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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富貴命 第十五章 坦白從寬(2)

「可是你說過她是你最重要的人,這不就表示你是喜歡她的嗎?」

「那是曾經,況且她喜歡的人只有五哥,如今我只把她當做妹妹。」

「你……從沒想過監守自盜?」比起大轅朝第一富商,她這個人民保母實在太肉腳了,換了她,也想選盎商啊!

「這是嫉妒嗎?」寧熙鏵呵呵大笑,她這個小笨蛋,除了她,他踫每個女人都會起紅疹!

「是。」

「放心,你那些壞招使得相當好,蘇紅櫻腦子有問題的事兒已經傳揚出去,這讓皇後娘娘和二皇兄樂得很,再過不久,五哥會放出漾漾被我休離的消息,而後說服蘇府,讓漾漾以蘇紅櫻妹子的身分進府照顧姊姊。

「且瘋子是活不太長久的,漾漾再頂著蘇家姑娘的身分成為五哥的繼室,那麼五哥和蘇家的姻親關系不會斷,蘇將軍依舊是五哥的岳父。」

蘇家要的,是這層讓蘇家平步青雲的關系,至于蘇紅櫻是死是活,沒有人會追究。

「可是唐漾不是不願意面對後宮生活嗎?」

「這種事,我無法代五哥作主,那是他該煩惱的,我的煩惱,是你。」

程馥雙深吸口氣。「蘇紅櫻是有點可憐,但我還是希望惡有惡報,畢竟她……」

講到這個,寧熙鏵不自覺笑咧了嘴。「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我派了人去莊子接湘姨、張叔、張嬸、紙兒、筆兒,明兒個咱們進宮謝恩回來後,你就可以見著他們了。」

「你、你的意思是、是……他們沒死?!」

「死了,但他們的魂魄附在別人身上,這個應該叫做……」

「重生?」

「對,重生。」

程馥雙有一種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再次確認的問︰「你沒騙我?不是你為了逗我開心,所以找人喬裝……」

寧熙鏵截斷她的話,「我有這麼無聊嗎?若真是我找人頂替的,你們只要聊個幾句,你還不發現不對勁嗎?」

她興奮得忍不住尖叫,捧著他的臉猛親。「老天爺,我太愛太愛你了,這世間果然有正義公道,謝謝天、謝謝地,謝謝所有讓我們穿越重生的神靈!謝謝傅爺、謝謝六皇子,我愛你、我愛你,我太愛太愛你了!」

雖然他們能夠重生真的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但他很樂意成為她感謝的其中一人,尤其這是她第一次親他,還連親了好幾下,他樂的哩!

待心情好不容易稍微平復一點後,程馥雙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兒,神色一斂,正經八百的道︰「對了,你得提醒皇上一聲,程……」

「不關程仲儒的事,父皇生病了,現在是在強撐著,讓程仲儒伺機下藥,是父皇扳倒大皇兄、二皇兄,以及他們背後勢力的第一步棋。」

皇上居然用自己的命來為下一代圖謀安穩江山,看來皇帝這個職業真不是人干的。

她投入他的懷抱,仰頭對上他的目光說︰「幸好。」

「幸好什麼?」莫名其妙的話、莫名其妙的女子,但也只有他能包容她所有莫名其妙。

「幸好你的母親是異族女子,幸好你有一雙漂亮的藍眼楮,幸好你不必去爭那個位置,幸好,我愛上的是你……」

她的話,讓他的心好甜好甜,他捧起她的臉,親親她的眉、親親她的眼,低聲道︰「謝謝你願意愛上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間,輾轉流連,他抱起她,走向鋪著紅被的大床,這一吻,越發熱烈,大紅喜燭燃起一室旖旎,不久,低低的申吟聲響起……

