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雅靜一臉無奈地走出局長的辦公室,張競川就知道自己可以加入這件案子的偵查了。
張競川帶著笑迎上去,「女警官,請問能讓我參與這案子嗎?」
「你都搬出局長了,我還能拒絕?」方雅靜冷冷地嘲諷了一句。
「請女警官以後多多指教。」張競川聰明地選擇忽視她剛才的那句話,友善地伸出了右手。
方雅靜卻沒有給予他回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早上七點準時來這里集合,沒問題吧?」
知道現在已經快凌晨四點了,張競川挑了挑眉,迅速堅決地答應︰「沒問題,方警官。」
就這樣想讓他知難而退?太小看他了呢!
早上準時七點到了警局的重案組辦公室里,方雅靜意外地看到張競川已經坐在辦公室里了;而且他還一臉神清氣爽地向她揮手打招呼,然後還遞給她一杯外帶回來的咖啡。
「方警官,這杯咖啡給你,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按照我的口味來買的,少糖少女乃。」
方雅靜有點訝異地瞪著張競川手中的咖啡,想不到他竟然還蠻細心的,而更巧的是,他買的這杯咖啡的牌子,少糖少女乃的這個搭配,全都符合她的口味!
「你昨晚休息過了?」這次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下了咖啡;對于昨晚只休息了幾小時的她來說,有咖啡能提神是非常不錯的。
「休息了。」張競川還是精神奕奕的樣子,又能加入查案的感覺讓他熱血沸騰著。
「很好,希望你這樣的精神能持續一整天,先說明,今天不會有時間給你休息的。」說著,方雅靜就拿著咖啡,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張競川馬上尾隨她,一整天都能去查案子,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方警官,現在我們要去哪里?」
「你可以直接叫我雅靜就好,現在要去法醫那里。」方雅靜頭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雖然說她跟他不熟,但她听他叫自己「方警官」還是覺得怪怪的,畢竟真要細究起來,他還是她的學長呢。
「好的,雅靜。」他很配合地叫了她一聲。
听到耳邊傳來他用那渾厚磁性的嗓音叫自己名字的聲音,方雅靜心里像被什麼撓了一下似的,癢癢的,她輕甩了甩頭,選擇忽略這陌生的感覺。
兩人很快來到法醫實驗室門口,這時方雅靜停下腳步,轉過臉對著他叮囑︰「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沒在我允許的狀況下最好不要亂說話,只要跟在我後面看就好。」
張競川看到她一副不答應就不給跟的樣子,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反正怎樣都好,先跟了再說,到時候見縫插針就好。
方雅靜這才滿意地推開實驗室的大門,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他們走進去時,女法醫小姐猶在低著頭整理資料。
「陳法醫,听說報告已經出來了?」
听到方雅靜的聲音,法醫小姐才抬起了頭,有點意外地看到張競川。
「欸,你不是小川?」陳法醫一臉驚喜地叫了一聲。
「曉琳,你還是這麼漂亮啊,真是好久不見了。」他咧開嘴笑了笑。
「哎唷,多年沒見你還是那麼油腔滑調。」嘴上如此說著,陳法醫還是被他逗笑了,女人還是喜歡男人贊美自己的,何況還是個帥氣酷勁的男人?
「咳咳,陳法醫,請問報告結果是?」方雅靜提醒著還在調笑的兩人。
「好啦,先忙正事,小川忙完後記得找時間出來聚一聚啊。」
見到陳法醫跟張競川很熟稔的樣子,方雅靜終于相信他就是當年的張競川,不過見他亂沒正經地跟陳法醫調笑的模樣,她心里還是暗暗不爽。
可是陳法醫為什麼一點都不好奇他的重新出現?好像就篤定他一定會再次回來似的……到底當年發生什麼事他離開警局,而現在心結又解開了嗎?
