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里時還能看看書,如今在貴紅苑里,除了每天例行幫貴人剝荔枝外,她好似什麼事情也不能做。
蹲在水池旁邊,望著水面上的無奈倒影,祝若燻覺得自己好象一點用處也沒,有些難過。
不過,突然發現水池有些髒的她發覺自己有事可做了。
于是,拿了個刷子的她……不用懷疑,貴人這里,什麼人間的東西統統都有,也頗為現代化,一點也沒有她想象中的「古早味」。前天她也曾問過貴人為什麼,他答得頗為自然--好玩嘛!
挽起褲管,拎著刷子,祝若燻跳下水深不過至她腰間的水池,開始努力刷、用力刷。
正當祝若燻在努力找事做時,另一邊--
愛看書的貴人,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書。最近幾天都有人輪番來陪那個丫頭,他總算才落得清閑。
「貴人大人!貴人大人!」
清麗的嗓音緩緩在他面前響起。
斌人微微皺起眉。會這麼叫他的只有在貴紅苑的「靈」,而它們也應該知道他在看書的時候最好別來吵他,否則下場自理。
「水靈……不想活了嗎?」果然,冷冷的聲音透出他的不悅。丫頭不懂事,難道連它們也忘了規矩?
幾乎是立即的,貴人的面前突然無端冒出一位由水聚集而成的小泵娘。
「啟稟大人,水靈也不想吵的,只是水靈家里有客人,還是很吵的那一種,所以水靈不得不來求助大人。」
斌人挑挑眉。
「客人?」除了白虎來找他,貴紅苑經年累月也不見有「很吵」的客人上門,這水靈說的是,難道--不會吧?
書本喀地一聲落在地上,貴人的身影也消逝無蹤。
來到水池邊,不早也不晚,剛剛好遇上那丫頭滑倒在水里。見她很想試著自己爬起來,卻每每爬到一半又摔在池內,搞得池水混濁不堪。
斌人無奈地一彈指,將她釣上半空中,見她一身狼狽,讓他心底很想笑。
「你--在做什麼?」
頭朝地上的祝若燻,干干地笑。「呃……我在刷水池!」似乎有點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感覺。
斌人翻翻白眼。「水靈,過來!」
「是。」
水靈听話地出現在祝若燻面前,只見她瞠目結舌,一雙眼直落在水靈身上。
「你家的客人就是這一位?」
水靈點點頭,點頭回應︰
「是的,大人。」
祝若燻朝水靈揮揮手。「妳好!」
「妳好!」
斌人深深吸了口氣。「很好,放心!她再也不會去你家打擾了。」一轉身,祝若燻一身濕漉漉地跟著貴人飄走。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涼亭處,貴人才放她下來剛好坐在位子上。
「貴紅苑的一切,都不準動!」
祝若燻注意到貴人的眉梢在抽搐,知道這時候她最好別問為什麼。
「是的,我知道了。」只好很可憐的回道。
在貴紅苑里真的無所事事,每天所要應付的就是其他十二神送來的飯菜,第一天是白虎,第二天是朱雀,不曉得今天又會是誰了……
欸!真的不得不說,朱雀的手藝的確連白虎也不及,白虎至少還有一個食物名稱出來見人,朱雀卻是黑黑一團,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什麼。
懊不會……真的一個比一個糟吧?
雖然每回他們走了,都會無端冒出一盤炒飯來解救她,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再不自力救濟,她大概會營養不良。
「知道就好。」
「貴人,那你有沒有事情讓我做?」這才是她想問的,因為實在太無聊了,很想找個人繼續教她術法,但想來想去也不知該找誰比較好。
斌人睨了她一眼,笑笑地。「有,當然有了!」
「真的?」小臉布滿期待,雙眸睜得晶亮。
抬起手,緩緩往石桌上一指--
「荔枝?」祝若燻差點傻眼,又……又要她剝荔枝啊?
不會吧?
