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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娘子 第10章(2)

華君昊點頭,「九王爺和秦瑾很熟,之後的事我沒有再插手,我答應過你只要證據,絕不插手漢廷的事,我說到做到。」

簡琦緣心虛地低下頭,突又想起什麼,「那麼你這是……」

「九王爺下了令要全國尋你,把你帶回京城,我不放心,向九王爺討了個職務,獨自在外面搜索有關你的消息。」他看她,說不出什麼滋味,「你放心地去京城吧,你爹沉冤昭雪,皇家自會還你們簡家一個公道,只不過礙于這事牽扯到皇親的丑事,不好宣揚,才只對各縣下達了只送你回京的指令。」

原來要她回京的不是四王爺,而是九王爺,她也不是什麼朝廷欽犯,只是借個名號不引人懷疑地讓她回京罷了。

京城里等著她的將是全然不同的天地,而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帶來的,在她看不到他的這半年問,他不知為她做了多少事,跑了多少路啊。

「那你呢?」她月兌口而出,「你會和我一起回京城嗎?」

他一愣,「你們到了京城一定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不必再擔心有人會去抓你們,也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姊弟兩人……」

「那你呢?」她仍問。

「我護送你們回去。」

就這樣,簡琦緣以一種自己作夢都想不到的方式又回到了京城。

京城的一切都令她這樣熟悉又感慨,九王爺為她爹正名,她爹的官位追升三級,雖然人已不在,但好歹算是有個交代。

他們在江南的宅院也歸還到了他們姊弟手中,他們又可以回到自己長大的那個家了。

在京城待了七、八天,他們該回江南,而華君昊也該回他的蒙古了。

這些日子雖然他們朝夕相處,但幾乎沒什麼說話的機會,就算有獨處的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簡琦緣知道自己對他做了許多不應該的事,他對自己的冷漠只是一種無聲的抗議,而她面對這抗議,又該作何決定?

這一天華君昊準備好了所有行李,馬也等在門前,秦瑾和孔雀為他送行,話都說盡了,孔雀都站得累了,他還是牽著韁繩,沒有要上馬的意思。

「我說華君昊,你也差不多該認清現實了吧,你等的人不會來啦!」孔雀挺著大肚子,火氣變得更沖了。

華君昊望著街道的另一邊,像是沒听見孔雀在說什麼。

在京城的日子,簡家姊弟一直住在九王爺府上,今天他要走,他們該是知道的,他以為,好歹她會來為他送行的……

他翻身上馬,秦瑾對他笑得別有意味,「舍不得的話,干嘛不留下呢?」

「留下又要招你們嫌棄。」他也笑,同樣意義深遠斗這京城還是沒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他喝了聲「駕」,馬兒剛動了蹄子,那邊一聲「華大哥」讓他的手緊緊收力,硬是把那馬勒住。他轉頭,只見簡幕然氣喘吁吁地跑了來,再瞧他身後,空無一人,華君昊的神色瞬間暗淡了下來。

「真好理解啊。」孔雀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簡幕然沒覺出來自己的出現有點打擊人,他仰著頭看馬上的華君昊,「華大哥,你真的要定了嗎,去草原?我姊姊說那里很遠的!」

「幕然,那你姊姊去了哪里?」孔雀替所有人問。

華君昊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只見簡幕然也很納悶地搖了搖頭,「一早起來就沒看到她人,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差點誤了時間送不成華大哥,原來姊姊沒來這里啊。」

沒來,倒也是一種答案。

華君昊對簡幕然笑了笑,說︰「你姊姊說得沒錯,草原是個很遠的地方,所以以後你要承擔起照顧姊姊的責任,華大哥怕是再也幫不了你們了。」

「可是華大哥你走了後,姊姊的沙眼只會更嚴重,我就是想照顧,她也不讓啊。」簡幕然很為難。

「沙眼?」華君昊倒沒想到簡琦緣有這毛病。

他很認真地點頭,「對啊,姊姊經常一個人流眼淚,起先嚇了我一跳,但她說那是因為沙子被風吹進了眼里,沒得治的。可是後來華大哥你來了,我發現姊姊的沙眼莫名地就好轉了很多,咱們回來時遇上那麼大的風沙都不見她有事,所以我想,可能華大哥你才是治療姊姊沙眼的良藥吧。」

「哎呦。」孔雀在旁邊小聲跟秦瑾說,。「也不知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

她……唉!華君昊苦笑,「但你姊姊不讓我為她治,就算我醫術高超也無用武之地啊。」

「怎麼會不讓你治?我看得出來,姊姊其實是很想和你去草原的,去看那些花、看那些雲,都是我的關系,是我拖累姊姊,讓她哪都去不了……」

孔雀又撞了撞秦瑾,「依我看這小子百分百是裝的!」

版別了秦瑾夫婦和簡幕然,華君昊心思完全沒在路上,馬兒就這麼一路跑出了京城。

罷出城門,華君昊再勒韁,那馬兒兩條前腿懸空抬起,不然真會踩到等在那的簡琦緣。

「你在這干什麼,多危險!」華君昊翻身下馬,圍著她左看右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最後確認她沒有被傷到才松了口氣。

「我在等你……」她拿過手中捧著的布袋塞進他手里,他要去看又被她阻止。

「是什麼?」他問。

她搖頭,並不回答。

她不是忘了他今天要走,而是記得太清楚,她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只想單獨跟他說,可是她沒有勇氣,她曾那樣地傷了他的心。她想了好幾個晝夜,想對她而言他有多重要,最後她想通了,于是跑來了這里,只想問他一句話。

「華君昊,我想要的不是一時沖動,不是激情澎湃,我想要的是一段綿長的情感,徐徐流動,川流不息,你能給得了我嗎?」

他駭住,心中翻騰起了陣酸楚,她能問他這句話,他不知等了多久,而她問得那樣悲傷,叫他如何回答?

「我已經找了你半年,如果沒有找到,還有另一個半年,再另一個半年,川流不息的河水永無止日,到底要多少個半年才能證明我給得了你?」

「我不知道……請你原諒我的別扭,但我願意等你證明的那天,如果要用一生去證明,那我就用一生的時間去等待。」她看他,「華君昊,今天我送給你的東西,有一天你還要還給我的,我能等到物歸原主的那一天嗎?」

這是一個無聲的承諾,華君昊甚至不用說一個字,他把那布包珍視地收了起來,翻身上馬拉起韁繩。

他說︰「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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