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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花撲閻王 第7章(2)

前往四爺書房的途中,黨紗月低頭走著,越想越覺不對勁。

雖然閻君明說要做剁椒魚頭只是來騷擾她的借口,可他既然已說出口,她自然得做,原本她想派翠珠端去,好把他嚇得半死,但想想不妥,這菜經翠珠的手,他肯定心疑不吃,最後只好整盤倒掉,她可不想間接地暴殄天物。

其他人都有活忙著,只好由她端去,可這一去,她卻發現一件怪異的事--表小姐初來乍到,照理應當是和兩位夫人一起用餐,不過也許她怕生,在客房內用餐,是也說得過去,大爺去作陪,這也沒什麼,可她在客房外卻听到他們倆曖昧的談話,閻君明還將半個時辰前對她說的那些要娶她、叫她忍一、兩年的話,對著表小姐照本宣科。

她被弄糊涂了,表小姐不是要來嫁給四爺的嗎,怎變成閻君明要娶她?實在好奇得緊,她遂偷偷往窗邊一靠,這一窺看,她整個人驚愣住,閻君明居然抱著表小姐好聲哄她,還吻她當下她只覺這事不單純,不想讓他們發現她偷看到,她速速離開,遇到大房的下人,她聲稱迷路找不到表小姐暫住的客房,請他代為把菜端過去。

她猜,這個表小姐興許又是另一個翠珠,是大房安排來監控四爺的,只是大夫人肯定沒料到閻君明竟有天大的膽,膽敢把他的女人安插入府。

低頭走著,臨進書房前,她突然撞到一物,抬眼一看,是閻君暢。

「四爺……」他居然在門口等她。

前晚她主動吻了他,昨兒個他對她的態度沒啥不同,還是笑笑的,好似沒發生過那件尷尬的事。她往好處想,他既然沒刻意躲她,還如常約她用午膳,肯定代表他不討厭她的吻……

「你去哪兒了?」

「我去……」她猶豫著要不要說方才在客房窺見之事,他突然急切的拉她進書房。

「黨掌廚,我需要你……」話還沒說完,閻君暢立即抱著她,熱切的吻著。

黨紗月驚得瞠目,整個人嚇僵住。

原來他非但不討厭她,還對她、對她愛慕不已,他見她遲遲不來,心慌意亂,說不定以為她不理他了,胸口情緒翻涌難以平復,見她來到,又是一陣喜出望外,這才亂了分寸,是以積壓在內心澎湃的愛意,才會失控地一股腦涌出。

瞠大的圓眸緩緩放柔,水眸半掩,她的人和心,漸漸融化在他熱情的激吻和澎湃洶涌的愛意中……

雙手圈在她細腰上,火熱的吻未停歇,一開始的激狂漸漸趨緩,纏綿的熱吻逐漸加入一絲柔情。

黑眸氤氳著,閻君暢心一悸,他對她的情意再也掩藏不住。

他不是虎急莽撞之輩,突如其來拉她進書房狂吻,是因他見翠珠躲在不遠處,他臆測等會她定會找借口進來。

吻她,一開始只是想刻意讓翠珠發現,唯有這麼做,接下來他才能順利離開,可是……

一摟住她、吻她,平靜的內心倏地波滔洶涌,在胸臆間翻騰,此刻他只想擁著她,無止境地纏吻下去……

但,預料中的人來到,阻斷了他的想念--「四爺,啊--」原本躲在房外樹後的翠珠,見他虎急急地拉黨紗月進門,覺得怪異,遂想假借打掃書房為由,進入探查,孰料一進書房,便撞見兩人抱在一起親嘴的畫面,她瞪大眼,驚嚇的叫喊了聲。

听到翠珠的叫聲,黨紗月回過神,羞得直想掙月兌,卻反被他抱得更緊。

閻君暢緊抱著她,斜眼瞪著怪叫的翠珠,沉聲低咆道︰「滾出去!」

「呃,是,四爺,對不起,奴婢該死,奴婢這就滾。」翠珠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撞見主子的曖昧情是一回事,惹主子不悅,那又是另一回事。

她才剛得罪大爺,可不想馬上又惹惱四爺,雖然她做任何事都是大夫人下的指令,但一有事,還不是得由她這個丫鬟扛下,真是吃力不討好。

見翠珠走遠,閻君暢立即放開懷中的人,轉身關門後踅回她身邊。

「黨掌廚,剛才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不,沒有,你沒有冒犯我,呃,我是說……」還陷在情意綿綿飄飄然氛圍中的黨紗月,眼神未月兌迷離,講話有些語無倫次,「前晚我也冒犯吻了你,我們一人一次,扯平。」呀,她在說什麼話一出口,她窘得想咬舌。

閻君暢凝視她一笑。她還真是率真可愛!

