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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謀嫁掌田園 第7章(2)

她凝睇著他,不知怎麼開口,因為她在想的是他跟她之間可有將來?

他們這一份感情,她爹娘、方瑩、韓易及別莊里的奴僕都知道了,甚至老榕村里的人也紛紛向她道喜,因為唐紹羽還是很霸道的請了幾個人到田里幫忙,但爹娘臉皮薄,覺得無功不受祿,以做活動動筋骨為由婉拒了,雖然,田里不見雇工幫忙,但大家都一致認為她將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是,他不曾談及兩人的將來,連同這份甜蜜戀情,也只存在于東大院里,至今,他也不曾跟她一起出現在別莊外,不曾拜訪她的爹娘——

他視她為什麼?又將她放在哪個位置?她心里有太多疑慮,讓她始終無法將自己完全的交給他。

就連母親也察覺到她極力隱藏的不安,昨晚與她促膝長談,最後,說了一席語重心長的話——

「除非已肯定是自己的夫婿,不然,女人一定要謹守自己的清白,日後進了夫家,才能抬頭挺胸,不致讓娘家蒙羞。」

母親話說得極白,她是懂的,所以盡避再怎麼沉淪于紹羽的擁吻中,她仍緊緊的抓著最後一絲理智,把持住自己,只是,一次比一次更難……

「回神,女人。」他微笑的啄了她的唇一下,「本王的魅力在你面前好像一向不足,與我獨處,你能神游,與我歡愛,你也能分心,真傷我的自尊。」

她愣了愣,才慢半拍的听懂他說什麼,「不是的,你不知道我要費多大的力氣才能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我很想成為你的女人,我只是怕——唔——」

他的唇猛地攫取了她的。原來她只是害怕最後的那件事,他多想了,天啊,不該浪費那麼多的時日……他狂野的吻襲卷了她,他的手再度撫上她的身子——

「叩叩叩——」

此刻,韓易獨有的敲門聲煞風景的響起,他悶悶的放開她,她臉紅心跳的看著他,知道他誤會了,她的話根本還沒說完——

「叩叩叩——」

敲門聲再起,她這才發現自己再次衣衫不整,急忙要穿妥——

「不急,你慢慢來,我出去就好,免得你的頭又抬不起來了。」

黑眸里的溫柔是那麼明顯,她點點頭,看著他一跛一跛的走出寢房。

韓易見到主子一臉春風得意,頓時不知該不該告訴他剛得到的消息。

但唐紹羽已發覺他神情有異,再看到廳門口的丫鬟已被他遣離,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他坐下後,韓易也在他對面坐下。

「說吧。」

「金正勝那里什麼也沒查到,他的作息很正常,也沒有跟什麼特別的人往來,與皇後也不曾接觸,探子也潛進他家搜尋過,沒什麼特別東西。」

也就是什麼線索也沒有!唐紹羽不能說自己不失望。

他抿緊唇,思考了許久後道︰「等會兒我修書一封,你派快馬送至皇城給他,說我左腳雖跛,但已能自由行走,擇日就回皇城。」

「爺的雙腳早已恢復正常,沒打算說白,仍是考慮到均均?」韓易問。

事實上,這段時間,在均均回家後,爺都在練走,也已走得與正常人無異。

唐紹羽點點頭,「但不會瞞太久,我相信皇城那邊一定會有動靜,屆時,我會送一份大禮給均均,一起帶她回皇城。」

他明白的笑了,「爺是要打草驚蛇?」

「其它大夫都說我若能站起來是奇跡,要能走,更是奇跡,但始終說我今生再也站不起來的只有他,我不相信看到信函他不會有任何舉動,盯緊一點,我要知道他第一個會面的人是誰!」唐紹羽深幽的黑眸閃過一道精光。

「是!」韓易又想到一事,「但不管是誰,絕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肯定也會私下派人來到這里,確定爺是否真能行走如常,可是看到爺能行走的人只有——」

他笑道︰「放心吧,在他們派人來之前,我會讓老榕村,不對,就連靖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本王能走了。」

「騎、騎馬?!」

午後,甫用完膳,唐紹羽就提了這個建議,令宋均均瞠目結舌。

「是,曹已備好馬了,我以前很會騎馬,也很愛騎馬,現在走路沒問題,騎馬又有什麼問題?」他笑看著她道。

一旁韓易也微微點頭,附和主子的話,「爺的騎術極佳。」

「可如此一來,大家就會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她這是在提醒唐紹羽,隨之而來的耳語跟責任,他都準備好承受了嗎?「還有,你的腳——」仍是一跛一跛,他不在乎外界的目光了?

