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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質前夫 第8章(2)

向天馴冷瞪著陳續慶的目光里,突然闖入她落淚的樣子,惹將他的心隱隱抽痛,本想開口說點什麼安慰她,卻被陳續慶搶白——

「女兒啊,別哭,他就是要你傷心難過,別上他的當!」陳續慶氣得渾身發抖,站起身,把女兒從沙發上拉起來,推到自己身後。

瞬間,向天馴眸光里的溫暖散去,只剩下冷冰冰的憎恨,全身緊繃。

「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偲彤隔著父親望著他,不斷洶涌上來的眼淚,饃糊了眼中的他。

「只要你說是,我馬上、馬上跟你離婚,讓你可以跟趙秘書快快樂樂在一起。」

錄音檔還有照片,逼她不得不相信父親的話,可現在她心里還留有一絲希望,只要他否認,她就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他不是那種卑劣到會說謊的男人。

「女兒!」陳續慶轉頭,沖著她大吼,從手抓著女兒肩膀,用力搖晃,企圖把她搖醒。「你這是何苦?」

「說啊!」偲彤抬起手,用力抹去臉頰上的淚,眨眨眼,擠掉多余的眼淚,她要把他看清楚。「你告訴我,我要听你親口說。」

向天馴雙眼盯著正在粗魯搖晃她的陳續慶,心里除了恨,塞不進其他東西。

爸,你正在看著這一幕嗎?眼前這個氣得滿臉通紅,情緒激動的男人,就是當年惡意並購公司,害你上吊自殺的凶手。

「陳偲彤,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你只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你父親比我更清楚為什麼。」向天馴眼中只有凶手,神情空洞,一字一字冷靜而無情地回道。

「你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她雙眼失焦,搖搖頭,又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女兒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陳續慶滿是心疼,憤怒的瞪向人高馬大的向天馴。「你這個卑鄙小人,要報復沖著我來!」

「卑鄙?你當年干了什麼骯髒事,到現在還不敢告訴你女兒嗎?」向天馴諷刺冷笑,眸中一片冰涼荒蕪。

「你、你——」陳續慶伸手指著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你毀了我的家,我現在這麼做,只是回敬你而已。」向天馴冷眼瞪著越來越憤怒的陳續慶。

為了錢,這個男人讓他們一家三口陷入人生最大的痛苦里,至今仍難以釋懷。

「你說什麼?」陳續慶氣憤低吼。

「看著自己最愛的親人失去所愛的滋味,喜歡嗎?我媽當時看看我爸上吊自殺,不斷尖叫、哭喊,最後昏倒,如果你在現場看到,還會做出一樣的事情嗎?」向天馴眼神極冷。

听著他們說著自己听不懂的話,偲彤很是疑惑,但巨大的痛苦沖擊著她,讓她無法思索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你這個混帳,居然敢傷害我女兒?我真是瞎了眼,沒看出你真正的目的!」陳續慶胸口漲痛,臉部肌肉扭曲,怒聲咆哮,「從今以後,你給我離她越遠越好!」

「告訴你,我不希罕。」向天馴睨視著他,嘴角一板,露出殘忍又不屑的冷笑。

「你、你——啊!」陳續慶雙手捂著胸口,表情痛苦,張口想要喘氣,沒想到身體一僵,肥胖身體傾斜,頓時昏倒在地。

「爸?爸——」偲彤看著拮在身前的父親倒地不起,赫然瞠大雙眼,連忙蹲,先從他外套口袋里倒出藥,喂進他嘴里,隨後快速起身拔打119,這才回到父親身邊,一聲聲焦急的喊著,「爸、爸……」

向天馴冷漠的看著這一幕,一會兒之後才默默回到書房,拿起桌上的照片,眼神空洞的注視著照片里的父爸,這算不算現世報?看見當年惡意並購你公司的人如此痛苦,你在九泉之下,是否能夠安息了?

經過連續十小時搶救,陳續慶仍舊生命垂危,還曾一度發出病危通知,偲彤趕忙致電給遠在美國的母親,請她盡快回國一趟。

經過兩天兩夜的醫治,陳續慶雖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但依舊昏迷不醒,幸虧母親回來了。

偲彤辭去爾文的工作,和母親輪流照顧父親,半個多月後,陳續慶終于清醒過來,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生命跡象已趨穩定。

袁崇仁知道她的情況後,曾來醫院探訪過一次,並再次提出到他飯店工作的事,還允諾不管多久他都會等。

對于他多次的誠意相邀,偲彤終于點頭答應,不過前提是要等她父親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她才會到飯店工作。

袁崇仁二話不說,馬上一口答應。

相比之下,向天馴的態度讓她心寒不已,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有到醫院探望過父親,而他那天無情的話,言猶在耳,可她已經心死到再也流不出淚來。

這一天,偲彤請母親在醫院照顧父親,她要回他家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事先傳過訊息給他,表明會回去一趟,同時也會把他要的離婚協議書簽妥。

下了計程車,她拉著大型行李箱,抬頭看著眼前漂亮的別墅,腦海中快速閃過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從剛開始的相遇,工作上再次踫面,郵轉上相戀、結婚,冷戰……她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今天應該會避開,不會在家吧?