「貴人,我……」她很想爭取自己的權益。
「嗯?」冷冷一瞥。
祝若燻噤了聲,乖乖開始剝荔枝。
「哈啾!」不久,她打了一個大噴嚏,然後吸吸鼻子,繼續剝荔枝。
原本合上眼楮的貴人,緩緩睜開,瞥見她濕淋淋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丫頭還真逆來順受,一點脾氣也沒。
是可以叫她回去換衣服,但誰來剝荔枝給他?他現在可是非常想吃荔枝,而且盤子里只剩幾顆了。
于是,他坐起身,褪上的一件外衣,給她披上。
祝若燻眨眨眼楮,楞著注視貴人的舉動。
記得朱雀跟自己說過,貴人最不喜歡有人弄髒他的衣物,可是貴人怎會把衣服借她披?
「看我做什麼?」那雙眸子,清楚呈現出懷疑。
「貴人,你為何把衣服披在我身上?」
斌人睨眼看她。「我為何不能這麼做?」這笨丫頭,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濕了,是想著涼嗎?
「因為朱雀說你最討厭有人踫你的衣服。」她一字不漏說給他听。
朱雀?
那個朱雀怎麼也跟白虎一樣,愛亂嚼舌根?
「不要誰說你都信!」他忍住想大罵的沖動。
「喔。」祝若燻乖乖地,繼續剝荔枝。
雖然貴人看起來快要生氣,可是不知怎地,她總覺得披在身上的衣服好暖喔!
謝謝你,貴人!
祝若燻在心底大聲響亮地說。
那一瞬,貴人轉過頭來注視著她。
目光有些詫異。
他剛剛听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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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天後喜孜孜地捧著一盤依然也看不見里面賣的是什麼葫蘆藥的東西,高興地來到祝若燻面前。
按照以往,中午時間,祝若燻會等在涼亭處。
「天後。」
「乖!小若燻。看我為你帶來什麼好吃的了!我知道白虎與朱雀的手藝都不怎麼好,所以我今天特地起個大早,很辛苦地幫你準備了新鮮又營養的食物,不吃,可就對不起我喔!」
祝若燻听了,內心黯然。怎麼每個人都對她這麼說,是不是串通好的?
「喔。」她低低回了聲,也決定了她今天又要與廁所為伍的命運。
正當天後要打開她辛苦制作出來的食物時,她杏眸一睜,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祝若燻身上的那一件--顯眼棕紅色外衣。
整個封域里,會穿這種俗到最高點的顏色,只有--那家伙!何時她的小若燻也這般庸俗了?
「小若燻,你怎麼穿貴人的衣服?不怕他罵啊?快快快!我幫你月兌下來,偷偷送還回去,別讓貴人發現!」她當然得保護小若燻。
「這個啊,是貴人要我穿著的,他說封域的天候不太穩定,他說這件衣服冬暖夏涼,就送給我了。」祝若燻解釋道。
「什麼?」天後雙手撫在臉上,神情夸張至極。她猛搖著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听見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全封域里對衣服最小器的貴人,竟然會把衣服送給小若燻?
這是要發生什麼天災人禍的前兆嗎?
「小若燻,那貴人送你衣服時的表情是怎樣?」
祝若燻仰頭努力思索。
「貴人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這是結論。
竟然沒心痛,真是怪哉!
她上次不過弄髒他的袖子,他氣得整整一年不跟她說話,怎麼小若燻一來就不一樣,真是厚此薄彼哪。
莫非,小若燻有什麼魅力?
嗯……天後再幾番打量祝若燻。
「小若燻,別說我不『罩』你。」天後常常被召喚出公差跑人間,所以自然學會不少時下年輕人用語。「今天,你一邊吃,我一邊跟你說貴人的禁忌吧。」免得這小若燻誤觸警戒線,被炸得尸骨無存。
「喔,好。」祝若燻乖巧地回復。心想這樣也好,才不會時常惹貴人生氣。
然後,天後笑著打開自己的得意之作,祝若燻看了臉都綠。
比起前兩次,這次更是--
沒錯,她是挺喜歡吃生菜沙拉,但是盤子里那些還在垂死掙扎,很像是昆蟲的東西……至少也給她熟的食物,她不吃「昆蟲」沙拉啦!