瞧她說得小心翼翼,顧慮的全是他的感覺,唐紹羽眼神更溫柔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听好了,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還有,我的腳很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能如正常人行走一事,真的得先瞞著她。

黑眸里的深情與自信讓他看來更具魅力,令她想也沒想的就月兌口道︰「在我眼里,你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俊朗非凡過。」

話一出口,她粉臉陡地漲紅,天啊!女子該有的矜持都到哪去了?

唐紹羽卻再也忍不住的將她拉入懷里,就要親吻,嚇得她急急的以手背捂住嘴,再推推他提醒,「韓大哥——」

「他出去了。」語畢,他給她一個好深好深的吻,這一生他從未想過,只是幾個字就能讓他如此快樂。

但她可不想讓韓易或曹在外枯等,硬是打斷這個吻。

他笑著,牽著她的小手步出東大院,那張俊顏太引人注目,再加上他在走路,令別莊里的奴僕莫不目瞪口呆,傻愣愣的直瞧著他的身影。

兩人走出莊園大門外,韓易與曹已備了三匹駿馬候著。

曹還拚命的跟要載主子跟宋均均的高大黑馬說悄悄話,「馬兒、馬兒,我家主子腳不太行,你可別用力跑啊,啊啊啊!」最後三聲「啊」是一聲比一聲大,他竟然看到主子在走路!雖然身子一晃一晃的,但真是在走路啊!

他用力的再揉揉眼楮,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後,眼眶頓時紅了,一下子就狂掉淚。「嗚嗚……難怪爺突然要騎馬,我雖然照著吩咐做可仍擔心得要命,怕爺摔下來可怎麼辦?原來,嗚嗚嗚……太好了。」

「曹總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像男人嗎?」唐紹羽瞪他一眼,嚇得他趕忙擦淚。

「是、是,是喜事,奴才哭個屁——呃——哈哈。」他尷尬的漲紅臉,只能干笑兩聲。

「爺,我們上馬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宋均均善良的出言解救。

曹感激的看她一眼,日後,若善解人意的她能做當家主母,別莊里的每個奴僕一定開心死了。

但唐紹羽可不開心了,「不是叫你叫我紹羽?」

她粉臉一紅,羞澀的看著他,「可是此刻是在外面——」

「我管他里面外面,你只能叫我的名字!」

他十分霸道,她也只能別別扭扭、小小聲的喊了聲,「紹羽。」

韓易忍住笑,曹也緊憋住笑意,因為宋均均這一喊,他們主子可是一臉桀笑,害他也想跟著喊「紹羽」。

唐紹羽眼里只有粉臉酡紅的宋均均,他先行踩上馬蹬上了馬背,再將她拉上馬,坐在自己的懷里,即乘風而行。

他對自己承諾過,絕不許再讓她身陷危險,所以隔一段距離,韓易及曹騎馬隨侍,四人三馬穿越一大片田野,相當醒目,許多在田里耕作的農民莫不挺直腰桿看了過去。

「嗔?為首的那匹馬上坐著的是靖王爺嗎?誰見過他的,快看看啊。」

「我見過,是他,長得那麼俊,看一眼就記下了,可是,他的腳不是廢了?」

「廢了?沒這種事吧,他在騎馬啊,還有,坐在他身前的是不是均均?」

「天啊!是、是均均!」

一聲聲驚呼此起彼落的響起,每個人的脖子也愈伸愈長,恨不得能隨著漸行漸遠的人馬過去。

這些人的聲音唐紹羽即使听到也不在乎他們說什麼,他只想著,他有多久不曾如此自在快樂?即使是當年在皇城,被眾人巴結贊許的靖王爺,也沒有今日的愉悅。

他看來很好!宋均均回頭看著唐紹羽含笑的俊顏,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她放松自己,往後靠躺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跟著他一起欣賞眼前的美景。

