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後,夜羽思和星武羅的感情似乎突飛猛進,至少她不再排斥他的親近,只要他肯好好配合治療,對于他那些摟摟抱抱,甚至偷香,她都縱容他。
每次她想專心的為他按摩雙腿,好疏通他堵塞的血脈時,他總是不安分,好幾次她一抬起頭,櫻唇就被他等著的雙唇吻個正著,他的吻有時激烈而狂暴,好像想把她吞吃入月復,有時又溫柔而纏綿,宛如要把她整個人融化。
其實不只一次,在他緊緊抱著她、吻著她的時候,她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總是又羞又怕,但還是裝作不知道,有好多次被他過于火熱而充滿危險欲念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心就會評評狂跳,全身也莫名的發熱,喉嚨發干,每當那種時候,她都可以感覺得到他想要她,他急切而瘋狂的想擁有她。
也有很多時候,他只是趁著她為他按摩,無暇分心,輕輕啄吻她的唇,他火熱的大掌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他會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揚起柔情似水的笑容,他會一直看到她心慌,一直看到她滿臉通紅而羞惱不已為止。
她深深覺得幫他按摩就是一種折磨人的例行公事,但是也看得出他很樂在其中。
所以她還是盡量每日去為他按摩,既是為了他的雙腿,也是為了讓他開懷。
這天午後,听到他又沒準時進膳,她匆匆走向正房。「星武羅,你又不吃飯了?」隱含著不滿的聲音自遠而近,傳入內間。
「我沒有啊!我只是在等羽兒來,一起吃,而且你又連名帶姓的叫我了。」床上的男人一天比一天還要無賴。
「我偏要連名帶姓的叫你,為什麼非要等我一起吃?我和你說了,就算有解浩幫我分憂,還是有要我才能處理的公務,好不好?你是想讓夜家堡垮掉啊!」她好想掐死他。
「就算夜家堡垮了,我還是養得起你,分明是你的心都放在夜家堡上面。」他開始無理取鬧。
「哼哼,看在你忘記過去五年記憶的份上,我就好心的提醒你一次,對我來說,夜家堡是什麼都比不上、最重要的存在,要不是這樣,我不會和你訂下七年之約,我不管你記得或不記得,總之,為你做事的七年約定,我已經完成了三年四個月又十天了,等七年期滿,夜家堡就要還給我,你可不能賴皮!」她惡狠狠的說。
原以為他會大肆耍賴,就像從前她每次提醒他七年之約,他就會開始找她麻煩一樣,沒想到這次竟然沒有……果然是因為忘記一切,所以沒反應嗎?
好奇的掃了他一眼,她不禁打了個顫。那個妖孽男人笑得如沐春風,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你發花痴啊!」那種眼神真的好啊!
「羽兒。」星武羅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然後施力一扯,就將她拉入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顯得心花怒放,很開懷的說︰「我好高興,羽兒竟然記得我們相識的日子,三年四個月又十天,還要加上四個時辰。」
「你快放開我!」夜羽思努力掙扎著,想掙月兌他的魔掌。「誰記得和你相識的日子了?我是在數七年之約還有多久期滿,你少不要臉!」
誰會去記和他相識的日子啊?最多是記得被他摧殘了多久,好不好?
等等,他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她說的日子就是他們相識以來的日子啊?連時辰都記得?
「星武羅,你恢復記憶了嗎?」她好不容易坐起身,月兌口而出。「沒有啊!」他鎮定的搖搖頭。
「如果沒有,你怎麼知道我和你訂約的日子就是我們相識的日子,而且連時辰都記得?」她一臉不相信。
「我真的不記得,剛剛就福至心靈,覺得這就是我們相識的日子,連時辰都浮上腦海,由此可知,我從前一定時時惦記著這時日,代表我心中一定時時惦記著羽兒。」他神情肅穆,配合閑逸的身姿,倒有種說不出的莊重認真感。
夜羽思倒抽一口氣,哀鳴道︰「你不要一臉正經的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她的嬌軀又抖了抖,顯然很受不了他的這種態度。
「哪是不要臉?這是我明明確確的真心啊!羽兒,我喜歡你,最喜歡、最喜歡你了。」他緊緊攬著她,怎麼都不放她離開,非要用言語摧殘她脆弱的心靈。
「啊……你不要再污染我的耳朵了。」她的小手用力搗著雙耳,滿臉通紅,好像都能滴出血了。
見她羞窘的樣子,星武羅也不忍再逗她,應該說有分寸的不再挑弄她,要是過頭了,讓美人惱羞成怒,就會變成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了。
原來他的羽兒一點甜言蜜語都不會說,臉皮又薄得很,連听到一點情話都會害羞到不行,偏偏還死不承認,總是要用生氣來掩飾羞澀。
他之前也沒搞清楚,老是作弄過頭,讓她生氣,最後她干脆都躲著自己,索性用討厭他來逃避他,好避免羞窘。