想起有要事在身,他隨即正色道︰「黨掌廚,我需要你幫我的忙。」

「不是……幫過了嗎?」她羞得喃喃自語。

方才翠珠一進來,她就知道他吻她是刻意做給翠珠看的。

他莞爾,「我現在有急事必須馬上出門一趟……」看著她,他突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听全管家說,稍早前翠珠拉著茵茵說她偷一塊白玉,怎麼回事?」

他急著要出門,但和她有關的事他自然想關心,雖然全管家說是一場誤會已沒事,可沒了解一下,他仍會懸在心上。

「四爺,這塊白玉是一位大叔送給我的,我和茵茵沒有偷你的東西,你要相信我。」她邊說邊從懷中掏出那塊白玉。

「我當然相信你。」

他堅定的眼神,讓她倍覺窩心。

「這塊白玉……」閻君暢接過一看。

「就一塊很普通的玉石頭罷了。」

他將白玉置于掌心,掂掂重量,「誰告訴你這是一塊普通的玉石頭?」

「大爺說的。」

閻君暢冷涼一笑,「他哪懂得鑒玉。」說著,他用指甲在玉上輕刮。

「他說什麼玉礦業有個‘閻王’,好像是他的好友,或者他根本就是‘閻王’本人,誰知道!」

說完,見他眼神陡地一凝,她狐疑的問︰「四爺,你也听過‘閻王’這封號?大爺說他是個手段凶狠之人……」

他淡然一笑,未答。

「黨掌廚,這塊白玉收好,它是塊好玉。」他將玉放回她手中,大掌將她的手指彎起包覆著。

一股暖意從手上傳達入心田,黨紗月羞甜一笑。

「對了,四爺,你剛才說你要出門,現在嗎?」感受到他對她的關心,他的事,她一樣也放在心頭最要件上。

閻君暢點頭,「所以我需要你幫忙掩護。」

「那有什麼問題!」她不假思索,一口應允。

待他告訴她該如何幫忙掩護時,她的神情又羞又窘,但為了他,她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茵茵姊姊,我爹和你姑姑為什麼一直關在書房里不出來?」

「可能是在親嘴,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可是他們都親了一個下午了,還沒親夠嗎?」

「可能親到睡著了。」

「他們如果睡在一起,姑姑是不是就能變成我娘了?」

「那還得四爺把我姑姑迎娶進門才算數。」

單獨關在書房內的黨紗月,听了外頭兩個小表的對話,登時覺得好笑又羞窘。

琦璨很可愛,他見茵茵喊她姑姑,他就不喊她黨掌廚,偏也要跟著叫她姑姑,四爺疼子,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當然由著他。

「那我們趕緊叫醒他們,我讓我爹等等就把姑姑娶進門,這樣我就有娘了。」

「可是我剛才敲門敲了很久,四爺和姑姑都沒有來開門。」

「我爹和姑姑一定是睡著沒听見,我們再敲敲。」

「好吧。」

一听聞他們說又要敲門,無奈之余,黨紗月兩手反射性的壓住耳朵。

「茵茵、小少爺,你們……怎麼又跑來書房了,快點離開。」

阿順的聲音響起,房內的黨紗月終于感到得救了。

「阿順,我和茵茵姊姊要找姑姑,天都黑了,姑姑怎麼還不出來煮飯,我肚子都餓了。」琦璨天真的說著。

「這個……何媽已經在煮了,我們先離開,不要吵到四爺……」

「琦璨,我姑姑天天煮飯都沒休息,她也會累的,我們還是先別吵她,讓她和四爺休息,我會煮飯,我煮給你吃。」

「好啊、好啊,茵茵姊姊煮飯給琦璨吃。」

側耳細听,確定阿順已將兩人帶走,黨紗月這才如釋重負的大大松了口氣。

這兩個小表純粹是來鬧的吧,前一刻還說要叫四爺等一下就娶她,怎一提到吃飯,就忘了這事?

黨紗月低笑著。小孩就是小孩,沒什麼比填飽肚子還重要。

不過琦璨的童言童語,听來還真窩心,他居然希望她當他的娘,其實她也很喜歡琦璨,這陣子在茵茵的陪伴下,他活潑開朗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樣畏畏縮縮。

手陡地滑了下,好不容易寫完一張毛筆字,毛筆一滑,宣紙上黑了一條,她無精打采喟了聲,把紙拿開,繼續重寫。

中午時,閻君暢說有急事要出門,他特地制造親嘴場面讓翠珠發現,怒趕翠珠後,門一關,如此一來,任誰都會想歪。翠珠離開後,肯定會去向大夫人回報,大夫人雖是管二房之事,但她可插手管娶親婚配,可管不了四爺的風流事。

四爺早向全管家交代過,下午他要在書房教她寫書法,誰都不許來吵,他甚至還吩咐若天黑她還沒出來,晚飯就由何媽掌廚。

這听來就是硬編出來的理由,誰信呀,連兩個小表都不信,他們稍早前來過,阿順明明跟他們說四爺在教她寫書法,不要來吵他們,可這會來,他們直接將這理由否決,提都不提,直接認定她和四爺是在親嘴……

她想,翠珠那張嘴,絕不會放過她,她肯定將她所見大肆渲染了一番,這會兒閻家上上下下肯定都知道他們在書房親嘴一事,現下書房門又緊拴,教人不做奇怪的聯想都難!

寫書法?她還真的是在寫,至于親嘴,也……還真的有親。

一想到四爺中午抱著她狂吻的情景,她的心到現在還怦怦跳呢,一張臉又紅又燙。

也不知四爺出去辦事順不順利,中午他連飯都沒吃人就走了,不知他出去後有否先吃點東西墊肚?

一顆心懸念著,手上也沒閑著,筆下的「四爺」在宣紙上重疊,疊出掛念,更交疊出她對他滿滿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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