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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虎入香閨 第十五章 雨過天晴(1)

他倆終于見面了,可卻是遙遙相望,彼此無法靠近。

呂又苒站在城牆的高處,魏超坐著輪椅以佔有者之姿緊摟著她的腰,鉗制著,她甚至掙扎不了一下。

魏泱目光灼人的逼視著高牆上的魏超,恨不得立即奪回自己的女人。

而魏超雖然挾持著呂又苒,但此時俯瞰著城下的大軍,見魏泱的軍隊拔地倚天,鋒不可當,不禁有些膽寒了。

「放了又苒!」魏泱沉聲道。

「作……作夢!」魏超兩只手緊緊圈住呂又苒,將她當成水中浮木。

魏泱目光嚴厲。「你當真執迷不悟,要自掘墳墓?」

「誰說我是自掘墳墓,現在這京城是屬于我的,而你才是逆賊!」

魏泱眼中生出火光。「大哥,你若開城認錯,我可以原諒你,讓你安度余生,可你若仍不肯認清現實,那就休怪我無情!」

「認不清事實的是你,你只要一攻城,我立即殺了這女人!」魏超掐住呂又苒的頸子,逼壓向牆下,而這座高牆離地有數十丈高,一落地必粉身碎骨。

魏泱見呂又苒的險狀,心髒像是也教人掐住一般,緊縮得他一臉慘白。

「住……手!」魏泱連聲音都破碎了。

魏超得意至極,就知道呂又苒是魏泱的死穴,有了呂又苒,縱使魏泱有千軍萬馬自己也無須懼怕!

他松開了呂又苒,抓著她面向魏泱,讓魏泱親眼看看她淒然的模樣。

魏泱見她潸然淚下,表情絕望,心不禁用力的揪住了。

她悲傷的移開與他相望的視線,自己早該自縊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成為那害他的紅顏禍水、千古罪人!

她往高牆下望去,一躍而下也算回到他身邊了吧?

「不!」魏泱彷佛能察覺她的心意,驀然大吼。

呂又苒淒然一笑,腳步輕輕往前移,但才一動,魏超已揪過她來緊抱著。「你想死,還由不得你!」

她苦笑,自己就連死,也無法如願!

魏泱見她尋死被阻,不由松了一口氣,但見她受制于魏超,魏超將她當成私有物對待,這不禁又教他怒火中燒。「大哥當真不放人?!」

「她已是我的人了,放了她,你還要嗎?」魏超陰險的笑問。

魏泱神色大變。

呂又苒容顏慘白的道︰「魏泱,您不用管我,盡避做您該做的事,不要忘記,千萬不要走回頭路!」她高聲提醒他前世的錯,今生莫再犯,不要為了她,毀了自己的一生。

「啪!」魏超打了她一巴掌。「誰要你說這些廢話的!」

她被打得倒在高牆邊上,讓魏單扶了起來。

魏泱見狀怒不可遏。「魏超,你敢打她,等我進城,要你千倍萬倍的還!」他容不得心愛的人受辱。

魏超仰頭大笑。「小老五,你真敢進城嗎?就不怕我拿這女人的血祭你?」他有恃無恐的說。

「你!」

「哼,我不與你廢話了,我只給你一條路走,立刻向我俯首稱臣,並且說動父皇退位,從此不過問朝政,由我繼位登基。」魏超道。

「若我不肯呢?」

魏超陰狠一笑。「魏單,由你動手吧!」他忽朝魏單道。

魏單一愣,明白魏超這是非要拉他下水,若他在魏泱面前傷了呂又苒,那將來他也別想全身而退,非得與魏超綁在一起不可了,但衡量此刻若自己不肯傷呂又苒,魏超也不會放過他的,他心一橫,咬牙抓過呂又苒的一只手。

「你想做什麼?!」她驚問。

「對不住了!」魏單手中的劍毫不留情的一揮,竟削下了她一截的尾指,這血還濺上了她的臉。

呂又苒當下痛得軟來,斷指處,血流如注。

魏泱目訾盡裂。「魏單,我殺了你!」他勃然大怒。

魏單一顫,完全不敢朝魏泱望去,拾起呂又苒的斷指交給了魏超。

魏超滿意的捏著血淋淋的小指。「做的好,這麼一來,我可以相信你真與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將來等我登基,會有你的榮華富貴的。」他笑說。

