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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滿香 第2章(2)

看著眼前這堆得像小山似的各式禮物,宋依織真是傻眼了。

衣服、鞋子、帽子、上好的綾羅綢緞,玉飾等,這些全是小朱要人送來的,她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不知道如何處置這些東西,她就這麼放著不動,直到朱和庸跟楚鄂一如往常的到來。

一進門,看見堆得山高似的禮物,楚鄂先是一愣,旋即看向一旁的朱和庸,當下便明白了。

這些貴重的禮物肯定是朱和庸叫人送來討好宋依織的,還真是張揚的作法,不過也符合他的身分及個性,只可惜宋依織肯定不是如此就能打動的女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一進門,宋依織便問著小朱,「是你要人送這些東西來給我?」

「正是。」朱和庸一臉開心得意,「你喜歡嗎?」

「不喜歡。」她沉著臉,「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你也沒理由送我這些東西。」

「我希望你開心,這算是理由嗎?」朱和庸笑問。

沒有女人不喜歡禮物,他的皇後及妃子們收到他的禮物時,哪個不是眉開眼笑?雖說她現在男扮女裝,但也終究是個女人。

「你光顧我的面店,我就夠開心了。」她說︰「這些禮物,請你收回去吧。」

朱和庸一愣,注意到一旁的楚鄂正幸災樂禍的竊笑著,令他的自尊受創,不禁有點懊惱。

「禮物既已送出,豈有收回的道理?」他臉色有些沉,「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了,你想怎麼處置它們都隨你。」

見他堅決,宋依織沉吟片刻才道︰「看來你是不會把東西收回去了。」她無奈一嘆,「那好,我就將它們典當換了銀兩,救濟那些貧苦的人,也算是幫你積德添福。」

朱和庸先是一怔,然後笑笑,「都好,隨你的意。」

「嗯,那我就自作主張了。」她話鋒一轉,神情一凝,「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送禮物給我,但請不要再這麼做了。」

朱和庸長在宮中,宮中百花爭艷,什麼樣的女人都有,可他還真沒見過她這種的,不會特意討好他,更不會被禮物收買,有著自己的原則。對他來說,她不只新奇,還充滿挑戰。

而且,他太喜歡她的手藝了,真想將她留在身邊。忖著,他瞥了一眼身邊的楚鄂,見楚鄂也睇著他,好整以暇又氣定神閑。

好個楚鄂,也不想想他可是當今皇帝,又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竟明著跟他爭?先前他來時總是不多話,那是因為他感覺到她對不多話的他好過油嘴滑舌的楚鄂。他想,她喜歡的就是他這樣沉穩有禮的公子,而不是楚鄂那樣的月兌韁野馬。

他想一步步、慢慢的得到她的信任及好感之後,再讓她知道他的身分,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可楚鄂動作比她快,已經開始做一些討好她的事,教他不得不加緊腳步跟上。

烈女怕纏郎,他就不信爭不過楚鄂這家伙!

「小仙,」想著,他溫柔笑視著宋依織,「我天天來這兒吃著你煮的面,見著見著都覺得你像自己人了,日後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千萬別客氣,只管跟我說,好嗎?」

她一愣。從前來的時候總是溫文爾雅且不多話的小朱,幾時變得這麼熱情積極?什麼見著見著都像自己人?她又為什麼要麻煩他?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她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朱和庸一听,微微的皺起眉頭。「這哪是什麼人情?你不也接受了楚鄂的幫助?我知道他替你弟弟覓了位名師,是吧?」

這事不假,但可不是她去求楚鄂,而是楚鄂自作主張,先斬後奏。

「我沒求他幫忙,是他自己多事。」她說著,還瞪了楚鄂一眼。

听她說楚鄂多事,朱和庸忍俊不禁的一笑,「可不是嗎?我也覺得他多事,給你添了麻煩。」

朱和庸趁機落井下石,教楚鄂忍不住斜瞪了他一眼。

「我做那些事純粹因為惜才愛才。」楚鄂挑眉一笑,「我看依仁有天分,所以推他一把,可不是在討什麼人情,反倒是你……」說著,他反將朱和庸一軍,「你送這些大禮給小仙,到底在想什麼?你以為小仙是個膚淺之人?」

「你……」朱和庸驚覺被他倒打一耙,臉都綠了。

「小仙若是如此膚淺庸俗,哪里值得追求?」

宋依織一愣,驚疑的看著兩人。

追求?慢著,他們兩人不是一對嗎?現在他們卻要追求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覷見她臉上的表情,楚鄂自知嘴快。她如今是女扮男裝,而且顯然並不想泄露了身分,他現在要是拆穿她,肯定沒好處。

「我是說,像你這樣的好人,值得我們付出友誼。」他趕緊補上合理的說法。

友誼?她看根本是有鬼吧?

