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正妻好威 第5章(1)

丁宣瑛幽幽睜開了眼楮,看到自己摟著雲斂鋒睡,當下大驚失色。

這一嚇可嚇得不輕,因為她這等于是跟個陌生男人抱著睡覺,怎能不受到嚴重驚嚇?

在既慌亂又震驚之中,她驚呼出聲,腦中瞬間想到前世看過的偶像劇情節,男女主角因喝醉發生一夜,隔日醒來兩個人都驚聲尖叫……

想到這里,她心中一緊。

要命!她與雲斂鋒難道也發生了一夜?!可是她記得自己並沒有飲酒啊……

不然這是怎麼一回事?

雲斂鋒向來淺眠,丁宣瑛那一聲驚呼自然是馬上把他吵醒了,他不太高興地緩緩睜開眼楮,看到了對他瞪直了眼的她,竟有些懷念昨夜依賴他的她。

丁宣瑛滿臉的急色。「我怎麼會在這里?!」

她記得自己被出葬儀式折騰了一天,夜里終于可以回房歇息了,她頭疼、身子骨也疼,難受得連沐浴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和衣躺下,睡得深沉。

雲斂鋒不輕不重地道︰「你在發燒,你的丫鬟說這個房間比較暖和,問我可不可以讓你睡這里,我便把你抱過來。」

「那麼……你怎麼……我們怎麼會……」丁宣瑛滿臉緋紅,饒是她是現代靈魂,仍是有難以啟齒的情況啊。

雲斂鋒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淡淡的說道︰「半夜里你直喊冷,我索性好人做到底,抱著你睡。」

丁宣瑛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她喊冷,他可以派人加床被子啊,有必要「做好人」嗎?

還有,思秋和沁冬去哪里了?為什麼不是她們照顧她,而是雲斂鋒照顧她?把生病的她丟給雲斂鋒,她們兩個丫鬟不會那麼沒心沒肺吧?

說人人到,門外思秋輕輕拍門。「少女乃女乃,您起來了嗎?夫人在找您呢。」

拍門聲令思考中的丁宣瑛驚跳了起來,雲斂鋒倒是很淡定,只眉宇一挑,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地道︰「母親找你?母親會有什麼事需要找你?」

丁宣瑛腦中沒有反應過來夏氏找她這回事,慌亂中,她只想著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與雲斂鋒同床的畫面,不然是禍根啊,給他那些妻妾知道還得了,好不容易喪期過了,可以還她太平日子了,她可不想自找麻煩。

于是她越過他,直接跳下床,這舉動令雲斂鋒的劍眉揚了起來。

他冷著眉眼坐起身。「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竟敢從他身上跨過去?忙不迭從他身邊逃開又是什麼意思?又要裝做無視他了嗎?

丁宣瑛慶幸自己衣衫完整,她一臉的鄭重與神聖,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雲斂鋒道︰「不能讓人看見我們同床不是嗎?如果被人瞧見,夫君的尊嚴何在?與我這樣的女人同床是夫君的恥辱,這點妾身很明白,夫君也快起來去榻上那里坐吧!妾身會管好奴婢們的嘴,不會讓她們胡說。」

她這麼說是在自保,把自己貶得低不可言,他就算禽獸不如也不會對她做夫妻之事吧?

雲斂鋒已經穿好了靴子,他緩緩起身,挑了挑嘴角,面色不快地道︰「爺難道還怕什麼閑言閑語?」

見她說得真摯,不像做假,卻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是他多心了嗎?她是欲擒故縱還是真心為他著想,很快就會知道。

而這一邊,見雲斂鋒竟是不急著與自己撇清,丁宣瑛倒是一時楞住了,半晌才勉強說道︰「夫君自然是不怕的,但損了夫君名聲總是不好,是妾身怕自己會連累了您,若是被人誤會夫君在妾身這里過夜,給夫君添堵就罪過了。」

雲斂鋒面色淡了下來。「我在自己妻子房里過夜,誰敢多嘴半句?」

這句話讓丁宣瑛心里結結實實的一跳。

他是不是瘋了?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承認她是他的正妻了嗎?