祝若燻指著眼前的「食物」,囁嚅地說︰「天後……我不吃生食的。」
天後淺淺一笑,縴手一抬。
「誰說是生的?是現烤--BB0!」只見她一彈指,盤子里立刻產生高溫,沒一分鐘,只見盤子里再也沒了動靜,整盤「菜」經過高溫烤過,頓時香味四溢。
不不不!祝若燻連番搖頭。就算是熟的,就算香得不得了,她也不吃啦。
「好了,吃吧!然後我告訴你,貴人也不喜歡有人踫他的頭發,不,應該說我們也不太喜歡,不過沒貴人這麼龜毛就是。知道為什麼嗎?」
祝若燻皺著眉,望著盤子,耳朵里根本沒听見天後說了什麼。
她--能不能不要吃啊?
雖然書上有說昆蟲的蛋白質很多,但這里是封域,盤子里的也只是長得很像昆蟲,又不是真的是昆蟲,說不定還根本不是呢。
以為小若燻很努力听她說話,天後解釋得更仔細了。
「因為頭發代表靈力,靈力愈強的人,頭發愈長,所以貴人可寶貝他過腰的頭發了,哪像我……」天後拉起自己只到肩上的一條辮子,她的靈力也是封域里數一數二的--倒數的,不過即使是倒數的,在人間也是不同凡響。
她……真的非吃不可嗎?
「……所以就算有貴人的授權,也千萬別輕易踫他的頭發,咦?小若燻,你怎麼還不吃?」說到一半,天後停下來望著她。
祝若燻吞吞口水,實在是盛情難卻啊!她抿了抿唇,以指頭夾起一個看起來最小最小的「昆蟲」,準備一口直接吞下。
她誠摯希望這一口吞下依然能夠安然見天明。十二神的廚藝果真是……令人無法期待。
天後好整以暇催促︰「快吃啊!」
正當祝若燻要把「昆蟲」丟入嘴里時,說時遲、那時快,救星趕到。
「天後。」無聲無息出現的正是天空。
「大哥。」一見大哥,她就知道自己又將倒楣了。
「今天要你念完的書,你念了沒?」
天後知道大哥是來督促,嘴巴立刻嘟得高高,似乎相當不情願。「大哥,今天歇一天吧,人家想陪著小若燻,她是客人。」
天空淡淡揚笑,笑容如沐春風。「若燻,你在意嗎?」
祝若燻明知該給天後面子,但是一想到桌上那盤必須吃下肚的「食物」,再怎麼不忍心,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
「不會不會!一點都不會的。天後,你還是先回去,下次我們會有機會再見面的。」她趕緊放下碳烤昆蟲,今天先過關比較重要。
「小若燻--」天後還在掙扎。
祝若燻含笑揮手送客。「天後,下次見!」
天後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離開貴紅苑。
眼見石桌上的杰作是出自天後之手,天空袖一揮,桌上什麼也沒有了。
「還沒吃下吧?」希望他沒來遲。
祝若燻搖搖頭,聰明的她立刻想到,天空是故意的。「你怕我吃壞肚子?」
天空模模她的頭,心想這小泵娘挺聰慧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天後的廚藝也是十二神中排最後,所以「某人」怕這小泵娘吃了有差錯,又不想親自阻止,只好托他前來,他不過是賣個順水人情而已。
「是誰?」不想現身,又對她這麼好,難道是「炒飯恩人」?
天空食指點在嘴唇上。
「天機不可泄漏!總之,你認識那個人的。」他只能言盡于此,這里是「某人」的地盤,他可不能泄漏太多。
祝若燻側了頭,很認真地想,十二神她都認識了,是哪位不能親自來幫她,又不能讓她知道的?
斌人?應該不會是他,因為這里就是他家嘛!
「小泵娘,我有事先走了,這里有一盤炒面,先填填肚子。」
天空話才落,一盤熱騰騰又香噴噴的炒面便擺在石桌上,看得祝若燻舍不得移開目光。
就是這個香!就是這個香!
