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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來侍寢 第3章(2)

雅間門一關,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敢多嘴一句,全都在心里想著可憐的林老板不知會被虐成什麼德性。

時觀站了起來,走到跪地的林老板面前,他先拿了拶指在林老板面前晃了晃,又拿起棍棒作勢揮打,換了多種刑具,最後卻是選了皮鞭。

「林老兒,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林老板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哀莫大于心死地道︰「請王爺不要降罪于草民的家人,草民死也瞑目。」

「好。」時觀高舉皮鞭。「本王要打了喔!要打了喔!」

林老板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已然看透了生死,豁出去了。

「真的要打了喔!」時觀揮舞著皮鞭老半天,瞧林老板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邪邪一笑。「看你好像不怕痛,那本王就剝了你的衣服,讓你嘗嘗鞭鞭到肉的感覺,然後在你身上抹鹽水和辣椒水……」

「你這個變態!」林老板像是不怕他了,居然瞪著他大罵。

時觀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月兌你衣服也不過想知道你這胸部究竟是纏的還是當真這麼小,怎麼尺寸又變了?」

林老板突然站起身,身子一晃,居然輕易掙月兌了縛著雙手的枷索,大大方方的坐到時觀身旁的位子,替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後冷冷的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我還以為你會誤認為林心兒是我扮的。」

時觀好整以暇地看著扮成林老板的解煙。「嘿嘿,這是秘密,等你被我認出來第三次,我自會告訴你原因。」

對一個影衛來說,連續被看出兩次可算是奇恥大辱,解煙自認第三次絕對會裝到他認不出來,因此忍住不出手揍這個狂賣關子的男人。

「倒是你說的硫磺礦減產、火藥鋪停工一事,可是真的?」時觀突然問道。

「當然是真的,在假扮一個人之前,徹底了解他的一切是必要的。」她面無表情的回道。

「那真正的林老板呢?」

解煙故意用他的話堵了回去,「這是秘密,等你第三次認出我來,我自會告訴你。倒是你方才說喜歡親自用刑,一邊打人一邊喝酒,可是真的?」

「你覺得本王有那種興致嗎?」時觀不以為意地反問。

她大可趁機好好嘲諷他一番,但看著他篤定的態度,她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坦然道︰「身為一個影衛,在調查一個人之前,徹底了解他的一切是必要的,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

「喔?」他真有些訝異,這還是第一次听到她對他有正面的評價。

「而且,我懷疑你那些縱情享樂的行徑也是為了掩飾什麼而故意為之,真正的你並不是那個樣子。」解煙索性把自己這幾個月來觀察他之後的心得全說了出來。

如果他真那麼又那麼變態,他大可以在她扮成侍童時就在眾人面前吃她豆腐;又或者方才在店鋪里多欺負一下林老板也可以,但他總是遣走了所有人才揭穿她,雖然過程像是在戲弄她,但事實上他連一下都沒有踫到她,甚至他大可以以皇命逼迫她這個影衛做任何事,但他卻寧可與她打賭,要用真本事讓她服氣。

很奇妙的,在他的輕浮不正經之中,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尊重,這對她而言頗為很受用,也讓她對他逐漸改觀。

听她所言,時觀心頭一動,表面上卻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小妞,你這麼說無疑是在挑逗本王,你知道嗎?本王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原本與你三次打賭,我只是想向皇兄要來你這個人而已,但本王現在決定,要連你的心一並接收。」

這種曖昧非常的話從一個帥絕人寰的男人口中說出,即便清冷如解煙也不由得芳心一顫,不過她控制得很好,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你認為我會把心交給像你這樣好的人嗎?」

雖說對他的印象是好了一點,也認為他貪圖享樂只是幌子,可是他老是出言調戲她,讓她無法排除他好的疑慮。

「天地良心。」他舉起一手,只差沒咒誓。「你老實說,你可听過本王的名字與哪一個女人相提並論嗎?」

解煙一時語窒,她是常听聞他夜夜笙歌、流連花叢,但真要說他專寵獨愛誰,或是與哪個名媛仕女過從甚密,倒真未有過。

她的反應讓時觀相當滿意。「這不就得了,你想想,若你能夠把本王的心緊緊拴住,從此停留在你身上,不比你當一個成功的影衛還有成就感嗎?」

「我不會把心交給一個沒有誠意的人,除非你能證明你比我強。」她斷然道。

「本王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要是比你強就能得到你,只怕你以後會處處被本王壓制,日子可不好過了。」

一邊是誓在必得的男人,一邊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兩人互不相讓,在這場情感的角力上,誰也不想輸,他們四目相交,定定地看著彼此,像是理智的對抗,卻又更像是情感的交融。