正元二十七年九月,五皇子妃離世;十月,皇子妃的妹妹蘇漾下嫁,蘇府仍與五皇子維持姻親關系。

正元二十八年一月,京城一場叛變被平息,皇上駕崩,新皇寧熙研上位,先皇後和雲貴妃被打入冷宮,大皇子死于亂箭,二皇子死于兩軍對壘。

熙和元年二月,夏府三媳程馥瑀因病去世;五月華翎公主下嫁,夏府前程一片看好。

熙和元年三月,六皇子被封為勤王,入朝為官。

有人認出六皇子竟是鼎鼎大名的神捕傅子杉,掀起一陣嘩然,說書人的話本里,添入更多神奇色彩。

熙和三年五月——

天氣越來越熱,程馥雙整天嚷嚷著要吃冰,可是張嬸盯得緊,她想偷吃一口都不行。

沒辦法啊,又大肚子了,這是她的第三胎。

在和寧熙鏵成親的這六年來,她肚子大了又縮,縮了又大,偏偏神捕老公撂下話——

這一胎還是兒子的話,就得繼續往下生,直到生出閨女為止。

天!決定這種事的是男人的蟲蟲大軍好嗎,關她啥事啊,干麼她得負責擦。

程馥雙捧著大肚子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整個人躁得慌。

這時,紙兒喊了一聲,「王妃,筆兒來了。」

筆兒嫁給霍平之後,也是六年三胎,前兩胎都是女兒,現在懷著第三胎,里頭的貨色是男是女還不清楚,不過人家霍平有良心得多了,從筆兒生第一胎,見她在鬼門關前繞過,就說不再讓她生,是筆兒毅力堅強,非要生出個帶把的不可。

相比之下,紙兒的運氣好得多了,嫁給喬豐後,她一胎雙生,有男有女,什麼難題全給解決了。

至于凌湘重生後,與她以姊妹相稱,前年尋了一門好親事嫁了,對方是個探花郎,家族已然沒落,無父無母,家里只有一個小叔。

程馥雙給娘的嫁妝,何止一籮筐,她本想把二十萬兩銀子全給娘帶走的,是娘堅持對方只是小康之家,拿那麼多銀子,是想掙臉還是砸人?

不管怎樣,娘終于可以過好日子了,更何況娘現在還有勤王府撐腰,誰敢小瞧?去年娘生了個胖小子,可愛得緊。

至于程家,因為程馥雙和程季儒的努力,皇帝網開一面,只砍了程伯儒一顆人頭,不過抄了家,並下令三代不許參加科考,這個打擊太大,老太爺、老夫人受不住,不到一年,雙雙辭世,大伯母帶著兒子投奔娘家,而程仲儒挨了板子,一條腿瘸了。

程馥瑀承襲程馥雙的命運,被毒殺,而程易華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家里沒得嚼用了,也不肯做事賺錢,只能靠柳氏三不五時回娘家借點錢過日子。

「筆兒,快進來。」程馥雙拉起筆兒往屋里走,兩個大肚婆一左一右,模樣逗趣得很。

程馥雙帶著筆兒進屋後,立刻命紙兒把門給關起來,在外好好守著,誰都不許放進來。

罷拉了筆兒入座,程馥雙就迫不及待的說︰「筆兒,咱們打個商量,好不?」

「商量什麼?」筆兒不解的問。

照理說,都這個月分了,實在不應該到處走動,可昨兒個王妃派人上門,非要她走這一趟,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為了這個,霍平還發了頓脾氣,罵道——

馥雙丫頭就是愛折騰人,她不曉得你快生了嗎?

旁人罵不得王妃,獨獨他罵得,誰讓王妃認了爺爺,他就順理成章變成哥哥。

程馥雙張大眼楮,四下瞧瞧,才神神秘秘地在筆兒耳邊低聲說︰「倘若這一胎你還生女兒,我還是生兒子,咱們就交換,好不?」

「這怎麼成,就是姑娘,我們爺……也是寵上天。」

「你女兒到王府來,難道我就不寵?」

「話不是這麼說,總歸是自己的親骨血,王妃樂意,王爺難道就肯了?何況我們家爺那邊……很難說得通。」

「這種事怎麼能讓爺兒們知道,咱們私下議定就行了,如果你點頭,我就開始安排,保證天衣無縫,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這、這……」筆兒一臉苦惱,這實在太胡來了!

罷下朝的寧熙鏵,一手牽著五歲大兒子寧天宇,另一手牽著三歲二兒子寧天宙,父子三人興匆匆的要找老婆、找娘,沒想到卻吃了閉門羹。

紙兒望著王爺,滿臉的抱歉,希望王爺別把怒氣轉到她家那口子身上才好,而且這也不能怪她,是王爺當初自己下的令——王府里誰最大?王妃最大,其它人都要排排站!