即使不同「模樣」,她仍然認得出是同一個人炒的沒錯。她充滿疑惑的雙眸即刻往天空的臉上盯著。
「也是那個人炒的嗎?」既然天空不願說,她也不好強迫。
天空點點頭。反正小泵娘也不知道「某人」是誰,他想是沒關系的--
對不對,某人?
哼!
一聲僅他一人可听見的低沉回答令他笑了。
「喔,那可不可以請你幫我跟他說一聲,說若燻很謝謝他,將來若有一天,希望能回報他的恩情。」她是有恩必報。
「我會的,趕快吃吧!別讓『他』的心意冷了。告辭。」
一待天空離開,祝若燻高興地拿起筷子?「開動!」
而遠在涼亭內看書的貴人,則是不經意的露出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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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炒面速戰速決後,祝若燻隨便抹了嘴,就趕往涼亭,因為這時間大約又是貴人要吃荔枝的時間。
她匆匆忙忙地趕至涼亭時,還喘著氣。
「貴人……我、我……來了……」
斌人合上書本,抬起眼眸,然後說道︰「滿嘴都是油,怎麼吃個面吃成這樣?」
听見貴人的問話,祝若燻驀然一楞--貴人怎麼會知道她剛剛吃炒面?
難道?真的是……貴人?
「貴人,你怎麼知道我吃炒面?」她問出心中的疑惑,非常想知道究竟誰是「炒飯恩人」?
斌人臉色瞬間一變,只見他略微低了頭,不看祝若燻。「天空……他來的時候有跟我打過招呼。」
斌人說謊!
祝若燻很清楚地感受到。
這可不是她又亂探貴人的心思,而是貴人的表情早就泄漏一切了。
「還不……剝荔枝給我?」貴人冷冷道。
有那麼一瞬間,祝若燻好似不需要與生俱來的能力也能感受到其實貴人的內心是很寂寞的。于是,她緩緩走向他,輕輕摟著他的脖子,把下顎靠在他肩上。
霎時,一股暖暖的氣流由祝若燻的身上滲入貴人全身,讓他怔住,無法立即做出反應,直到一會兒意識自己竟閃了神後,他一臉羞赧又仿佛像在隱忍什麼似的開口︰
「丫頭,別把油漬擦在我衣服上……」縱使說得好似很嫌惡,但是他仍然沒有推開緊抱住自己的祝若燻。
因為他舍不得。
那一抱,好似連帶他的心也被緊緊摟住一般……
一圈又一圈地,讓他無法掙月兌。
才相處沒多久而已,這丫頭竟然有讓他狠不了心的感覺。
是好是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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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貴人對她是很好的。
除了偶爾會嫌她剝荔枝剝得太慢、走路走得太慢、洗澡洗得太慢以外,也不會對她說些太重的話。
而且,他現在還是會陪著她入睡。
「貴人……」
「嗯。」雙眸已合上的貴人,淡淡吟聲。
「貴人……」
「做什麼?」他的聲音已經不太高興。
「那個,我明天能不能去朱雀那里?」她答應過朱雀,有空就要上她那兒去晃晃。
「做什麼?」
「也沒做什麼,我答應朱雀了。」
好一會兒,貴人才回答︰「記得要回來剝荔枝。」
祝若燻甜甜地笑,輕輕抱著貴人。「謝謝,你最好了!」打了一個呵欠,祝若燻順勢偎入他懷里,準備入睡。
斌人自然地拉上被子,蓋緊怕冷的她。
其實,他很清楚祝若燻已經可以適應晚上一個人睡了,若照平常他的反應,大概又會放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可是……也不知是不是第一個晚上,她那小小的手心握住了他頭發的緣故,讓他竟然舍不得走了。
原來一個人或許自在,但是兩個人,會讓他覺得放心有依靠。
依靠?
驀然睜開眼眸,貴人為自己剛剛竄入腦子里的兩個字而驚詫不已。
憑他,竟然會想依靠一個十二歲的丫頭?