魏單點頭,露出笑容,但一轉身,那笑容已慘成碎片。

「魏泱,我再問你一次,從不從,若不從,這女人還有九根手指,我可以讓魏單一根根的削下!」魏超狠毒的說。

魏泱面上毫無半絲的血色,不多想,立刻道︰「好,我……退。」

城牆上傳來魏超張狂刺耳的得意笑聲。

她深夜獨坐興福宮,斷指處仍是劇痛著,然而上的痛,卻不及心痛的千萬之一。

因為她,那男人從此將孤絕一生,永世被囚,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她害了他、是她誤了他,原來她才是他的厄星禍源,當初他重生後不該再回頭找她,更不該愛她、娶她,若自己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他又何嘗會在重生後仍走不出宿命,仍自甘受縛。

呂又苒淚流滿面,傷心欲絕。

「五弟媳!」魏單出現了。

她一見他立刻怒目相對。「你來做什麼?」此人幫魏超助紂為虐,甚至還傷了她,見到這人她如何不怒。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傷處,魏超已要人替她包扎,可那被他削去的手指卻回不去了,他雖感到內疚,卻也是不得已。

「趁魏超正高興能逼退小老虎,忘情的痛飲時,你快跟我走吧!」他竟說。

「你要我跟你走?為什麼?」這人與魏超一樣都不是好東西,憑什麼要她跟他走?!她不肯。

他神色有些急。「我曉得你不信任我,但小老虎來找過我,我已答應幫他了,這就要帶你離開這里!」他是趁魏超喝醉時才過來的,魏超隨時會酒醒,若讓他醒來,這女人就逃不了了,時間有限,耽誤不得,只能簡短解釋。

「你走吧,我不會相信你的!」在他狠心削去她一根手指後,她很難信任他。

「小姐,二皇子真是來救您的,五皇子不久就會攻進來了,他要二皇子先一步帶您出去,不讓大皇子再拿您做威脅!」素馨趕來道。二皇子怕小姐不肯跟他走,本是要帶她一起過來勸小姐的,但自己也是冒險進宮的,途中遇到了一點麻煩,解決後便過了相約的時間,這才遲了,這會趕來,便趕緊告訴小姐這個消息。

一見到素馨,呂又苒立刻不再懷疑魏單了,朝魏單點頭道︰「好,我跟你走!」

「那快走吧!」不容再浪費時間,他已支開守在外頭的人,領著呂又苒與素馨要離開興福宮。

「魏單,你果然是個叛徒!」魏超帶著大批侍衛怒火沖天的出現了,讓才要踏出興福宮的三人大驚。

「大……大哥……」魏單臉都死白了。

「不要叫我,你以為我喝醉了,就敢放走呂又苒,不知我是故意試探你,而你,真就露出馬腳來了!」魏超怒目切齒的說。

「大哥,你听我說,我只是……」

「啪!」魏超狠狠打了魏單一個耳光。「你這庶出的雜種,還妄想要越過我,覬覦我的位置,你簡直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

這火辣辣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魏單臉上,瞬間讓他的臉猙獰起來,再不見那謹小慎微的模樣。「是,我是庶生,僅是一個妃子所出,但我不是雜種,我也是父皇之子,憑什麼就不能與你爭?況且你庸碌無能、殘暴無道,我比你更優秀,更適合成為帝王——」

「住口,你哪里比我強!竟敢口出妄言!」魏超暴怒。

「我忍受你的荼毒已久,你不配當咱們的大哥,更不配成為大業的國君!」魏單忍無可忍的說。

「你找死,來人,將這家伙拉下去處死!」

侍衛馬上要將魏單帶走。

「不,放了他,你不能殺他,他是你兄弟!」呂又苒阻止的道。

「兄弟?我沒有兄弟,我心中只有大業,而你,在擔心他之前,不如先擔心自己,我今日就要你成為我的人,來人,將這女人帶至黑房!」

「不……」呂又苒臉色驚變,黑房……驀然想起姚昭蓉那恐怖的遭遇,她面無血色。

李樹立即上來要將她帶往黑房。「經過主子的教過後,還怕您不乖乖听話嗎?來,跟奴才走!」他上回讓她射了一箭,傷了筋肉,痛了兩晚沒法睡,到現在這傷口還疼著,對她可是咬牙切齒得很,恨不得主子能替自己狠狠的教訓她。

