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總豐企業的金總後天就會來台灣了。」張杰清來到李海任的辦公室,看著手中的記事本道。
一個月前李海任特地飛到韓國和總豐企業談洽合作案,那時他允諾金煥德若來台灣會好好招待,剛好金煥德到香港出差,回程順道來台灣,于是張杰清立刻通知李海任,先行排開滿檔的行程。
「嗯,替我空下三天時間。」不單單是答應過金煥德會招待他,也因雙方的合作案不可以有任何差錯,即便李海任厭惡應酬也得親自見他。
「是。」張杰清點頭,又問︰「翻譯找上次的小姐如何?」
「都……」李海任停頓一下,腦中浮現一張俏臉,隨即搖頭。「不,我有更好的人選。」
「更好的人選?」
「沒錯。」他揚起嘴角,回想她掛在衣服上的名牌。「幫我查一個人,她叫唐媛,她是在……適意旅行社工作。」
「是……總經理是想請那位小姐當翻譯?」
「對,她的韓語、英語都很好,當翻譯不成問題。」李海任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她了。
一個月不見,她過得好嗎?依照她開朗的性子,肯定過得多彩多姿。他的眼神瞬間溫柔,胸口塞滿異樣的情愫。
這段時間他忙著工作,只是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心里就會浮現孤寂的感覺。
回想起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生活,帶著虛偽的笑容應付他人,像個機器人按照既定計畫行事,失去自我。
邵正將他從孤兒院帶回邵家,給他豐衣足食,他該滿足,就像邵平樂所言像個替身活下去。
但遇上唐媛,他才知道原來人的笑容可以這麼純粹,只要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夠感到快樂。
那種心靈的滿足是他從未體會過。
他想接近唐媛!
張杰清點頭,「好,我會去找唐媛小姐。」
棒天,李海任的辦公室出現一名女子,那就是唐媛。
「我以為不會再有機會見面。」她的表情不自在,環顧一下辦公室。
這里寬敞又舒服,有高級的辦公桌、沙發椅,還有一整排塞滿書的櫃子,適當的空調吹送,真舒適呢!
他們果然不是同個世界的人……思及此,她回想在韓國的那一晚。
本以為李海任是個溫柔且誠摯的男人,直到被試探之後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
哼,商人本色!若不想再被算計,她的確該與他劃清界線,永遠別和他有牽扯才對,但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居然在意起他說想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因此,她才會來到這里。
「請坐。要喝什麼茶?」
「不用,我不渴。」唐媛一坐上柔軟的沙發,看著他坐入對面後,忍不住深呼吸。
一個月不見,他依然帥氣無比……今天他穿著鐵灰色的西裝,舉止優雅,多點雅痞的味道。
她要討厭他才行,可腦海不斷浮現他們相處的情景,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有耐性地教她滑雪,依稀記得他握住她的手的掌溫,呼吸吹吐在她的臉頰、頸項的熱感……她懼怕男人,但很奇怪,她不怕他,而且還喜歡他不經意的踫觸。
啊,竟然對想試探她的男人有好感,她是不是瘋掉了?
「我臉上有東西嗎?」沙啞充滿魅力的嗓音問道。
那雙明亮的大眼直勾勾盯著他,像在誘惑他般,讓胸坎下的心髒失序跳動起來。
唐媛立即回神,尷尬地別開臉。
「沒有。你找我有什麼事,是想拿回圍巾嗎?」除了這件事,她想不到兩人有必要見面。
「圍巾?」
「那天忘記把圍巾還給你,一直在想該不該來公司找你,剛好接到張特助的電話。」她提高手中的袋子,那條黑色圍巾就放在里頭。
「不是這件事,送給你無妨。」
「哼,我可不想收下。」她冷哼一聲,眼神戒備。
「還在生氣?」他失笑。
「誰知道收下之後,某人會不會要求什麼呢?我的心髒很弱,承受不起過多的刺激。」她可沒忘他的狡詐,沒好氣地說。
「唐小姐挺伶牙俐齒的,既然都提起了,那麼我也開門見山吧。」李海任眯起黑眸,很欣賞她的反擊。
「什麼?」
「記得你還欠我一次嗎?」
「不是讓你試探過了?我以為抵銷了。」她的臉一沉,謹慎地回話。
他伸手抹一下嘴唇,挑起眉。「那次我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撈到,還被當成對待。」
「本來就是!」她提高語調。
「嗯,別忘記我還沒說出要你負責的事情。」李海任氣定神閑地看著她,輕聲提醒。
可惡!這男人的城府怎會這麼深!
「李先生,我只是開個玩笑,請別放心上。」嗚嗚嗚,被吃豆腐還得道歉,這算什麼?
他揚起嘴角,「願意听我的話?」
「你先說是什麼事情。」她抑下內心的怒火,冷靜地問。
「張特助沒先跟你提?」她搖頭,「他只說你想見我。」
「這句話就讓你來了?」
「是……」怎麼有種誤踩陷阱的感覺?唐媛吞吞口水,神色緊張的解釋︰
「其實我也很忙,只是想順便還你圍巾才過來。」哪有因為他想見她,就迫不及待飛奔過來?她一點也不想見他啦!她在心底鄭重否認。
「我明白。」他忍笑,佯裝理解的說。
「到底有什麼事?」她捺不住性子。
「我想請你當我的翻譯。」
「當翻譯?」
「就是那位金煥德先生,明天他會來台灣,我身為地主自然要陪他,所以需要翻譯。」
「為什麼不請專業的翻譯?上次那位小姐翻譯得不錯啊。」她想起那位翻譯小姐的冷眼,抖一抖肩膀。
她可不想被人怨恨啊!
「我認為你很專業,有資格當翻譯。」
「可是……」
「你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利。」李海任悅耳的嗓音隱含霸道。