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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閨怨中 第5章(1)

宴會當天,一到下班時間,向妤安月兌下白袍,正準備從法研所離開,區冠恆正好拿著一份文件進來。

「你今天有事?」

「是啊,我今天要陪老公出席一場應酬,我老公就快到了。」更準確一點,雷漢德剛剛來電說他再三分鐘就到了。

「看來你們和好了。」

「嗯,說來還得感謝你呢!」向妤安笑著回應。

「那太好了!你先去吧,解剖的部分,我看明天的狀況再做處理。」

「好。」她一走出法研所的辦公室,就听見女孩和老嫗哭哭啼啼的聲音。

「拜托幫我哥哥解剖好不好,他的死因絕對不單純!」

避理員擋住她們一老一少,好言解釋道,「對不起,小妹妹,我們沒有辦法幫你,就算要解剖,也必須證明你哥哥是非自然死亡,一切照程序才能……」

向妤安看到那個女孩不過是個高中生,臉上卻布滿委屈的淚水,跪求著要替哥哥伸冤,令她的心猛地一揪,連忙步上前關心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哥哥一早去工廠上班前,還笑著跟我們說再見,現在送回來居然是一具冰冷的遺體……」女孩難過的哭著。

見女孩哭得全身顫抖,向妤安彷佛在她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十多年前,她為父親跪求著要伸冤,希冀有人為她伸張正義,卻沒有人理會她。

苞著而來的區冠恆解釋道︰「這女孩的哥哥在食品工廠上班,不小心掉到油槽里,她說最近有听說他在工廠跟某人起口角,經過搜查,目前傳喚對方進行偵訊,不過我還沒有找到任何疑點,打算明天再進一步搜查證據,如果有需要解剖的話再……」

「送進來!」向妤安立刻命令道。

話音方落,管理員和區冠恆都錯愕的看向她。「向法醫?!」

「我立刻處理,快送進來!」

「謝謝、謝謝你,拜托你了……」女孩停止哭泣,急忙跑了出去。

避理員只好從旁協助,將她哥哥的尸體推了進來。

在尸體被推進來前,向妤安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怔了一會兒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雷漢德的手機號碼,她咬了咬唇,接起。「漢德,對不起,我現在走不開,有大體要解剖。」

「什麼時候結束,我等你。」雷漢德的車已經停在法研所門口。

「不,你先過去,別讓客戶等你,宴會地點在哪里?我這邊結束後就過去。」

她不想拖累他,造成他的負擔。

「好吧,別讓我等太久,記得戴我送你的那條項鏈。」他的聲音顯得無奈又沉悶。

「嗯,一會兒見。」

結束通話,她跑步進入解剖室,穿戴好所有防護裝備,進行解剖,絕對要為死者伸張正義,為家屬討回公道才行。

三十分鐘後,她終于在解剖和鑒識報告中找到證據,證實死者死因不單純,于是她立刻打驗尸報告,再將其交給等待報告的區冠恆。

區冠恆看著報告中的關鍵線索,恍然大悟,佩服的望著她。「原來死者手臂有拉扯的傷痕,掌心里還握著毛發,所以有可能是兩人在口角時有拉扯……」

「沒錯,只要將他掌心緊握的毛發拿去比對嫌疑者的DNA,很快就可以找到凶嫌,證實死者不是意外死亡。」她斬釘截鐵的說著,並穿上外套。

「謝了!你不是要去參加宴會,還來得及嗎?」

「我得走了!」向妤安看了腕表一眼,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樓下攔出租車,直沖回家。

「希望下次見到你老公時,不會被他海扁一頓。」區冠恆望著她匆忙的身影,有些心驚的低喃。

向妤安搭出租車回家拿了禮服後,又趕往飯店,接著小跑步沖進VIP的更衣室換上禮服,戴上項鏈,放下盤起的頭發,拿出包包里的口紅抹了嘴唇一下,便走出化妝室,搭電梯到宴會廳要找雷漢德。

