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中畢業了。
隸芯舞回母校拿取保送資料,一回到家里,立刻大聲嚷嚷,「好熱喔!大太陽的還要出門,真是熱死了。」
將手上的文件丟到桌上,快速沖進廚房,她從冰箱里拿出冰水,大口猛喝。
「呼……終于好一點了。」一口氣喝光一大瓶冰水,她終于有一些些重新活過來的舒適感。
回到客廳,拿起文件,她大步上樓。
「蔣衛,我把東西拿回來了。你也真懶,明明和我一樣獲得保送,偏偏不自己去拿,害我還要幫你拿,你都不知道老師們看我的眼神有多曖昧。」
嘖!沒想到他和她這對公認的校園情侶如此出名,連老師都承認他們的關系。
罷才她的班導還曖昧的跟她說恭喜,問她何時要結婚……屁啦!誰要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結婚?還有,誰……誰要嫁給蔣衛?想太多了。
哼,喜歡是一回事、面對現實又是一回事,誰說她願意正視喜歡他這件事,就得嫁給他?
事實上,她和他的關系真的稱得上是情侶嗎?
當初要不是他惡劣的這她當他的小苞班,她和他的關系會被大家傳成這樣嗎?
以目前兩人之間的情況,真要做出結論,也只能說是曖昧時期。
「蔣衛,你該不會睡死了吧?你很機車耶!太陽又大又熱,我辛辛苦苦的幫你把東西拿回來,你還不趕緊出來迎接,竟然躲在房里舒舒服服的睡大頭覺?我揍你喔!」
是的,曖昧,她和他住在一塊,她和他天天相見,她幾乎把他的存在當成習慣。蔣衛,這個名字在她的人生中,早已有了無法舍去的重要性。
「喂!」不客氣的用力敲著房門,她大聲的嚷著。
餅了好一會兒,房里沒有任何回應。
隸芯舞逕自打開門,完全不管房里正在睡覺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睡姿,又或者是否衣衫整齊。
「真是好樣的,你居然真的睡死了,蔣衛……啊,人呢?」
她發現里頭空無一人,不禁微微愣住。
「出門了嗎?沒听他說要出去……是去哪里了?」疑惑的喃喃自語,她轉身,準備關上門。
倏地,不知道發現什麼,她瞪大眼,轉過頭,再次敞開房門。
「蔣衛?」
看著沉寂無聲的房間,床上的被子折得整整齊齊的,書桌上空無一物,莫名的恐慌瞬間自她的心底蔓延開來,眉頭微皺。
她沖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門,里頭沒有任何衣物,屬于蔣衛的私人衣物全都不見了,就連那時陪他離開他家,帶出來的皮箱也不見了。
「蔣衛!」手上的文件掉落地毯上,隸芯舞震驚得瞪大眼,腦袋一片空白。
走了……他走了……
「蔣衛……」為什麼?他根本沒有和她說要走的事。
昨天晚上她和他還嘻笑的談天說地,他答應她,有一天會騎車陪她瘋狂的從北玩到南,他還說過……如果有一天他買了車子,會載著她環島旅行。
「阿……阿母……蔣衛不見了。」她邊大聲呼喚邊沖出房間,朝樓下移動。
他走了嗎?為什麼?去哪里了?回家了嗎?為什麼什麼都沒有說?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悄悄的走?為什麼……
急促的門鈴聲持續響起。
屋內的蔣衛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緩緩的來到門口,打開大門,毫不意外的看見神色慌張的隸芯舞。
「蔣衛,你為什麼離開?我阿母說這是早已決定的事,為什麼我都不知道?你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
從隸家到蔣衛的住所,將近二十五分鐘的路程,她只花了十三分鐘就到達。
「進來坐。」他側身,讓她進入屋里,神情平淡,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隸芯舞用力呼出一口氣,劇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和緩,但是埋藏在心底那隱隱約約的不確定仍然持續的作祟、發酵,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剛好買了幾瓶飲料,你想喝哪一種?」他的態度十分平靜,與她的慌亂差別甚大。
搖搖頭,她急著想要得到答案,在沙發旁站定,眼楮眨也不眨一下。
她眼中的堅持和不滿,蔣衛瞧見了,無奈的嘆口氣。
原本他打算等她冷靜一點後,再與她聯絡,並向她解釋,但是瞧她現在的模樣,顯然對他突如其來的離去很不諒解……是了,雖然她的表情很不高興,但是他不能否認,他的心情反而因此有些愉快。
這是不是能代表其實她有些在乎他?
這是不是能解釋成其實她對他也有感覺?
這是不是能認定其實她也舍不得他離去?
他能自滿嗎?能高興嗎?能……得意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