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老公丟在醫院里,自己回家,今天還照常來上班?」
听完白雪的轉述,侯羽珊真是贊嘆得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白雪並沒有主動告訴她,是早上莉茵打電話給她,說孟昊受傷住院,白雪一直板著臉,兩個人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像吵架了,拜托她關心關心白雪,她才會問的。
「反正有醫生和護士,死不了。」白雪迅速批著公文,頭也不抬。「再說他也不是為我受傷的,我為什麼要在醫院照顧他?」
「好吧,同樣身為女人,我可以理解,如果是我也不能忍受這種事。」侯羽珊以朋友的立場,很快選擇站在白雪那一邊。「不過,你大後天的上海行還要去嗎?
孟昊還在醫院……」
「當然要去,為什麼不去?」白雪冷哼一聲。「他為了方安妮不顧自己安危,搞得受傷住院,我還要為他操心不成?所有行程都照預定,需要的話,在上海多待幾天也無妨。」
嘴上是那樣說,但到了下班時間,她卻不由自主的讓小方把車開到了醫院。
「您不上去看看?」小方忍不住轉頭問。
都已在醫院門口停半小時,大小姐還沒有下車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等一下。」白雪蹙著眉心。
昨天就那樣甩門走了,今天再自己送上門去會不會很沒骨氣?
又過了二十分鐘,正當她下定決心要進去時,看到一部銀白進口轎車停了下來,就停在他們旁邊,後座下來一名打扮甜美的女子,踩著漂亮的銀色高跟鞋,背著名牌包包,拎著一籃水果和一束花。
方、安、妮!
她眯了眯眼眸,看著方安妮神采飛揚的走進醫院,不像要去探病,倒像要去約認為她不會來,所以約了方安妮過來是嗎?
她牙一咬。「走,回家!」
「啊?」小方錯愕了一下。「回家嗎?現在?」
白雪沒好氣的說︰「不然兩年後嗎?」
小方聞言模模鼻子,趕緊發動車子,免得又掃到一風尾。
看來真像莉茵說的,大小姐跟孟先生吵架了,還吵得很凶啊!
白雪疲憊的回到飯店房間,來上海第五天了,合作已經都談妥,晚上還參加了廠商的慶功酒會,明天要轉往香港談通路的事。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里,所以感覺更累,連一絲達成計劃的喜悅都沒有,因為她想分享的那個人,現在該死的還讓她很生氣。
孟昊應該知道她來上海了,但他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彷佛她不在,他很快樂逍遙似的。
手機響時,她照例心又跳了一下,每次手機一響,她都會想是不是孟昊打來的,因而心跳加速。
看到來電顯示銀河的昵稱「我家公主」,她清了清喉嚨,接起電話。
「大姐!」銀河永遠都是有朝氣又富有活力的聲音。「姑姑已經平安到美國了,要先做評估再決定能不能開刀,莉茵姐會再跟你報告。」
「知道了。」
泵姑是昨天出發去美國的,她讓莉茵一起去照顧生活起居,同去的還有姑姑一個多年的閨中密友,另外她又派了公司一位曾在美國留學五年的男專員一起去,他性格沉穩,做事很慎重,幾個女人亂了手腳的時候,他可以幫上忙。
「要月考了,你知道自己數學很爛吧?」白雪馬上又開啟家長模式。「數學光用看的沒用,要能理解,不能理解的話,你把題目跟答案背起來也沒用……」
「大姐!」銀河突然打斷她的苦口婆心。
「嗯?」白雪的神情溫柔了起來。「大姐不在家,你睡不著?」
銀河等于是她的小孩啊,是她照顧大的。
「你都不擔心姐夫嗎?」銀河冷不防地問。
白雪臉色一僵,嘴硬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他?他好得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不需要我擔心。」
「可是姐夫昨天傷口感染惡化,進了加護病房,到現在還在昏迷,我們剛剛才從醫院回來,醫生說不樂觀。」
「什麼?!」白雪愣住了。
「我覺得姐夫好無辜,只是救了人,又沒做什麼壞事,大姐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小時候大姐不是跟我說過助人為快樂之本嗎?還是說,大姐信不過姐夫的為人?覺得姐夫會喜歡安妮表姐那種虛偽的女生?」
白雪一時語塞,最後說︰「很晚了,快點睡,不然明天爬不起來了。」
幣上電話,一想到孟昊在加護病房里,她的胸口就陣陣發疼,想要馬上飛回台灣。
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竟然不在他身邊,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里,也不曉得他們怎麼會弄得這麼僵?