因為,看著對方越久,那種心中的震動就越強烈。

最終是解煙先收回了目光,影衛是躲在影子之中,見不得光的,像這樣大大方方的與人對視她真的不習慣,尤其他那灼熱的目光,總讓她覺得身子隱隱發燙,為了掩飾這種奇異的感覺,她轉移話題道︰「你還要在九鼎州玩多久,什麼時候才要回領地辦皇上交代的事?」

時觀倒也沒有強逼她,很快又恢復那吊兒郎當的態度。「本王可沒有在玩,早就開始著手調查了,只是你看不出來而已。」不待一頭霧水的她詢問,他直接結束了這次談話。「好了,你可以離開了,你應該也不會想讓本王的侍衛發現吧。」

想不到解煙難得一笑,只可惜用的是林老板的臉。「我離開了你要怎麼交代?放心,我會幫王爺樹立一個威嚴的形象的。」她在他莫名其妙的注視下,囫圇吃了幾口菜,接著對著門口,用他的聲音喊道︰「好了,本王盡興了,福貴你們進來,把林老兒給本王送回家去。」

話音落下沒多久,雅間的門被打開了,福貴帶著陳大川等人進門,就見風城王坐在桌前,地上則是躺著一個被打得半死、血淋淋的人,眾人看了看那具疑似尸體的東西,再看看桌面上顯然動過的碗筷,都忍不住膽寒地吞了口口水。

風城王當真邊打人邊用膳,這種興趣……真變態啊!

時觀心里驚訝解煙俐落的變裝手法,又見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多了一股無法掩飾的畏懼,他頓覺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低喃道︰「沒想到本王也有被個小丫頭耍弄的一天。」

在九鼎州停留了十天,時觀不是到處視察,就是在陳大川的安排下吃吃喝喝,過得比在領地還舒服逍遙,不過可累了服侍他的人,陪著他晝夜不睡變換各種花樣游玩,如今終于听到他要走,府衙上至師爺下至衙役無不額手稱慶。

如同風城王來時一般,陳大川命百姓夾道歡送風城王離開,他本人更是直送到九鼎城的城門口,算得上十分有誠意。

「陳大川,你這幾天表現得不錯,將九鼎州治理得井井有條,本王回領地後,會立刻上書皇上替你美言幾句。」時觀臨行前,也給了陳大川一點甜頭。

陳大川喜上眉梢,不停謝恩。

「還有,九鼎州不愧據東雲王朝中心要塞之地,地靈人杰,本王相當喜歡你這方山水養出的人……」時觀邪氣的往陳大川身後一排侍衛瞥了過去。

那些侍衛雖然矗立不動,但內心全是七上八下的。

這陣子誰不知道王爺禍害了一個侍童,還差點把火藥鋪的林老板給折騰死,萬一自個兒不小心被他看上,那可是一世男子氣概全毀,叫天天不應啊!

彷佛听到了那些侍衛內心的月復誹,時觀居然真的走了過去,在每個人的胸膛模了一把。

侍衛們個個汗毛直豎,在心里求神拜佛祈求王爺別對自己太有興趣。

「大……大人,時候不早了,王爺不快些啟程的話,怕到了下一個城鎮就天黑了。」陳大川見屬下輪流被輕薄,不得不硬著頭皮跳出來說兩句。

這些侍衛都是千挑萬選的精英,和那些侍童可不同,少了一個都是損失。

正當大伙兒都以為風城王會硬是討要一、兩個侍衛帶走,想不到他模了一輪後竟是退了一步。

「說的是,本王也該走了,陳大人,你不給本王一個離別的擁抱嗎?」說完,時觀朝著陳大川張開雙臂。

陳大川連忙退了一步,堪堪閃過,臉色微微發青道︰「王、王爺恕罪,下官……下官沒那種興趣。」

聞言,大伙兒都認為陳大川死定了,如此違逆風城王還不被玩死?

時觀卻是坦然地一攤手,轉身上了馬車。「沒那興趣就算了,和你開開玩笑罷了,本王去也。」

「恭送王爺!」眾人恭敬地看著風城王的馬車車隊遠去,皆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當今聖上如此英明,怎麼會有個這麼變態古怪的小弟,而且听說皇上還非常寵溺他,甚至考慮立他為將來的皇位繼承人,而不是屬意自己的大皇子時封平,真教人為王朝的未來捏一把冷汗。

時觀的車隊沿著筆直寬廣的官道前行,不過一個上午便出了九鼎州,雖然時觀在城里戲耍陳大川和那些侍衛花了一點時間,但速度卻比預計的還要快,在黃昏之前定能進入下一個城鎮。

正當時觀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窗外景色時,一個人影默默地鑽進了馬車里,福貴一見來人,立刻聰明地爬到了車廂外與馬夫坐在一起,來個不聞不問。

「陳大人,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本王還以為你會等本王回領地時才出現呢!」時觀覷著眼前人露齒一笑。