一進入宴會廳,她馬上從人群中找到他,他正在和一對年輕的夫妻交談,她露出笑容,正要朝他走去時,突然看到一個笑容可掬、穿著白色雪紡蛋糕裙洋裝的女人,一手端著裝著食物的盤子走到他身邊,並向那對夫妻點頭微笑。

向妤安瞬間愣住,那不是藍采薇嗎,她怎麼也來了?而藍采薇接下來的舉動更令她錯愕,她居然拿出面紙,要替雷漢德擦去嘴角沾到的色拉醬。

雷漢德直覺的把頭一撇,很快接過她手中的面紙。「我自己來就好。」

陳總的夫人孫為寧見狀,忍不住問道︰「這位是您的夫人嗎?」

「不,她是我的秘書。」雷漢德趕緊解釋。

「陳總和陳夫人,不好意思,我忘記自我介紹,我是藍采薇,執行長的秘書,很高興可以認識兩位。」藍采薇向他們鞠躬致意。「執行長下班前忘了把平板計算機帶走,我特地幫他送過來。」

「幸會,原來是秘書啊,真是貼心又可愛,像個小魔女,看來是雷執行長幕後的好幫手。」陳總立刻說道。

那當然嘍!藍采薇得意的勾唇一笑,如果不設法替自己找機會,又怎麼能進行她的計劃呢!

「原來我的平板計算機留在辦公室。」雷漢德走得匆忙,一時沒察覺忘了帶平板計算機。

「是啊,你不是說晚上還要看資料嗎?」藍采薇盡其所能地展現她對雷漢德來說是多麼不可或缺的幫手。

「那麼雷執行長的夫人呢?什麼時候會到?」孫為寧敏感的嗅到不對勁,立刻追問。

宴會已經開始三十分鐘了,向妤安卻還沒到,雷漢德心里微慍,但面上仍盡力維持著僵硬的笑意。「她還有工作要忙,可能會晚一點。」

藍采薇一听,心里高興不已,她早就猜到了,向妤安向來以工作為重,根本不在乎雷漢德,不來更好,她正好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幫他招呼客人,善盡完美的形象,制造接近他的機會。

她才這麼想,就听到一聲叫喚傳來,不悅陡升,眼底凝聚敵意的望向聲音來源。

向妤安居然趕來了?無所謂,反正她早做好準備,不打算白來一遭,絕對要丟給向妤安一顆震撼彈,否則她就不姓藍。

雷漢德見老婆走向他,俊眸為之一亮。

他盯著她身上那襲他為她訂制的深紫色蕾絲拼接低胸禮服,襯出她傲人胸圍、完美貼合的起伏曲線和無瑕白皙的膚質,垂墜式的璀璨項鏈沿著柔美的頸子,落在那若隱若現的深V處,性感得教人屏息。

她幾乎成了在場所有男人注目的焦點,即便臉上只是略施薄妝,但她得天獨厚的白淨膚質,就像果妝一樣自然,吹彈可破,散發優雅的氣質,教人不由得為她迷戀,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移動。

「對不起,我遲到了。」

「這位美女是……」就連陳總也恍神了幾秒。

「是我老婆,她叫妤安。」雷漢德立刻回神,替雙方介紹。

「不好意思,請原諒我遲到了。」向妤安巧妙的擠到藍采薇和老公之間,並主動挽住他的手臂,親昵微笑宣示著主權。

藍采薇因為她的舉動,不滿更甚,看著她的眸光更是不客氣。

「原來執行長夫人是個大美女。」陳總一見到她,眼眸一亮,絲毫不介意地道︰「美女遲到本來就是正常的。」

「是啊,听說你還是個法醫,真不簡單,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陪老公。」孫為寧也笑著向她打招呼。

「哪里,謝謝您的贊美,況且就算工作再忙,我也想多認識老公的朋友。」

四人說話時,藍采薇完全插不上話,最後只能自討沒趣的拽著包包,躲到陽台去。

她打開包包,拿起里頭一件燦亮的物品,又看著室內的向妤安,眼底射出敵意,嘴角又泛起詭笑,不懷好意的想著︰向妤安,也許你現在很開心宣告你就是雷夫人,但等會兒你絕對笑不出來!