不得不說,張競川這男人真是讓人猜不透啊,渾身都是謎團的樣子。
「你們來問的是昨晚發生的那件案子吧?」陳法醫的話打破了方雅靜的沉思,使得她迅速回過神來。
兩人跟著法醫來到冷凍櫃,陳法醫把受害者的尸體拉出來給他們看,「這個受害者的基本資料已經發過去了吧?受害者郭偉森,年齡三十五歲,鑒定死亡時間是昨晚九點到十點之間。」
「那他死亡的原因是什麼?」方雅靜模模鼻子問,這是她不太自在的慣性表現,當上警察這麼久了,她還是不習慣面對一具冷冰冰的尸體啊。
「致命傷是從背後直刺到心髒的傷口,凶器推定為鋒利的匕首,傷口也只有這個,所以是快、狠、準地被一刀斃命。」
陳法醫突然想起什麼,微笑著問︰「對了,听消息說案發現場發現人是?」
「咳,是我。」張競川頗為無奈地舉起手。
「哈哈,我就知道是這樣!小川啊,你那走到哪里,哪里就發生案件的體質還是沒變!真像是拍懸疑劇的。」
他只能聳聳肩,「我也不想。」
陳法醫哈哈笑了兩聲,拍拍張競川的肩膀權當安慰,「既然是你發現的,那想必現場已經看過了吧?」
陳法醫的提問把方雅靜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去,于是她嚴肅認真地注視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之前審問時還沒有問到這個問題,果然是像他說的審問還不到位吧……
「嗯,凶手沒有留下凶器在現場,看來是熟人作案的機率很大。」張競川沉吟了一下說,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沒有了輕浮的笑容,而是變得異常的認真。
這一瞬間,方雅靜覺得他那認真的模樣還蠻有魅力的……
「咳,就憑沒找到凶器這點就認為是熟人作案,這未免也太武斷了吧?」從兀自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她一臉不信任地質疑道。
「從凶器推論太武斷,但如果結合從受害者身上找到的這只手表,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劫財這個原因了。」陳法醫比張競川還要快地回答了。
「雖然凶手拿走了受害者的錢包,估計是想偽裝成為財殺人,但卻忽略了死者腕上帶著的名牌手表,手表估計是剛好被衣袖遮住了,所以凶手沒有發現。」
「你早就注意到這些了?」方雅靜瞟了他一眼問道。
「呵呵,小泵娘,他注意到的可不止這些呢,想必小川你還注意到了吧,受害者身體測到有酒精含量,說明生前是喝過酒的,但酒精含量不高,相信不會讓死者到意識不清的地步。」
陳法醫笑呵呵地看著方雅靜,「雅靜,你這次有機會可要多多向小川學習。」
方雅靜輕哼一聲,「他又知道死者有沒有酒精含量了?他沒有解剖過死者吧。」
被陳法醫當成小女孩一樣,讓她很不爽啊。
听到方雅靜的話,張競川不自然地咳了一下,陳法醫再次笑開了,「不用解剖的啊,聞一下死者的嘴巴氣味就可以了。」
意識到自己問了很蠢的問題,方雅靜覺得很糗,臉上有點紅了。
知道自己讓這位女警官不好意思了,陳法醫見好就收,不再鬧這位女警官了,「好啦,總而言之,受害者是還有意識的時候被人狠狠地一刀插入心髒而亡。留在犯罪現場的線索資料不多,沒有找到凶器。」
「謝謝陳法醫。」雖然剛才很難堪,但方雅靜還是很有禮貌地謝過法醫,然後兩人走出了實驗室。
「想不到你還很厲害嘛,已經知道了那麼多的線索,而且還完全沒告訴我。」方雅靜還是有點生氣的,氣他知情不先報,氣自己不夠細心,也氣剛剛陳法醫跟張競川一唱一和地糗自己,雖然張競川沒有出聲,但有時候沒出聲才可惡!
方雅靜有點忘了剛才還是自己不準他隨便說話的。
「這個……你知道的,職業病而已。」張競川打哈哈地說。
「總之從現在開始,發現什麼疑點都要跟我說,再怎麼說我們現在是搭檔吧。」其實經過剛才,她有點對他改觀的,因為他的細心。
「搭檔?」他眼楮一亮,想要確定地再問一次。
「嗯哼。」
「我還是覺得,憑受害者腕上剩下的手表並不能真的肯定是熟人所為吧?或者是歹徒也沒有發現這手表?而且受害者的錢包跟手機這類貴重物品都不見了啊。」
「的確不能作為證據,但是別忘了受害者是在沒酒醉的狀態下被一擊斃命的。你想想,在那麼黑暗的小巷里走過,誰都會提高警覺的,何況受害者並沒有酒醉;但卻被人從背後一刀斃命了,這是不是就說明受害者認識走在身後的人,讓他的驚覺性大大降低了,卻不知道身後的人給他來那麼一下!」張競川邊說邊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我相信即使凶手是一名職業歹徒殺手,也不能可讓受害者完全沒察覺;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受害者死前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方雅靜听到張競川的這一番分析,不禁沉吟起來,覺得他分析得都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