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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花心男 第4章(1)

此刻紀承德的心情只能用「亂七八糟」四個字來形容。

即使對蔚晴當初的芳蹤杳杳感到困惑,然而一直以來女人在他身邊都是來來去去,他並不會想要抓住誰,當然更不會主動尋找她。

那年蔚晴一聲不響地消失,他從她口中得知是因為他口語上的傷害迫使她黠然離去。如今她回來了……不!懊說是他意外地重新發現她的存在,可是他卻失去了原有的灑月兌,強行走入她的生命。雖然,這有違他游戲人間的原則。

他真如她所言是個自私的男人,不論她是多麼不願意,他就是想將她綁在身邊。

他回想從前的他們、現在的他們……猛然察覺,往事歷歷在目,原來他未曾遺忘從前的所有片段,可笑的是他們的角色互換了,那個在後方緊緊追逐的人,從她變成了他。

許多陌生的思緒層層糾纏住他,他無法了解也無從得知,卻深刻明白答案就在蔚晴身上。

張召麟說蔚晴變了,他也發覺了。她變得堅毅而獨立,但他不在乎,佔有她的勝過他向來做人的理智。讓他有這種念頭的女人,蔚晴是第一個。

假若沒有張召麟的雞婆,他永遠不會發現蔚晴在那兩年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忘記去關心她突然的成長;忘記關心她眼中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忘記關心那樣混濁而又平靜的瞳孔,不該出現在花樣年華的女孩身上。

為什麼當所有單獨的點被連成一條線之後,他竟開始庸人自擾?

女人都說他無情,他並不否認,但蔚晴卻教他心疼又心煩。她的過去他來不及參與,而她的痛苦卻是承接在他先拖予的傷害之後,他也成了她之所以變得孤絕的因素,這教他難以接受。

一個鐘頭過去了,等待的煎熬令紀承德暴躁不已,他恨不得翻遍全世界,他想馬上看到她。

「該死!」紀承德低咒著。他一直都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一個鐘頭後她再不出現,他決定要出去找她。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響,蔚晴終于回來了。

「你每次都要讓我等一、兩個小時,你才甘願嗎?」

才在奇怪出門前怎麼忘了關燈的蔚晴,劈頭就听見紀承德的聲音,不過她的表情只有三秒鐘的錯愕。

「你怎麼又來了?」她答非所問,把月兌下的外套掛進衣櫃。

對于紀承德如何自由進出她房間,她已經懶得多去費神。他是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她早就有所領悟,區區一道鎖根本難不倒他。

「我不能來嗎?」紀承德的眼光跟著蔚晴走來走去。

看來她已習慣他的存在了,很好。

「我希望你尊重我,我不希望每個月繳房租所換來的空間……」蔚晴亮出鑰匙。「卻被你當作自家廚房在逛。」

紀承德當然懂蔚晴的意思,但是說出口後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你的房租我可以替你負擔,或者你干脆搬來和我一起住?」

「你當我是你的情婦,還是金屋藏嬌?我自知沒那姿色,你找錯人了!」蔚晴像只刺蝟般保護自己。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離開了。」她工作累得要死,沒力氣和他討論這些問題。

「你又想趕我走?」

「你沒看我留的紙條嗎?」

「我撕了。」他看看還躺在冰箱下的「尸體」。

「你很沒禮貌耶!」她動手將散落一地的小碎片丟進垃圾埇。

「你寫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國小沒畢業嗎?

「你以為那能代表什麼?」紀承德雙手環胸,口氣十分不可一世。

「沒什麼。」她覺得自己好象在和他繞口令,繞得她頭都昏了。她從冰箱取出兩罐飲料。「喝什麼?」

「隨便。」

蔚晴丟了一瓶可樂給紀承德。他打開拉環灌了一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別想打馬虎眼混過去。

蔚晴瞥了紀承德一眼。這男人何時養成這種追根究柢的壞習慣?「我留下紙條,只是想把話說清楚。」

「你明知那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紀承德表情嚴肅,像在指責一件她不該犯的錯誤。她未免也太天真了!

「那就算了。」蔚晴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她拉開包包的拉鏈,取出香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支煙。

「你會抽煙?!」紀承德瞪大了眼楮。

蔚晴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順勢滑入她的胸膛,再緩緩從粉女敕的紅唇吐出白煙,空氣中頓時籠罩著一片蒙蒙霧色。

「少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成年人,抽煙並不犯法。」蔚晴說得輕描淡寫。

紀承德受不了蔚晴吞雲吐霧的模樣,一個箭步奪下她餃在嘴上的香煙,將它捻熄。「很難看耶!」

「你!」蔚晴雖然生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昨天已經清楚地感覺你是個成熟的女人,你不須用這種傷身的方式表現,太多余了!」

紀承德暗示的言詞惹得蔚晴小臉一熱。「算了,我說不過你。」她不想再浪費唇舌,干脆轉身背對他。

「別再讓我看到你抽煙,明白沒?」紀承德以命令的口吻說著。

見蔚晴賭氣似的沉默,紀承德不禁長嘆了口氣,從後方環住她縴弱的腰肢,把臉埋進她的肩頸之間,綿膩地像是要將她化作一灘春水。「我這是為你好。」

這麼親密的接近讓蔚晴感到十分不自在,她拉開他貼在她腰上的大手。「不用你假好心!」

紀承德卻反握住蔚晴的小手,包在手心里細細摩挲。

「收起你的利爪,像個小女人靜靜待在我身邊不好嗎?」看來她真的吃了很多苦,她的手掌粗糙,沒有一般女人的平滑細致。

「你才該收回溫柔的假面,這不像你!」

紀承德挑高英挺的眉,這句話越听越耳熟。「哦?那要怎樣才像我?」

「可怕、無情、城府深、心機重、強制、霸道……」蔚晴真的不加思索地細數起來。

「好了、好了。」他差點高舉雙手投降。「看來我在你心中簡直是個無惡不赦的大壞蛋!」

蔚晴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為我會給你多好的評價?」

「你真是……」紀承德突然眼尖地發現蔚晴藏在左手表帶下的紅痕。「這是什麼?!」

紀承德震驚地抓住蔚晴的手腕,強迫地幫她月兌下表帶。

「只是一個傷口罷了,你不必大驚小敝。」蔚晴心虛地抽回手。

「為什麼這麼做?」他扳過她的身子,無法原諒她輕視自己的生命。

蔚晴緊蹙秀眉。「那只是一個警惕,與你無關。」

「警惕?什麼警惕?警惕需要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下那麼丑陋的疤痕嗎?」紀承德火大地吼她。

他怒氣橫飛、未經修飾的話語刺痛了她的心。

「丑才好,才不會又鑄下大錯,愛上不該愛的男人……」蔚晴說得很小聲,像是說給自己听的。

紀承德差點失控地掐死這個白痴女人。

「那你還說與我無關?是我傷害了你,我錯了行不行?我不準你再用這種該死的方式虐待自己!」說到底都是他害的,因為心疼她,他竟惱然地實備著自己。

苦澀持續浸漫在蔚晴的肺部,一股鼻酸涌上,她忍不住抿了抿嘴。

「本來就不干你的事,我愛在身上割幾刀隨我高興,你阻止不了我!」她才不希罕他的道歉。「如果你因此愧疚,那你大可收回你泛濫過度的慈悲,我才不會笨到去自殺!」

「扭曲我的話很有趣嗎?」他到底該怎麼對她?

「我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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