宴會進行到一半,向妤安如她所料來到陽台,和她並肩站在一起,俯視城市夜景。

「藍秘書怎麼會來呢?」

「因為你遲到了。」藍采薇回得理所當然。

「就算我遲到,也不該由你來遞補吧?」向妤安直覺的防衛,笑著打出一計回馬槍。

「這是執行長的意思。」

向妤安微愣,收起笑容。

藍采薇看著她的表情,滿意的微笑著,露出可愛的虎牙。

向妤安覺得她的笑容好刺眼,像在暗示她她跟雷漢德之間有不為人知的曖昧似的。

盡避不知道藍采薇的話是真是假,但雷漢德曾經對她許下的愛情宣言是那麼的赤誠,不容質疑,她是相信他的。

但燈光映在藍采薇胸前閃閃發亮的瞬間,她突然發現不對,藍采薇居然戴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蝶戀花項鏈!

「你怎麼會有這條項鏈?」雷漢德不是說過這條是限量款,為什麼藍采薇也有?

「喔,這是心儀男人最近送我的一份心意。」藍采薇露出詭異的笑意。

「你說的心儀男人是誰?」向妤安眯起雙眼,連忙追問。

藍采薇笑而不答,但眼光卻放在人群中的雷漢德身上。

向妤安渾身一僵,腦門嗡嗡作響,眼中閃過驚詫和疑惑,她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霎時胸口翻騰著妒火和怒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覺得不舒服嗎?那我拿下來就是了。」藍采薇取下頸上的項鏈,放進包包里。「有時候,執行長只是需要人陪伴而已,而我身為執行長秘書,有義務達成執行長的各項任務……」

向妤安不自覺蹙緊細眉,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雷漢德真的送給她一模一樣的項煉?送禮背後的含義是答謝她的陪伴,還是她已經是他的地下戀人?

盡避內心涌上一堆問號和陣陣酸意,但她仍保持淡定,不打算輕易相信藍采薇的片面之詞,她不客氣的警告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你逾越上司與下屬的分際,而且越來越明目張膽,就不怕我叫漢德把你給Fire?」

藍采薇一點也不意外,反而一臉甜笑。「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如果你無心經營這段婚姻,又為什麼要霸佔著那個位置不放呢?」

「我和雷漢德的婚姻狀況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評論,你平常說話都那麼狂妄囂張嗎?」

「我只是替執行長抱不平而已。」

向妤安望著她神色自若的模樣,忍不住握緊拳頭,同時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現在生氣對自己和雷漢德都沒有好處,這樣的念頭一閃過,她馬上堆起笑意。「托你的福,最近我們夫妻感情很好,你只需要擔心能不能保住你秘書的職位。」

藍采薇不甘示弱的回道︰「我也希望執行長對你依然專一。」

向妤安一怔,藍采薇為什麼要一再挑釁她?難道她和雷漢德的私交已經好到令她難以想象地步了嗎?她是因為有了靠山,才會如此狂妄嗎?

不!不會的!

就算他們的婚姻平平淡淡,夫妻感情基礎稱不上深厚,但她相信他不至于如此對她。

之前她對婚姻不在意,對他也從沒有提出任何向往幸福的奢求,但現在只要一想到他對別的女人有了半點起心動念的意識,夾雜著妒火、怒意、焦慮及復雜的情緒鑽入心底,就令她渾身不安。

「你不怕我告訴漢德……」

「他不會相信你的,夫人。」

向妤安的表情仍保持一貫的淡定。「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的存在,只會使我們夫妻的關系更緊密而已。」說完,她轉身,仰起頭,深吸一口氣,驕傲的舉步離開。

就算雷漢德真的送藍采薇一樣的項鏈又如何?她不能輸了面子,何況,那未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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