明明此人是個隨從的裝束,但他偏偏稱呼此人為陳大人,就像在叫陳大川一樣。

這名隨從便是解煙了,她听了時觀的話,柳眉微皺道︰「好,我認了,方才我確實是扮成了陳大川,不過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她無論怎麼假扮都會被他看穿,這幾乎要成為她的心魔了。

這一回,時觀並沒有賣關子,笑嘻嘻地替她解惑,「第一次我看穿你是個侍童,關鍵在于陳大川,因為他喚了所有侍童,偏偏就是沒叫你,代表你是個眼生的;第二次在火藥鋪認出你是林老板,那就更簡單了,本王自認惡名昭彰,除非是要攀附本王,否則家里有女兒的見到本王駕到通常都叫她快躲起來,偏偏你扮的林老板卻叫她出來送客,據本王之前听陳大川所說,林老板可是一個老實人,不可能賣女求榮;至于第三次嘛……」

他惡意地看了看她的胸前。「老實說,本王原本不是很確定,所以模了每個侍衛的胸膛,但他們沒有一個有反應,倒是陳大川拒絕得可直接了,他平時可是怕得罪本王怕得要死,只是模一下他是絕對不會閃躲的,可是你卻躲開了,這不就說明了你就是陳大川?」

原來她三次都是敗在陳大川,解煙這次真是心服口服了。果然如燕峰大哥所提點的,她不夠細心,每次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在時觀這等觀察入微的人眼中,仍是破綻處處。

「好,這次的賭注算我輸了。」她也是個干脆的人,輸了就認,只不過她對時觀的手段仍然感到匪夷所思。「難道為了拆穿我三次,你就在九鼎州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本來是這樣沒錯,不過後來拜你所賜,本王還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和本王要查的案子可能有一點關系。」時觀撫了撫下巴說道。

「什麼東西?」解煙連忙問道。她這陣子為了施障眼法,也在九鼎州打听了不少事,但卻沒有一件能和雷擊案扯上關系。

「在九鼎州待這麼久倒不是本王的本意,本王反倒覺得是陳大川有意拖住本王。」別人主動邀請他玩樂,他自然不會拒絕,但該注意的事他也不會漏掉。

「他有什麼目的?」她目光一凝,也慎重起來。

「暫時還不知道。」對此,時觀也是苦思無果。「你在易容成陳大川之前,應該會先了解陳大川的一切吧?」

「那是當然,易容之前一定要先調查,從他的祖宗到私生子,沒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的。」解煙對自己的本領很有信心。

「喔?」時觀挑了挑眉。「既然如此,你有沒有發現陳大川與京中哪一位大人走得比較近?」

「確實有幾個人,不過陳大川耳目通天、八面玲瓏,會與京里的官員交好也是理所當然。」她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明了他的想法。「你懷疑京里有人授意陳大川留住你?」

「不是懷疑,是肯定。陳大川雖是九鼎州知府,在地方也算一員大吏,但還不至于重要到由京中派護衛給他,所以他一定很受京中某人的器重。」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至于那個人為什麼想拖住本王……或許與本王接下來的調查有關。」

「那我們必須快馬加鞭回到風陵七州,否則只怕跟雷擊案相關的證物會越來越難找。」解煙也想通了,身子一動立即就要行動。

「等等,現在去也來不及了。」時觀倒是看得很開。「況且如今本王不能表現出任何著急的反應,否則反而會讓對方有所警覺。既然他們看不起本王,認為本王就是一個耽于逸樂的紈褲,不如就讓他們繼續這麼以為吧。」

他的想法太過深沉,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她不自覺凝視著他,幽幽的道︰「你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是不是比你想得更英俊挺拔一點?」

見他用如此認真的表情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差點沒讓解煙吐血,她冷冷的回道︰「是比我想得更無恥一點!」一想到自己方才險些又被他打動了,心里就是一陣郁悶。

想不到她這麼一說,時觀馬上露出一抹詭笑,雙手往腦後一枕,蹺起腳來,又恢復原本懶洋洋的樣子,繼續欣賞馬車外的風景,還不忘調侃道︰「小妞啊小妞,別繃得太緊了,查案不是只有一種態度和方法,只要能查出結果,本王不介意無恥一點。」

「你不介意我介意……」說到這里,她突然住了口,表情古怪地陷入沉思。

皇上曾經要她向時觀學習,難道說的就是這個,不擇手段?

確實,拿他三次拆穿她來看,他的手段一次比一次下流,但事實上都成功了,不是嗎?

這一次解煙難得的乖乖與他同坐一輛馬車,他對她的態度仍是輕浮下流,話依舊說沒兩句就開始不正經,但她知道自己越來越不討厭他,心里對他的感覺更是難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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