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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聚不好散 第2章(1)

這是間典雅、有品味的單身公寓。

在搬進淡水的豪宅之前,曾經來過這里幾次,但那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具有北歐風味的客廳,配備著走在時代尖端的視听組合。嵌在正面牆上的大型視听櫃,以懸空方式設計,天花板上端有一道可垂直放下的投影電布幕。現代感十足的BO音響裝飾另一邊牆面。別具氣派的北歐家具以黑色為主,簡練純粹的造型,顯現出主人有格調的品味。

位于客廳盡頭的吧台以圓錐與長方體結合,洗練的外型,具有實用且美觀的設計。看得出來,是主人常用來招待朋友的好所在。

沒有太多時間進一步瀏覽,但也足夠和記憶裹的印象做比對。

似乎沒什麼改變。

雙手掛在照天結實的頸項,他強壯的手臂撐在她背後、臀下。突然覺得自己好嬌小。

她有一百六十八公分,但被照天這麼魁梧健壯的男人抱在懷裹,不免感到小鳥依人般的嬌弱。何況她體力尚未完全恢復,身體仍處乏沒有力氣。

照天從車上一路將她抱下,雖然她抗議說自己可以下來走,他還是霸道地不肯放手。在車程途中,他大略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是在午夜兩點左右開車回來,從大門口便看到她房里的火光。他高聲喚醒僕人拿滅火器救火,隨手抽了條被單浸濕,沖進她位于樓上的房間。當時情況相當危急,火舌甚至舌忝吻到床幔。十萬火急間,他及時用濕被包裹住她,抱著她逃開。

當時她的房間是密閉的,究竟是怎麼起火的,還需警方進一步調查。然而向來只要有一點煙味便會受不了的,竟然只在睡夢裹咳嗽,不曾驚醒過來,著實令照天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莫名的不安盤據心頭,隱約意識到一股危機臨身,卻無法捉模住。

「大概是太累了吧。」她疲憊地道。「晚宴回來後,我洗了個澡。你知道我睡前都要喝杯熱可可,喝完後很快就睡著了。」

只因為太累而醒不過來?照天無法信服。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屋裹裝有火災偵測系統,為什麼沒有作用?故障了?事情會這麼巧?

這也是他當機立斷決定將帶回自己公寓的原因。他無法信任別人照顧。

照天抱她走進臥室。

秉頭沒有太繁復的設計,僅藉著布藝的質感與木皮紋理,將尊貴的氣派表露無疑。名貴的進口床組強調燈光、電話一應俱全的功能。照天將放在豹紋圖飾床單士,舒適的雙人床在身體下展開,屬于照天的味道彌漫在鼻息間,勾動許久之前的記憶。

他們曾經在這張床上翻滾。她知道自己是頭一個也是目前止唯一一個與他在這里纏綿過的女子。這份認知,無疑地取悅了她。

「要不要喝點什麼?」他的聲音顯得緊繃、沙啞。

搖頭。

「吃點東西?」

她還是搖頭。

在醫院裹打過點滴後,一時之間還沒有食欲。倒是照天折騰了一晚上,應該餓了吧。

「你自己去吃吧,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他幾乎要氣得大叫。

她可知道現在才叫他不用管她已經太邏了嗎?

在經歷過這場今他險些嚇破膽的夢魘之後,他唯一想吃的就是她。只有她曼妙的胴體才能安撫他受到驚嚇的胃口。

可是她的身體仍然很虛弱,他只得暫時忍耐。

「你睡一下。」不理會朝他投過來的驚異眼光,照天走出臥室,陰郁地到廚房自己煮咖啡。

倒了些許白蘭地在咖啡裹,他端著咖啡來到書房。

秉頭設備齊全,除了一張英式風格的骨董寫字台外,還有成套的辦公室設備,包括電腦及傳真機。

黎照天偶爾會在這里召開幕僚會議。僅有心月復手下才有資格被他召到這里會面。

他撥電話給郭建民,要他取消今天的所有會議,如有重要電話或緊急事件需他處理,再轉到這里來。

之後他打開並購國際百貨集團的檔案,陰郁的眼光落在對方開出的第一個條件。

上頭有他爺爺的簽名。看來他真是把他利用得十分徹底,連婚姻都可以拿來當籌碼。

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不是嗎?

為何還會覺得心情沮喪?

他不是一百認為娶誰都無所謂嗎?

不是這次,就是下一吹。他暹早都會把婚姻押在另一門生意上。既然如此,這次又有什麼不同?廖心肜的陪嫁可是一整個國際百貨集團呀!

