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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成新富 第14章(2)

正月,洛宇嫻種下的馬鈴薯大豐收,一畝地便收了上萬斤,林致安上奏了皇上,皇上特宣沈坤豐進宮,沈家得了宮廷貢奉,成了皇商,且是皇上下詔的鐵帽子皇商,從此沈家世世代代都是皇商,負責審理金商會成員的官員見風轉舵,立即拔了蔣翊南商會會長的頭餃,讓沈坤豐坐上金商會會長的位子。

賀客盈門,沈老太太笑得闔不攏嘴。

二十多年前,她做對了一件事,讓琴氏進門,如今她又做對了一件事,讓洛宇嫻進門,果然仙界之人就是不同,種出了凡人種不出的馬鈴薯,光耀了沈家的門楣,讓她老來還大大長臉,她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遺憾了……不不不,還有個遺憾,她還沒抱上曾孫呢,可還不能死,她要抱上曾孫才算是了無遺憾。

天氣漸漸熱了,到了七月上旬,暑氣還沒過去,紋娘傳來了好消息,有喜了。

紋娘這是第一胎,又是高齡產婦,洛宇嫻不敢大意,讓她放下鋪里的事專心在屋子里養胎便好,又另外雇了兩個有經驗的婆子照看著她,聶剛也緊張的不得了,都不曉得該把紋娘怎麼呵護才好,又想著是自己令她受孕,萬一生產時有什麼差錯可如何是好?

洛宇嫻看在眼里,覺得紋娘真是嫁對人了,整日跟在洛宇嫻身邊的沈博珊也看在眼里,她就顯得無精打采多了。

除了天氣熱的叫人心煩,主要原因是老太太一直很積極在給她說親,而沈家榮登皇商之列後,求娶沈博珊的青年才俊如潮水涌來,媒人天天上門,完全是個應接不暇的狀況。

中秋過了,九月初,秋老虎照常發威,蔣家出了件大事,鬧得上寧城里人盡皆知,洛宇嫻自然也听說了。

原來是蔣雲浩的續弦錢氏發現柳媚在她飲食中下藥,下的是令她無法懷上身孕的藥,錢氏原就不是好惹的,非但大發雷霆,還對柳媚與她院子里所有丫鬟婆子嚴刑拷打,最後被打了四十個板子的丁香撐不住,將所有事全盤供出,還供出了柳媚也長期對洛宇嫻下藥,讓她生不出孩子,在洛宇嫻被休之後,生怕當時蔣老爺回來會查她差點滑胎的真偽,又怕蔣老爺會命蔣雲浩將洛宇嫻迎回蔣家,因此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去白雲村燒了洛宇嫻住的莊子。

錢氏將此事鬧大,還跑到蘇淮洛家去大鬧特鬧,死咬著柳媚是武氏的人,武氏要柳媚毒死她,她一定要報官等等。

武氏欺善怕惡,對錢氏的氣勢完全招架不住,為求自保,她供出自己確實指使柳媚陷害洛宇嫻,但她與錢氏無怨無仇,絕對沒有指使柳媚陷害錢氏。

這下,換洛老爺氣瘋了,他一直不知道武氏苛待他的女兒,甚至還派個賤婢去害他的女兒,吵著要休了武氏。

錢氏對這結果滿意了,回到上寧定要蔣家給她一個交代,蔣老爺直接要將柳媚打死,逼的蔣雲浩只好讓人牙子來把柳媚帶走,錢氏交代了一句,把人給賣到南方的勾欄里去,不得讓人贖身!

沒多久,柳媚生的女兒就夭折了……

這事在上寧卷起了千堆雪,久久不散。

雪盞來說時口沫橫飛,說得繪聲繪影,像是她人在現場似的,最後不忘加上一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听完,洛宇嫻倒是平靜的啜了口茶,這于她是無任何意義,倒是還原主一個公道了。

她低首看著窩在自己腳下睡懶覺的亮亮,淺淺一笑,幸好有它,不然自己可就冤死在那莊子上了。

「大女乃女乃不覺得很痛快嗎?」雪盞蹙眉,自己講得這麼賣力,她家主子卻好像不關她事似的。

「還是說說你與存安的事吧!」洛宇嫻氣定神閑的一笑。「听說存安好心救了個受傷的姑娘,人家姑娘找上門來要答謝救命之恩,你卻誤會他們有私情,不由分說打了存安一巴掌,還說要和離,讓存安去娶那姑娘。」