偲彤拿著家里鑰匙,猶豫幾秒鐘後,還是按了門鈴。

從今以後,這里不是她的家了。

「誰?」徐媽的聲音傳來。

許人沒听見徐媽的聲音,她怔了一會兒,才想起要回答,「我是偲彤,回來收東西。」

「少女乃女乃,你不是有鑰匙?」徐媽先是困惑,隨後熱情地道︰「我馬上出去接你,你等等我。」

很快的,徐媽帶著滿臉笑意出現在面前,偲彤回以淺笑,心里不禁懷疑,向天馴沒告訴徐媽她今天回來的目的嗎?

「少女乃女乃,行李箱我來提。」徐媽熱情上前,伸手就想拿她手中的行李箱。

「你終于回來了。」

听見徐媽仍喊自己少女乃女乃,她的心頭猛然竄起一陣刺痛。

再也不是了,從那天晚上過後,她就不是他的老婆……

「徐媽,請你不要再喊我少女乃女乃了,今天我是來收拾自己的東西,同時想請你幫我把離姊協議書交給他。」偲彤勉強笑道。

「少女乃女乃,為什麼要我轉交?少爺在家。」

徐媽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曉得少女乃女乃的父親突然住了院,這陣子少女乃女乃都在照顧父親,也不回來,而好不容易有點笑容的少爺,又把自己囚禁在厚牆之內,回到以前那冷冰冰的模樣,如今總算看到少女乃女乃回來了,卻說是回來收拾東西,還說什麼要離婚?

這兩個人明明相愛,為什麼要離婚啊?年輕人真的很難懂耶!

「他沒去公司?」偲彤的心開始七上八下。

她故意挑他不在家的時間回來,就是想要避開他,他怎麼不去上班?

「我覺得少爺是專程留在家里等少女乃女乃的。」徐媽見她臉色不太對,開始苦口婆心勸道︰「少女乃女乃,你真的要跟少爺離婚嗎?我看得出來,少爺很在乎你,每次你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表情總是顯得特別溫柔……」

「徐媽,提離婚的人是他,不是我。」偲彤拉著行李箱,深吸口氣,快步踏進曾經帶給自己幸福的別墅里。

「這怎麼可能?」徐媽保在原地。

「我先去收拾東西。」

「我去告訴少爺你回來了,對了,少女乃女乃,夫人前些日子也回來了,要不要跟她打聲招呼?」徐媽在她身後喊著。

「再說吧。」以前想見,他老是推托,現在都要離婚了,她不知道見面還能說些什麼,徒增彼此尷尬而己。

「這樣……」徐媽深深嘆口氣。

偲彤走進臥外房,打開行李箱,把自己當初帶過來的衣服、用品,統統放進行李箱里。

至于他送她的東西,她一件也沒帶走。

最後,她把婚戒摘下來,放到梳妝台上,這時,她隱約察覺到有道目光正看著自己,她猛一抬頭,立即跌入一對冷冽黑眸之中。

向天馴站在不遠處,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他送她的東西她不拿也就算了,居然連婚戒都不要了?看來她是下定決心要跟他離婚。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緊緊糾纏,偲彤不自覺屏住呼吸,想到以後再也看不見他,一股熱氣沖眼,眼前漫起一片淚霧。

她率先轉開視線,吸了一下鼻子,偷偷吐口長氣,眨眨眼楮,企圖散去冒上雙眼的熱氣。

向天馴見她移開視線,邁開長腿,筆直走到她身後,站定,一句話也沒說,從目沉沉盯著她。

偲彤刻意忽視他的存在,將家里鑰匙也放到梳妝台上後,轉身蓋上行李箱,拉上拉錢,猛一抬起,未料行李箱超乎想像的重,手一滑,身體一歪,在不是他及時出手扶她一把,她差點整個人撞上梳妝鏡。

她驚魂未定的瞠大雙眼,回過神後,赫然驚覺自己竟被他摟在懷里,連忙抬起手推開他。

「謝謝。」她垂下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向天馴凝望著她瘦了一圈的身形,苦苦壓抑情緒,啞著嗓低喚道︰「偲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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