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

照天的心情更沉郁了。

※※※

這個夢比起上個夢還要真實。

上一秒鐘她還沉浸在安靜、寧馨的睡夢裹,下一秒鐘所有的知覺蘇醒過來,每一個細胞都敏銳地等待著,彷佛意識到會發生的事。

這不算是本能,只能說是這幾年來培養出來的默契吧。

她感覺到身下的睡床沉重地往下沉,一縷溫暖的鼻息拂得她臉癢癢的,按著便是混雜著咖啡與酒香的柔軟唇瓣拂過她眼瞼。

她知道照天酗咖啡,偶爾會喝點白蘭地。每次趁她睡著偷襲時,總是會先吻她的眼楮。

他說他喜歡她的眼楮,尤其是睡著時,可省略他猜測那雙彷佛被霧氣遮掩住想法的明媚眼眸裹真正的情緒。

她忍不住揚起嘴角,這舉動暗示著她已意識到他的到來,即使在睡夢中,身體仍他蘇醒,等待他的進一步。

丙不其然,他貪婪的舌頭順著她滑女敕的肌膚移向她濕潤微散的芳唇,在上面施壓。

他戲謔地逗弄她的肩,輕咬著,舌頭探入她嘴裹嬉戲,極富技巧地引誘她,令她忍不住將手伸出被單,想要攀向他……

直到激情緩緩平復,照天才翻向另一例,將摟進懷裹。少不了在那里進行第

兩人身上都發著汗,要是乎常,照天會將她抱進浴室裹沖澡,二回合。但今天他似乎很累,沒多久她便听見輕微的鼾聲。

她忍不住抬頭一探究竟。

照天臉頰上的胡碴子已經刮干淨,她覺得有點可惜。其實他那副胡碴沒刮、浪蕩野拓的模樣,別有一番令人心動的俊美。

但這樣也很好。基本上,黎照天是個橫看豎看,正看倒看,整齊、頹廢,有穿衣服、沒穿衣服都好看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勻稱,長相剽悍俊朗,充滿不容人忽視的男子氣概。

兩道濃密整齊的臥蠶眉,褶痕深秀的眼皮此時疲憊地垂下,以些微凌亂且濃黑的睫毛掩飾住莫測高深的眼神。

通常是莫測高深的。只有在他勃發時,她才可以完全掌握到裹頭的熱情,熾熱灼人且勢在必得。就像她第一次見到他那樣。

輕輕顫抖了起來。

原來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對她勢在必得了,怪不得會提出那項協定。

她不禁要猜測,如果她當時沒答應,照天是否會放過她?

不,他是個不輕易接受人拒絕的男人。就算她再堅持,最後還是會屈服在他的強勢下吧。

眼光陰郁地移開他的臉,在他懷裹翻轉身軀。照天的一手一腳挪過來壓在她身上,彷佛是在制止她離開。

她勉強以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在大約是匹的位置上。她又瞄了眼被窗簾遮住的落地窗方向,隱約透出光明的白光。

到照天公寓時,大概是早上七點左右,沒想到她一覺睡到現在。

老實說她現在有點餓,同時很想沖個澡,但如果吵醒照天,地想做的那些事只會繼續耽擱下去。

這實在是今人氣餒。

在瘋狂與他之後,忽然想起自己或許不該讓他為所欲為。

沒錯,她是他的情婦,可是照天就要結婚了,在這個前提之下,兩人似乎不應該再繼續在一起了。

倒不是對他毫不留戀,而是她一直知道照天終有一天會結婚,並且新娘不會是她。

憑黎家的家世,照天會娶的新娘多半是其財團的千金。這種聯姻對雙方都有利,但個人情感不考慮在其中。

當初答應成為他的情婦時,並沒有想這麼多,或許是照天的條件開得太優了,不管他們在一起多久,哪怕是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他都會如約定的將她捧紅。

她原本估料的是一星期到一個月,畢竟她對自己還有點信心,不至于一天就被人趕下堂吧。而以照天風流的名聲,願意黏她一個月她就該偷笑了,沒想到兩人卻維持了六年。

六年,漫長的六年呀。她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全給了他,而照天待她也不薄。除了黎家少夫人的名分外,她幾乎得到了這名位所有的榮寵。

她該滿足了,只是什麼仍覺得空虛呢?

那道空虔的氣流從體內深處逐漸涌出,擴展著它的地盤,繚繞回旋向腦部,牽引出許久之前的記憶。

那一幕幕直到如今,仍銘刻心間、歷歷在目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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