不要啊!他為什麼要承認?拜托永遠不要承認吧……

腦中正紛紛亂亂的轉著時,就听見雲斂鋒揚聲道︰「外頭的人進來吧!」

開門聲傳來,思秋和沁冬打起厚厚的簾子進來了,丁宣瑛面上這才恢復了點血色。

雲斂鋒對立在一旁的思秋和沁冬道︰「服侍你們少女乃女乃漱洗喝藥。」

思秋和沁冬頓時像打了雞血般的興奮。

從少爺口里說出少女乃女乃三字,不就代表他承認自家少女乃女乃這個正妻了嗎?

雲斂鋒前腳才走,屋里已經沸騰了起來,思秋年紀大些,懂的事較多,忙喜孜孜地去檢查被褥,要收那落紅的被單,卻沒見著圓房的痕跡,不由得失望全寫在臉上。

「少女乃女乃,您和少爺難道沒有……」

「沒有!」丁宣瑛心中有氣,反過來質問她們兩人道︰「我病了,病得不省人事,你們更應該寸步不離才對,怎麼會將我丟給那個人照顧?是存心想讓我病情加重嗎?知道我醒來見了與他獨處一室有多驚慌,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看我、怎麼嫌棄我的嗎?」

她略過了與雲斂鋒同床共枕沒說,那是她也不願意面對的啊!多希望從來沒發生過。

一對男女摟抱著同睡一張床之後,還能回到從前各過各的日子嗎?她直覺是不可能,就因為知道不可能,她才心煩。

他既已有了嬌美平妻和兩個姨娘,她還要進去攪和嗎?他對她又能有幾分真心?若真承認了她這個正妻,也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他還年輕,不會只有幾個女人,將來還會再納妾,而她是無法忍受那些的,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把心留在他身上。

「冤枉啊少女乃女乃!」沁冬喊冤。「是少爺不讓我們留下,說要親自喂少女乃女乃喝湯藥,要親自為少女乃女乃更衣。」

「什麼?!」丁宣瑛這一驚非同小可。「所以他……那家伙,替我更衣了嗎?!」

沁冬搖頭,「少女乃女乃出了汗之後,少爺叫我們進來為少女乃女乃更衣,可換好衣裳之後,少爺便又把我們遣出去。」

丁宣瑛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喝了湯藥,換裝之後梳頭,思秋給她上了個淡妝,掩去病容。

