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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沾夫運 第9章(2)

客廳這方,前一刻匆匆奔進屋里,直接要奔上樓的齊舒妤,卻被人在客廳的準二嫂喚住。

齊舒妤氣怒指責二哥干涉太多,對範翼的態度太差勁。

「你二哥會這麼生氣,是有原因的。」金于俐好聲好氣要替未婚夫辯白。

「反正他就認定範翼是壞男人,因他曾經荒唐放浪,就認定他本性如此,對我的感情不真誠。」

「那是主要擔心的原因,但若他對你的感情真誠專一,日後能以時間證明,你二哥自然不會再反對他。但你昨天失聯,忽然鬧失蹤,實在不應該。」

「我哪有鬧失蹤?」她奇怪準二嫂的話。

「你昨天傍晚去範翼的住處後,要司機載你回工作室,直到晚上九點半都沒聯絡司機去接你,你二哥打你的手機和工作室電話都沒人接,擔心你可能在範翼那里受到什麼刺激做傻事,他不放心,驅車奔去工作室找你。

「看到工作室的燈亮著,門也沒上鎖,你的包包手機都還留在里面,卻不見人影,你二哥怕你有什麼萬一,急忙要警衛室調電梯和走道監視器,才發現你是被範翼帶走的。

「你二哥他松了口氣,卻也沒能放心,就因範翼帶走你時的狀況,顯得倉促急迫。他無法跟你取得聯絡,等了你一整夜,直到剛才才看到你們回來。」金于俐詳細說道。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听完這背後緣由,齊舒妤撇撇嘴辯道。

昨晚,範翼急匆匆帶她離開工作室,是為了奔赴汽車旅館,這羞人的真相,她可說不出口。

沒想到竟會害二哥因此擔心她一夜,不免心生愧意。

「你不是三歲小孩,但你是從小被保護周全的溫室花朵。」齊優人踏進客廳,悶聲說道。

若換作個性獨立的未婚妻無端失聯,一夜沒消沒息,他也不會緊張兮兮,但對象是妹妹,看見她當時是被範翼拉扯進電梯,匆匆被帶離商業大樓,他怎能不多想,不瞎操心?

「二哥……對不起。」原本很氣二哥的她,這下只感到歉疚,低頭道歉。

「現在你滿腦子只有範翼,二哥什麼都不是。」齊優人仍是滿腔怒火。

他因擔心妹妹的安全一夜未眠,坐在客廳枯等到天亮,卻見妹妹一臉幸福含羞的被範翼載回來,還在大門口跟對方難分難舍,令他覺得自己像傻瓜。

「二哥,範翼沒有背叛我。他有跟我解釋清楚,是因故才收留那位干妹妹在他住處幾日的,他申明顧慮我的感受,會跟對方不再來往,也會好好整頓交友圈,不讓我再因誤會而受委屈。」

她輕聲為範翼說話。

「他說什麼你都信?我不管你了,以後被傷害,別哭著找二哥安慰!」齊優人負氣道,腳跟一旋,大步往樓梯而去。

齊舒妤抿抿唇,眼眶不由得泛熱,她不希望因範翼跟二哥撕破臉。

「好啦!沒事了。你二哥氣過就好了,不會真不理你的。」見她泫然欲泣,金于俐只能溫言安慰。

翌日,範翼在下班後,直接來齊舒妤的工作室跟她會面。

「怎麼辦?我二哥還是很不高興,後來都沒跟我說話。」齊舒妤一臉沮喪,二哥已跟她冷戰兩天,令她非常難過,這是不曾有過的情景。

範翼見她神色憂愁,伸手揉揉她的頭,「手機借我。」一手拿過她的手機。

「做什麼?」齊舒妤納悶,就見他在她手機輸入訊息,點出二哥的手機號碼,傳送。

舒妤的二哥,對不起。

「你跟我二哥道歉?」她抬眸看他,一臉訝異。

「前晚的事,確實我有疏忽。」昨天在電話中听她道出她二哥替她擔憂一夜,他不禁自省。

原本對反對兩人交往、沒給他好臉色的她二哥,他也是直接表達不滿態度,無意多討好,可現在見舒妤夾在中間兩難,不希望她因此憂愁煩惱,他願意為她放低身段,對她的二哥改變相處之道。

範翼接著又送出一則訊息,齊舒妤見了急要刪除,卻是來不及。

舒妤的二哥,我今晚要帶舒妤去旅館過夜,可以嗎?