她駭然搖頭不肯移動半步。

「您不去也得去!來人,用扛的!」李樹狠笑吩咐。

「不,放了小姐,你們不能這麼對她!」素馨趕上前去救人,但李樹的人將她拉住。

「听說魏泱瞧不上你這賤婢,就將你收做義妹了,但那多可惜,魏泱不要你,我倒可勉強收下,等我一會收服了你主子,回頭再教你好看!」魏超也朝素馨婬笑起來。

素馨驚嚇得腿一軟,險些站不住。

「哼,李樹,你做什麼,還不將呂又苒給我拖去黑房,我自腿斷後,好久沒有抱女人了,這呂又苒是我今日最大的樂趣,我要讓她徹底明了,我和魏泱的不同,我才是真正的男人!」

呂又苒驚白了臉,一路被拖去了黑房,丟進那可怕的漆黑地獄。

「來人,點燈,我想仔細瞧瞧當我佔有這女人身子時,她會是什麼表情?」

李樹立即點燈,讓原本黑暗的地方驟亮,教她看清楚室內一件件不堪入目的婬樂工具。

而她站的地方,腳底下就是一根帶刺的鞭子,她倒抽一口氣,將鞭子踢開。

魏超看見她的動作,冷笑。「害怕了嗎?不用怕,這些都是助興用的,只要你放松心情,就能當成享受!」

她膽顫心驚的搖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樹,你們全出去吧,我要好好享樂了!」他婬聲笑道。

李樹立刻就帶著人出去了。

見呂又苒害怕得縮成一團,他由輪椅上站起,一瘸一瘸的走向她。「這回你休想再逃了,你只能成為我的玩物,而魏泱就算攻進來,我也已經得到你了,我要讓他後悔莫及!」

他撲向她,惡狠狠地剝她的衣服,她驚恐掙扎,他索性掐住她的頸子後強吻她,吻得她幾乎快沒氣才離開她的唇,將昏眩的她丟上床去,扯開她的衣襟,露出肚兜。

「不……不要……」她哭喊著。

「由不得你!」他伸手要去撕她的肚兜——

「還不給本宮住手!」皇後驀然到來。

魏超听見這聲音一僵。「母……母後,您怎會來此?」問完立即瞪向站在皇後身後縮著脖子的李樹,怪他沒將人攔住,讓她直闖進來。

李樹撫著被皇後打腫的臉,表示他盡力了。

呂又苒見到皇後則是喜極而泣。「母後,救我!」

皇後見到她被欺侮得狼狽不堪的模樣,怒火中燒,她沒想過魏超竟會喪心病狂的對自己的弟媳干出這等禽獸的事來!這還是人嗎?!

「魏超,還不放人!」她斥說。

「母後別管這事,還是回您的鳳儀宮去吧,這里不是您該來的地方!」魏超搖頭要她走。

「本宮是一國之後,整個皇宮,哪里是我不能來的地方!」她氣得發抖。

「唉,母後一直待我不薄,我也有意要孝敬您的,可您偏要來鬧,這就休怪兒臣不孝了!」他竟說。

「你說什麼?」

「等父皇回宮後,就會退位讓賢給兒臣做大業的主子,兒臣本想留您繼續在宮中侍奉的,但瞧來您還是跟著父皇去上林苑靜養享清福吧,這宮里以後發生的事也與您無關了,您可以不必過問。」

皇後听了這話一陣昏眩。「你要逼退你父皇,還要幽禁我們兩個?!」

「說幽禁太難听,兒臣方才不是說了,讓你們去享清福的嗎?」

「你……你……」這就是她始終維護的兒子,她原本不信外頭說的,他謀逆造反,但此刻,她不得不相信了,這逆子!「本宮當初就該听你父皇的,早早將你這不肖兒貶為庶人,那也不會有今日的宮變,本宮不能再讓你大逆不道下去,本宮要你立刻放了苒兒,並且開城門讓泱兒進來!」她正言厲色的說。