雖說她難以接受兩個男人有什麼曖昧,但她尊重他們的選擇。畢竟維持一段不容于世俗的感情及關系,真的夠苦,有時她甚至還有點同情他們。

可要是他們對她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她可是無法接受。

「小朱公子,」她直視著朱和庸,「你不嫌棄我,願意交我這個朋友,我非常感激,你能光顧小店已是對我最大的支持,其它的就不需要了。」

朱和庸一听,語帶試探地問︰「那……你樂意交我這個朋友?」

「那是當然。」她點頭。

「我呢?」楚鄂興沖沖的問。

她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開。

身後,她听見朱和庸嗤的一笑。

宋依織扛著剛買來的各式雜貨及干貨,歪歪扭扭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原先老板說要幫她,但她卻堅持自己來。她是個「男人」,再瘦弱也不能不堪到連拿點東西都要人幫助。

抓著沉甸甸的兩袋貨物,她吃力的走著。想著待會兒她要不是喘得跟驢子一樣,就是閃到腰、扭到腳。

突然,有人自她身後一把抓住她右手邊的袋子。

「啊!」以為有人要搶她的東西,她直覺的想用力抓住袋子,可身子失去平衡,整個人晃了一下,幸好一只大手及時圈住她的身子,將她扳正。

她的臉貼在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上,直覺告訴她,那是男人的胸膛。頓時,她又羞又慌的退開。

而就在此時,她另一邊手上的袋子也被拿走了。

她心頭一震,驚疑的看向那人,不禁愣住。「楚鄂?」

罷才讓她臉紅心跳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總拒于千里之外的楚鄂。

此時,楚鄂一派輕松的拎著剛才差點壓垮她的兩袋重物,面帶微笑的注視著有點驚慌失措的她。

「我幫你吧,看你多吃力。」他說。

她急著要搶回自己的東西,不想欠他人情。

「不用,我自己行。」

「我方才在你身後,明明見你搖搖晃晃,麻布袋都快拖著地了。」

她秀眉倒豎,「就算是這樣也不關你的事。」

「瞧你的腰那麼細,要是提重物傷了,那該怎麼辦?」說著,楚鄂壞壞的一笑,刻意的壓低聲音,「男人的腰很重要,你知道吧?」

她一愣,當下沒弄懂他的意思,但待咀嚼一番,再對照他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瞬間明白了。

因為明白,她漲紅了臉,氣呼呼的瞪著楚鄂。

「你又知道我是男人了?!」她一時羞惱,沖口而出。

可一月兌口,她陡地一震,警覺到自己說了奇怪的話。她希望楚鄂沒那麼敏銳,希望他沒听出端倪……

「如果是女人,那就更重要了。」楚鄂睇著她一笑,「你知道嗎?腰不好的女人,很難懷上孩子的。」

順著他的話,宋依織將話圓了回來。

「我是男人,不生孩子!」她懊惱的瞪著他。

楚鄂唇角一勾,兩只眼楮深深的注視著她,「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總之腰是很重要的,千千萬萬別傷了。」說完,他提著兩袋東西,徑自往前走去。

「欸!」她追上去想搶,可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將兩袋東西抓得死緊。

「你就不能接受別人的好意嗎?」他說︰「一個人再強大,都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你沒幫助過別人嗎?」

「當然有。」

「那就對了。」他勾唇一笑,「現在你就乖乖接受我的幫助吧。」

看著他徑自前行的背影,宋依織愣了一下。

他有高大的身形,精實的體魄,給人一種強大的安心感,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別嗎?她能力所難及的事情,對他來說卻是那麼的輕而易舉。

若他是個喜歡女人的男人,那麼身為女人的她,應該會對他產生好感吧?只可惜,他喜歡的是男人,對她貼心殷勤,也是因為他認為她是男人……

不知怎地,當宋依織這麼一想的時候,胸口竟突然揪緊,莫名的感到難受。

如果他喜歡的是女人,如果她能以女人的樣貌示人……慢著,她在想什麼?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不可靠。

她用力的甩甩頭,像是要將這種荒謬的、即使是瞬間即逝也不該有的想法甩開、甩掉。

但擾亂她的人更頻繁的出現了。

楚鄂跟小朱幾乎天天都出現在宋依織的面前,她雖然心里疑惑,畢竟她對他們一無所悉,住哪里、做什麼、家里有誰,這些最基本的事她都不知道,但漸漸也習慣。

或許他們是真心把她當朋友,沒有其它的想法吧,反正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經營面店,拉拔弟弟成材,那些兒女情長的事,她不想煩心,亦不想深思其它的可能。