雪盞臉一紅。「大女乃女乃別說了,一場誤會,已無事了,也不能怪奴婢啊,誰讓那姑娘上門來說的不清不楚……」

洛宇嫻搖頭笑道︰「你啊,存安對你這麼好,你就別再欺負他了。」

雪盞哼道︰「奴婢哪有欺負他?奴婢打算給他生個胖女圭女圭呢。」

洛宇嫻听出了弦外之音,驚喜道︰「你有喜了?」

雪盞紅著臉點了點頭,又覺得自己趕在主子面前懷上孩子很不象話,便安慰洛宇嫻道︰「大女乃女乃放心,如今查出大女乃女乃之前在蔣家未能有孕是被柳媚那賤人下了藥,估模著不久肯定能懷上。」

洛宇嫻是真的不急,便一笑道︰「順其自然吧!」

日子流水一般的過去,到了月底。

「也不知道俞公子的情況如何了?有無地方居住?三餐吃的飽否?」

洛宇嫻一句話就讓假裝平靜的沈博珊跳起來。

其實她知道,因為沈玉瑾托了林致安照顧俞辰,俞辰就暫居在林家,因此俞辰現在如何了,她是一清二楚,科考已過,在等秋闈放榜。

「嫂子不要再提俞公子了,我不想听,不如跟我說說之前提過的花苗嫁接。」沈博珊一臉嚴肅。

洛宇嫻一笑。「你不想听,我自然是不說的,這就教你如何花苗嫁接。」

晚上沈玉瑾回來,卻是跟她說了好消息。

「俞公子考中了,名次很靠前,致安說,俞公子很有上進心,要繼續考春闈,就是考不中也可以先去經經場,增加經驗。」

洛宇嫻正想說極好,卻突然一陣眩暈。

「嫻兒!」沈玉瑾忙將她扶到床上,誰知她卻是眼楮一閉,暈了過去。

他呼吸猛的一窒。「存安!」

外間清荷、月蓮已听到動靜了,急急進來,見洛宇嫻倒在床上,兩個人都嚇得不輕,清荷忙道︰「奴婢去請大夫!」

大夫很快到了,先大夫一步到的是听到消息急忙而來的沈老太太和琴氏。

沈老太太焦急全寫在臉上。「這孩子一刻不得閑,可把自己忙壞了吧,早勸她不要如此折騰,珊兒說還要教她嫁接花苗呢,累出病來可怎麼好……孟大夫,如何?我孫媳婦兒無事吧?」

孟大夫診完脈,一笑。「大女乃女乃無事,就是懷了身孕,喜脈稍稍有些不穩,需得好好調養。」

沈老太太一怔,想明白了孟大夫在說啥,跟著便歡天喜地了起來,忙喚婆子取了厚厚一封謝儀來給孟大夫,好生送孟大夫出去,又派人跟著去抓藥方。

洛宇嫻已醒了過來,想坐起來,沈玉瑾正要扶她,卻被沈老太太喝止了。「你這孩子,沒听到大夫說的嗎?你的胎象不穩,要好生調養,就躺著,莫起來了。」

夫妻倆對看一眼,知道拋不過沈老太太,只好听從了。

琴氏也是高興,她很明白,無論古今,女人都需要生兒子來鞏固地位,而且沈家還沒有曾孫輩,這孩子來的正是時候,在沈家成了皇商的此際,真真是錦上添花。

翌日,沈老太太在她院子的花廳里擺了一桌精致席面,就是家人聚在一塊兒吃頓飯,她當眾宣布了洛宇嫻有喜之事。

連氏完全笑不出來,連客套的恭喜一聲也不肯。

她出身京城首富商家,原是個心高氣傲的,她篤定不會有人種出來的馬鈴薯,洛宇嫻種出來了,她認為生不出孩子的洛宇嫻如今懷上了孩子,她心中五味雜陳,各種不是滋味一股腦全涌上來。

「大嫂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大伯了,也該為大伯張羅納妾之事。」連氏說的正氣凜然。

當正妻幾乎都要這麼做的,只是做起來刺心,她就是要故意刺一刺洛宇嫻的心,而且她說的這事合情合理,旁人也挑不到她的錯處。

洛宇嫻一怔,她還真沒想到會是由連氏來提起這事,連公婆都不過問床幃之事了,這連氏是不是太過了?

