡按御印?」

易寬衡聞言,偷覷了南安廉一眼,就見南安廉神色不變的道︰「屠奎,誰跟你說了什麼?」

屠奎眉頭跳了下,謹慎的開口,「大人多思了,下官只是想起以往御史代天巡狩時,身上會有皇上御賜的巡按御印罷了。」

「既然你稱本官一聲大人,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身旁的易寬衡垂眼嘆了口氣,瞧,這家伙不當官多可惜,他這張嘴明明就刁得很,膽識更是過人,可是卻為了紅顏辭官,真的是可惜。

「這……」屠奎詞窮了。

這時,門外有大批的衛兵來到廳外,南安廉懶懶望去,就見一人身著深藍色知府官服徐步踏進廳門。

「來人,將廳里三人一並拿下!」管正霖一聲令下,身後的衛兵拔出腰間配劍,直指廳內。

「大人,下官無意背叛大人,求大人饒命!」屠奎見狀,趕忙求饒。

「屠奎,你連對方來歷都還未查清,就一廂情願的認為他是御史,殊不知他不過是南家當鋪的當家,還企圖與他陷害本官,本官留你何用!」

南安廉聞言,黑眸微眯著,狀似思忖什麼。

「安廉,看來是東窗事發了,接下來要怎麼辦?」易寬衡湊近他低聲問。

「我還沒想到。」

易寬衡倒抽了口氣,有股沖動想要揪住他的衣襟搖晃他。「你還沒想到?你不要騙我!你向來不是這麼莽撞的人,一定是全盤推演過了,趕緊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雖說他掛的是右軍都督的官餃,可誰都知道他是文人,而且他擁護和平,舉凡要耍槍動劍的,先讓他離開。

快,通判已經被踹到一旁,人家都已經圍到廳里,刀劍是不長眼的,要是不小心劃到他身上,那該怎麼辦!

南安廉突呀了聲,像是想到什麼,突問︰「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有沒有帶一些兵到空鳴。」

易寬衡眼角抽搐著。「我向皇上告假到空鳴找你,帶兵做什麼?」殺他嗎?下次他一定會記得!

「太可惜了。」他煞有其事的嘆了口氣。

「你最好是!」見眼前已是千鈞一發之際,就在管正霖一聲令下,衛兵持劍襲來的瞬間,易寬衡二話不說的掏出自己的腰牌,「放肆!你等是打算謀殺朝廷命官,造反了不成?!」

避正霖一見那圓形腰牌上雕著右軍都督四字,立刻要衛兵住手。

「下官見過右軍都督。」管正霖沒料到這廳里竟真有朝中重臣。

「你是誰,竟敢私調後驍營的衛兵,該當何罪?!」易寬衡怒聲道,抽了點空瞪著身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南安廉。

很好,原來他也在南安廉的算計之中,難怪這家伙從頭到尾都老神在在。

「下官是空鳴城知府,得知南安廉假扮御史在城里招搖撞騙,所以才領了後驍營的衛兵擒拿南安廉。」管正霖頭垂得都快要貼到地上,暗惱百密一疏。

「誰說南安廉假扮御史招搖撞騙?」易寬衡這下子一不作二不休,沉聲道︰「南安廉本是禁衛總督,是受皇命回到空鳴查案,你膽敢私調衛兵,欲除之而後快……來人啊,將空鳴知府拿下!」

在場衛兵聞言,立刻轉向將管正霖擒住。

避正霖不禁喊冤,「大人饒命,後驍營不是下官私調的,這全是辜總兵所為,下官是听命行事!」

「辜總兵?你說的是南境總兵辜勝決?」如果他沒記錯,王朝所有總兵就只有一個姓辜!

「正是。」

易寬衡不禁看了南安廉一眼,就見南安廉懶懶起身,走到管正霖面前,沉聲問︰「辜勝決人在哪里?」

「回大人的話,辜總兵現在在府衙里。」管正霖幾乎是知無不言,就盼能替自己月兌罪。

南安廉輕點著頭,看了易寬衡一眼。

易寬衡面頰抽動了下,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卻也只能依著他的眼神道︰「衛兵听令,立刻前往府衙將辜勝決拿下!還有,將知府押入大牢,待本官請命再議。」

「是!」

就在衛兵應聲後,包中忽地一臉慌張的踏進廳內,道︰「爺,知府傳令,說是牙行里的流當物有贗品,請小姐到府衙一敘。」

南安廉聞言,不禁瞪向正要被押下的管正霖。

避正霖趕忙道︰「大人,那不關下官的事,那都是辜總兵的主意!」

南安廉心頭一窒,足不點地的朝外奔去。

易寬衡意會過來,忙喊道︰「快,其余的人全都趕往府衙!」令下,他便跟著包中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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