他嗤笑。「兒臣不可能照辦!」

「本宮這是救你,否則等泱兒打進來,你就僅剩死路一條!」

「母後好意兒臣心領了,兒臣是絕不會放魏泱進來的,兒臣要蹂躪他的女人,還等著看他痛苦的表情,您不能阻止我!」

「你……你……瘋了,竟這樣對待自己的手足,母後不能再放縱你了。苒兒,來,母後帶你走,就不信他敢攔!」她上前去救呂又苒。

呂又苒感激的握住皇後的手,渴望她的相救。「多謝母後救命!」

「走,咱們離開這里!」皇後拉著呂又苒要走。

「母後休要逼兒臣翻臉!」魏超抓住呂又苒的另一只手,怒道,不肯放人。

皇後沉怒。「你敢跟本宮翻臉試試!」

她用力扯過呂又苒,就是要帶走呂又苒,忽然,她身子被甩了出去,一頭撞上硬牆,眼前一黑,她模上自己的額頭,居然一片濕濡,鮮血直流。

「你……你這……畜生……」皇後指著他,手顫得厲害,無法置信這畜生竟敢對她動手!

「李樹,將母後請出去!」見皇後滿臉的血,魏超也無所,面不改色的說。

「是……是……」李樹這才慌慌張張的讓人將皇後抬出黑房。

呂又苒不敢相信魏超竟連自己母後都能這麼對待,這還有一點人性嗎?見他正邪氣的朝她過來,她一顫,身子驚懼的往後退去。

「咱們繼續吧,不過這回咱們可得玩得刺激些了。」他手上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還發出了青色的光,他瘸著腿,一步步緩慢朝她走去。

「不要靠近我……」她話還沒說完,裙擺已教他割去了,露出了她白女敕的雙腿。

呂又苒瞬間花容失色,轉身要逃,但他一把抓住她,將她拖回床去,一雙手在她身上胡亂掐捏,她羞憤欲死,驀然,他手中的匕首削去了她一截頭發,她瞪大了雙目。

「再下來,削的就不只是發了,可能是你身上的一塊肉!」他倏然咬住她的唇,用力的吸吮,她幾欲作嘔,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自她眼角絕望的滑落,若是真在劫難逃,自己非遭這男人蹂躪不可,那她情願一死,絕不以骯髒的身子苟活面對魏泱!

她盯著他手中的匕首,見他只顧著撕她的衣裳,她趁此機會奪過匕首。

他大驚。「你要做什麼?!」他怕她拿了匕首對付他。

她淒寒的笑。「你就留著由魏泱解決吧,少了我他能很輕易的取下你的腦袋,而我,便自我了斷了——」她猝不及防的拿著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又苒,不要——」魏泱撞開門後,見到的就是她自盡的場面,他當場訾目握拳,心碎嘶吼。

然那匕首已刺進她的胸內,她眼瞳一縮,與他四目交錯後,淚珠一瞬間滾落面頰,她張口欲說什麼,終究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無力的闔上雙目。

一股劇痛,透入骨內,他彷佛連氣息也停了。

「小……小老五,你……你怎敢闖進來?!」魏超見呂又苒死在自己懷里,已是夠愕然了,再見魏泱出現,他簡直嚇破膽了。「李……李樹?!李樹,你這該死的奴才哪里去了?魏泱攻城你竟不報!」他驚慌失措的喊李樹。

「回大皇子,您的奴才李樹公公在此。」彭順拎著李樹的腦袋進來了。

「你們殺了他……」李樹死了,那表示保護自己的侍衛也全被縛了,這下魏超徹底慌了,本以為魏泱不敢攻城的,誰知……他大驚。

魏泱踩著沉重的步子走向魏超,魏超仍抱著呂又苒,見她胸上還插著自己的匕首,嚇得趕緊將人放下,縮躲到床角去,驚恐的看著魏泱,深怕呂又苒一死,自己少了護身符,命也要不保了。

所幸魏泱眼底只有已死的呂又苒,連一眼也沒瞧他。

魏泱一臉木然的抱起呂又苒那軟綿綿又毫無生氣的身軀,雙臂越縮越緊,越縮越緊,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懷里,再也不分離。「又苒!」他悲痛難抑,終于仰天大吼。

一旁的彭順不禁鼻酸,主子日夜兼程趕回京城,還說動二皇子相助救人,誰知仍是晚了一步……

這命運真是捉弄人!

他用袖子揩淚,為主子惋惜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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