她完全不想給沈玉瑾找別的女人,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她覺得他也與她一般心思,只想與彼此在一起。

可是,在這個地方,女人自己身子不方便伺候了,給丈夫找通房小妾是妻子的責任,沒有讓男人忍耐一年不行事的,若是那樣,做妻子的便會被指責不賢良。

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便听到沈玉瑾冷冷地道︰「有勞弟妹了,還為大伯的房事費心,真是前所未聞,不過我除了我家娘子,對別的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弟妹倒是可以展現賢淑的一面,為軒弟納幾房妾室,想來是美事一樁。」

連氏被搶白的臉色都紅了,她覺得洛宇嫻這女人自私,想獨佔沈玉瑾,她就是看不過去,不想他竟然不領情,還訓她一頓……

洛宇嫻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在她之前,紋娘與雪盞已陸續生下兒子,紋娘生了兩日兩夜,嚇壞眾人,聶剛直說生孩子太辛苦了,讓紋娘只生一個就好,而雪盞恰恰相反,生孩子跟下蛋似的,很快便生出來了,存安說還要再生三個。

洛宇嫻看了她們倆,便一直在猜想自己生孩子會是什麼情況,她的腿已經很腫了,也不行再去果園走動,她真是很想快點生下孩子,還她自由,上回沈玉瑾行商帶回來的波羅蜜,珊兒已嘗試將波羅蜜的種子培育出幼苗了,她可是急于嫁接到別的果子上。

到了該生產的月分,誰也沒想到洛宇嫻會生出雙胞胎,而且是龍鳳胎,生了四個時辰,母子三人均安,把沈老太太樂得闔不攏嘴,直說要把曾孫帶在身邊養,自然是讓琴氏淡淡駁了,孩子當然要跟著娘親,早晚抱去給老太太請安便是。

洛宇嫻是覺得自己肚子比紋娘、雪盞那時都大上一些,但她沒想到自己會生下雙胞胎,大夫也沒診出她懷的是雙胞胎。

總之孩子平安,她也平安便好,如今兒子女兒都有了,一次生完倒也省事,日後她可以專心她的嫁接事業了。

「辛苦娘子了。」沈玉瑾就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他終于明白聶剛說只讓紋娘生一個的心情了。「咱們就這兩個孩子就好,不要再生了。」

洛宇嫻也笑。「自然是好的,兩個也不少了,將他們教養成人,責任可大呢。」

再說了,生孩子實在太痛了,她真是不想再生了。

滿月酒沈老太太搶著操辦,琴氏也隨她,孩子由沈坤豐起了名字,哥兒叫沈端,姐兒叫沈意。

賓客陸續來了,都先請在花廳里喝茶,一邊品著洛宇嫻的嫁接果子,話題都繞在朝廷如何重視沈大女乃女乃種出的馬鈴薯上頭,如今已經征了多少又多少的地在擴大種呢,以後要是遇到災年也不怕了。

還沒開席,清荷卻是來報,「大女乃女乃,外間有您的親戚來了,大總管讓奴婢來問問,要請進來還是不要?」

「親戚?」

洛宇嫻正覺得奇怪,就見紋娘和聶剛帶著孩子來了,他們如今都不是奴才了,是沈府發帖請來喝滿月酒的客人。

紋娘匆匆而來,臉色有些蒼白,更多的是氣憤難平。「大女乃女乃,我剛才在外面看到舅爺和舅女乃女乃,也不知道哪里听到大女乃女乃如今發達了,便提了賀禮說要慶賀小孫子滿月,鬧著要進來見沈老爺和太太,說要親自恭喜他們,真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也不想想當日是如何對待咱們的。」

聶剛道︰「听聞林大爺被人設了賭局,將大半田莊和鋪子都輸光了,還欠下一大筆債,如今日子極為難過。」

「原來如此。」洛宇嫻笑了笑,眸子一斂,對清荷道︰「讓大總管拿掃帚,打出去。」

哼哼,雖然她能和沈玉瑾成親,這兩人有那麼一咪咪功勞,但是要她忘記那把她們趕出去的仇——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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