但再細想,是她搞砸了一切,她怎麼會為方安妮那種女人和他吵架?方安妮有那價值嗎?說孟昊對方安妮有意思是污辱了孟昊的眼光,該生氣的是他才對。
想到這里,她一刻也不能等了,立刻撥通隔壁房侯羽珊的電話。
「取消明天飛香港的機票,改訂回台灣的飛機,越快越好。」
「是的。」侯羽珊什麼也沒多問,只不疾不徐地說︰「我替你叫了客房服務,這間酒店有個百年酒窖,有很豐富的藏酒,你喝一杯早點睡。」
「什麼百年酒窖啊?」眉心一皺,白雪正想說她不需要,房鈴已經響起,大概是服務生來了。
既然都來了,也不好叫人家空手而回,至少要給點小費。
她拿著錢匆匆去開門,一心想快將來人打發走好整理行李,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搭最早的班機回台灣。
心不在焉的打開房門,沒看到預期中的服務生,卻看到孟昊好端端的出現在她眼前,她結結實實的愣住了。
「怎麼回事?」她喃喃地看著他,倒退數步,克制踫觸他的沖動。
孟昊摟住了她的香肩往里走,順手關上房門,一點也不像負傷的樣子。
「快點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掙月兌了他的長臂,站在他的面前,氣結的瞪視著他。「所以,你進加護病房是假的?你又跟銀河串通了?」
孟昊也不管她在生氣,把她拉進懷里,埋在她頸間,嗅聞她的發香。「你好香,剛洗過澡嗎?」
白雪猛地推開他,沒好氣地說︰「還沒洗!」
孟昊又把她拉進懷里,用胳膊圈住了她,臉上帶著性感笑容,一臉誘惑。
「那正好,我也還沒洗,一起洗。」
白雪再度推開他,蹙眉看他。「你的傷呢?全好了?」
「只是小傷。」他不死心,三度摟住她,低下頭打算用吻征服她,想要哄老婆,臉皮當然要夠厚才行。
白雪避開他壓下來的腦袋,皺眉瞪他。「難不成你也收買了羽珊?」
孟昊咧嘴一笑。「你有一個好朋友,她希望你跟我百年好合。」
這等于承認他也和羽珊串通了,難怪她說要回台灣時,羽珊什麼也沒問,原來她早知道孟昊來了。
她身邊怎麼都淨是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啊……她在心里嘀咕著。
「不想我嗎?」這次他栗悍的直接環住她的縴腰,力氣大得不至于弄痛她,但又令她動彈不得,他滿意地看著發窘的她,輕柔誘哄。
「不想,當然不想。」白雪堅決的搖頭。
孟昊在她眼里看到相反的答案,他眼里閃過一抹壞笑,驀地抱起她。
「你干什麼?快點放我下來!」白雪焦急地喊,「你的傷才好,不可以這樣出力……」
孟昊不由分說的把她抱上床,一把攬住她的腰之後就將她鎖在身下,炙熱的雙唇隨即壓住她的唇,結實溫熱的身子貼著她,令她心跳加速、無力招架。
「我的白雪壞皇後,不要再從騎士身邊走開了。」他在她耳鬢邊低語,開始幫她月兌衣服。
白雪陷進了床里,昏昏沉沉的任他動作,男性的氣息一下子掃除了她所有預備要展現的抗拒,讓她臉頰緋紅,心跳如擂鼓。
兩人的衣服都退去後,孟昊再度擁她入懷,他的手在她身上撫動,先是深吻她,接下來他的吻不斷落在她臉上、眼上,沿著鎖骨一直往下……
白雪緩緩醒來,她靠在孟昊的肩頭,感覺到無比的放松、自在,她的情緒已經繃了快十天,此刻才明白自己這幾天應酬格外累的原因,原來都是因為在跟孟昊嘔氣,使她無法專心工作。
看看時間,竟然快七點了?她睡得可真久,是因為她失眠了好幾天嗎?羽珊可能真訂了最早的班機,她得起來了……
一只長臂橫了過來阻止白雪起床,隨即她被摟進了溫熱的懷抱里,抬起眼睫,就看到孟昊慵慵懶懶的笑著。
「又要丟下我去哪里?」
他這副樣子還真迷人啊,一點也看不出是人夫,難怪方安妮使勁的挑撥離間了……她哼了哼。「昨天叫羽珊訂最早的班機,所以……」
「她已經先回台灣了。」孟昊眼中皆是笑意,低沉而性感地笑出聲。「還有,你眼前這個迷人的男人是專屬于你的,你現在不想好好的享受一下他的人體服務嗎?」
白雪感覺到他結實的大腿正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摩挲、撩撥,他的手在她胸前撫動,低下頭吻住她的唇,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等他們坐在飯店咖啡廳吃早餐,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窗外是黃埔江的景色,可以看到環球金融中心和東方明珠塔,孟昊摟著她的肩,一副大亨派頭。
白雪啜了口咖啡,慵懶的靠在他肩上,眼眸微眯的看著窗外江水。
坐在一起的好處是不必讓他看到她在想什麼,不能讓他太得意呵……
「親愛的,其實不必看著你,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嚇了一跳,火速抬眸看著他。「什麼意思?你會心電感應對不對?」
孟昊滾出低沉的笑意,揉揉她的肩。「你太敏感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心有靈犀。」
白雪白他一眼。「今天就回去吧,現在可不是在這里悠閑度假的時候,」孟昊眉一挑。「當然。」
他是那種會吵著要度假的不識大體老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