(P。S。五分鐘後沒響應,就當是默許。)

「這種事……你干麼問我二哥同不同意?」她拍打他手臂,霎時赧紅臉蛋。

「你爸媽現在不在台灣,而我感覺你二哥比較像你老爸,我跟他知會一聲也是應該的。」範翼痞痞一笑。

原本因齊優人對他有偏見,他也對對方心生嫌隙,但當他反過來以對方立場設想,似乎比較能認同齊優人對他反感的緣由了,若他也有個從小靶情親昵的妹妹,同樣也會反對,不放心的。

因此,他說服自己調整心態,減少硬踫硬的局面,希望多少能改善一些兩人關系,顧慮舒妤的感受。

即使她二哥仍不接受他們兩人交往,今後只要和舒妤在一起,他便會向對方報告行蹤去向。

只不過,他未必真要征得齊優人同意與否才行動,是基于尊重知會一聲罷了。

兩分鐘後,簡訊回傳——

不行。

簡短兩個字後,又一行訊息——

晚上九點前將舒妤送回家。

齊優人故意強調,卻不認為範翼會听從。

他一度懷疑這是範翼借妹妹手機傳的訊息,畢竟那個目光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可能向他道歉?就算不是親口說出,僅是字面上向他表達歉意,也不太可能。

但下一句訊息,更不可能是妹妹所傳出的。

這頭,齊舒妤看見二哥真的有回應,尷尬之際,也有些安慰。

那是不是表示二哥還會擔心她,不是真的對她相應不理了?

「怎麼辦?你二哥不答應你跟我過夜,我是不是要先安分一回,在他定下的門禁時間送你回家,以博取他一咪咪好感?」範翼故作苦惱的問她。

盡避想跟舒妤再度溫存,但他今晚並沒有要帶她外宿的決定,不過是故意問齊優人的。

「我也沒答應你。」她不禁羞紅臉,睞他一眼。

雖喜歡跟他親熱的美好感覺,卻也不想一見面就只有那件事,何況她約他下班過來工作室找她,不是為了那目的。

「為了避免你以為我只愛你的身體,我會盡量節制的,多多跟你純吃飯、純聊天。」他朝她曖昧眨個眼。

「怎麼覺得你有點無賴?」她沒好氣又睞他一眼。

範翼于是單臂環住她頸項,笑問︰「不是說有東西跟我分享?」

「我去保險箱拿。」齊舒妤欲拉開纏住她頸項的手臂,他卻不放手,刻意要摟著她。

「我保證不會偷看密碼。」他貼著她的背,跟著她亦步亦趨,就想跟她當連體嬰。

「才不擔心你知道密碼。」她清楚他對金錢物欲非常不在乎。

她走往工作桌後方,打開一扇鐵櫃門,接著開啟里面的保險箱,再打開其中一隔層,拿出一盒精巧的飾品盒。

背後的他下巴抵在她肩頭,看見她手拿的飾品盒儼然是戒盒,打趣問︰「該不會……要向我求婚?」

雖是玩笑話,他不免有些害怕她真有這意思。對于婚姻,他從來沒想過。

「才不是!這是我大哥要給準大嫂的。」她手肘往後拐了下他腰際,反駁他自大妄想。

「那是——你親自設計的第一顆婚戒!」範翼這才收起玩笑,驚嘆。

他知道舒妤這幾個月工作的重心,全在兩位兄長的委托——兩位嫂嫂的婚戒及婚紗首飾。

從她最初步的設計圖,甚至在那之前的靈感構想,都跟他一一分享,一再感謝他從中協力。

對珠寶設計完全沒概念的他,不認為有提供了她幫助,但她總會向他解說一張張飾品圖的啟發靈感,是如何從他直接或間接得來的想法融入其中,再加以發揮。

她之後屢屢給他看過不少修改圖,他每每覺得已經夠精致漂亮了,她還不夠滿意,一再加入新元素,改變得更臻完美,要更適合嫂嫂的品味格調。

如今,這是第一件完成品。此刻璀璨亮麗呈現眼前的,不僅僅是價格貴重的鑽戒,那所代表的含意,更是無與倫比。

「其實前幾日就完成了,那天想去珠寶代工廠取貨再向你分享,卻出了車禍,所以拖到現在才告訴你。」

打開戒盒後,她將鑽戒拿起,讓他跟著一起審視欣賞,「你覺得好看嗎?」

「當然。」範翼回得肯定。

餅去他對珠寶飾品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掉在地上,他未必會想撿,但這顆鑽戒是舒妤用心設計的,他因她學會欣賞她的設計專長,不是一味贊賞,也懂得分辨優良程度。