這日趁著店休,昨天到早晨又下了一場雨,她決定到城郊一座名叫鴉山的小山采集野菜及野蕈。雨一停,她著好裝,帶著竹簍便出發前往鴉山。

鴉山不高,但林木茂密,陰涼舒適,是許多京城人踏青的好去處。

可今天,她沒看見什麼踏青的人。

這樣也好,若是有人發現她在這兒采集野菜跟野蕈,一定會上前探問,要是大家都知道雨後可以在鴉山找到美味鮮女敕的野菜及野蕈,以後就會有一堆人和她搶了。

來到鴉山,她沿著林道,仔細的尋找著。

那些野菜及野蕈總在雨後出現,它們會長在大樹底下的潮濕陰涼處,不易發現。關于這些知識,其實她也是從《廚神秘笈》里看到的。

說起天衣送給她的那本書還真是神奇,每隔一段時間,有些舊書頁會消失,但舊書頁消失的同時,也會出現過去不曾看過的新書頁。不知為何,每次當她有任何困擾及問題,只要心里想著,然後再翻開秘笈,書里便會出現一些她需要的知識及食譜,像是它听得到她的疑問般。

沿著潮濕的林道,她仔細的尋找著,果然有所斬獲。

經過一兩個時辰,她的竹簍已快被采集到的野菜及野蕈填滿了。她檢視了一下,心滿意足。而此刻,她也已經走到林道深處了,她想再找個一刻鐘,便踏上返途。

忽地,身後傳來沙沙聲。她猛地回頭,陡地一震。在她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五只大小不一的山犬,帶頭的是一只黑色大狗,目露凶光,咧嘴齜牙,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她發不出聲音,兩只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不能動。

眼看大狗一步步的逼近她,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直覺告訴她,她不能在這兒等死,她得趕快逃,甚至找到反擊的東西。

這時,大狗率先撲向她。她驚叫一聲,將手上的竹蔞扔過去,轉身往林道更深處跑去。

「啊!救命!」她尖叫著拚命的拔腿狂奔,而身後傳來的只有山犬狷狂的叫聲。

跑沒十幾步,她絆到一顆石頭,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啊!」

她迅速的轉過身,只見為首的黑色山犬已朝她撲了過來,她害怕的把頭一別,抬手遮住眼楮。

她的一生也許就要在今天劃下終點……

但就在此時,有一雙大手將她緊緊的抱住。她一驚,睜開眼楮,難以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楚鄂不知幾時出現,用身體護住她,而在他結實的背上,山犬的眼楮露出凶惡的光,一口利牙就咬在他背上。

她嚇得發不出聲音,只能瞪大眼楮看著。迎上楚鄂的眸光時,他那眼楮彷佛寫著「不怕,我在這」,那一瞬她的胸口一揪,好疼好疼。

這時,其它山犬沖過來攻擊楚鄂,楚鄂起身,奮力扯下咬著他肩膀的黑山犬,再幾記重腳踢飛其它圍攻他的山犬。

山犬像是知道踫到對手,不敢冒進,只是圍著他們,張牙舞爪的發出低沉的威嚇。

楚鄂將她護在身後,以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擋在她跟山犬之間。她發現他的肩上流著血,是剛才保護她的時候被黑色山犬咬傷的。

心口難以抑制的疼痛起來,她本能的伸出手抓住他,他以為她怕,低聲地安慰,「別怕,狗很聰明,要是它們覺得沒有勝算是不會冒進的。」

她不怕,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一點都不怕。不為別的,只因他在。

她從來不知道有個男人能教她如此的安心信賴,是因為此時此刻,除了他,她沒有其它仰望?還是……因為是他?