大錦的風俗,守喪不得超過七日,也就是說,在亡者入土為安之後,喪家便要打起精神恢復曰常生活,即便是要跟著辦喜事也無妨,也不必年月漫長地守喪。

也因此,雲府今日整座府第的白色都撤去了,眾人不必再穿一身素服,思秋便挑了件水紅色衣裙給主子穿。

「瑛少女乃女乃!」人未到聲先到,花兒打了簾子進來,帶著滿臉可親的笑容。

「听說瑛少女乃女乃病了,可好些了嗎?夫人在貴人房里等您,命奴婢來給瑛少女乃女乃說一聲。」

丁宣瑛已經梳妝打扮好了,一行四人便往太子妃的房里去,三個丫鬟自然是被留在房外,只讓丁宣瑛一人進去。

房里,除了太子妃和夏氏之外,只有一名眼神沉穩的侍女、一名婆子和一個年輕侍衛守著。

那侍衛丁宣瑛有印象,劍眉星目、身材頎長精瘦,她前世統稱這種年輕人叫美男。

「民婦拜見太子妃娘娘!」丁宣瑛從容地斂衽施禮,今日一見,太子妃的臉色紅潤了許多,氣度端莊婉約,真真是個賞心悅目的宮裝美人。

「不必多禮。」太子妃溫和地看著她。「是你救了本宮的命,應當是本宮向你道謝才是。」

丁宣瑛恭謹地回道︰「民婦只是盡自己的本分,娘娘能康復,是娘娘鴻福齊天。」

太子妃一笑,「本宮身子好了許多,在屋里悶得緊,你就陪本宮到花園里走走吧!」說完,又對夏氏笑道︰「雲夫人,本宮借你兒媳半個時辰,成不成?」

夏氏微微一笑,起身盈盈一福,「娘娘說笑了,宣瑛能伴鳳駕,是宣瑛的福氣,民婦還有家事要打點,先行告退了。」她這話已將太子妃看做皇後了。

太子妃聞言只是一笑,並無否認。

如果她能順利回京,她自然是準皇後了。

「早晨才下了場雪,娘娘要穿得暖些才好。」丁宣瑛在一旁很自然的提醒道。

她是現代人,對太子妃自然沒有古代人見到娘娘這等皇室人物的敬畏,因此態度落落大方。

同時,她也注意到堂堂太子妃的繡花鞋竟然破了,可想而知,他們遭到皇後人馬的追殺時,情況有多危急,連停下來買鞋的時間都沒有,而後還沒到雲府,太子妃就病倒了,大家只急著救她的命,渾然忘了該買鞋。

兩人信步走向花園,後頭除了跟著房里那侍女、婆子和侍衛,又多了四名侍衛,不過那四名侍衛的相貌就平凡多了。

呵呵,原來太子妃也是愛美男一族啊,只選了年輕美男進房護衛。

也對,愛美之心人人有,有得挑,自然挑美的,誰耐煩對著張丑臉,這又令她想到了雲斂鋒,當初他那麼對原主,不也是相同道理嗎?

「娘娘,您大病初愈,可要走慢點。」那婆子在後頭殷殷叮囑,手里還挽著件備用披風。

其實太子妃已經穿得很多了,身上是厚重保暖的繡鳳錦衣,手里還窩著兔毛手籠,但那婆子還是一臉擔憂。

太子妃對身旁的丁宣瑛一笑道︰「是本宮的女乃娘,本宮落難到雲國寺時,若不是有他們幾個陪著,本宮也熬不下去。」太子妃忽地停了下來,朝那美男侍衛招招手。「玉兒,你過來。」

丁宣瑛大感詫異,太子妃對侍衛也太親昵了些,這樣妥當嗎?

美男侍衛走了過來,太子妃對丁宣瑛微微一笑,「長得俊美出眾吧?是本宮的胞弟,名叫孟寒玉,在夏大人手下做事。」

丁宣瑛又是一陣錯愕。

原來是太子妃的胞弟,難怪可以近身保護太子妃,太子妃還特地介紹給她認識,對她這個平凡民女可說是青眼有加了。

正在打量太子妃胞弟時,太子妃又道︰「宣瑛,你耳朵過來。」

丁宣瑛連忙附耳過去,太子妃手掩著嘴,低聲在她耳邊講了幾句話,她瞬間瞪大了眼眸,不由得朝孟寒玉看過去。

太子妃輕輕一笑。「你可要替本宮守密。」

丁宣瑛鄭重的點了點頭,「宣瑛知道。」

太子妃很快便將適才講的秘密擱在一邊,談興頗濃地道︰「本宮閨名寒梅,因此也特別鐘愛梅花,何況這梅花還是我國的國花……」

丁宣瑛听得一楞。原來大錦朝也有國花,而且恰恰與她來自的台灣國花相同,都是梅花,還真是微妙的關聯啊!