真是……太諷刺了!
他怎麼會……怎麼會對她產生這種感覺呢?
不過是個丫頭而已。
他不是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再和任何人有過深的牽扯,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他已不想再嘗了,與這丫頭也是遲早要分離,他又能在她身上獲得什麼呢?
頓時,他心中一凜,霍然起身,也驚醒了祝若燻。
祝若燻揉揉眼楮,看著已經下床的貴人,心中覺得疑惑,低低地問︰「貴人,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斌人沒有回身,冷冷說道︰「既然你已經可以適應了,往後,就一個人睡吧!」
而他也是一個人就可以了,不需要任何人當他的依靠。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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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貴人沒有反悔,的確是送祝若燻上了朱雀那兒,但什麼也沒說就甩袖走人。
看得祝若燻有種快要讓他撇下的錯覺。
是不是她做錯什麼?
為何由昨夜開始,貴人就不再理她?
她不是都有乖乖听話剝荔枝嗎?還勤加打掃貴紅苑,到底她哪里做錯了?
「小、若、燻!」一見著祝若燻,穿著改良式旗袍開叉短裙的朱雀開心地上前由背後抱住她。
「朱雀……」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朱雀扳過她的身子,擔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貴人欺負你?」
祝若燻搖搖頭。
「不是……」她寧願貴人欺負自己,也不要不理她。
好不容易才與貴人建立起相處模式,為何貴人仍然說翻臉就翻臉?至少也要跟她說,她做錯了什麼啊?什麼都不說,也不準看他的心,那要怎麼辦哪?
「好乖,告訴朱雀,那是誰欺負你了?」小若燻如此可愛,怎有人舍得欺負她?
「是貴人不理我了……」
朱雀挑了層;就這種小事?
要是貴人理人,那才值得哭泣呢。
朱雀安撫道︰「不理就不理!除了他,還有我們啊!所以我說你干脆跟青龍說你要住在我這里,好不好啊?一個人沒伴,很寂寞的!」說到最後,朱雀裝出一副可憐樣,企圖博取同情。
一個人沒伴,很寂寞!
望著朱雀如蜜般的笑容,即使祝若燻不用能力,也能輕易看出朱雀其實一點也不寂寞,相反地,她還挺快樂的。
但是,反觀貴人……他不曾泄漏心中的一絲情緒,他的心好似包得很緊,不願讓外人看穿他,這樣,才是寂寞的吧?
尤其第一次見面時,她便無意中看見貴人的心底有個模糊的人影,雖看不見對方五官輪廓,她卻感覺得出對方是個女子,一名能夠進駐貴人心底的女子。
或許她的年紀小,但可不代表她就什麼都懵懵懂懂,她已經懂得比其他同樣年齡的人多太多太多了,畢竟她所處的環境異于常人。
好比她看得出擱在貴人心底的是一段無法啟齒的戀慕情誼,她想,貴人是愛著那名女子的。
因為失去了她,便將心封住。
祝若燻抬起眸子,對于朱雀的熱情,她只好說抱歉。「朱雀,貴人,他是我的--貴人。」
一句話,說明了她只會陪著貴人。就算貴人不要她,她也會陪著他。
朱雀輕輕嘆氣,模模她的頭,打趣地說︰「他一點也不在乎你,你卻這麼護著他,也不知是不是讓他下了藥。」
「對不起。」她知道自己又讓朱雀失望了。
「哎呀!說什麼對不起,你又沒欠我!只是你真的太可愛了,我才舍不得你!」語畢,朱雀雙手左右夾攻,捏著祝若燻的雙頰。
這麼粉女敕女敕的小隻果,真讓人想咬一口!
「說吧!貴人為什麼不理你了?我來幫你想辦法!」
「真的?」祝若燻眼楮頓時亮了起來。
「當然,我朱雀說話向來是言出必行。」
小若燻竟然如此向著貴人,她開始覺得平靜的封域,或許真的會因為她的出現,而帶來一點新鮮味呢!
呵呵,她好生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