楚鄂昂然挺立,無畏無懼的直視著那只為首山犬的眼楮。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幾只山犬很有默契的轉身逃開,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林道間。

楚鄂沒有任何動作,直到確定山犬們已經離開才轉過身。

「你沒事吧?」楚鄂笑視著她,依舊一派輕松。

她看著他,再想起剛才的事情,不知怎地,情緒突然很激動,很澎湃。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她已不在意,她知道的是,如果不是他,後果不堪設想,她也許會被那群山犬攻擊致死,尸身不全。

她不敢想象那種可怕的景象,如果她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弟弟,不能開店賣面,不能……不能再見到她最討厭的楚鄂。

看著他,她心頭一個揪緊,哇地一聲哭倒在他懷里。她緊緊的抓住他,止不住眼淚。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準哭,可她停不下眼淚,她無法松開那緊緊抱著他的手。

這一刻,什麼矜持跟羞恥,都拋到腦後去了。

被她這麼緊緊抱著,楚鄂先是一愣,驚疑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但旋即,他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靜靜的看著總是那麼要強凶捍的她,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很害怕吧?」他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唔……」她哭著點點頭,「我以為我會被咬死。」

「不會的。」他笑嘆一口氣,「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發生那種不幸的事。」

他這些話讓她覺得很安心,可突然,她意識到自己哭倒在他懷里,而且緊緊的抱著他,她是「男人」,而他也是,這種樣子怎麼合適。

想著,她立刻松手並推開他,然後胡亂的擦干眼淚。

楚鄂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怕的話,你可以抱著我沒關系。」

她登時瞪大眼楮,「我、我們都是男人。」

「我不介意。」楚鄂一臉認真。

聞言,再迎上他堅定的眸子,她心頭一撼。是的,他是不介意,因為他喜歡的是男人,而她,是如假包換的女人。

現在他會這麼在意她、守護她,是因為他以為她是個秀氣的男人——他喜歡的那種,但她不是。

想到這兒,她感到懊惱且沮喪。

「我介意。」她倔強的直視著他。

楚鄂沉默了一下,淡淡地應了聲,「喔。」話鋒一轉,他問她,「沒受傷吧?」

她搖搖頭,「只是受到驚嚇,倒是你……」她指著他的肩,「你肩後被咬傷了,血一直在流。」

他似乎忘了自己受傷的事,經她一提,才伸手去模。被山犬咬傷的地方有著灼熱的刺痛感,教他不自覺的皺了眉頭。

「我先幫你看看。」她說︰「你轉過身去,蹲下來。」

他轉過身蹲下,她發現他的衣服已被撕下一片,山犬的利牙又尖又長,在他肩背上留下幾個深深的傷口,鮮血汩汩的流。

她取出手巾按住傷口,只一下子,血便浸濕了手巾,將潔白的手巾染成紅色。

她看著,心突然好痛好痛。

這是為她受的傷,在那麼危急的時刻,他想都沒想的用身體保護了她。

一直以來,她都在保護著弟弟,總是告訴自己不能軟弱、她必須堅強,甚至要以男人的樣貌示人。她以為她不需要依靠,不需要被保護,可這個該死的、討厭的楚鄂,卻讓她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

他總是在她面前展現力量,讓她察覺到自己是這麼的柔弱。現在,他還不顧自身安危的保護了她,他為什麼要摧毀她的「男子氣慨」?他為什麼要讓她懷疑男人都不可靠這個道理?

她一直堅定的認為自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尤其是男人,可現在她卻深深的覺得他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但不對啊,他讓她靠,是因為她在他眼里是男人;他保護她,也是因為她是男人。

當他發現她是個女人,他對她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嗎?想著,她好難受。這是第一次,她因為自己是個女人而感到惱恨。

「小仙?」听見她啜泣的聲音,楚鄂微頓,「你在哭?」

她猛地回神,發現自己竟淚流滿面,不禁感到懊惱。

「沒有!」她飛快抹去眼淚,快手快腳地幫他止住血,轉開話題,「對了,你為什麼會來鴉山?又那麼踫巧的救了我……」

「不是踫巧,我是為了你來的。」

聞言,她一愣。「為了我?」

「我去找你,依仁說你來鴉山了,我就立刻出城找你。」

「為什麼?」

「鴉山近日已發生兩起山犬攻擊人的事件,我擔心你單獨上山,會變成它們的目標,所以立刻上山,果然……」說著,他吁了一口氣,「我一路趕來的時候,心里真是焦急,腦子里有許多不好的念頭,就像身後有頭巨大的怪獸在追我一樣,不停加快腳步……」

听他說著這些話,宋依織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瞪大眼楮,定定的看著他。

從他的表情、眼神還有語氣,她可以知道在找到她之前,他是真的心急如焚,她的心因而棒動著。

他深深的注視著她,唇角輕輕一勾,笑出一道美好而迷人的弧線。「小仙,幸好你沒事。」

看著他,她心慌意亂,胸腔里像是塞滿了躁動的鳥兒,幾個振翅,搞得她一顆心難以平靜。

「我、我們快走吧。」她說著,徑自邁步向前。

這樣陌生且激烈的情感,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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