冬日里除了梅花、山茶花和青松,也沒其他花木可賞了,幸而雲府的梅林佔地遼闊,花苞初綻,那點點紅梅映在白雪之中,兩者相互襯映,委實美不勝收。

「這園子倒是精巧,一步一景。」看著一簇簇的花壓枝頭,太子妃幽幽地道︰「本宮最愛繡梅,如今卻是再也不能拿繡針了。」

看太子妃如此傷神,丁宣瑛便不敢細問,怕勾起太子妃的傷心往事。

棒日,她悄悄找上孟寒玉,詢問太子妃不能刺繡的原因。

孟寒玉听到她要問的事,眼神瞬間變得冷酷。

「五年前,梁側妃滑胎,皇後將此事指為是太子妃的計謀,設計了一個人證物證俱全的嫁禍,在太子的求情下,死罪雖免,但活罪難逃,皇後知曉太子妃素日里喜愛刺繡,便罰太子妃在酷寒冬天里將雙水浸在冰水之中一個時辰,自此落下了病謗,雖然雙手未廢,但使針會抖,繡出來的東西就如同那初學者一般,太子妃從此不再拿起針線。」

雖然他說得平靜,但丁宣瑛可以從他眼里那隱忍的細微變化看出他內心的憤慨,自己的姊姊被陷害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姊姊受罰,那該有多煎熬啊。

她深深注視著孟寒玉。「那麼就化悲憤為力量,定要將太子妃娘娘安全送抵京城,等到娘娘成為皇後,那麼便再也無人敢欺負娘娘了。」

孟寒玉激動道︰「少女乃女乃所言,正是我等心中所想!若不是少女乃女乃妙手回春,救了娘娘一命,若娘娘真有什麼不測,就要親痛仇快了。」

丁宣瑛誠摯地道︰「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可以笑到最後。」

前世,只要遇到削價競爭的對手,她都會這麼告訴自己,一時的受打壓不要緊,最後的勝利才重要。

孟寒玉眼里滿是激賞,他一個抱拳。「少女乃女乃所言極是!在下一定謹記在心,也會藉此勉勵娘娘!」

不遠處的廊下,雲斂鋒站在那里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他的視線停在丁宣瑛發上的蓮花白玉簪上,那是她素日里最常戴的發飾,素素雅雅的,很襯她的人,與她身上那件水紅色的梅花襦裙也極為相配。

坤弘大惑不解地問︰「瑛少女乃女乃和那翩翩少年郎……小的是說,琰少女乃女乃跟那孟浪的家伙到底在說什麼啊?怎麼說了那麼久,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走吧!」雲斂鋒寒著臉,一股說不清的醋意在體內翻涌,就像有股風暴正在蔓延,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自己感情的感覺,如果那人不是太子妃的侍衛,不是神策衛的人,他會……他會如何?找那人決斗嗎?為了丁宣瑛跟那人決斗嗎?別說笑了,」宣瑛算什麼?!他為何要為了她與人決斗?

「現在還回束香軒嗎?」坤弘小心翼翼地問,主子這臉色前所未見啊,他要小心點,以免火燒到身上。

「不去了!」雲斂鋒轉身,冷冷地說︰「到煙雨軒。」

他原是特意回來跟丁宣瑛一起用飯的,記掛著她的風寒好些了沒,不想卻叫他撞見了這一幕,自然是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坤弘哪敢戳破主子正在惱羞成怒,忙附和道︰「是該到煙雨軒去瞅瞅,早晨白蓮姑娘打發了小丫鬟來說少女乃女乃身子有些不爽利,頭疼得緊,讓爺有空去看看呢。」