這個錯誤,他也是近來才慢慢發現的,原來越逼她接受他的示好,越把她逼到惱怒要和他翻臉。
他的羽兒得要小心哄著,順著她反而可以得到她的真心,他以前真是太愚蠢了。
星武羅滿足的攬著懷里的小美人,默默反省著自己過往的失誤。
不過,還是要一步步把美人對他過往的錯誤印象導正過來才行。
他的眼眸不停閃著算計的光芒。
這日,夜羽思有事,不在正房陪星武羅,一道身影悄悄的溜入房里。
「看來你過得很逍遙嘛!」開口說話的是星武羅的好友,也是武林里最神秘莫測的神醫莫辛。
星武羅听了,淡淡的揚起嘴角。
「哈,你現在還笑得出來,你猜,要是讓夜姑娘知道你沒有失憶,而且你的傷勢也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你是為了引出桑國內奸的行動才裝成這樣,她會不會一怒之下,從此不理你啊?尤其你近來假借傷勢,可真吃了人家不少豆腐。」莫辛真見不得某個奸詐之徒過得這麼得意。
其實那日星武羅確實被火雷所傷,所幸他在得知桑國可能會有激烈的刺殺行動後,就先把好友莫辛找來京城坐鎮,並安排他住在府里的後園,偽裝成府內的大夫。
因此他在受傷後便被緊急送回府里,莫辛馬上對他進行救治,加上各種療傷聖藥的輔助,他的傷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可是他要求莫辛幫他把傷勢偽裝得很嚴重,又緊急調來一名精通迷幻術的手下與莫辛配合,一起把那些御醫蒙騙過去,讓他們都堅定的認為宰相的傷勢非常嚴重,並且還失憶了,這樣就算有間諜向御醫打探他的傷勢,也絕不會露館。
他會佯裝傷重及失憶的原因,主要是想假借這個消息,將潛入魁國朝廷里的內奸一網打盡。
雖然他手上有名單,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也很難斬草除根,所以他將計就計,為那些內奸制造了這個機會。
看他傷重、失憶,不記得名單內容又無法上朝處理政事,桑國到底還會使出什麼陰謀?
他料定那些內奸必定會蠢蠢欲動,他就怕他們不動,只要他們有所行動,他就有辦法好好治那些人。
「不過你要對付桑國,為什麼連夜姑娘都一起騙啊?她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嗎?」關于這點,莫辛一直想不明白。
「要先騙過自己的人才能騙過外面的人,你沒听過嗎?桑國早就盯上她,她不知道真相對她比較好,而且這樣我才能把她留下來,好好保護著。」星武羅淡淡的說。
「我覺得最後那個才是你主要的目的吧!你根本是想藉此機會留下她。」莫辛一直覺得被這個奸詐狡猾的好友喜歡上的姑娘真的好可憐。
「呵呵……我不否認,之前羽兒一直想離開我身邊,就算我能強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下她的心,所以我想乘這次機會弄個明白,她究竟是怎麼看我的?在她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星武羅說話的口氣異常狠絕。「那你弄明白了嗎?。」莫辛大概猜到結果了,笑著問他。
「你等著喝我的喜酒吧!」他揚起眉頭,眸里閃過歡快的光芒。
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樣子,莫辛忍不住開口,「你呀你,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可以這樣朦騙,我真的覺得被你看上的姑娘上輩子可能沒燒好香。」
對于他的評論,星武羅不予置評,認為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若有閑情逸致在這里說我,還不如趕快去找個喜歡的姑娘,那你就會知道我的心情了。」
「哈,我可不想知道你的心情,只希望夜姑娘知道真相後,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啊!」莫辛覺得他這個老友遲早會踢到大鐵板的。
星武羅皺了下眉頭,其實也沒把握,以羽兒的性情,要是知道他這回騙了她,他的傷勢並沒有他所說的一半嚴重,她能饒過他嗎?
尤其為了照顧他,她拋下最重視的夜家堡,這段時日一直守在他身邊,只怕她現在對他付出得越多,將來知道真相後就會越火大。
開始他只是兵行險招,想測試她對他們婚約的看法,在他釋出可以解除婚約意願的狀態下,她會怎麼看待他們的婚約?
他知道若是自己沒有失憶,被她知道有這個婚約的存在,她一定會堅持要解除婚約。
她對他的防備心,一年比一年重了。
他知道他們之間有誤會,可是不曉得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他越來越遠,但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
尤其這兩年陸續有人打她的主意,越來越多人上夜家堡提親,他怕,怕她真的看上了哪個男人,到時他就後悔莫及了。
他想要的不只是她的人,還有她完整的心,所以他決定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