寧天宇還算沉穩,但寧天宙性子急,抬起腿就要去踹門。

「別,娘肚子里有女圭女圭呢,要是把女圭女圭給嚇出來了,可怎麼辦才好?」寧天宇急急阻止弟弟犯傻。

「可人家想知道娘和姨姨在說什麼。」寧天宙女乃聲女乃氣地說。

「那也不必進去啊。」

「不進去,怎麼知道她們說什麼?」

「傻了啊,這麼簡單的事,隨便推論也知道。」寧天宇說道。

見大兒子說得胸有成竹,寧熙鏵覺得有趣,順勢問道︰「那你來說說,娘和筆兒阿姨在里頭講些什麼?」

「天這麼熱,卻把門窗關得緊緊的,又讓紙兒阿姨守在門口,誰都不許進,表示她們正在商討很嚴肅、不可讓人知曉的私密事兒。」

寧熙鏵點點頭,分析得很有道理,大兒子越來越有她娘辦案的架勢。

這幾年若有官府斷不出來的案子,只要往程馥雙跟前一送,三兩下就能被她找出原凶。

有人說堂堂王妃怎麼可以拋頭露面?但他承諾過,要讓她做喜歡做的事,他就會辦到。

「什麼私密事呢?」寧天宙很合作的跟著問道。

「咱們府里誰最大?」寧天宇反問弟弟。

「自然是娘。」寧天宙答得理直氣壯,完全不顧及王爺爹尊貴的面子。

「滿府上下,就算娘最大,可娘還得忌諱著誰?」寧天宇一步步往下分析。

「爹爹嗎?」寧天宙指指自己的爹。

「沒錯!爹爹想生個妹妹,可娘的肚子不爭氣,老是生兒子,不像筆兒阿姨能耐,總生丫頭,咱們的娘又是個不服輸的性子,肯定是關起門來,要逼筆兒阿姨換孩子。」

紙兒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哪兒的話啊,生兒子倒成了肚子不爭氣?不過大少爺確實能耐,還真是猜了個透徹,將來大少爺肯定也能成為青天名捕。

寧天宙鼓起腮幫子,天真的問︰「那咱們要讓娘換妹妹嗎?」

「當然不行,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都是自己家的好。」寧天宇直接拒絕。

「可不能換的話,娘會傷心,娘就想要個妹妹啊。」寧天宙是站在娘那邊的。

「不擔心,要是你們娘這一胎又生了弟弟,你們可不許哭喪著臉,爹保證,一定在最短的時間里,讓你們的娘肚子里再裝個新娃兒。」寧熙鏵無比信心地拍拍胸口。

寧天宇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有道理,讓娘有點盼頭,心里就不難過了。」

紙兒捂著嘴,非常努力的憋住笑。王爺這可是坑孩子、坑老婆啊,王妃哪里在乎丫頭小子的,她就是怕一個一個不斷的生下去,好好的身材走樣啊!

寧天宙一拍手道︰「行,就這麼著,咱們進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娘,讓娘別失望。」

半個月後,筆兒生了。很遺憾的,這次她心想事成,終于生了個兒子,爺終于有後了!

樂得她不听老人言,剛生完,就哭得一臉眼淚鼻涕,停不下來。

再過三天,程馥雙也生了,唉……又是個兒子,她的肚子,不是普通的不爭氣啊!

案子三人對視一眼,寧熙鏵上前,一把將老婆抱進懷里,哄道︰「不難過、不沮喪,咱們很快會有下一個。」

還、還、還……下一個?程馥雙額頭三條縱線穿過。

「娘,我們會疼愛弟弟,你別擔心。」寧天宇說道。

總算有個會安慰人的,她把大兒子摟進懷里,親個不停。

寧天宙模模娘的手,再模模娘的臉,認真說道︰「娘不難過,我們絕對不會嫌你的肚皮不爭氣。」

程馥雙再也忍不住哭了,不過不是像筆兒喜極而泣,而是為自己得生個不停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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