宅里混久了,他是個人精,自然明白女乃女乃們要見爺的借口都是身子不舒服,哪里是真的病了。

煙雨軒是溫詠佩的處所,她正在用飯,不想雲斂鋒卻真的來了,把她高興得笑開了眼,立刻笑靨如花的迎上去。

「爺可來了,儀兒在找爹呢。」溫詠佩馬上搬出溫情攻勢,笑容可掬地道︰「儀兒最近琴可彈得好極了,要不把儀兒叫來,讓她彈奏一曲給爺听?」

「改日吧。」雲斂鋒坐了下來,白蓮連忙為他擺飯。

白蓮是溫詠佩房里的陪嫁大丫鬟,也是溫詠佩的心月復丫鬟,原是備著給雲斂鋒收為通房的,但雲斂鋒卻是一個通房丫鬟也不收,叫她十分失望。

「要不,我再親自下廚為爺做一個鴨醬三絲?」溫詠佩討好地問。「爺這幾日忙著喪葬之事肯定沒有胃口,臉色也憔悴了許多。」

雲斂鋒漫不經心地道︰「不用忙了,菜色足夠了,我也確實沒有胃口,湊合著吃便是。」

他極為不喜溫詠佩性格里的爭強好勝,但是一個月里,他約莫會有五、六日睡在這里,原因無他,雖然他不懂得如何與女兒親近,但也想盡到為人父的責任,儀兒又是個羞怯容易滿足的,只要他听她彈琴或贊美她繡工不錯,她便會高興得紅了臉,他來煙雨軒,主要是看看女兒。

蕭娘姨那里他是不大去的,對于一個眼里只有錢的女人,他與她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而奇怪的是,他對兩個半點不像他的兒子也產生不了親近之心,自蕭姨娘生下孩子後,他就沒再上她那里去了。

至于梅姨娘……他為之失笑的搖了搖頭,自己當初嫌棄丁宣瑛懶胖,哪里知道同時入門的溫詠佩、蕭姨娘、梅姨娘也沒有一個能與他舉案齊眉、琴瑟和鳴,倒真像是他的報應。

「待會兒我幫爺洗腳吧!泡泡腳會舒服些,夜里也好眠。」溫詠佩猶自百般殷勤地道。

雲斂鋒皺眉道︰「不是說你頭疼嗎?這幾日你也沒少勞心勞力,得空便歇息去,不必招呼我了。」

素日里他也沒感覺溫詠佩如此煩人,今天格外嫌她話多。

因著心煩,他吃了半碗便擱下筷子起身,腦海里老是浮現丁宣瑛同那侍衛說說笑笑的樣子,她那巧笑倩兮的模樣,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丁宣瑛何以那般專注的看著那家伙?那家伙哪一點吸引她了?風采並沒有他出眾啊……

夜里,床帳放下了,溫詠佩一雙縴縴玉手膩了上來,輕撫著雲斂鋒的胸膛。

她想要懷上兒子。

既然想懷孕,那就要努力點,憑她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懷孕的,如今蕭姨娘那賤人不但一舉得男,還是對雙胞胎兒子,叫她怎不心急如焚?加上丁宣瑛那賤人隱居了多年,如今又跑出來給她添堵,還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狐媚樣子,萬一相公被那賤人的美色給迷惑,自己懷孩子的希望就更渺茫了,所以她得再加把勁才行,不管用什麼法子,她都要懷上兒子!

「今日累了,睡吧。」雲斂鋒不著痕跡的把溫詠佩的手拿開,閉上了眼。

他對房事並沒有特別的需要,向來也覺得身邊有溫詠佩和蕭姨娘、梅姨娘已經太多了,這麼多年來,也沒再添小妾和通房。

對于女人,他之所以這麼節制,是厭惡極了他爹留連煙花之地後那全然無廉恥的模樣,竟是放縱得無法控制,也種下了禍根。

因此,他嚴肅的告誡自己,不得沉迷,而他也做到了,除了當初娶妻時一同迎娶的平妻和納兩名姨娘,他身邊沒再添新人。

而適才他拒絕溫詠佩的求歡自然不是因為不得沉迷的誓言,且溫詠佩對他而言也不是了,只是妻子跟女兒的娘親。

那麼,他為何會拒絕?

說穿了,是丁宣瑛令他沒有心情跟溫詠佩行房。

而為何他會有這種異樣的心情,他自己也無法解釋。

他自然不會想到這是情竇初開,是心里有了一個人的癥狀,他雖然有妻有妾,卻是未曾嘗過愛戀的滋味,她們入門之前,彼此都沒見過,自然是無從心動,過門之後,沒有一個能激起他心中的漣漪,因此即便他已是人夫人父,在感情上仍是一片空白,就猶如一張白紙,他竟是不知道,心里有了一個人會魂牽夢縈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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