對重生前曾在皇城生活多年的她而言,眼前的田野風光秀美,純樸而動人,讓人的心也不由得寬闊起來。

而唐紹羽馬術的確不錯,一路平順而舒適,當他們來到一處山坡時,他主動勒住韁繩,她看著眼前的景致,忍不住贊嘆了。

右邊的一大片丘陵地,因無人開墾,長了滿滿的桑樹,枝葉繁茂,在午後陽光照射下,閃動著熠熠綠光,美極了!

對這樣的景致,她其實一點也不陌生,她仍是將門之女時,她娘擔心她像哥哥們一樣拿刀舞劍,從小就把她送去學刺繡。

由于深知她好動,她娘並未將她送到一板一眼的繡坊學繡功,而是送到一名離開皇宮的刺繡師父門下,那人在皇城近郊種桑養蠶,幾年下來,她學到繡功,也將絲綢制法全學起來,但其中最美的回憶該是年幼的她跟著制絲工人在桑樹下穿梭來去,工人忙著拔一簍的桑葉養蠶,她卻是忙著找桑椹好咬下一口酸甜。

時也,命也,嫁入的顏家,世代經營的竟也是布莊生意。

然,逝者已矣,那是前一世的事了。她微微一笑,回頭看著唐紹羽,「你知道這也是你們王府的土地嗎?」

他搖頭,納悶的看著那些矮樹,「那些樹不是稻作吧?」

她噗哧一笑,「當然不是,是野生的桑樹,種桑養蠶其實是很賺錢的事,只可惜這片丘陵地離村莊太遠,往來不易,不然,向施大鈞租地耕作的佃農就能來打理這塊地,成為唐家佃農……」

「都是田地,有差別嗎?」

「差很多。」

她隨即道出兩方佃農所受的差別待遇。

他邊听邊策馬徐行,山路旁,還可看到野生桑樹上有長了小小串綠色的東西,她微笑道︰「那是桑樹的果實,叫桑椹,等變成紅色或暗紅色就能吃了,酸酸甜甜的,滋味很不錯。」

丘陵風光極美,馭馬再走高一點,還可以看到山巒籠罩在煙雲迷霧中,近一點,從幽深峽谷俯視翠綠的溪流,正前方,還可以看到如白練的瀑布轟隆隆的墜落溪澗。

這一路欣賞風景,愈走愈高,最後兩人共騎停在一高峰平台,眼前是磅礡雲海,黃昏的霞光穿透而出,那麼絢爛美麗。

「美極了!天啊。」宋均均好感動,她從沒有想過此生會見到這樣的美景。

唐紹羽雖然也贊嘆天地之美,但他更著迷于她發亮的麗顏,他的眼里只看得見她,低啞的嗓音帶著抹蠱惑的道︰「是啊,好美。」

由于聲音就在她耳畔,她眨了眨眼,直覺的回頭,正巧迎向他俯下的唇,她一愣,開口想阻止,畢竟左後方還有韓易跟曹……

「你——」甫出聲,其它的話全吞沒在他的唇中,他緊緊的抱住她,吻得深、吻得狂野,是她,讓他的生命再現曙光,是她,將他從絕望的深淵里拉出來,讓他的人生再也不同。

他對她,放不了手。

久久,他才眷戀的、緩緩的放開她微腫的紅唇,她粉臉羞紅,迎上他深情凝睇,她的心跳加劇,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他開口了,「我對女人從不費心,但對你,我很在乎,不久,我會回皇城,我要你也跟我回去。」

這是承諾嗎?她眼眶微微一紅,「你——是真心的嗎?」她想要再確定,重生前經歷那段身不由己的婚姻,她從未嘗到纏綿悱惻的愛情。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再度給她一個深情纏綿的吻,直到將她吻得氣喘吁吁,才放開了她,略帶霸氣的問︰「還有疑問?」

她心跳得飛快,嬌羞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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