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這樣。」曹紹澤堅守著自己最後的理智,以雙手抵住她的雙肩,不讓她再靠近他,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求你別再突然對我這麼好,你會讓我誤會的,我再受不了第二次以為得到了你,卻又發現不過空歡喜一場那樣的打擊了。」
李意彌因此稍退後了一步,站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看著他。
曹紹澤的心情很復雜,松了口氣又很失落,這不正是證實了她之前對他的好果然都是出于同情嗎?可曹紹澤的低落沒能維持很久,因為在李意彌站定後,她開始一件一件有條不紊地月兌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真的很沉穩,好像是在自家更衣室一樣,以至于當她連最後一條底褲都月兌掉了,曹紹澤才驚覺過來自己眼前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還不忘把月兌下來的衣服都迭好,然後重新站在那里看他。
曹紹澤下意識地瞟了眼工作室的門,如果這時有人進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意……意彌,你很熱嗎?」他為自己能說出這樣秀逗的話而懊悔不已。
「還好。」李意彌說,強做鎮定地轉而問他︰「你們公司的櫃台小姐沒告訴你我要來嗎?」
曹紹澤猛搖頭,他的員工只說了有位邵偉明先生找他而已,對她的事可是只字未提啊,如果知道她也來了,他怎麼可能讓邵偉明也到這來。
「那你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找你嗎?」
曹紹澤擦了下額上的汗,又是只能搖頭,她光溜溜地站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還這樣跟他聊起天來……難道這是什麼新的懲罰方式嗎?
李意彌暗自做了個深呼吸,說︰「我是來向你借一樣東西的。」
「什麼東西?」曹紹澤緊張地問,「我去拿給你。」
「這麼說,你願意借給我了?」
「當然!」他可能把他所有財產都給她,包括他自己在內,又何況是件物品,但是,她非要這樣光著身子跟他借東西嗎?
不行不行,他頭怎麼這麼暈啊,一定是今天的太陽太大了,剛出去那一下把他曬得都病了。
「那我自己去拿也可以嗎?」
不知是不是眼花下的錯覺,曹紹澤覺得她好像朝他邁了一步。
「當然可以。」他答。
「好,那你就老實點,不要反抗。」李意彌說著撲進了他的懷里。
「意彌!」他痛苦地大叫。
「別鬧。」李意彌在他懷里低聲說︰「我這可不是在同情你,而是在找東西。」
而她好像真的在找什麼一樣,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模來模去,還伸進他的襯衫底下,貼著他的身軀進行搜索。
「我……我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呀!」他體內又不能藏東西,全身的口袋都是空的,她能模出來什麼?可是,她也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呀,而且她那麼嚴肅,好像真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找。
「既然你答應讓我自己去拿了,就別嗦!」她猛地將他一撞,他本來是靠在桌沿旁的,這一撞,腿動不了而上半身朝後仰了過去,整個人躺在了桌子上。
幸好這張桌子是June的……曹紹澤胡亂地想,June是個很整潔的人,桌面一向不放東西,不然萬一他腦袋壓在了什麼鉛筆之類的東西上,現在豈不是一命嗚呼?
李意彌才不管他瞬息萬變的表情,她一把將他的襯衫扒了下來,怕壓不住他一樣干脆將自己迭在他身上。
「天啊!」曹紹澤想罵髒話了,她柔軟豐滿的胸部正貼在他的胸肌上,而且還因她的動作蹭來蹭去。
他切身地體驗到什麼叫「擦槍走火」,他真的要「走火」了,尤其是在她進而艱難地開始扒他的褲子時,他控制不住地嘶啞喊叫,問她︰「你究竟要借什麼鬼東西!」
「精子。」李意彌停了下,看著他說。
曹紹澤的大腦轟地炸開,他可不能再任她胡鬧了!他抓住她亂動的手,她因為劇烈的運動全身變成淡淡的粉色,胸口一起一伏地呼吸著,一對飽滿的乳肉也跟著在他眼前蕩出優美的波紋。
「你再說一次,你要從我身上拿走什麼東西?」
「精子。」李意彌十分堅決地告訴他︰「我要拿去生孩子用。」
「為什麼?」他問。
「我想要你的小孩。」李意彌說︰「我今天來本來就是為了這個。」
任何男人听到這種話都不可能再跟她細細探討借精子的可能性,她是突發奇想,放棄了結婚生子的正常路線還是怎樣,他是不清楚啦,但是,她竟然說想要他的小孩?她……她想生一個和他的小孩?
曹紹澤咬著牙,在李意彌的低呼中將她扛了起來。
好吧,她想要他的小孩是吧?
他扛著她進了旋轉門里的待客室,還不忘把大門鎖上,他把她丟在沙發上,對她真是又愛又氣。
他越發地搞不懂她了,在听到邵偉明那樣說她後,她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轉眼間又跟他借什麼精子……是不是她也意識到跟邵偉明是沒有結果的,才將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呢?
「為什麼是我?」他問,「想要精子的話精子庫里有很多吧!」反正她一直打著的念頭就是要個健康的小孩而已,只不過,他沒想到她還真有一天會將之付諸于行動。
他的話充滿了諷刺,李意彌也理解他的憤怒,如果說她能更早一些地面對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告訴他她愛上了他,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可現在告訴他的話,也會被他理解成他是邵偉明的替代品吧?男人一提結婚生小孩就恐慌得不得了,她從對他冷淡,對他打擊,一下上升到「不是他的小孩她不要,不是他的婚姻她不要」,那一定會嚇到他的吧?
他是個激情四溢的人,像其他所有男人一樣享受著追逐的樂趣和愛情的刺激,可令她為難的是,這次她十分地確定,如果當他對她的熱情消退,當他對她的迷戀因得到而破碎,即使那天到來,她仍是非他不可的。
她可不想自己孤獨終老呀,是他把她從一個對生活需求很低且對感情隨波逐流的人,變成了開始渴望得到且充滿佔有欲的女人,那起碼也給她些保障吧。保障即使有天他們之間的熱情不再,仍有一個孩子能夠陪她度過將來漫長的歲月。
「你不是自己說了嗎?你身體健康,年齡合適,又沒有家庭病史,而且你也說了,你愛我,所以幫這個忙不算過分吧?」
「我是愛你!我愛你,想要擁抱你,但那並不表示我要為你的孩子提供資源!」正因為愛她,才想讓她也感受到愛情的幸福,而不是利用他的這分愛,為她制造孩子提供理由。
曹紹澤簡直為她瘋狂的想法而暴躁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