他雖看過最後上色的細膩設計圖,但跟實品相比,真的超乎想象,美呆了。

「你戴起來一定也很好看。」他不覺月兌口道。

「我的指圍剛好跟準大嫂一樣,一度很想試戴看看。」她將鑽戒在左手無名指比試了下,凝望後又道︰「但這是準大嫂的重要結婚信物,只能身為女主人的她,第一個套上它。」

齊舒妤抬眸,對他笑咪咪。「這是神聖的定情物,我很期待看到大哥為大嫂套上的那一刻。」

範翼低頭望著她美麗的容顏,不由得幻想將來有一天,他替她套上鑽戒。

他一怔,因那幻想而驚訝。

他沒想過結婚,也沒奢望將來娶她。

然而,她終有一天會結婚,他腦中又浮現一畫面——一個他所陌生的男人,笑容滿面為幸福洋溢的她套上象征永恆的婚戒。

他心口頓時緊縮,為那突來的幻想,神情一繃,窒悶不舒坦。

「將來,我也要替自己設計婚戒。」齊舒妤有些羞怯的說,盡避還不清楚那日子離她多久。

她邊說邊將已與他仔細欣賞過的重要鑽戒,小心翼翼的放回戒盒。

他腦中的幻想尚未結束——那替她套上婚戒的陌生男人,接著掀開她的白紗,低頭吻她。

倏地,他胸臆間醋火翻涌,為那尚未存在的情敵、讓他單純幻想的畫面,感到吃味難受。

待他意識到時,已張嘴吻住她,大掌用力握住她後腦杓,深深地、霸道地纏吮著她。

「嗚……」她抬眼錯愕,意外他突然吻她,且是強勢蠻橫,吻得她難以呼息。

半晌,察覺自己有些失控,他退離被他吮得紅腫的唇瓣,神色有抹愧意。

「翼……你怎麼……」齊舒妤大口吸氣,聲音輕喘,嘴唇被他吻得有些疼痛,卻更在意他異常之舉。

「抱歉!我太粗魯了。」範翼啞聲道歉,拇指輕撫被他吻腫的紅唇。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她沒怪他,反倒柔聲關心問他失常的緣由。

「沒什麼。」他嘴角輕勾,試圖一笑置之,手指撥整被他弄亂的她的長發。

他無法向她坦白,自己嫉妒她將來的結婚對象。

「真的沒什麼?」她懷疑,感覺一定有什麼蹊蹺。

範翼大掌順著她的長發撫模,眼色轉為溫和,緩和前一刻吃飛醋的躁動心緒,低聲探問︰「你想……結婚了?」

「呃?沒有啊!」齊舒妤搖頭,臉色不由得微熱。

難不成,他誤會她向他分享這婚戒是有什麼暗示?

二哥曾告訴她,範翼沒有結婚打算,沒有跟她在一起的長遠計劃。

她听到當下雖不免難過,卻也因他的背景而能夠理解。

範翼只在乎現在兩人的感覺,在目前階段會和她認真專一交往,至于不確定的未來,以他實事求是的性格,自是不會輕易承諾什麼。

因為了解他,她才不再介懷,抱持單純心態看待兩人的感情,也想和他無負擔地單純談戀愛。

「吶,你不要誤會喔,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設計成品而已。」她向他強調,就怕他覺得跟她交往,有結婚的壓力負擔。

也許,她已至適婚年齡,但如今有自創品牌事業,她希望仍能保有單身,可以更努力去創業,而非被婚姻家庭所束縛。

聞言,範翼內心松了口氣。

只不過「結婚」這字眼,不由得進駐他心底,教他開始思慮跟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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